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

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在山洞中翩翩起舞,恍如童話書中的仙境。只是身後的危險不允許他們欣賞,現在最重要的是逃命,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所以幾乎人人都朝着光亮的地方跑。

厲夏也想跟着跑,只是手被緊緊拉住,動彈不得。她不解地看着林小寒。林小寒搖搖頭,指指她的身後。她奇怪地轉身望去,大吃一驚,下意識吼了一聲,“別跑了。門沒了。”

這一聲吼成功得讓大家的腳步頓下了,不自主地朝來的方向一看,雖然洞內很幽暗,可明顯的能發現洞壁上什麽都沒有。

孟旸過來對洞壁狠狠捶了幾下,衆人看着手疼,她卻毫無反應地對季顏攤開雙手,“門沒有了。”

季顏半是忐忑半是欣喜,雖然不知道這“門”是如何出現的,也不知現在面臨得是怎樣處境,但至少沒有了剛才在密室中大門即将被爆破的害怕心境。她有疑問,問得對象當然是林小寒,“這‘門’把我們弄到哪兒了?會不會有危險?”

“發光的螢火蟲是夏季的‘精靈’吧。”林小寒答非所問。

季顏愣住了,過了片刻突然反應過來,“現在是九月份吧?”她自問自答,“也許這裏的氣候不同,或者,也許這裏螢火蟲的品種不同。”

林小寒反問:“你感覺山洞的氣溫如何?冷嗎?”

季顏卻木木地說:“不冷,還有點微熱。”

兩人的對話讓厲夏一頭霧水,她奇怪地問:“你們在說什麽廢話呢?螢火蟲不就是夏天發光嗎,熱一點有什麽問題,不都是正常的嗎。問題是這莫名其妙消失的‘門’。”

林小寒最知道厲夏急躁的性子,笑着解釋,“今天是九月十號,我們又是處于明顯應該比外面偏涼的山洞中,而且這又是晚上,感覺是涼爽才對。”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也許是秋老虎呢。”厲夏滿不在乎的口氣似乎突然被凍住了。不對啊,前幾天還有人将秋季的生活用品給送來了,晚上明顯能感覺氣溫下降的厲害。不可能穿過一個“門”就回到了夏天?

楊帆等人也反應過來,這個莫名其妙的“門”将他們帶到了什麽地方?剛才那不遠處的光亮還成為他們逃生的通道,可是現在怎麽看都像是“釣魚的誘餌”。可是大家都愣在山洞中也不是辦法,季顏只得無奈地說:“要不我和旸旸出去先看看吧。”

厲夏見一幫大男人都不吱聲,陡然火大,“我不怕,我和孟旸去探路。”說完,拉着孟旸頭也不回地大步沖了出去,連林小寒讓她小心的話語都沒能讓她回頭。

楊帆頗為不好意思,讪讪地對林小寒說:“這厲夏性子越來越燥,火氣越來越大,我有說不去嗎?”見林小寒沒發話,他也只得回身去看看幾位男生,想招呼他們一起出去,結果發現只有那個瘦小的劉明全流露出願意跟着他的意思。暗罵了一句,他也只能硬着頭皮和一個看上去沒有任何力量的同伴去探路。等出了山洞,他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真美啊!

引他們出山洞的光亮是月光,這月光亮得好似給大地鍍上了一層水銀。山洞外有一塊不大的雜草地,潺潺的溪流從石壁上流下,穿過有螢火蟲起舞的雜草地深入到四周環繞的樹林中去。不時響起的鳥叫蟲鳴讓人心平靜地恍如回到了輕松的露營時節。可惜身邊的劉明全的問話打破這安寧的世界,“怎麽不見厲夏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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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厲夏!他的火怎麽也壓不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的心境竟從以前對厲夏的輕蔑不喜轉成了如今的嫉恨,至于是什麽原因導致的,他自己竟然也說不上來。一方面是莫名其妙地不解,一方面是無法消除的怨恨,矛盾的雙重心情攪得情感經歷并不豐富的他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旁邊的劉明全成了出氣筒,“你幹嘛老是盯着厲夏?你看上她了?哼,別妄想,人家眼光高的很,根本看不上你。”

神經病。劉明全嘀咕了一句。他只認識厲夏,自然問得時候要先說這個名字了,至于讓你楊帆這麽譏諷嗎。他承認是對厲夏有好感,但那也是基于男性對漂亮女性的本能反應。不過他見楊帆忽然心情極度不好,也不想引起争執,轉身回去通知其他人了。

衆人出來後也是第一時間被這野外的景色給迷惑了。只要林小寒和季顏焦急。厲夏和孟旸,一個脾氣暴,一個腦子懵,這種組合不見蹤跡,任誰也不能放心。

“我去找找。”林小寒剛要邁步,被季顏一把拉住,“你去哪兒找,再等等吧。你放心,孟旸的本事你知道,厲夏和她絕對不會有事的。”對于林小寒和厲夏之間的互動,季顏作為過來人看得明白。關心則亂,林小寒一向頭腦清晰,被“門”送到這樣一個情況不明的地方,自然是要求穩為主,想清楚了對策再行動。可是現在這麽聰明的一人卻很魯莽地要去尋人,說明什麽不言而喻。

其餘女生見狀,也上來安慰規勸。楊帆沉着臉陰陽怪氣地說:“厲夏這種女人能吃什麽虧,女人占不了她便宜,男人恨不得捧着她,有什麽好擔心的。”

“夠了楊帆。”林小寒冷冷地說:“你只是我和厲夏的同學,有什麽資格這樣說話。”

這話如當頭棒喝,刺得楊帆面目漲紅,“我這麽多年來在你身邊任勞任怨,就換來個你一句‘同學’關系?”

“任勞任怨?什麽勞?何種怨?放假回家時你幫着我們拿行李,這樣的勞我承認。你的追求我曾明确拒絕過,這樣的怨我承認。然後呢,還有什麽任勞任怨的事,請你一一告之,我好報答。但不要指望我用‘女朋友’的身份去報答。還有,我和你的關系僅限于同學這一點,與厲夏無關,她曾說你老實可靠人品不錯,勸我接受你,但我實在對你無法生出超出同學友誼的情愫,所以請你不要遷怒于厲夏,”林小寒的話語冷淡地如同一盆冰水,澆得楊帆從頭涼到了腳。在他的印象中,這個總是柔弱害羞的小女生,從來沒有對他說過這麽長一段話,最初他注意到這個女孩也是因為那驚人的智商。漸漸地,這嬌小的身影激起了他的保護欲,再後來就成了滿心滿念的相思。當然他的朋友也在其中推潑助瀾,說什麽單純如白紙的女孩最好追,還說什麽從小離家的女孩內心最需要呵護,一定要動作快,對人家噓寒問暖的好,肯定能馬到功成。他媽的,全是扯淡。處心積慮地接近了人家後,不過幾句言語上的試探便讓人家委婉地拒絕了。本來他是灰心放棄了。結果那幫朋友又說什麽,小女孩沒談過戀愛,面子薄吓到了,要他慢慢來。好,他聽從了意見,絕口不提戀愛,只說學習,再後來便是所有人都默認了自己是林小寒男友的身份。那個時候他內心是狂喜的,自以為最終能帶來他想要的結果,畢竟,這樣的默認多少能隔絕那些對林小寒有心思的男生。只是林小寒有厲夏這個的朋友讓他擔心。厲夏本身就是禍害,身邊圍繞着的全是優質男生,難保不會介紹人給林小寒認識,萬一那些男人換了口味,看上了林小寒,他可沒有一點競争資本。沒錯,這就是他不喜歡厲夏的最根本原因。可是現在,他終于明白了,這個女孩一點也不好追。所謂的默認不過是一個尴尬的稱呼,就算全世界都承認他這個男朋友身份,當事人不承認又有什麽用。他把矛頭對準厲夏,卻忘了林小寒才是源頭。他能去恨林小寒嗎?不能,因為至始至終林小寒都沒答應過他,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正式地追求過林小寒,只是以學習的借口賴在人家身邊而已。猛然間,他的心氣都沒了,只能頹然地低下頭。

楊帆這黯然的表情,引得衆人一陣無語。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心去同情失戀的人,只有他身邊那個叫安芸的女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季顏見氣氛沉悶,林小寒的臉色也不對,趕緊發話,“大家要不各自找地方休息一下?有什麽事等孟旸和厲夏回來再說。”她自己則扶着林小寒尋了一塊岩石坐下,小聲地問:“你臉色這麽蒼白,不舒服嗎?”

“只是有些頭暈惡心。”林小寒扶着胸口,舒緩了幾口氣,“剛才是我着急了。厲夏和孟旸都不會有什麽事的。我只是擔心,這裏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她們別捅出什麽簍子來。”

季顏不解,孟旸不會出事她知道,畢竟有那種奇怪的異能做保證。可為什麽林小寒也不怕厲夏會出事,厲夏不就是個普通人嗎?現在無事,好奇心占了上風,她小心翼翼地問:“你說我們現在在哪兒?這個‘門’出現的好奇怪啊,我記得清楚,我們明明就在密室裏到嘛,到底是怎麽出現一個‘門’的?厲夏她,她挺勇敢的,敢和我家旸旸頭一個沖出去探路,她好像什麽都不怕,我記得那個老女人說厲夏是沒有異能的,難道厲夏她會武功?可看着也不像啊。”

林小寒有些虛弱,只是淡淡地說:“我也不知道。等厲夏、孟旸回來再說吧。”

季顏見她确實身體不舒服,也不敢多問,怕她多思傷神,只得壓下一切疑問,靜靜等着厲夏和孟旸。這一等就等到了天色發白,幸好氣候适宜,不至于凍着大家。期間也有人不耐煩,可見林小寒不發話,也不願意自己去尋出路,更不敢脫離隊伍,只得按下性子等。

都困得睜不開眼時,樹林方面突然傳來了動靜,那個視力如貓頭鷹般的男生杜宏偉最先喊出聲,“是厲夏她們。”

衆人提着心放下了,季顏和林小寒忙站起迎上去,驚奇地發現厲夏和孟旸猶如逃難一般,各自背着一個巨大的布囊,氣喘籲籲。衆人知道問孟旸等于白問,所以只盯着厲夏。

厲夏也不顧衆人七嘴八舌的問話,将布囊放下,跑到石壁處接了點溪水,猛地灌了幾口,這才暢快地舒了口氣,“累死我了。”回頭又招呼孟旸,“你也來喝點。”然後用袖子抹抹嘴,指指樹林,誇張地說:“外面,絕對,穿越。真的,古代,真是古代。”見大家一臉愣神,又搖搖頭,“我告訴你們,穿過這個樹林就又是峭壁,向上看根本看不到頭。順着峭壁往,”她比劃了下左右手,“往右手方向走,估計走個十來分鐘,就會發現有個一線天,窄得簡直就只能側着身子走,有的地方還得往上攀爬幾下再硬蹭過去,而且地上全是尖尖的大塊岩石,非常不好走。反正我和孟旸走了好長時間。等出了一線天還是樹林,不過那樹林可比現在我們眼前的樹林要危險的多。在那樹林裏面,我聽到有狼嚎聲,還有怪鳥的叫聲,偶爾還能聽到老虎的咆哮。” 見大家不信,她指着孟旸,“不信你們問她。”

“行了,我們相信你,後來呢。”季顏問。

“那樹林肯定就是森林。能感覺到坡度忽上忽下的,總的來說,往下的方向走得多。”厲夏繼續得意地說:“反正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我們發現了一大片莊稼地。我們還以為快要找到人家呢,結果仔細一瞧,我們站的地方是個高山的山頭,要到莊稼地還得翻過兩個小山頭。看着路是不遠,結果一走,媽呀,那小山頭一點都不矮。累死累活地終于發現了一個小村莊,就十幾戶。我當時還想呢,什麽地方這麽窮,全是茅草屋頂和土牆。不過我多留了個心眼,沒有立馬去求救,而是觀察了一下。辛虧我機靈,你們猜怎麽樣。”她故意頓了下,才繼續說:“有一家小孩突然發病,這家人可能是急瘋了,挨家敲門求助。我借着火把一看,媽呀,全是穿着補丁衣服的古裝農民。我當時一把就拉着孟旸躲在了草叢中,不然被他們發現,還當我們是山裏精怪呢。”

“然後呢?”太過的匪夷所思,讓大家幾乎一起發問。

“別急別急,”厲夏清清嗓子,“後來我看那幫農民要套驢車帶孩子下山去鎮子裏找大夫。你們聽聽,走了半夜,合着我和孟旸還在山上。我就尋思,這幫人古裏古怪的,也許是太窮,所以不舍得理發,穿的也簡單?那個鎮上怎麽着也不至于這麽窮吧,我決定和孟旸悄悄跟着驢車去鎮上。還好沒走多遠就到鎮上。我和孟旸躲着一看,嘿,那建築,那道路,那擺設,還有那大夫,都是古人,不是,都是和電視上古裝劇一樣。這可怎麽辦?我當時腦子就動開了,和孟旸一商量,我們——”

“等一下,”季顏打斷她,“你和我們家旸旸商量?”

“當時那種情況,是個人都要懵的。我總得找個人問問吧,那我身邊只有孟旸,當然只能和她商量了。”厲夏有些急,“你們說,就我和孟旸穿成這樣,半夜三更去敲古人的房門,你們也知道古人愚昧迷信,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別說古人了,就是現代人,這大半夜地去敲門,人家也會害怕。我就是想回來和大家說一聲,看以後怎麽辦。可是孟旸說她餓,我這一想,回來總得弄得吃點給大家吧,弄吃的時候吧,我又想總得弄點穿的和蓋的吧,萬一冷呢,弄到穿的蓋的後,我又想再弄點鍋碗瓢盆吧,這吃的好多都是生的,總要做吧。所以,你們看,我和孟旸背回來這麽多東西。”她賣弄似打開包裹。大夥一看,哭笑不得,鍋碗瓢盆,衣服被子,一大堆不值錢的生活用具。只有林小寒贊許地稱好,然後多問了一句“你們偷得是鎮上的哪一家?是窮是富?”

厲夏趕緊表态,“你看這些被子衣服,嶄新的绫羅綢緞,絕對的劫富濟貧。其實那鎮上看上去也不是多富,只有一家圍牆圍得範圍挺大,裏面建築蓋得真心不錯。不過圍牆不高,我們一翻就進去了,裏面好像沒住什麽人,反正黑燈瞎火的,我們到處亂竄也沒見到人。”

林小寒又問:“在山林中走了這麽長時間,不會迷路嗎?”

“不會。”厲夏立即表功,“我撕了孟旸身上的破衣服做布條,綁在樹上當記號。”

“那你回來時把布條回收了嗎?”

“回收?”

“這個鎮不富裕,卻有個大戶人家,卻還沒人住,要麽是荒宅,要麽是富貴人家的‘郊區別墅’。這麽新的衣被,肯定不是荒着的住宅,那就只能是大城市中的富貴家看中了這裏的山水景色,偶爾來‘度假消暑’的‘山莊’。我想這家不是沒人,而是主人一家沒來,只有幾個仆人看宅,所以你們才幸運地沒有碰到人。”

“你說這麽一大堆,和回收布條有什麽關系?”

“這麽大的宅子,也許幾個仆人管理不過來,被偷的事也許不會被發現。但是如果主人一家過來,肯定瞞不住。富貴人家總是伴随着勢力,而且不要小瞧古人探案的智慧,我怕他們會順着你的記號尋到這裏,到時我們就危險了。”

“我們那時早就跑了,難道還在這兒一輩子?”厲夏不解,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林小寒淡淡笑着,“我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等着‘門’開。”

“門?”厲夏左看右看,猛地恍然,“你是說我們穿過來的那道光幕?你真能确定那‘門’還能出現?我們還能回去?”

“我肯定!”林小寒十分自信,“我不知道我們現在處在何種時空,但只要時空間是想通的,就一定會有個‘蝴蝶效應’。時間軸上,離現在點越遠,我們越要小心,有可能只是微小的改變,到了現在也會被放大成我們無法想象的巨變。改變了未來,我們就不是我們了,最糟糕的是,我們可能突然會消失。你們不會想因為和古人說了一句而突然消失吧。”最後一句顯然是玩笑話,卻震驚了大家。

“你是怕我們融入到這裏後,多少會改變歷史,帶來後世的一系列反應?”季顏睜大眼睛,“那你說,我們要等多久才能回去?”

林小寒搖頭,“不,我無法說出具體原因或時間,但是我能确定,‘門’一定會出現。”衆人沉默,這些日子以來大家已經形成了以林小寒為首的默契,只是困在這麽個隔絕人世的地方,任誰也會心中忐忑。

半晌,厲夏才弱弱地開口,“那我馬上還得去回收布條?”

“是啊。”林小寒對她笑笑,“我們其他人會做好早飯等你回來的。”

厲夏倒吸口涼氣,見林小寒的意思不容更改,她只能轉轉眼珠,拉着孟旸原路返回。季顏的內心是想出聲反對,可又不好意思讓厲夏一個女生單獨回去冒險,只得咬牙容忍了。

等厲夏和孟旸再回來時,已經豔陽高照。洞口的雜草地被清理出一塊用于架鍋煮食。對于餓着肚子的人來說,鍋裏亂七八糟的食物香得無比誘人。眼神一掃,厲夏見林小寒和季顏正坐在洞口邊吃着東西,趕快拉着孟旸也盛了一碗粥小跑過去,看也不敢看地一氣喝下粥,打了個嗝,才稍許有精神地埋怨林小寒,“非得讓我再跑一趟。我告訴你啊,外面的山林真有野獸,吓死我了。”

“防患于未然嘛。”林小寒才說了一句,便被其他人圍住了。吃飽喝足又休息夠定下了心,自然有力氣刨根問底。男生們用眼神示意着楊帆出頭。剛被軟禁時,頂着林小寒男友的名義,楊帆成功地成為男生們的頭兒。雖然幾個小時前林小寒因為厲夏,果斷地撇清了和楊帆的關系,但習慣成自然,男生們的目光還是不自主地找到了楊帆。

楊帆尴尬地硬着頭皮問:“雖然你說不知道原因,但總要給我們大家些理由,總不能大家一頭霧水地在這裏做野人幹等着吧。”經過不久前的鬧翻一幕,他也不指望林小寒态度能有多好。

誰知林小寒仍然柔和地回答,“我确實沒有什麽理由讓大家留下來。我只能說一點我的疑惑,聽了厲夏的敘說,大家有沒有覺得這裏的環境和我們被軟禁的山谷有點相似呢?我懷疑我們并沒有離開基地,而是時間倒退了。當然,我沒有任何證據來佐證這一點,所以我也不攔着諸位做任何決定,只是我自己和厲夏肯定會留下等着‘門’開。”

“我和孟旸也留下,和小寒她們一起。”季顏立刻表态,帶着個孟旸“小朋友”,肯定要尋個可靠的人當“大樹”。論武力值,她家旸旸誰也不怕,可要論到智慧,這裏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林小寒的腦袋靈光。

出乎意料的是下一個贊同的卻是那個瘦小的男生劉明全。再往後,女生們陸續地點頭表态,畢竟女生對于自己的安全感要求更高,她們更願意待在熟悉的環境和同伴身邊。随大流的人是人的本能,剩下的男生當然也跟着同意了。只是楊帆嚴肅着臉對林小寒較真地說了一句,“我不管你以前說過什麽,我不放棄,這次,我認真地追你。”

不知怎的,厲夏一聽這話,又要炸毛,被林小寒一把拉住制止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現在重要的是食宿怎麽安排。住好辦,山洞可以作為我們的栖身之所,男女各一半吧,可以砍些藤條或樹枝做成隔斷,孟旸她們拿過來那麽多衣被,大家分分。至于吃的,就有些費勁了。”

楊帆卻頗為自信,“這有什麽,我們都有異能,分工合作,逮點小野獸也還是可以的。”

“這一點也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重點。”林小寒十分認真地環顧衆人,“大家還記得我們在進入密室後電腦删除的文件嗎?雖然這些文件消失的很快,但最開始的一部分我還是記清楚了一點點。我們的異能只是身體無限放大的能力,并不是天賦異禀能無限制使用的。想必大家都有這樣的體驗,用異能時間長了,身體會疲憊不堪,這就是副作用。”見大家一臉困惑,她稍許解釋說:“我們的異能更像是身體某種功能的無限放大。例如楊帆和安芸異能是瞬間急劇地改變體溫。其實人體本身就是能自主調節體溫,只不過這種溫度變化在1~2°之間,感覺并不明顯。大家都曾體會過發高燒那種渾身滾燙的感覺吧,而楊帆的這種異能類似于發燒,只不過他是能自主調高。這肯定得消耗大量的身體能量。過度的透支會危及健康,甚至生命。”

“為什麽?你确定?”楊帆插了一句。

“人體發燒時免疫功能明顯加強,而免疫功能是由淋巴細胞等相關細胞共同完成的,對于身體來說,這肯定是要大量的能量。為什麽退燒後一般人都會感到渾身無力,這就是原因之一。”林小寒繼續說,“而你沒有通過發熱激活物作用機體,卻能直接控制體溫調節中樞,這肯定是你體內的基因排序出現了異常。但你這種發熱的後果和發燒是一樣的,免疫功能會以為身體在抵抗疾病,體內的細胞便會大量消耗。而你的身體肯定會透支嚴重。同樣道理,各位都是一樣的,我們不是天賦異禀,而是身體異常。”

季顏頓時焦急了,“那孟旸這樣的怎麽辦?她這異能不是像大家一樣能控制住不用的。”

“放心,孟旸是個例外。嚴格來說,孟旸的固化不算是異能,從目前的醫學角度看,她只是生長發育遲緩,只是這種遲緩大大超出了人類目前的時間單位定義。就好像,對于朝生暮死的生物而言,我們人類就是永恒。時間也不過竅喽遠緣摹!

“可孟旸她的‘輻射’很厲害,我們家的植物都相應的‘固化’了。這算不算‘異能’?”季顏內心的疑惑一晃而過,孟旸的固化,自己告訴過林小寒?不過這時她也不顧不上其它,一心擔憂的孟旸。

“理論上來說,任何物質,哪怕是反物質都是有輻射的,人類這麽大的物體自然輻射不小,最直觀的輻射就是熱源,因為每個人都有體溫。也許是孟旸細胞緩慢到極致的死亡周期導致了她輻射的積累,所以輻射量會成倍。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不過我想她的這種輻射對于人類沒有害處,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你還好好站在我們面前。”

也是,她和孟旸都親密生活了幾年也不見問題,那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季顏徹底放心,順便問了下自己,“那我這異能是什麽狀況?”

“也許你能讓手部産生特殊的磁場或輻射,能夠對皮下脂肪或真皮細胞起到異常的作用。也許是你能控制手部異常放電,你也知道人都是帶電的,例如靜電之類的。”

“那為什麽只對臉部作用明顯呢?”

“或許是你這種異能只對臉部神經或細胞産生明顯作用呢。”林小寒無奈地笑笑,“我沒有做過這方面的任何研究,只是猜測而已。有的異能好解釋,有的超出了目前醫學的認知。人類對自己又有多少了解呢,不是有這麽一個笑話嗎,人類對自己身體的了解還不如對宇宙的了解。”

“那等會我們該幹什麽?”只要孟旸沒事,季顏心中也就放心了。

林小寒轉頭看向楊帆,“該做什麽,我相信你一定會安排好的。”

“我知道了,一會我和大家開個會商量下。”楊帆咬咬牙,“小寒,不管在任何地方,我都會照顧好你的,我說到做到,一定好好地重新追求你。”

一旁的厲夏急了,“我說你這人怎麽死皮賴臉的呢。”

“我堂堂正正地追求我喜歡的女人,怎麽啦。你憑什麽老是在旁邊叽歪,關你屁事。”楊帆怒罵了一句,他已經極度厭煩厲夏。

見兩人又要幹架,林小寒拉住厲夏,小聲地說:“我頭暈,你陪我到那邊岩石上坐一會吧。”說完,也顧不上楊帆欲要關心的神情,急忙拽着人走開。

衆人見沒熱鬧看,也都四下散了。過了一會,楊帆的氣消了,才又招呼大家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分工。最後大家一致決定,男生由楊帆領頭,而女生自然以林小寒為首。不過林小寒借口身體不佳,推薦了季顏。幾位女生看着“強悍”的孟旸,也覺得季顏不錯,都同意了。

季顏其實想落得輕松,只是林小寒一句“年長,生活經驗豐富”便讓她不好意思推辭,大這些女孩好幾歲,怎麽說也都算是姐姐,實在沒臉躲清閑。

決定之後,大夥行動起來。山洞一分為二,中間用樹藤、枝條和厲夏、孟旸帶回來被單之類的布作為隔斷,男女分住兩邊,當然女生這邊要遮住得更嚴實。稍後大夥又去尋了些幹草鋪在地上,上面再鋪了被褥,既防潮又防寒。而且這山洞還有個天然好處,冬暖尚且不知,但夏涼是肯定的。

忙活到晚上,總算安頓下來。安心地睡了一覺後,楊帆、季顏安排人員分組去狩獵。也許是這裏壓根沒有人類進來過,所以最初時動物并不怕人,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勉勉強強也能獵到幾只山雞野兔之類的小動物。可過不了幾天,動物們有了警覺,而大家的異能又禁止運用,而且他們根本沒受過任何野外生活的訓練,連個陷進都不會做,哪可能是靈活的動物們的對手,常常是整天都一無所獲。是厲夏和孟旸她們偷回來的食物吃完後,終于爆發了一場劇烈的争吵。有人開始不滿林小寒制定的不準出去政策,嚷着要出峽谷下山,畢竟單憑厲夏之言,怎麽就能肯定是穿越會古代呢。也有人猶豫不決,堅定留下的只有林小寒、厲夏、季顏、孟旸,以及那個瘦小的男生劉明全。

楊帆是屬于猶豫不決那一類的,他願意信任林小寒,卻又本能的不相信厲夏。最後大家投票決定,由楊帆和厲夏、孟旸一起再次下山看看,順便偷點東西回來。厲夏極度不願意,憑什麽她又要去跑腿。

奈何季顏不答應,她怕啊,萬一出了什麽事或同行的人起了壞心而導致孟旸被抛下,就憑她家旸旸這智商,決不可能再找回來,迷失在陌生的時空、陌生的世界,想想她就揪心。除了旸旸,這裏所有的人她只信任林小寒,可惜這位身子弱,不可能和孟旸一起下山“考察”。不過她早看出了林厲二人的貓膩,只要林小寒在她身邊,她就不怕厲夏丢了孟旸,否則,她拼死也得拉着林小寒找到孟旸,不然誰也甭想離開這個時空。所以她就是不松口,厲夏不去,她家旸旸也不去。

厲夏被逼得被辦法,萬般無奈下只得又一次準備出去。季顏拉過孟旸躲到一旁,小聲地叮囑,“記住,只聽厲夏的,那個男人說什麽你都別聽。千萬記住。”

自從孟旸她們的背影消失後,季顏就寸步不離林小寒。日出日落,足足兩天一夜,也不見三人回來,季顏從坐立不安到望眼欲穿,再到精神緊繃,就在她快堅持不住時,這三人總算背着幾個大包安全回來了。精神一松,她疲憊不堪地昏睡過去,孟旸又趕緊去陪她。

林小寒看着狼狽不堪地厲夏很是心疼,只有可憐的楊帆,大家顧不上安慰他,一個勁地追問。

楊帆來不及替自己憋屈,就淹沒在七嘴八舌的詢問中。他沒辦法,急忙喝了點水,說:“和厲夏上次說得差不多,确實是古代。我們沒敢找人問清是什麽朝代,幹等到天黑,才進了厲夏她們上次去的歉龃蠡Ъ遺說愠緣撓玫摹!

“你還他媽好意思說。”稍微休息一下,回過了勁的厲夏忍不住爆了粗口,“要不是你貪心不足,非要再拿點再拿點,我們能被發現嗎?能被人追的像狗一樣到處竄嗎?”

楊帆理直氣壯的反駁,“我這不是為大家好嗎?這麽多人要吃要喝,我不得多拿點嗎?打獵不需要工具啊?刀劍、弓箭什麽的,不都是我們需要的嗎?”

“你還有理了?這弓箭拿回來有個屁用,誰會用?”……

在這兩人的争吵中,大家明白了大概。這三人下山後也是等到天黑沒了人才摸進鎮子的。初時楊帆被眼前的情景給震驚了,可架不住肚子餓,只得四處尋覓吃的。三人商量了一下,還是選擇上一次偷的大戶家下手。畢竟小門小戶的,連躲個人的地方都難找,容易被發現。也算幸運,不知為什麽,這家大戶的廚房備下的食物比上次豐富了許多,三人先飽餐了一頓後便開始大偷特偷。出去的時候也不知路過了什麽庭院,楊帆一時好奇推開了一扇房門,立即被滿屋子裏十分好看的冷兵器給吸引了,又想到山中打獵需要工具,于是順手多牽了大量的武器。厲夏催他快走,他也沒聽,這下可犯了個大錯。古人講究“君子遠庖廚”,廚房所在之處一定很偏僻。可是這麽多華麗兵器所儲藏的地方,肯定是主要的庭院,巡夜人不會少。所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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