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偷襲墜馬
翠綠色與嫣紅交錯的涼亭,檐牙高矚,飽滿的色澤,傳達着雅致的視覺享受
花爾錦看着面前凝神思量的文錦帝,總感覺他似乎懷揣着沉重的心事,卻又不知向何人訴說良久,文錦帝回身,看着花爾錦沉吟開口
“你在大殿上所舞之曲是誰教給你的?”文錦帝深幽的眸色中,窺探不出意味,可是花爾錦看的出,他很想知道答案雖然不知道娘親和面前的男人有何淵源,花爾錦覺得自己還是要如實回答
“是娘親”花爾錦垂眸,纖長的睫毛卷曲,投下一層暗影覆蓋在眼睑,時隔這麽多年,娘親的面容在她的記憶中早已模糊,可是這首她親自教的舞曲,依舊鮮明如初,如果不是剛剛雀荷的推搡,或許她永遠不會邁出那一步
文錦帝聞言,踉跄的後退一步,面色在一瞬間變得灰敗,他單手撐在粗壯的亭柱上,看着花爾錦難以置信的搖頭花家的一切他了如指掌,如果花爾錦所說的娘親是她,那麽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聖上,你怎麽樣了?”花爾錦見文錦帝面色不大對勁,連忙上前一步,下意識的要去扶他,可是考慮到君民有別,花爾錦最後将手縮了回來,只是眸子裏的擔憂之色有增無減
“你娘親她還好嗎?”文錦帝沉默良久,再次問出口來,早些年就聽說花府的三個夫人,都相繼離世,可是此時的他,寧願相信那只是外界的謠傳,如果她真的是她,難道相見之日,竟然是在永別嗎?
“娘親她,已經不在很久了”花爾錦幽幽開口,這就好像是一個原本愈合的傷口,而今突然撕裂開來,硬生生的疼痛,如果不是自己毫無防備的被人推下水裏,娘親也不會因為要救自己,落得溺水而亡的下場
不在這兩個字如一根刺,紮進文錦帝的心口,他大張着嘴巴,似乎是聽到了極其恐怖的事實,她居然不在了,她怎麽可以不在了,年少答應她坐看庭外花開花落,閑看天外雲卷雲舒的願望都沒有實現的啊
深沉絕望的痛楚從內心深處繁衍而來,文錦帝背轉過身去,寬大的衣袖微微擦去眼角的濡濕,任憑遙遠的風聲勾勒出他蒼老的輪廓花爾錦驚異于他的反應,可是她,實在不能擅自揣摩一個君王的心意,只能靜靜的站在那裏,緬懷憂傷
直到落日西斜,花爾錦才從皇宮裏走出,雀荷一臉的不樂意,可還是在衆人面前展現着郡主特有的風度她派丫環将花爾錦一路送到宮門之外,這才悻悻的回了自己的雀華宮
看着雄厚威嚴的宮牆,時間的顏色沿着厚重的牆面流淌開來花爾錦走一步,回頭一步,心裏猶記得華風所說的那句母儀天下,心裏千萬種情緒雜糅在一起,無法分辨
“啾啾啾啾”的聲音響起,心念一動,花爾錦欣喜的擡眸,果然面前出現了一個俊挺的男子,月白色的衣衫盡顯風華高貴他的長發被風吹起,四處飄散零落,帶來驚豔的絕美
天澈看到花爾錦淡然一笑,瞬間仿佛天色為之一亮,在他肩頭來回舞動的小皮球則是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花爾錦,眸子裏有些許的不耐煩和埋怨之意若不是她的需要,主人怎麽會在它七彩的羽翼上拔毛,又怎麽會站在這裏等吹了那麽久的風!
看到小皮球表現的嚴重不滿,花爾錦直接自動過濾,她幾步上前,站在天澈的身邊,手不自覺的便竅天澈的手,而後緩緩的邁着小步往馬車那邊走去
清冷孤寂的城牆之上,一抹寂寥昏暗的影子,遠遠的看着漸行漸遠的兩個人,眸子裏閃爍着思量而和花爾錦侵并立的天澈,臨近馬車之際,卻是突然回過頭來,看着城牆上那一抹身影,嘴角勾勒起嗜血的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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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行進的過程中發出輕微的聲響,花爾錦聽着那些聲音,像是碾在自己的心頭她低下頭,如墨的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大半個臉頰,只露出修長美好的脖頸,在天澈的眸子裏,暈染上一層鮮明的底色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或許聖上是認識娘親的,不然在提到娘親的時候,他不會有那麽大的反應,可是聖上什麽都沒有說,又什麽都不再問,花爾錦自己想,完全沒有一點思緒,索性還是等着回府看父親知道不吧!
“大花臉,大花臉”正在車上閉目養神的花爾錦被小皮球吵鬧的聲音驚擾,本來興致都不高,再有它的叽叽喳喳,花爾錦無語,一巴掌将小皮球拍進了馬車的頂棚上,可是沒有過一會,被拍扁的身體很快要變得鼓鼓囊囊的了,如同被打了氣的氣球
“別鬧!”天澈見花爾錦情緒的确有些低落,立馬瞪了還準備開口的小皮球一眼此時,馬車已經駛出皇宮很遠,身側一匹汗血寶馬快速的疾馳,不料到了花爾錦他們身邊,卻是瞬間就退下來
花爾錦聽聞馬的嘶鳴之聲,輕輕挑起轎簾,眼前立馬出現了一張陽剛之臉,寬大的額頭,濃重的劍眉,不是大将軍李飛還能是誰微微挑眉,花爾錦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別以為今天平安無事,你就可高枕無憂,以後的路還會很長“李飛一邊說,一邊嘲諷的看着花爾錦,雖然他不知道今天聖上為何對于花爾錦袖口藏針的事情毫不在意,他只當做是幸運使然
“那李大将軍,消你的路越走越寬“花爾錦懶得都不想挑眉,話音剛落便将頭退回了轎內李飛狀似不屑的一揮馬鞭,而後身影快如閃電般的一掠而過
“敢威脅我的女人!“某個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心裏劃過一個聲音,随後眼神示意,一個微小的身影瞬間飛走飛遠,卻是一路追随着前面不遠處的馬匹
“誰敢偷襲我?”憤怒的嘶吼聲在華陽街上傳來,可是沒有人回應,衆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從馬上墜落下來的男人,怎麽看怎麽覺得他和當朝的大将軍有幾許相似
彼時,路邊小攤上,一個大大的風車上正汪着一抹嬌小的身影,它七彩的身軀,如同最絢爛多姿的風景,可是因為實在過于微鞋竟是沒有幾個人能注意到,獨留它一個癡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