第17章 美好的四手聯彈
所以他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時候,小倉鼠偷偷睜開了眼。
忘記帶眼罩,再加上房間裏的氣味存在感過于強,許時嶼有些睡不着,索性借着光線數起了紀墨的睫毛。
一邊安慰自己,還有誰?有哪個顏粉能像他這樣,這麽近距離接觸偶像,非常好,所以還想什麽自行車呢,早日完成任務才是王道,一大批男神在趕來的路上了,許時嶼,不要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呀!
紀墨突然轉了個身。
男神的後腦勺雖然也好看,但是也确實沒有那麽大的吸引力,許時嶼越來越無聊,眼皮也越來越重……
早上七點,紀墨在生物鐘的調節下裏翻了個身,悠然醒來,一擡眼,就看見旁邊那張熟睡中的臉。
許時嶼朝向他這邊睡着側卧,正睡得香甜,睡姿安靜,呼吸輕緩,細碎的劉海乖巧地搭着,透明的光線從窗簾縫隙偷溜進來,将他充滿少年感的輪廓勾勒分明,整個人顯得寧靜而美好。
離得太近了,紀墨提醒自己。
許時嶼醒來的時候紀墨已經不在了,他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忽然意識到什麽,許時嶼身體一僵,迅速下床,還沒忘了整理一下被子和床單,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洗漱,然後和對門的沈哲面面相觑。
“小時,你……”
“我……”許時嶼靈光一閃“我和紀影帝讨論劇本來着。”
“月光劇本?”林然站在樓梯旁一臉打趣。
許時嶼:又是你紅毛!
“時哥,你快上去洗漱吧!”蘇喬頂着一頭毛茸茸的短發站在林然身後。
天使果然是天使,許時嶼輕咳了一聲,轉身上樓。
等許時嶼調整好心态下樓,大家已經開始讨論表演項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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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把節目組提前準備好的卡片發下去:“這是節目組提供的歌單,大家看看自己挑一下?不是每個人都要表演,可以一個人多個節目,我們一共十一個人,只要能出七個節目就行。”
許時嶼率先發言:“我唱歌是真的不行,如果能借到小提琴,伴奏倒是沒問題。”
林然看了一眼節目單:“诶,這不是紀哥的出道紀念曲嗎?小喬可熟練了。”
紅毛,你是個好孩子,我錯怪你了!許時嶼贊同地看了一眼林然,順勢提議:“那這個可以讓小喬和紀老師合作?”
紀墨點了點頭。
蘇喬一臉興奮:“我可以的!”
“這首是你們的新歌嗎?”許時嶼看了兩眼,忽然想到之前蘇喬給他聽的歌,指向第三首歌《春意盎然》。
蘇望恍然,看來他們家小主唱和許時嶼确實挺熟悉的,他點了點頭:“對,這是我們新專輯的主打。”
風然然搓了搓手:“那就是首唱嗎?搞得我現在有點緊張了!”
祝紫凝也笑了笑:“那我們确實要重視一下,給我們FTD首唱牌面。”
李松陽自信一笑:“不是什麽大問題。”
蘇喬點點頭:“對對對,反正又不跳舞,我們只唱的話還是很穩的。”
挑挑揀揀分好了歌,沈哲數了一下:“那我們還差一個節目。”
林雪青:“紀哥昨天不是提了架子鼓嗎?或者來個solo?”
紀墨:“我架子鼓也是業餘,單純solo沒什麽意思,蘇望他們不是也帶了樂器?好像有鍵盤和貝斯?小時會大提琴嗎?”
許時嶼大致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之前學過一點。”
紀墨說:“那就來個樂器合奏吧。”
沈哲記下:“好的,那就是紀墨、小時、蘇望、浩辰樂器合奏,節目完成,那我們開始排練吧。”
說是排練,沒想到節目組這麽嚴謹,還真的租了間音樂教室,許時嶼:“節目組明明都已經找到這個地方了,還非要我們去租樂器也是絕了。”
風然然在一旁煽風點火:“思宇學長,導演他還朝你飛了個白眼!”
許時嶼嘆了口氣:“嗐,作為一個打工人,這就是我最大的無奈了。”
祝紫凝:“行了,你倆別氣導演了,沒看他老人家都快暈倒了,然然,走了氣排練我們的歌了。”
風然然一秒乖巧:“好的女神!”
分節目的時候,風然然不可避免地落單了,祝紫凝看她難過,直接拉她進組,能和女神合作,風然然當然是很開心了,但是……
許時嶼一臉滄桑:女神,你真的會後悔你的一時心軟的。
因為說了樂器合奏的事情,借樂器小分隊需要提前出發,許時嶼三人小分隊就直接坐了節目組的車踏上了尋找大提琴和架子鼓的路程。
許時嶼搶得先機,幹脆在副駕駛閉眼假寐。
好不容易有了單獨相處的時間,林雪青一臉激動:“紀哥,我……”
“噓!”紀墨中指輕噓,示意她不要說話。
林雪青怏怏不樂地坐了回去,感受到後面的兩道視線,許時嶼:不敢動了怎麽辦?
“目的地到啦,各位老師可以下車啦。”
終于到了目的地,許時嶼睜開眼跳下車,看了看那行法語:“阿茶的樂器店。”轉頭看向後面下車的紀墨和林雪青“那我們進去吧?”
雖然店面不小,但是許時嶼大致看了一眼,可以借的樂器還是很有限的,可能是市場原因,店裏的樂器多是常見的,價位也很親民。
來的時候沒跟紀墨說上話,林雪青自然不甘心,一下車就跟着紀墨問這問那,許時嶼樂得清靜,自顧自地看着樂器。
挑完大提琴無所事事,又不想湊上去說話,許時嶼幹脆自己看自己的,突然想到什麽,他看向老板:“有鋼琴嗎?”
老板笑了笑:“當然有,在樓上。”
調整了一下坐姿,簡單試了下琴,許時嶼打開手機,架好角度開始錄音。
找了借口擺脫了林雪青的聒噪的紀墨走到二樓,就看到許時嶼端坐着彈琴的樣子,雖然不知道他在談什麽,但是看這個架勢……
一曲完畢,許時嶼停住,再一次感嘆:小硯這個新曲子真好聽,回去發給他。
“這麽認真?”
許時嶼打斷幻想,看向身邊的紀墨:“紀老師?你架子鼓挑好了嗎?”
“嗯,剛才那個架勢很周子回的。”
許時嶼一臉驚喜:“你看出來了?”
紀墨點了點頭:“但是剛剛第二個連音是不是錯了?”
“錯了嗎?我回頭聽一下。”許時嶼收回手機,停止錄音。
紀墨坐下來,手指放在琴鍵上,看向一臉莫名的許時嶼:“我不确定,你聽一下。”
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許時嶼看向認真的紀墨,彈琴的紀墨和演戲的紀墨都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折服的自信,不一樣的是,戲裏的紀墨更像一把劍,但是彈琴的紀墨,整個人都變得柔和的不可思議。
紀墨結束的時候,許時嶼的視線正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
“剛發現,這個曲子我好像沒聽過。”
許時嶼回神,笑:“嗯,是一個朋友寫的,還沒發表,還在完善階段。”
“你朋友很厲害。”這個曲子很好聽。
許時嶼笑得更好看了:“是吧,我也覺得!”
紀墨眼神暗了一分,笑:“好久沒彈鋼琴,都生疏了,《夏天最後的玫瑰》會嗎?”
許時嶼訝異紀墨竟然會提到這麽冷的一首曲子,但是:“嗯,之前有彈過,但是我是半吊子。”
紀墨自然知道他會“試一下?”然後往右邊挪了一下。
這是要連彈?許時嶼猶疑地坐下:“我鋼琴彈得真的一般,當時如果不是我媽每天看着我我可能都會逃課的那種。”
紀墨說:“顧老師跟我說過。”
許時嶼的母親顧冉,早已退圈的三金影後,也是紀墨演員道路上第一位老師,當時顧冉看他一個人,看在紀爺爺的份上一直很照顧他,兩個人時不時會談戲,說着說着也會提到許時嶼。
“說你小時候很皮,總是和同學打架,然後被許叔叔罰站什麽的。”
許時嶼努力保持微笑,雖然知道紀墨出道第一部戲就是和他家顧女士合作,兩個人關系也挺好的,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顧女士竟然還和紀墨說過這些。
“不過也沒說很多。”顧冉很重視許時嶼的隐私,所以基本上不會在公共場合提到自己的兒子,偶爾提起,也是模糊地一帶而過。
紀墨知道這麽多,也是借着故人之子的神恩罷了。但是每次說起許時嶼,顧冉就會立刻從氣場強大的影後成為一個普通的母親,紀墨不知道自己後來是處于什麽心理學了這首曲子,但是等他清醒過來他已經學會了。
許時嶼無奈一笑:“看來顧女士有努力替我維持形象了。”
“所以試試嗎?”紀墨又看向他。
“好吧,不過紀老師別嫌棄我彈得差就行。”
古老的愛爾蘭民謠響起,跳動的音符描繪出一幅幅美麗的畫面,雖然是一個憂傷的故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彈起來好像不那麽憂郁了。
許時嶼看向左邊的紀墨,笑了一下。
“紀墨是不是喜歡男人”的話題在圈子裏一直沒斷過,林雪青一直覺得是謠傳罷了,但是現在……
林雪青站在門口,看着他倆其樂融融的樣子,心裏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