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1)

楊帆還沒有回答厲夏的話,那個異能者已經趴下了兩具屍體的衣服,遞給了裸/身男,又給自己穿上,激動地說:“熊子,你還在啊。”

被喚作“熊子”的男人穿好衣服,也是是激動異常,“郭子,我他媽差點死了。”

一旁的厲夏冷着臉打斷了這兩人的互相安慰,又問了一遍,“你們怎麽來了?”

楊帆可是知道厲夏的脾氣,趕忙回答,“我們實在不放心你,就商量着過來看看。”他指指那名被稱作“郭子”的人說:“他說‘水幕’能識別他,他可以幫我們下來。我們想想也是,當初你和孟旸能進入‘水幕’完全是靠着力氣,我們可不行。所以大家決定還是帶着他,萬一你長久不上來,我們怎麽着也得下去看看啊。”

“你們就不怕他是騙子?”厲夏幾乎是在責問,這個時候,怎麽能沒有一點防人之心。

“他說他有朋友在這兒,也很擔心的。”楊帆讪讪而笑,“我們也想過他是騙子,大家都商量了,一起來到這裏的,如果你和孟旸有什麽事回不去,我們怎麽辦?還是下來看看放心。”

那名叫“郭子”的人聽聞,急切地對厲夏說:“我可沒有騙人,聽你說這裏的人都不見了,我幾乎能肯定他們都跑了。你們看,這裏就是備用逃生通道。我真的只是想看看我的朋友。這裏是拿我們當實驗小白鼠的地方,我們只要到這裏,就不是人了。發生了意外,小白鼠總是那個最無關緊要、最容易被舍棄的東西。我不知道我的朋友怎麽了,真的很擔心。”

外號叫“熊子”的人也急急地說:“大家都是沒有人生、沒有未來、甚至都不算是人的人,只能互相抱團取暖。在這裏,我和郭子是最好的朋友。也幸虧這次他是去執行任務,否則我們倆恐怕要一起倒黴。那個老家夥,他媽的,他想完全炸了這裏。”

他最後恨恨的一句話,別人聽不明白,“郭子”立刻驚詫地說:“是主人要炸這裏?他不是曾說過這裏是他最大的心血?我們是最寶貴的資源嗎?他他他,為什麽?”

“熊子”滿臉困惑,“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在悶罐裏,是被很大的動靜弄醒的,只隐隐約約聽到什麽時間之類的。”

大家只能去看最先到這裏的孟旸,可孟旸嘴裏反複地就只有“時間”“靜止”之類的詞語,連在一起,實在聽不明白。

那叫“郭子”的人靈機一動,看着朋友說:“熊子,你的異能不是情景再現嗎?”還沒等他說完,厲夏已經一步跨到“熊子”,克制住情緒,盡量平靜地說:“我們必須要知道基地的一切,所以你必須要讓我們知道發生了什麽?”

“熊子”被厲夏的狠勁吓了一跳,不自主地退了一步,“當然當然,我的命是你朋友救的,我願意。”在他凝神準備發揮異能時,“郭子”一把拉住他,擔憂地問:“異能用一會身體就承受不了,行嗎?”

“熊子”苦笑,“沒事的,又被改造過了,我也算能堅持時間長一點了。我試試,不行就停下。”

衆人跟着“熊子”來到房間,還沒心裏準備,空間忽然一變。大家驚奇地看着四周,一條長長的儀器上豎立着幾十個三米多高的金屬罐,像是工廠的生産線。頂上一根看上去十分複雜精細的機械臂四處的移動。儀器邊上的一條長長屏幕顯示着各種數據,還有好幾個看上去特別古怪的儀器,将整個空間擠得滿滿的。

“郭子”喃喃地說:“我們的‘宿舍’就是那個金屬罐,我們叫它大悶罐。只有出去執行任務或達到月圓之夜的條件,才能出去。不過,長時間待在裏面也不用擔心會被悶瘋,反正都是沒有知覺的。金屬罐開口在頂部,上面那個手臂的作用,我只知道是拎着我們進出的,其它的作用,就和其它的儀器一樣,我統統不知道。‘小白鼠’哪裏會知道研究嗽鋇畝髂亍!彼孀潘詈笠瘓涞淖猿埃甘霭滓鹿ぷ魅嗽背鱿至耍谝瞧髦欣椿卮┧蟆K縧擔骸耙殘碓谡饫铮遣拍芩闶僑稅傘S寫蝸刑福罱闼抵魅巳盟瞧絞狽殖扇啵甲≡诘厣銑R蛭ぞ迷诘叵路獗盞幕肪郴嵋鹦睦聿皇剩睦斫】凳竊诘谝晃壞模潛Vすぷ餍實氖滓蛩亍:嗆牽忝強矗芯課頤塹娜耍歡ㄒ睦锝】怠:嗆恰!彼Φ悶嗫唷3【罷馐庇殖鱿直浠蠹壹春薜睦吓舜印耙禾宓缣荨敝諧隼矗北家桓鲎罟毆幀⒂械阆窆撞牡囊瞧鞅撸悶鸶鱿窀摯謊畝鞔髟谕飛稀F蹋肮撞摹倍ゴ蚩懈隼先巳舜永锩孀似鹄矗囟岳吓艘∫⊥貳!肮撞摹貝又釁叫蟹摯饒搶先俗叱隼春笥腫遠蘸稀

Advertisement

“對,就是他,”孟旸很是氣憤,“他不是我二爺,他是假的。”

“那個幹屍?”杜宏偉脫口而出,“什麽叫你二爺是假的?”

“都閉嘴。”厲夏嚴聲制止。

衆人置身于場景中繼續“觀看”。那個老人,也就是所謂的孟國柱,正眯着眼看着“液體大屏幕”,“屏幕”裏出現了多個場景,均是從不同角度呈現的場景。

“郭子”解釋說:“無腦人的眼睛所呈現的景象,這裏能顯現。我也不知道主人是怎麽做到的,趕緊特別科幻,好像就是外星科技一樣。”

楊帆等還來不及驚嘆,就見“孟國柱” 露出意味深長地笑容,自言自語地說:“有意思。他們是找到‘門’了。”然後,他對身邊恭恭敬敬的老女人感慨說:“人類啊,自以為是的劣根性總是會在□□逸的環境下滋長。你要是當時就把月圓之夜的事情上報給我,還有今晚發生的一切嗎?”

“對不起主人,我錯了。”老女人就像個挨批評的小學生一樣,惶恐地低着頭。

“算了,我還是需要你的,只是要記住,凡事都要上報。”說完,“孟國柱”勾勾手。老女人熟練地将“鋼盔”摘下,細心地替“孟國柱”戴上。

“孟國柱”面露沉思,忽然側身對老女人說:“撤吧。數據和樣本最重要。”

“這可是您耗費巨大才建成的,真要毀了?”老女人吃驚,“您在顧忌什麽?這幾個人不足為懼,我們人力火力都占優。”

“我顧忌的是我對未來一無所知。”“孟國柱”環視四周,依舊是慈祥的面孔,只是聲音實在陰冷,“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放棄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重建。讓那些安保先出去接應保護你們。”他說完之後,陸續有安保人員從“大屏幕”出來,進入逃生房間。

過了會兒,整個屏幕上忽然出現了孟旸和安保打架的畫面,季顏撿起個殘碎的桌腿,看樣子想幫忙,卻不知道如何下手,滿臉焦急。片刻後孟旸等三人忽的從“液體大屏幕”中出現。老女人大驚,想要招呼人去抓住孟旸。“孟國柱”卻擺手阻止了她。她很是不解,說:“實驗還在進行,有些樣本正在提純,撤退需要時間。這人很危險,不去抓住她,她會在這裏搗亂的。”

“孟國柱”眼中精光一閃,呵呵一樂,“多有趣啊,我去會會她。你去做好你的事,然後立刻撤退,不用管我。”

看樣子,老女人似乎很放心“孟國柱”不會有危險,聽話地走開了。“孟國柱”迎着孟旸,微笑着走過去打了個招呼,“孟旸,你好啊。”

孟旸将季顏護在身後,正和安保虎視眈眈,突聽到有人叫自己,轉頭一看,詫異無比,疑惑地叫了聲,“二爺?”她身後的季顏瞠目結舌,“導導導——師?你你——沒死?”

“孟國柱”點點頭,和藹可親地向孟旸、季顏伸出手,剛上前走了一步,孟旸突然惡狠狠地瞪着他,大聲暴喝,“你不是我二爺。”

腳步一頓,“孟國柱”面露詫異,随即哈哈大笑,“傻子的直接就是準啊,因為傻子就只有直覺。當然,更有可能不是直覺幫忙,而是時間在幫忙。”

“不可能,”季顏覺得不可思議,“什麽樣的異能可以讓你變的和我導師一模一樣?”

“很抱歉,目前我還沒有讓這樣的異能産生。”得意一笑,“孟國柱”從上衣口袋掏出證件,晃了晃,“我确實是孟國柱,因為這個身體确實就是孟國柱。其實我也不想用個病歪歪的身體,這樣的身體導致我只能極少數的出現在這裏。不過,有利就有弊,這個身體能給我很大的便利。集團掌權者的親弟弟,這個身份壓在這裏,對外——那些大小領導,對內——集團的異心者,唉,能鎮住很多牛鬼蛇神啊。而且,這人的腦袋裏有豐富的知識量。當然他的這種量級,按照你們人類的标準,應該是理論極限高度了。我需要這種低下的理論解釋方式來和我的工作人員溝通。”見季顏震驚地都已經渾身僵硬了,他悠然地笑笑,“這沒什麽驚奇的,你可以将我,口誤,你可以将孟國柱想象成電腦,摸得着看得見的身體是硬件,摸不着的思想是軟件。将你電腦裏的軟件統統删除,徹底格式化,不留一點痕跡,然後重裝系統,重裝軟件。你說這樣的電腦還是你原來的電腦嗎?這個比喻有些籠統,可以再換個比喻。将一個人對于自我認知的記憶徹底删除,然後給他加入其他的身份認識,他還是他嗎?當然,這只是低級別的替換術。就目前而言,一些高深的催眠術能夠做些僞替換吧。”他有些惋惜地看着季顏,“我知道你有些似懂非懂,沒關系,你的智商也算不錯了,但到底達不到林小寒那樣的級別。中國的古人有種迷信的說法叫借屍還魂,你就當我是借着孟國柱的身體生存的吧。”

“你你你——”季顏大腦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麽。

“孟國柱”倒是如沐春風,将證件放回口袋,笑得和煦,“驚訝什麽?覺得我太直白了?沒辦法,欺騙掩飾是只能對相信自己的人使得手段。我不對未來做這樣的無用功。”見季顏懵然,他輕嘆,“你這樣的普通人,也不怪你理解不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你其實大可不必驚訝,相比于你的孟旸不是孟旸而言,我不是孟國柱,這只是小事情,畢竟這身軀還是真正的孟國柱。”

“胡說。”季顏下意識摟緊了孟旸的胳膊,“我絕不會認錯我的旸旸。”

“孟國柱”輕笑了聲,“我忘了,情侶——低等智慧生物特有關系,它們之間會有特殊的聯系和反應,說白了這只是化學反應。你們人類已經研究到大腦中的多巴胺了,很好。不過多巴胺只是告訴你在戀愛,解釋不了為什麽情侶間會有些莫名的直覺,這也是化學反應,它并不存在于大腦中,而是存在于你渾身上下的基因中。不過我見到最多的是運用這種直覺查找對方出軌。”他對自己的話頗覺好笑,越發地顯出一個老人應有的和善面容,“我不想和你解釋情侶産生的緣由。我只想讓你知道,雖然你直覺這個孟旸是你的孟旸,但她确實不是你現在這個時空的孟旸,而是未來的孟旸。”他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看向孟旸,“我說得對嗎?未來的孟旸。”他有看向季顏,“我知道逃命讓人驚慌失措,尤其是對于你們這些沒有經過槍林彈雨的柔弱者而言。你并沒有注意到一個很明顯的細節,現在你可以看看了。衣服?看清楚了嗎?仔細回想下,這個漏洞太明顯了。”

季顏根本不想順着惡魔的話去做,可她的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看向孟旸。她已經覺察不到自己的心情了,大腦似乎在罷工,整個人好像是異常的平靜看向“孟國柱”,“未來?為什麽不是過去?”這樣毫無意義的問話只是她強迫自己不要相信惡魔的産物。

哪種“孟國柱”卻一本正經地說:“從孟旸出生到現在,她是什麽樣,這個腦袋裏都存儲着呢。而現在我眼前的這個孟旸,從她的神态、氣質,以及對我的防範,我都感覺有點陌生。地上的那個孟旸才是我熟悉的孟旸。可惜了,若是有科技或多個人力,你們應該去未來的。不過尋找未來的‘門’更加困難,需要未來的人和現在的人互相配合,需要讓未來的人攜帶更多的‘團’回到過去,需要多個人力或技術點的配合。但可惜,科技你們落後得像原始人,人力嘛,你們應該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異能。”他似乎有點好奇,“孟旸,你們從未來的哪個時間段回來的?”

“胡說,我不會相信你的。”季顏本能的反抗,沒有接他的話茬。

“孟國柱”一點沒有急躁,耐心的微笑,“不,你已經相信了。何必再做無意義的心理建設?”他贊嘆地看着孟旸,神情陶醉,“時空,多好的詞語啊。你們知道嗎?漢語才是這個地球上最偉大最精彩的語言。它永遠都維持着一定量的個體,卻能産生無窮的語境。從古自今,知識量是呈現爆炸性的增長,其它的語言想要解釋新的事物就必需要創造新的詞彙或語境,等多到超出承受能力時,這些語言總會崩潰的。只有漢語,它永遠就只有這麽多的字,永遠這麽平靜地産生着它那無窮無盡的能量。這有點接近于宇宙的奧妙。你們漢人的祖先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如今或未來的局面?所以選擇了最簡潔最極致的語言?好似你們祖先發明的圍棋一樣。也只能是使用漢語的人可以發明這樣的游戲。”

“跑題了。你別這麽害怕,對智慧生物我總是抱有強烈的使命感。”見季顏仍然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孟國柱”笑了,“我只是想向你科普或證明我的說法。看着未來的孟旸,我只是有點激動。我沒想到我居然能創造出這樣的異能,這讓我想到我的——家鄉!”他長長嘆了口氣,“知道嗎?所謂時間,不過是人類按照自身的生命成長規律而找到的一種記事方式。從全人類的計時方式可以看出,參照物不過就是太陽或月亮,既是陽歷或陰歷,實際上都是太陽。對人類的生命而言,太陽的生命便意味着永生。對于那些只有極短時間生存的生物而言,人類也意味着永生。所以人類設定的時間,不過是相對而言。我有些奇怪地球上的智慧生物,你們總是給自己設定了理論和規則的框架,卻在這樣的框架下想去尋找超出框架的奧妙,十分的矛盾。而且你們犯了個方向性的錯誤,将‘時間’看成了連續性不可間斷的流動性事物。如果在這樣的假設基礎上,回到過去會是個無解的矛盾。比如那個著名的自己殺死自己的假設。但是如果流動變成了靜止,時間變成了時空,一切都不同了。”

“時間是靜止的?”季顏實在忍不住低低自言自語了一句。

“孟國柱”挺興奮,“準确的說法是——時空是靜止的。”他緩緩伸出手臂,“我這個動作,在所有人看來都是連續不斷的,其實不然,它是由每一個靜止的點組合而成的‘連續’。很久以前的膠片電影,銀幕上的畫面是如何形成動态的?不過就是将每個膠片上的圖案連接運行而已,但它的本質還是靜止的。時空也是如此,只不過時空不是像膠片那樣平面連接,而是空間的層層相疊,但層與層之間是有空隙的,就像千層餅一樣。對人類來說,用食物做比喻最好理解。”他呵呵一樂,“當我的手臂從開始伸展到完全伸直時,我已經經過了無數的時空。我的動作在每個時空都是靜止的,只不過肉眼或目前的儀器是無法測出的。你可以将每個時空想象成無限大無限薄的空間,而這些不計其數、層層疊加的空間統統包含在一個大的總空間中。怎麽解釋呢?”他合眼想了下,又說:“我将總空間比做樓房,将時空比做房間,這個樓房裏只有無數個房間縱向排列而成。以你做例,從你父母的精/子和卵/子相結合的那一瞬間,你就誕生在01號房間,此後你的每一個瞬間都在跨越房間,直到你生命的結束。比你大的人誕生在01號房間之前,反之亦然。所有事物都生活在樓房裏,無論人類怎麽在樓房裏折騰,樓房總不會被毀掉的,除非有樓房外的事物毀掉樓房。試想一下,你誕生在樓房裏直至終結,你又從哪兒找到毀掉樓房的東西呢?每個事物的出現總會伴有一定的自我保護,否則這個事物根本沒有一點機會誕生。在總空間的框架內,所有的事物都是它自我制定的結果。我再打個比方吧,你好比你出生後,你的身體所有的細胞都是為了你的生長而服務的,不可能這些細胞一開始就是為了毀掉你而出現的,否則你要不需要出生了。當然也有例外,天生性的基因突變或後天性細胞的錯誤裂變。我們到底屬于哪一種呢?”

“孟國柱”的神情有點萎頓,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告誡說:“這裏需要剔除一個誤區,總空間的概念并不是宇宙。宇宙有多少個總空間?總空間之外又是什麽?宇宙和宇宙之間是否還有更廣闊的空間?是空間包含着宇宙,還是宇宙包含着空間,還是兩者相互相容?如果要解釋這些,必須要跳出目前的框架,你們也理解不了。說來慚愧,這樣的問題,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大概的猜測而已。但是解釋自己殺死自己的這個回到過去的謬論倒是可行的。在這之前,我先解釋一下‘門’的産生。”他指着身後的金屬罐,說:“這裏有個人能實現空間影像重現。你肯定聽說過某些新聞,在特定的環境下,例如雷電之夜的山體中,會有古代的場景出現。這不過是磁場的作用。磁場存在于每時每刻的每個空間中,強弱不同,‘錄制’的效果便不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是有道理的。大自然的磁場時時刻刻記錄着一切。這個人有特殊的敏感基因,對于磁場的感應是異常強烈的,他能捕捉、加強這些磁場,從而到達場景再現的目的。捕捉‘門’的道理也是一樣的。這個世界,或者說是空間中,由無數物質、暗物質、反物質、非物質組成,還有一種介于物質和非物質之間的虛物質。什麽叫虛物質呢?你産生的思想可以看作為非物質,但是儲存思想的腦細胞卻是物質,将非物質轉換為物質,會有個轉變形态,虛物質便于此産生,當然虛物質也不局限于大腦,它存在于你全身,實際上細胞之類的物質也會産生虛物質,換而言之,你身上的物質其實也是有一定的智商。話又扯遠了,這只是個簡單的例子,時空中到處都有這樣的轉變形态。但虛物質并沒有完全相同的,如果兩個相同的虛物質靠近的話,能量之大超出你的想象。所以當你回到過去殺死你自己時,相同的虛物質會産生激烈的碰撞,産生一個完全的‘黑洞’,這個所謂‘黑洞’會吸到所有空間關于一切與你的虛物質有關的形态,包括物質、非物質、暗物質之類的。等到‘黑洞’不足以這些形态的能量後,爆炸會自然産生。你就消失了。而有關于你的一切都被抹去了。你也別想致使別人回過去殺自己,你看,我們現在談話時,便已經互相交換了虛物質,或者是你被動的吸收了我的虛物質。而且虛物質不單能互相交換,更能多生物交換。這就是虛物質的魅力。”

“孟國柱”繼續說:“當然時空本身也有很多的‘陷阱’。時空之間的空隙,也可以稱作為夾縫,便是最好理解的‘陷阱’。比如,你回到了十天前,然後等到十天後你消失了再出現,這種方式是不可行的,當到了你即将回到過去的那個時空時,兩個你必須同時跨越不同的時空,要回到過去的你跨越的是回去的那個點,等着你消失的你要跨越的是通往下一刻的點。很不幸,一個人是不可能跨越兩個不同的時空,虛物質會拉扯着兩個你,你沒有足夠的能量跨越下一個時空,只會踏入夾縫,然後被時空擠壓,虛物質爆炸産生‘黑洞’,你消失了,徹底的消失。所以,不要覺得穿越是件讓人興奮的事,很大可能是被抹去一切痕跡。”

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孟旸,他意味深長地說:“所有生物或非生物在空間中的運動都會留下痕跡。活動的越激烈,痕跡便會越深刻。這所謂的痕跡包含了以上的所有形态。它們相互作用,形成一個‘團’,随着時空的跨越,也就是你能理解的時間流失,它們的能量會慢慢消失,‘團’也會變得安靜起來。‘團’的活躍度和時間是成反比的。以你們目前的科技,還不能利用這些‘團’,一定是有人能感受到這些能量,刺激‘團’形成‘門’。能方便透露一下那人是誰嗎?”見孟旸根本沒有理會這個問題,他依然和善地笑笑,“要猜嗎?也不難。你們也沒機會了。”得意的一笑,他又說:“我知道你似懂非懂,但你可以和林小寒說,她肯定明白。不過,我覺得這應該不是林小寒的主意。真是蠢透了。”

正在這時,老女人走到“孟國柱”身後,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孟國柱”微微點頭,老女人轉身走了,和孟旸扭打、一直在旁邊的安保突然跳起來撲向季顏。孟旸見季顏被槍抵着腦袋,急的眼都紅了。

季顏見老女人帶着一幫人捧着像方盒一樣的匣子,陸續地走向旁邊的小門,另一幫人正等着給頂上的機械臂從金屬罐裏夾出人穿衣。她突然就明白過來,憤恨對“孟國柱”說:“你在拖延時間?!”

“時間、空間,吸引到你了嗎?這種匪夷所思的說法才能讓你安靜啊,但我保證,這是真的。”“孟國柱”聳聳肩,無奈地說:“沒辦法,只有你安靜下來,孟旸才能安靜下來。否則她發瘋起來,我還真沒有辦法。這些年來我努力的讓這裏人員或生物的活動盡量平靜,就是為了不讓那些該死的、亂七八糟的物質非物質之類的抱成‘團’。沒想到啊,你們曾經回來過。研究進行到這一步,我可不敢大意。看那些炸藥,就知道孟旸他們是有備而來,誰知道現在她身上是不是綁着炸藥。反正她是不怕死的。”

季顏的神态變了變,突然沖着孟旸大聲叫起來,“旸旸,一二三。”這是她們在家經常玩的情/趣游戲,孟旸當大老虎,季顏喊“一二三”後,孟旸撲,季顏躲,看誰動作快。

孟旸這時反應神速,就在季顏向一邊倒下時,她猛地狠撲過去,死死握住槍,用頭狠狠撞擊安保的腦袋。這安保還沒回神,面部就一陣劇痛,下意識放開了季顏,扣動了扳機。一梭子子彈不知道擊中了什麽地方,瞬間引起了爆炸。沖擊波将孟旸和安保一起掀翻。季顏也被氣浪沖的向後倒退了好幾步,暈頭暈腦的,正好“孟國柱”一把拉住,兩個白大褂過來将她左右夾住,挾持着向逃生房間走去。

孟旸用腦袋将安保砸暈後,擡頭正好見到這一幕,大吼一聲,想要沖過去。“孟國柱”攔住她,仍然和顏悅色的說:“季顏可是人質,你最好安靜地待在這裏,否則我也不保證季顏會出什麽事。”

就在孟旸腳步一頓的瞬間,季顏還沒清醒的頭腦因為被拉拽下意識凄厲叫了聲孟旸的名字。這一聲讓孟旸失了理智,她拾起槍,指着“孟國柱”的腦袋,紅着眼說:“換人。”

“未來的你倒是有點頭腦,知道拿我換季顏了。”有點意外地看着孟旸,“孟國柱”滿不在乎地說:“你能向你二爺的身體開槍嗎?”

孟旸向上舉槍扣動扳機,恨恨地吼叫:“換人。”

“還是智商有問題。”“孟國柱”冷冷地說:“即使開槍,我也不在乎這老邁無力的身體。”話音未落,更猛烈的爆炸從四周響起,“該死,你擊中什麽地方了?”再也沒有慈祥的面容,他抱着頭,躲避側身而來的碎片,卻沒發現後方的危險。一塊巨大的金屬片像匕首一樣直插他的頭部,“鋼盔”應聲而掉,滾落無蹤跡。

頓時,“孟國柱”的身體像面條般軟倒在地,沒了反應。所有穿白大褂的人員陡然亂起來,統統往逃生房間跑去。好幾個剛從金屬罐出來的人還沒來得及穿衣就被丢下,他們像沒頭的蒼蠅也跟着跑起來。

孟旸根本不管旁的,一心直追季顏。押着季顏的那個白大褂吓壞了,趕緊往逃生房間裏沖,房門裏有幾個安保,估計是斷後的,舉槍對着孟旸密集掃射。這下子沒有傷到孟旸,卻讓爆炸更加激烈。大塊小塊的金屬零件随着爆炸聲四處橫飛。

猝不及防之下,孟旸被側面的金屬塊擊中了身體,腳步一踉跄向旁邊撤退了好幾步,正好撞開了一個溫熱的身體,間接讓身體的主人避免了被身後金屬塊擊中,這要是被擊中了,必死無疑。身體的主人來不及說謝謝,孟旸就已經跳起,沖進了逃生房間,和安保持槍對射。僅剩的一個安保拉過季顏,用槍指着她的腦袋,怒吼,“讓我們撤走,我保證将她安全的還給你。否則我引爆這裏,大家都完蛋。”

孟旸不敢妄動,卻有人在安保身後拾起槍,狠狠砸向安保的後腦。

“你——”孟旸睜大了眼睛,她認識這個人。

季顏穩穩心神,側身看去,驚訝萬分,“李明峰?”

李明峰眼淚差點出來,幾乎哽咽着點點頭,“我以為這輩子就只能當實驗小白鼠了。”

“哼,你他媽就配當小白鼠。”倒地的安保詭異一笑,如雷般的爆炸聲響起,頭頂上的土石“轟”得瀉下。孟旸幾乎是本能地用力推了一把季顏和李明峰,被埋時仍然大吼一聲,“逃出去聯系我。”

衆人看得清楚,孟旸的這一推将季顏和李明峰推進了“液體電梯”。這時,“熊子”也堅持不住,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再現的情景消失了,他感激望着孟旸,“不管有意無意,要不是你推開我,我就完蛋了,謝謝你。”

孟旸還沒說話,厲夏突然發問,“有電話嗎?”

“未來的手機,現在打不出去的。”楊帆不解地問,“你要電話幹嘛?”

“郭子”掏出一部手機,“我才外面執行任務回來,還沒進入深度實驗室,手機還沒被沒收。只是,我手機是被監聽的。”

厲夏一把抓過手機,遞給孟旸,焦急地說:“你記得你姐姐過去的電話號碼嗎?趕緊讓她去縣醫院。不然小寒就危險了。”

衆人明白過了厲夏的用意,楊帆擔憂地說:“這地下三千米,信號行嗎?”

“郭子”肯定地說:“沒事的,這裏建的特別先進,應該有特殊的裝置吧。我以前看到過李姐在這裏用過手機。”厲夏聞言催促着孟旸。

“我姐電話沒變過。”孟旸撥通後,按照厲夏的吩咐說了。

心事一去,厲夏神情有點放松,“怪不得你說不清,你假二爺說得實在太難懂。”

“我怎麽覺得心裏毛毛的?”杜宏偉插話說:“孟旸這假二爺太詭異了,什麽叫沒機會了?我們沒機會什麽?沒機會活着回去?也不對啊,他能料到我們都會下來嗎?”

厲夏皺眉思索,眼神一掃,忽然問,“劉明全兀克趺疵幌呂矗俊

“他說‘小家夥’們似乎不穩,要顧着點,還讓我們早點回去呢。”楊帆一驚,“不會是回去的‘門’有問題吧?”

“最好還是先回去。”厲夏和衆人剛到“液體電梯”處,連續的爆炸聲又響起。

“我靠,這次要炸幾次啊。”杜宏偉忍不住爆粗口。

“熊子”抱着頭, “剛才的爆炸是孟旸打中了爆炸點,現在才應該是定時爆炸。”

“液體電梯”上去時不需要識別人物,杜宏偉一馬當先跑了進去,随即又出來了,大喊,“媽呀,裏面有炸彈,馬上就要爆了。”

“用身體死命的壓住炸彈。”厲夏想都沒想,直接将孟旸推進去。斷斷幾秒,一聲悶響之後,厲夏跨進了“屏幕”,一兩秒後,她神态正常的出來,“‘電梯’可以正常運用了。大家動作快點。”等衆人上到電腦室一看,孟旸衣衫褴褛,幾乎都成“黑人”了。

厲夏走到那兩位異能者面前,“現在只有廠區這個出口了,但配電房被炸了,沒電梯上去,我和孟旸幫你們一下吧。剛才,還是謝謝你們幫我們了解了一些事。”

“熊子”心有餘悸地擠出一絲笑容,“救命之恩,應該是我說謝謝。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熊飛,他叫郭輝。”

郭輝也說:“真的要謝謝你們救我們脫離這裏。再這樣下去,我們都要瘋了。”

“不多說了,趕緊走吧。”厲夏又對楊帆說:“和劉明全說,等我們十分鐘。”說完,帶着孟旸和郭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