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節
節都發白了,突的,安格斯抱住了戈德裏克,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口,“我累了,戈德裏克叔叔,帶我去你房間休息好不好?”
“好。”
沒有任何遲疑,戈德裏克抱起了安格斯,也不給羅伊納和赫爾加說話的機會,直接離開了這個房間,背影之中透露着的拒絕讓羅伊納更加憂心,她總覺得,戈德裏克對于安格斯的态度也逐漸偏離了她的認定,薩拉查不顧倫常的愛上了自己的兒子,若是戈德裏克對安格斯的父子情也産生了變化……
很顯然的,赫爾加也發現了這一點,相同的擔憂擴散了她的不安,那三人之間的糾纏,無論如何都會傷害到處于中心的安格斯,再加上安格斯的傷,她怕,安格斯的靈魂會加快的崩潰,如果安格斯發生任何不幸,那麽接下來崩潰的會是薩拉查和戈德裏克。
內心祈禱着圓滿,就算只是徒勞,赫爾加也無法讓自己停止祈禱,她不想失去安格斯失去朋友。——梅林啊,讓那三人都得到圓滿吧!
時間不會因為誰的痛誰的哭而停止分毫,依舊堅定不移的邁動着前進的步伐,只是安格斯的生活在那次之後突然間的平靜了下來,因為薩拉查在晚上總是會消失,有的時候甚至連白天都會不見,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戈德裏克的身上,而這兩人之間,矛盾不可避免的開始迸發,愈演愈烈,甚至到了見面第一件事就是動手的地步,這讓羅伊納和赫爾加日漸擔憂起來,卻無計可施,這種事情她們能夠插手的實在太少,而就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之下,安格斯突然間倒下了。
接到這個消息後的戈德裏克馬不停蹄的沖了過來,掠過了站在床邊的薩拉查,直接趴在床上握着安格斯的手,心驚着那份冰涼,“安格斯,你有沒有事?”
躺在床上的安格斯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那份虛弱讓戈德裏克心焦,才短短的時間,安格斯就已經迅速的虛弱了下去,膚色的白皙已經不是正常的健康色,那是病弱的慘白,下唇上面被咬出的血印代表着安格斯承受的痛苦,絲絲血痕讓他心緊緊的揪起,如果不快點取到那樣東西,那安格斯他……
“安格斯,你答應我,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答應我!”
睜開了幾乎閉上的眼,透過朦朦胧胧的視線,安格斯看見了那雙藍眸中熟悉的憂傷和堅持,當初在一雙灰藍色的眼中,他看見過這種表情,那個時候,為了那雙眼他點頭答應了,只是最終還是失約,這一次,恐怕他無法再答應。
看出了安格斯眉間的放棄,戈德裏克提高了音量的懇求着,聲音中有一種破碎的顫抖,“答應我!一個月,只要一個月,安格斯,為我堅持一個月,好不好?”
沉默了很久很久,在戈德裏克幾乎絕望的時候,那輕微的“好。”字讓他一瞬間似從死亡跨入了重生,眼眶潮熱起來,戈德裏克握着安格斯的手,激動到顫抖,“安格斯,等着我。”他一定會治好安格斯的傷。
在安格斯的額頭之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戈德裏克頭也不回的走了,再一次的離開了霍格沃茲去向無人知道的地方,而和他幾乎同時離開的,是一直沉默着的薩拉查,深深的看了床上蒼白的少年一眼,然後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望着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薩拉查一眼的少年,羅伊納和赫爾加無奈的嘆氣,誰對誰錯已經無關,當務之急就是安格斯的傷,她們誰都沒有想到靈魂的傷口會崩潰的那麽迅速,令人措手不及,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安格斯在她們的眼前倒下痛苦的抽搐着蜷縮在一起,那種無力讓她們痛恨,無論她們看了多少書找了多少藥,都無法減緩安格斯哪怕只是片刻的痛苦。
“安格斯,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先出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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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閉着眼,安格斯低低的應了一聲,聽着兩人離開的腳步聲消失,安格斯才敢抱着自己的身體打顫,咬住了下唇,在那才幹涸的血印上面重新留下新的牙印。
焚毀
“安安,你怎麽樣了?”尖尖細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不同于人類語言的嘶嘶聲讓安格斯睜開了眼,望着眼前才兩根手指粗的灰色小蛇,安格斯放柔了臉色,“海爾波,我沒事。”繼承了那個男人的血脈,他成為了真正的蛇語者。
這是在不久前那個男人給他的蛇怪,哪怕他對那個男人是那樣的排斥和抗拒,但對于蛇類,他無法抗拒那種喜歡,哪怕此刻看上去脆弱的一捏就可以捏死的海爾波實際上是可怕的蛇怪,他也覺得那擔心着他的海爾波讓他異常的溫暖,這或許只是他狹隘的偏愛,但那比人類略低的溫度總是讓他不經意的暖心。
“可是……”雖然海爾波才出生不久,但它對安格斯的情感異常的敏感,盡管無法具體的辨別出安格斯現在的心情究竟為何,但海爾波總覺得安安現在的表情讓它很不喜歡,它還是最喜歡看安安對着它微笑,就是敲着它讓它眼前冒出亮閃閃的星星的安安也比現在的好。
“海爾波,陪我睡一會。”安格斯打斷了海爾波的話,或許是因為海爾波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他,是以對他特別的在意也特別的敏感,雖然才這麽一點大,卻比當初娜娜成熟多了,同樣,也敏感許多。
“好。”動物對于第一眼看見的人特別的依賴,海爾波也不例外,盡管它名義上的主人是薩拉查,但它最親近最喜歡的還是安格斯,對安格斯也最順從的,哪怕它覺得應該問下去的,但有了安格斯的話,海爾波還是停止了問題蜷縮在一邊閉上了眼入眠。
一個月的時間并不算長,只是疼痛扭曲了這種長度,讓安格斯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異常的緩慢,他甚至在祈求時間過的快些,因為那種靈魂被撕裂又重合的重複疼痛快要把他徹底的磨瘋,和上一次的死亡時的冰冷不同,這次他只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漫長的讓他看不見任何的光亮,無盡頭的都是黑暗。
一天一天數着日子咬牙堅持,喝下了無數珍貴的魔藥,幾乎只要是可以緩減疼痛或者對身體有益的魔藥都試過了,只是不見絲毫的用處,安格斯早就已經放棄,只是望着期待的看着自己的羅伊納和赫爾加,他只能沉默的喝下一種又一種的魔藥,轉動着的輪盤不停歇,一個月的承諾迎來了最後的一天,安格斯的情況也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他突然間有了精神甚至可以順暢的說話,平時的疼痛也全部的褪去,慘白色的臉頰之上浮現出淡淡的血色,這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
羅伊納和赫爾加依舊不肯放棄,在這個不詳征兆到來的那天,兩人放棄了往常的一人陪伴都離開了安格斯的房間,一個泡在自己的書樓一個泡在自己的藥草房——她們兩人已經很久沒有上過課,包括了一個月前離開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的戈德裏克和薩拉查,學校的四位創始人幾乎不再出現在學生的面前,課程也找教授暫時替代了。
而地窖之內,看着突然出現在房內的巴倫,安格斯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或者是驚訝,只是淡淡的掃了這個同胞弟弟一眼,然後繼續朝着天花板數着時間,一個月快結束了呢,這一次他堅守住了他的承諾,也算是給戈德裏克叔叔最後的約定了。
巴倫望着這個名義上的哥哥,臉上閃過了種種情緒,嫉妒、怨恨、嫌棄、鄙視、厭惡……唯獨沒有絲毫對親人該有的溫暖,“我曾經很奇怪,你這個沒用的啞炮究竟是怎麽引起父親的注意的,後來才知道,你這個無恥的賤人竟然用身體勾引父親,讓父親背上了背德的罪名,你該死!”要不是他在那次偷偷回家去了地下室,他還不知道這個□的卑賤之人竟然用身體引誘父親,他的父親那麽優秀,怎麽可以存在這種污點?
“我真不明年為什麽這麽多人要圍着你保護你,戈德裏克叔叔他們是這樣,就連那個麻瓜女人也這樣,居然為了你策動了麻瓜來對抗巫師,你有什麽好的,憑什麽你可以得到這一切?!”
對于巴倫的話毫無反應,安格斯只是慶幸着海爾波不在,要不然這個同樣懂蛇語的巴倫說不定會傷害到海爾波。
安格斯那種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态度落在巴倫的眼裏無疑就是挑釁,這使得巴倫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了,擡起的手中鋒利的匕首閃着寒光,“等了一個月終于只有你一人了,用匕首殺了你,父親根本不會懷疑到我的身上,安格斯,帶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