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商場騷動
昭河新安南商場是K市最大的商場之一，那裏有K市最大的電器行和電子裝配店。秦簌自從當明星之後，這種公共場所就來得很少了，而這三年又是日新月異，很多店都已經改裝維修，又或者被其他店鋪所取代。
總而言之，這裏對秦簌來說，太陌生了。
于是他全程跟着陳闌在走，自己也則開始搜索相關的論壇信息。
可能是作者寫這本書世界時就是代入現代環境的緣故，所以秦簌發現這裏賣的電子設備更新換代程度都和他前世一模一樣。
那這樣的話——
除了他之前常用的數位屏牌子之外，秦簌還記得最近專門做電子産品的IPEN出了一個新的系列，專門針對的就是數碼繪畫的領域。
不管是玻璃厚度，還是筆尖的壓感都在老牌子排名第一，但公司方面還在新産品領域做嘗試，板子最大只有12.9寸，而且并不能和其他軟件聯合起來使用，否則秦簌倒是想買一個回家試試。
……
“人真多。”
陳闌帶着秦簌到的是昭河新安南商場最大的電器行長生電器行——從電腦、相機、耳機、游戲機到各種家用電器應有盡有，迎面而來都是鮮紅醒目的促銷橫條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去看看IPEN系列。你們先在這裏逛一下吧？”
秦簌有目的地提出一個牌子。陳闌“欸——”地一聲應下來，打算說要一起去看，結果秦簌一溜煙人就跑不見了。
“哪有當爸爸的把孩子扔給別人的”陳闌又氣又笑。
這話一落，秦餘瞳孔震動起來，驚訝又委屈地說道：“我、我們，這是被爸爸不要了嗎？”
“不是、不是。”陳闌失笑起來，重新把秦餘換到另一只手上，頓了頓，邊埋汰秦簌，邊笑道，“秦簌自己跑走了，他也太心急了吧，我還以為他換了個性格了，還是跟以前一樣咋咋呼呼的。但挑東西絕對是要等大半天的，誰叫他有重度選擇困難症呢？小魚兒，你家裏面好像缺了豆漿機，我給你買個吧？”
秦餘抱着陳闌的脖子小聲說道：“陳叔叔，你是不是喜歡我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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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闌一愣，目光透着柔和，用手指移到唇邊小聲地說道：“噓，你爸爸三年前可是國民初戀，你知道什麽意思嗎？就是全國所有人都喜歡你爸爸？”
秦餘一聽，黑漆漆的眼瞳瞬間就睜大了，莫名的開始緊張起來，連圓乎乎的小手都做着糾結的動作。
“這麽多人都在和我槍爸爸嗎？我、我搶不過怎麽辦？”
陳闌頓時失笑道，“你可是秦簌的孩子啊，你不需要搶，你已經坐在特等席了。”
“真的嗎？”
“騙你做什麽，我們去看豆漿機吧，這樣在家裏也可以做無糖豆漿來喝了，順便給你買些豆子。”
***
IPEN 展臺圍滿了人，除了有新品上架和促銷活動外，商家為了調動商場內的活躍度，用最新上市的IPEN Pro舉行了為期五天的數碼繪畫比賽。參賽者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帶上證件登記相關的有效信息，包括電話號碼、郵箱以及家庭地址，即可免費參賽。
比賽規則除了必要的相關秩序和法律法規上的聲明之外，就主要是以下三點:
1.參賽者将使用現場的IPEN Pro進行至多30mins的繪畫，繪畫題材不限，可以是原創，可以是衍生，但是絕對要符合社會主義價值觀，不得開車；
2.參賽者中途離場，若是沒有通知工作人員，五分鐘內還沒有回來，将視作品為【已完成】狀态，提交到雲平臺參與公衆投票。
3.參賽者不得重複參加，不得幹涉其他畫手，否則一經發現，将會被強制離開比賽現場，并計入賽事的黑名單。
作品一經完成就會由工作人員負責上傳到雲平臺，衆人可以在官網上參與投票。官網上有專業的反黑客技術的投票系統，投票者不能重複投票。
比賽結束後，前三名的選手都可以獲得IPEN PRO，只是獎金分別為3000元，2000元，和1000元。
凡是登記并且參加的都可以得到IPEN的周邊鑰匙扣。
秦簌過去的時候，可以看到工作人員圍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比賽展臺，一共列有三十臺最新款的IPEN PRO，參賽者或坐或站着，都認真地埋頭繪畫，年紀從初中生到四十歲的成年人都有，圍在外場的要麽是親友團，要麽是過來錄直播的視頻Up主，要麽就是等着排隊畫畫的。
秦簌只把自己當做吃瓜群衆，繞着場地一圈研究着大家的畫法和畫技時，突然被一個大屏幕中出現的自己吓了一跳。
原來為了炒熱氣氛，商家專門在比賽現場附近安裝了移動型攝像頭，來直播比賽盛況，包括參賽者的情況，和圍觀群衆。而走過現場的自己剛好被轉動的攝像頭拍了下來。
不過幸好只是一閃而過，秦簌注意到并沒有人留意到自己，連忙從現場離開，而是走到産品專臺上。
那裏也有人在畫，但只是試試産品效果而已，反倒沒有那麽多人。秦簌才走上去，就有一個小哥從原地移開，用自己的手機拍了一下自己的完成品，滿意地離開了。
秦簌在旁邊等了一小會兒，發現沒有人要試用那臺IPEN PRO，自己就悄悄走了上去，對那位小哥生澀的畫法保持意見，重置了畫面。
畫什麽好呢？
秦簌看到旁邊的高中女生撐着臉正在畫賽璐璐風的JK，似乎對衣服上的花紋要求很高，反複地撤銷自己之前的落筆。IPEN PRO是沒有像電腦繪畫軟件上有那麽多精致的濾鏡和筆刷，連圖層數量也是有限值的。所以，IPEN PRO的成品其實很考驗畫手的畫功。
秦簌想了想，心裏有了一點想法。
……
十分鐘之後，比賽現場圍觀群衆出現了騷動。
“專臺那邊有個大神在作畫，你們知道嗎？”
“現在人多到已經擠不進去了，我剛才走過的時候就應該多呆一會兒，好羨慕那個在大神旁邊畫畫的女生，可以這麽近距離觀察他畫畫。”
“不過那個女生壓力也超級大的，我見她在大神開筆之後，就完全不敢再動筆了，後來人多之後，她自己默默地把畫給删了。”
“人太多，我就不去看了。發型做好久的，小裙子皺了怎麽辦？”
“……偷偷說一句，那個大神雖然戴着帽子和口罩，但是好像長得超級無敵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看！！！擋我者死！”
“你的節操呢？！”
……
秦簌用的是點繪，這是繪畫表現技巧畫法之一，就是用無數點的疏密控制整幅畫的陰影，讓整幅圖自帶立體感和特效感。
他剛才想到的是秦餘吃飯的樣子，所以筆下也是秦餘，凡是會露臉的部分，秦簌都沒有畫。繪畫板上是個偏瘦的孩子，正在和鄰座分食素面的場景。
秦簌極會抓畫中人物的神韻。
那個孩子身子前傾擡頭的動作透着難以言狀的孺慕之情，似乎正在用目光緊緊地把握住和鄰座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會讓産生無數的聯想，鄰座的人到底是誰，是父親還是母親？
孩子為什麽要這麽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圍觀的人腦補出各種家庭倫理戲，正在為這個孩子心疼着，他們就看到這位畫手在标題上寫着《我能自己吹涼，快點給我吃》，頓時啼笑皆非。
秦簌落完款後，舒了一口氣，看了一下手表，已經過去了二十六分鐘了。
（花了太多時間了，得快點走。）
然而秦簌一擡起頭，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圍得水洩不通。
周圍的人目光熾熱地看着自己。
“……………………”
秦簌發現自己社恐症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微社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