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愛到最後要分離
南林易看着面前這兩個人,真的十分想問一問:“你們真的不會心疼自己的靈力的嗎?”
事情是這樣的,本來這兩個人說有線索了他還挺開心的,結果二話不說就費着靈力趕回劍絮道,差點把自己耗死了不說,那個殺千刀的北懷餘說自己餓了,然後兩個人就想趁着白小粥和于小仙還沒私奔想趕回去再蹭一頓飯,然後就帶着劍絮道一大幫弟子耗着靈力趕路,
他總感覺劍絮道有一天遲早會砸在南懷卿手裏,
但其實南懷卿并不輕松,他很愁,因為他不知道該這麽告訴師父兇手是誰,師父不止一次的問過他們兩個人兇手是誰,每次不是含糊過去就是岔開話題,但是師父明顯已經發現了什麽,但是南亦恻似乎自己也在回避些什麽,
他自己也不想面對這個真相,
就只有北懷餘沒什麽壓力,因為他還在啃糖葫蘆,
本來桂花的季節就還沒到,劍絮道門前那兩棵桂樹為了滿足柳朝醉的願望,被施了法,常年保持着桂花滿枝,所以北懷餘就更加嚣張,一日三餐就只吃糖葫蘆,還必須是南懷卿專屬,
以至于南懷卿每天都要罵一句,
男人真是越老越難伺候····
最後南懷卿終于在大師兄等人“再不停下休息一會兒就讓小師妹你穿女裝”的威脅下忽視了北懷餘十分感興趣的目光,同意在路邊休息一下,
北懷餘:“你真的穿過女裝嗎?”
南懷卿:“·····”
衆師兄:“真的真的。”
北懷餘一臉真誠:“我想看看。”
南懷卿:“·····”
衆師兄一臉激動:“可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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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懷卿:“滾!!!”
“Duang!!!”樹上滾下來一個不明的灰色物體,一堆毛,還特別雜亂無章,
北懷餘:“哪裏來的這麽大一個鳥窩??”
南懷卿上前看了看,驀然看見了一雙睜開了的眼睛,
“退後!!!這不是鳥窩,這是個人!!!”
準确的說,是身為兇手的南環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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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環傾其實沒有什麽實際性的傷害,他似乎是真的不想傷害劍絮道的人,他只是拖延住了他們,
南亦恻甚至都沒有還手,因為這些招數都太熟悉了,熟悉的他不想面對,眼前人的身段和面部輪廓都和記憶中的別無差距,只是又瘦了點,
南亦恻顫抖的伸出了手,似乎想要看清,如果他和那個人不一樣,他可能會開心得在原地跳起來,
蒙着臉的黑布掉了下來,清隽的輪廓一如既往,從來都沒有變過,
以為在多年前就再也見不到的臉現在就在自己面前,南亦恻不知道應該是什麽樣的心情,
南環傾似乎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快速撈過黑布重新蒙上,然後一個飛躍就沒了蹤影,只留了一個南亦恻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算是殺人犯,就算是兇手,但是眼睛裏的光是騙不了人的,南環傾看到南亦恻的瞬間,眼睛裏是有光的,南環傾是想他的,
但是他身不由己,那是沒有辦法的事,
“師尊···剛剛那是···大師兄嗎?”
南亦恻低下了頭,拼盡了全力的忍住哽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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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剛剛的一番偷襲,一行人原本就沒剩多少的靈力更是所剩無幾,不得不又耽誤了兩天才重新上路,
好不容易就要到了,一直走在最前面的北懷餘突然停住了腳步,後面的南懷卿沒剎住車,不小心撞上了他的後背,
“嘶。”你搞什麽?
北懷餘轉身扶住他,擡手幫他揉了揉額頭,“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南懷卿聞言一愣,湊近看了看他,北懷餘眉頭緊皺,似乎真的不太好:“怎麽了?是不是趕路太累了?”說着還順了順他的細發,
北懷餘抓住他的手。“不是,就···就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南懷卿難得的沒有甩開他的手,任由他就這麽抓着:“是因為師尊今天的話嗎?”
其實他們兩個都能理解南亦恻,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會讓人接受不了,
“不用太擔心,師尊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他可能不會再幫忙,但是他不會助纣為虐。”
南懷卿伸手摟住了北懷餘的脖子,把自己的額頭貼了上去,
“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
北懷餘攬住了南懷卿的腰,兩個人的距離又縮小了不少,“嗯。”
南懷卿看着他愁雲不減,擡頭吻住了他,
呼吸交錯着,黃昏的晚霞在二人的唇間跳躍,舌尖被勾住,呼吸拂過臉頰,帶着點春天清晨的露水味,
心悸不合時宜地傳來,明明很痛,但是南懷卿就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緊緊摟住北懷餘的脖子不肯松手,
又有些記憶傳入大腦,南懷卿知道自己應該是在五年前就喜歡這個人了,
而北懷餘在等他,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相遇,但是更多的是分離,
有很多的諾言,但是更多的是無奈,
誰都不知道自己在等誰,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但是北懷餘在等南懷卿。
少年的吻幾乎沒有任何技術可言,主要是心理上的滿足,
這個人是我的,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全都是。
“那個,二位,忙完了能商量一下下一步怎麽走嗎?”南林易在背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南林易:我當初為什麽要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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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懷卿不經意的一擡頭,“白府”兩個大字赫然擺在眼前,還隐隐約約聽到哭聲和咒罵聲,南懷卿擡手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北懷餘,示意他看,
北懷餘看後皺了皺眉頭,“裏面好像是那個什麽張公子在罵人。”
南懷卿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一緊:“那你能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麽嗎?”
北懷餘搖了搖頭,說:“不能,聲音太小,聽不清。”
頓了頓又說道:“但是我感覺不是什麽好事。”
南懷卿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多想了,那兩個丫頭跟泥鳅似的,又有重遠門的保護,能有什麽事?快走吧,不是說還要吃飯嗎?等會兒給你做糖葫蘆,糖葫蘆陪豆皮,一聽就很好吃。”
北懷餘笑了笑:“好。”
雖然明明就是黑暗料理。
路過粥仙小館的時候兩個人都十分默契的停下了腳步,北懷餘說:“我想進去看看。”
南懷卿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雖然一路上他都在勸北懷餘不要多想,但是其實他心裏也隐隐約約有些不安,
再尋常不過的大門,跨進去的時候兩人卻不約而同的雙腿發軟,瞳孔瞬間縮小,
因為血漫過了大廳,在青石臺階上,紅的刺眼,兩串紅豆手鏈散在地上,一顆一顆地混合在鮮血裏,似乎是要融為一體,
白小粥最喜歡的菜刀還擺在桌旁,但是她再也不會用了,于小仙親手做的背簍還放在地上,但是她再也不會背了,
北懷餘一度以為是自己眼瞎了,或者是眼睛出問題了,
兩個姑娘躺在地上,都是雙目緊閉,于小仙身上全是血,嘴角還挂着血絲,面部線條柔和的臉蒼白,白小粥胸口上還插着一把刀,唇角依舊帶了笑意,如果忽略掉身上的血跡的話,似乎只是睡着了,但是毫無血色的臉暗示了一切,
沒有了,
·······
“刀工這麽好的人這麽可能是兇手?”
······
“咱們加起來絕對的無敵。”
·····
沒有了,
北懷餘突然明白他在不安什麽了,他再也吃不到火爆豆皮了,因為兩個女孩子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就像他的師叔一樣,
總有人說,紅豆寄相思,然後永遠相思,
總有人說,分隔兩地,然後永遠分隔,
總有人說,相思夢中見,然後再不相見,
再也不會有了啊,再也不會有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身邊那個藍色的身影沖了出去,抓住一個正在擦血的下人就揍,
“這他媽是誰幹的?!”南懷卿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寒冷,
那人吓得發抖,“不不不··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南懷卿一拳打上那人的下巴,打的整個人仰面翻到在地,又被拽着頭發被迫仰面朝上,南懷卿拔出腰間的墜泉,劍刃直指那人的喉嚨,
“我沒有什麽耐心,我再問你一遍,這他媽是誰幹的!?”南懷卿眼睛裏折射出一絲獸性,原本清秀的臉顯得猙獰無比,但是兩行落下的清淚又讓他顯得有些委屈,
那人簡直就要被吓尿褲子了,哆哆嗦嗦地說出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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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懷卿聽後沒有說話,肩膀微微顫抖着,因為他在哭,一雙手從背後攬住他,
“師慕希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嗯·····嗯!”南懷卿突然猛地擡起頭來,
北懷餘吓了一跳:“怎麽了?”
南懷卿使勁打了打自己的腦袋,太蠢了,太蠢了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他居然都看不出來,明明真相都已經上趕着要來告訴他了,他卻這麽晚才看出來,真的太蠢了,
他一把拉住了北懷餘的袖子,示意他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北懷餘聽着,眼睛越來越大,雖然震驚,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南懷卿笑了一笑,笑的略顯陰險:“這個案件的本身和劍絮道重遠門都有關系,所以,學要兩個門派一起來解決了。”
“但是在此之前,我們還有一個仇要報。”
作者有話要說: 別打我,狗頭護體。
後面有5章粥仙的專場,算是刀子的補償吧,不甜你打我。
但是沒有複活,沒有複活。沒有複活。重要的事情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