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張希辰VS林氏父母(二) ...

林蔚棟說:“你的心思,我得轉幾個彎才想得明白,別讓我猜了,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

張希辰臉上的笑意未散,在林蔚棟看來,竟有些難以捉摸的味道。

“其實吧,什麽也沒說,我就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我配和你在一起,而且能把你照顧得很好。”張希辰指的是做飯一事。

“真的?”不知為何,林蔚棟覺得這事太簡單了些,以母親昨晚的态度,不大像是這麽容易便能被說服的。但他沒有想太多,直接把事情當成張希辰所講的那樣。他知道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張希辰這人,說話說七分留三分,那留下的三分,林蔚棟自認沒能力去猜透,或者說,他也不想去猜。

既然要瞞,就讓他瞞一輩子吧。

等走廊裏人都散盡,林蔚棟伸手刮了下張希辰的鼻子,舉手投足間透着寵溺。

張希辰笑言:“這裏有探頭,你注意點。”

林蔚棟揚嘴笑笑,轉身去了衛生間。

張希辰望着林蔚棟的背影,忽然猶自聳了聳肩,方才的話,他确實沒有真正坦白。他與林母的對峙,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他不會當真告訴林蔚棟,那只會羞辱了林母也羞辱了自己。

林母對他的威脅,他對林母立下的軍令狀,這些都違背了林蔚棟的信仰,他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他心裏清楚,他愛着這個男人,不管遭遇多大的波折,都不會抛棄他。既然已堅信了這一點,那又何必說那些毫無意義的話。他只想做給林母看,他值得林蔚棟喜歡,蔚棟也沒有看走眼。

之後的幾天,張希辰一直很殷勤。殷勤這個詞可能用得不大妥當,但林母心裏卻是真真實實這麽認為的。每天給自己燒黑魚湯喝,又不是自己兒子,不叫殷勤叫什麽。不過表面上她可不會如此表述,她還得顧慮到兒子的感受不是,于是一個勁口是心非地說:“希辰真是個好娃,要是能做我幹兒子就好了。”

那時林蔚棟就想,早就算是你半個兒子了,還圖什麽幹兒子?

後來這話不知怎的,傳到林父耳朵裏,那老男人倒是一臉正經,說:“你都是快有女婿的人了,福氣不要太好,要幹兒子做什麽?”

林母不知道自己前夫的心思,自是不會了解林父說這句話的意思,只以為他只是随口說說,頂多算是調侃。

但一旁的張希辰看得出來,林父的表情明顯很僵硬,就如同上次,父親想把自己過繼給林伯當繼子時一樣,一本正經地拒絕,毫無緩和的餘地。張希辰不由覺得,林父對自己有些偏見,可能說偏見并不合适,換個詞說,應該叫心結。

每每想起林伯那張不容辯駁的嚴肅臉,張希辰就覺得壓力山大,要得到這男人的認可,似乎得花一番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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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在醫院住了十天,回去那天拆了線,醫生也很盡責地拿來了化驗結果單,意料之中,良性腫瘤,沒有什麽大礙,接下來不過是調理問題。

林蔚棟以自己的名義給母親在廣州那邊的丈夫打了電話,說母親手術剛結束,不宜長途跋涉,要住在這裏多養幾天。那邊早就知道這事,心裏也有了準備,倒是對這個從未謀面過卻一直讓玉珍心心念念的兒子有點感興趣。

他說:“你母親想你想了一輩子,能有這個機會在一起,你就多陪陪她,反正兩邊都是家,我也不是那麽不通情理的人。我這邊工作忙,等有空了,我會親自接她回來的。”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渾厚有力,一聽便知,是與父親截然不同的類型。生意人,自然不能像讀書人這般教條迂腐,林蔚棟想象得出,這個男人很有手腕。

如此,他不由聯想一下,男人在廣州那邊的勢力應該不弱,尋思起那日張希辰意義不明的笑意,林蔚棟忽然如醍醐灌頂,那種若隐若現的猜測在他腦中漸漸成形,但他沒在母親面前說。這事兒,他或者只能一輩子留在心底揣摩。

母親出院那天,直接回了賓館,本來說是要回老家住幾天的,但娘家人多年未聯系了,突然到訪,村裏人又要說三道四,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回賓館住比較妥當。

但是後來,張希辰竟開着車把母親接到了自己住處,說這樣可以直接吃到自己燒的黑魚湯,不用跑來跑去了。

林蔚棟知道張希辰不是省事的主,料他必定又要有什麽鬼點子,竟沒想到是把母親接過去,這事好是好,但是林蔚棟想到自己與張希辰的關系還沒與父親言明,不知父親對這事會有什麽看法,心中不免忐忑。

當天夜裏,父親就逮着自己問這事,林蔚棟覺得這會兒還不能告訴他真相,要是說了,不曉得得多受打擊。

父親那人林蔚棟還是清楚的,一根筋死到不行,要是當時想不通,別指望他過後能想通。所以,自己還是先将這事擱在心裏,等時機成熟了在對他講也不遲。

于是搪塞之詞是必須的,“爸,住賓館開銷大,也不是個長久之計,住咱家裏吧,你跟媽已經離婚,法律上已經沒什麽關系了,住過來鄰裏難免要說三道四,既然希辰那麽主動了,我覺得也挺好,不但照顧起來方便,也省了不少不必要的開銷,不是一舉兩得嗎?”

林父眉頭仍皺着:“但是這樣就麻煩人家希辰了呀,你好意思啊?”

林蔚棟拿父親那艮到不行的腦子沒轍,他總會想出一些無聊的理由。

林蔚棟真是怕了,心道,得得,還是拿你當小孩子哄比較好。

後來林蔚棟将這事告訴給了張希辰,對方一個勁地笑,林蔚棟愣是沒明白有什麽好笑的。

“你說要是伯父知道我倆的關系,他會是一副什麽臉色?”

林蔚棟無奈:“能是什麽臉色,想象一下不就知道了?”

“其實你有事沒事可以旁敲側擊,慢慢的,伯父也就會理解同性之愛的意義了。”

林蔚棟看他,眼神有些高深莫測的:“你當初是不是就是這麽把我拉攏過去的,嗯?硬生生把我掰彎了。”

張希辰笑:“你心裏要是對我沒意思,怎麽可能輕易掰彎?”

“剛開始我确實對你沒意思。”林蔚棟說的是實話。他是直男沒錯,至于為什麽會喜歡張希辰,他也說不上原因,就覺得這個男人值得他喜歡,或許錯過了,這輩子再也不會遇到這麽一心一意對自己的人了,所以他不想放棄。

那時候,好像從沒在意過性別,直到做完那事他才意識到,父親肯定很難接受——他可是想抱孫子的,這下夢想徹底破滅了。

“那後來你怎麽就喜歡我了,你要不是性向有問題,哪能那麽快接受我?”

其實,盡管張希辰一直信誓旦旦地認為自己會掰彎林蔚棟,讓他喜歡上自己,但到底勝算有多少,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一直都是走一步算一步,認為船到橋頭自然直。如今想來,林蔚棟不但喜歡上了自己,還那麽強烈地要了自己的第一次,這不僅僅是開心,簡直是狂喜了。

林蔚棟卻說:“這世上就是有那麽些人,從沒考慮過自己會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或者說,根本沒有性向,一生中就喜歡那麽一個人,遇到了,就不打算放棄了。”

林蔚棟從沒懷疑過自己的性向,只不過,他遇到了張希辰。

張希辰聽着,心中波瀾乍起,似是這輩子從來沒聽過這麽動情的話。

“這算是你的表白了吧?”張希辰一眨不眨看着林蔚棟,“這是我二十多年來聽過的最好聽的情話了。”

林蔚棟笑言:“怎麽,難道還有別的男人跟你表白過?”

張希辰逗他:“如果有,你會吃醋嗎?”

“我吃哪門子醋?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從裏到外,從上到下,都被我玩遍了,誰有這本事?”

張希辰聽着林蔚棟這話,竟有了一絲情‖欲,他不由慢慢靠過去,不經意間親了林蔚棟的臉頰,“沒有人能有這本事,我也沒讓任何人有機會跟我表白,可能是我的執念吧,我認為,我的第一次一定要是你的,第一次被表白,第一次被吻,第一次被牽手,當然,還有第一次滾床單。你知道嗎蔚棟,我連第一次精神意淫都是你,我絕不允許自己喜歡上別人,那樣我會瘋掉的,比得不到你更讓我難受……”

張希辰似乎還沒有說完,已被林蔚棟一把拉過去,托起後腦勺就吻了下去。

林蔚棟的吻霸道而深情,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張希辰背靠在陽臺欄杆上,迎接着林蔚棟極具侵略性的深入。

他愛這種被強烈占有的感覺,這個男人永遠讓他欲罷不能。

兩人正吻得難舍難分,忽然陽臺門嘩的一聲拉開,女孩子的聲音響起來:“哎呀呀,我都看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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