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手裏端着一杯雞尾酒,太宰治漫不經心地靠着沙發背,随手伸出,從管家的手中接過自己讓對方去買來的小說,一眼就瞧見了上面那驚掉人眼的書名——《為了還債我賣身做替身後我發現對方覺得他是我心中白月光的替身》。

是的,這就是昨天津島琉生和太宰治說的那個小說名字。

事實證明,津島琉生以及津島家的人的行動力那是出人意料的非常高——在津島琉生和太宰治說完這個名字的隔天,這本書就成功出版了!

這讓人不由得懷疑是不是早已準備好小說的內容,只是缺少一個書名罷了。

太宰治忍不住撇了一下嘴,在管家詢問是否需要其他服務時,揮揮手揮退了對方,在管家離開後,他瞬息間在沙發上癱成一條鹹魚,連動彈都不想要做。

他們現在所處的包間時東京君悅酒店的Twin Executive Suite,享受着管家貼心的服務,盡情品嘗各式各樣的美味,還能夠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眺望東京的美景,這簡直就是令人羨慕的旅游。

當然,這是津島家出的錢給他們定的房間。

太宰治作為津島家的大公子,雖然離家出走了,但也是可以享受這一切的。

他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終于肯再拿起這本小說翻了翻,在看到裏面那羞恥的描述時,擡手捂臉,決定去找罪魁禍首算賬!

起身前往了津島琉生所在的卧室,太宰治一把打開了房門,瞧見了還在床上沉睡的津島琉生。

津島琉生的黑發随意地披散在枕頭與身下,穿着白色的襯衫與短褲,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早已被他踢到一角,整個人就這樣畏縮着睡覺。

“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還睡的這麽香……”太宰治嘟囔着,目光掃向床頭櫃上的時鐘,指向十的時針格外顯眼。

他慢悠悠地走到那邊,将手裏的雞尾酒放下,拿起床頭櫃上的文件随意翻閱了一下,無非就是津島家那一大堆的産業的報告,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東西。

太宰治對這個方面一點興趣也沒有,看了幾頁就放下,一屁股坐在床邊,戳了戳津島琉生的臉頰,嘴裏叫着,“你這個小鬼真是的……怎麽可以睡得這麽香呢?”

這話中倒是帶上了一些抱怨的意味,顯然,昨晚的太宰治睡得并沒有那麽好。

太宰治自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就算十四歲離家出走,對弟弟的很多事情還是非常了解的,其中就包括這孩子非常喜歡踢被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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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比起踢被子,他更加在意的是這孩子沒有好好睡覺的事情!

昨晚十點時太宰治就去睡了,待淩晨兩點起來吃點東西時,他瞧見了書房那透亮的燈,以及倒映在和門上的津島琉生批改文件的影子,滿是勤奮與努力的痕跡,引得他眉頭一皺。

就算是不死的妖怪,也不可以如此折騰身體,該早睡還是要早睡的!

完全沒有去想自己十七歲的時候也是日夜颠倒的存在,太宰治索性坐在客廳的沙發玩起游戲,時不時關注一下書房的情況。

一直等到三點多,津島琉生那小腦袋才開始一點一點的,甚至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太宰治無奈地搖了搖頭,放下手裏的游戲機,輕手輕腳進了書房,把津島琉生手裏緊緊抓着的筆抽出來,看了看桌面上堆得高高的處理完的文件堆,再看看另一邊僅剩薄薄幾張的未處理文件。

他拿起筆,索性幫琉生搞定了這幾張文件,一把抱起陷入夢鄉的津島琉生,往對方的房間走去。

好不容易把津島琉生塞進了被窩裏,太宰治也是有些累了,長吐一口氣,扭頭就想要離開,誰知道這孩子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往他的方向一拽,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太宰治本想要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的,結果津島琉生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嘴角還帶着淡淡的笑意,很是甜美,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了什麽美夢。

“睡着了就這麽可愛,明明白天就是個折騰人的小惡魔!”太宰治哼了一聲,嫌棄地戳了戳津島琉生軟軟的臉頰,随後又洩了氣。

并不肯承認自己其實是個弟控的他在行動上倒是非常誠實,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津島琉生的床,睡在對方的旁邊,任由津島琉生抱着自己的胳膊睡覺。

他甚至還在小聲地為自己而辯解:“只有這一次哦……我只是看你那麽辛苦才肯陪你睡覺的,這一次之後就別想有這種事情了!”

眼中散開寵溺的笑意,太宰治側過身輕輕地拍着津島琉生的背部,動作溫柔極了,若是讓平時被他折騰的人瞧見了,大概不會相信這是他們所認識的太宰治吧?

他一邊給津島琉生拍背哄他睡覺,一邊張嘴唱起了小曲,放輕放柔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美妙動聽,溫柔的好似母親的細語。

那是小時候的太宰治每晚睡覺時母親都會唱起的搖籃曲,只是津島琉生出生沒有多久,他們的母親便去世了,琉生所聽到的搖籃曲都是太宰治給他唱的。

唱着歌,太宰治恍惚之間想起了和琉生在龐大的日式庭院中相依為命的過往,眼神越發溫柔了,漸漸的他也有幾分困意,打了一個哈欠後,與津島琉生相擁而眠。

兩個人相擁睡去的模樣被空中的式神所捕獲,默默地拍下照片,連帶着文件一塊傳回本家,不知又引得多少位長老潸然淚下,追憶過往。

回憶戛然而止,太宰治再度伸出手,捏住津島琉生的臉頰,扯了扯,看着對方吃痛地嘟囔了兩聲,終于肯張開那雙眼睛。

松開手,他垂頭注視着揉着臉頰的津島琉生,勾起嘴角,“你倒是睡得很熟啊!”

“唔……好痛……”津島琉生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臉頰,擡頭一看,自家哥哥的身體周側都散發出黑氣了,驚得他立馬坐起身來,看了看時間,才發覺此時已經是早上十點了。

他迷茫地回憶着什麽,想起自己睡過去之前是在書房工作,目光落在太宰治身上,眼睛一亮,笑着抱住太宰治的手臂,“是哥哥帶我來睡覺的嗎?”

面對着津島琉生充滿期待的小眼神,太宰治無情地說道,“并不是,是式神搬你過來的。”

呵……一想到我昨晚被你手腳纏住完全沒法正常睡覺,就想要打你這個小鬼!

津島琉生瞬間失望,耷拉下頭,接着便瞧見了太宰治手裏拿着的書,搶過來翻了翻,“唔……出版了啊。”

“是啊,你們的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太宰治随意地應着,伸手拿起自己的雞尾酒慢慢品嘗了起來,不忘吐槽幾句,“而且,售賣的地方居然從橫濱改為了東京,是打算一直繞着你轉嗎?”

“不是哦,”津島琉生搖了搖頭,笑道,“我們不過是在把範圍擴大罷了,東京分部除了監測也沒有幹什麽事情,不如把這個新開辟的小說市場交給他們,多幹點活也可以多拿錢,不是嗎?”

“你在說什麽呢,津島家産業都是家裏人在搞,拿的分明是每個月特供的零花錢。”太宰治挑了一下眉,這個規定在他離家出走前可是一直維持着的,就算是當時是小孩的自己,每個月的零花錢都有十幾萬日元,更別提成年人。

“但是,拿着同等的零花錢,東京分部幹的活要比京都本部少哦~”津島琉生搖了搖頭,随手把小說丢到一邊去,“這可不好,我們是一家人沒錯,但是,規定還是要遵守的,任何一個人偷工減料,都是要遭到報應的。”

太宰治哼哼了兩聲,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把這本小說收起來,他現在可沒有興趣看這本書,目光落在換好衣服的津島琉生身上,他皺起了眉頭,“你這是要出門?”

“對呀,我去找祈願神玩~”津島琉生抓着太宰治的手,搖晃了幾下,随手把一張黑卡塞到對方的手裏,“哥哥可以随便去玩哦,這個是你的零花錢,我給你的。”

他開開心心地蹦達着離開了酒店,完全把自家哥哥丢到了腦後。

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黑卡,太宰治不知為何産生了微妙的被甩感覺,津島琉生的動作像極了包養了小白臉的金主,随随便便就拿錢哄人這個到底是從誰那裏學來的啊?

津島琉生:當然是從中也哥哥那兒學來的!

中原中也:胡說八道!

算了,有錢花也可以,反正是弟弟給的零花錢~

太宰治不再思考這個問題,将黑卡放入口袋裏,盯着樓下那輛疾馳而出的汽車,忍不住嘟囔起來:

“沒良心的小鬼,昨晚哄你睡覺給你唱搖籃曲的好心完全丢垃圾桶了啊!祈願神可不是什麽好家夥,到時候被坑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

嘴上說着絕對不會再去理會自家弟弟,太宰治卻是動作迅速地收拾完畢,出門跟上了津島琉生的步伐,一路來到了禦柱塔。

看着遠處津島琉生上去後,他才慢悠悠的挪步過去,在兔子們想要通知津島琉生的時候揚手阻止了他們。

哼,我就是來看看而已,那個小鬼發生什麽事情我才不會管呢!沒良心的小鬼!

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開始變成了一個傲嬌弟控,太宰治只是和國常路大覺打了一個招呼,呆在某個房間裏,全神貫注地聽着自己放在津島琉生的口袋裏的監聽器傳來的聲音。

津島琉生自然是發現了自家哥哥的小動作,嘴上說着嫌棄的話,轉頭就跟上來,還在自己身上放了監聽器,他倒是沒有什麽反感的感覺,只是覺得自家哥哥越來越可愛了。

沒錯,在兄控的眼中,太宰治永遠都是最棒的那個!

如果說有人可能會成為他眼中的天下第一,那太宰治就是那個天!

不過,比起這個,他比較在意的是哥哥反複強調的遠離祈願神的說法,或許是因為反差,又或者是因為祈願神對哥哥的防備?

津島琉生看了看眼前正說個不停的祈願神,想起了什麽,忍不住笑出了聲。

“怎麽了?”停下了敘述,祈願神有些奇怪地看向津島琉生,随後就眼尖地發現了對方身上的監聽器,“那個家夥居然監聽我們的對話!呵……黑暗生物。”

“哥哥只是擔心我~”津島琉生笑眯眯地應着,完全沒有把監聽器拿出來的意思。

祈願神想了想,覺得這也不是什麽大事,索性無視這個問題,繼續聊天。

從祈願神這邊了解了“德累斯頓石板”的歷史和王權者們那些年幹過的蠢事,津島琉生終于提出了一個問題,“你打算接下來怎麽用丘比特呢?線還連在達摩克利斯之劍身上呢!”

“我比較喜歡多角戀。”摸了摸下巴,祈願神想起自己平日裏看的小說。

“多角戀?”津島琉生有些意外,他還以為祈願神是赤青黨呢!

祈願神點着頭,掏出了一張紙,在上面寫出幾個名字,緩緩地畫了幾個箭頭,“就像這樣。”

“原來如此!”津島琉生恍然大悟,當即就興奮了起來,拿着那張紙看了一會兒,“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覺得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哦!”

見津島琉生贊同了自己的想法,祈願神眼睛一亮,拍手道,“那我們繼續開始吧!”

“好啊!”津島琉生用力地點着頭,手指劃動,原本就纏繞在達摩克利斯之劍身上的“丘比特”再度發動,力量被祈願神丢到了幾個被選中的人身上。

吠舞羅

十束多多良給安娜唱完了歌,看見正在沙發上慵懶睡覺的周防尊,歪了歪頭,他緩緩地走上前去,拿起一條毛毯,為他蓋上。

“King又睡了啊……”他低喃着,扭身向湊過來的安娜比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瞧見對方乖乖地點頭,忍不住揉了揉安娜的頭,“我們去那邊玩吧。”

他指向了吧臺那邊,草薙出雲此時正在那兒調酒,準備今天用來招待客人的東西。

“好。”安娜應了一聲,抓着十束多多良的袖子,就要跟着他離開此處。

忽然,周防尊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十束多多良的手腕。

十束多多良有些驚詫,回頭來看周防尊,對方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起來還有些迷蒙。

透過那條縫瞧見十束多多良的容顏,周防尊頓了一下,喚道:“十束……”

“King?”十束多多良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太對,但是又說不出具體是哪個地方有問題。

得到了十束多多良的回應,周防尊手上用力,把十束多多良拽向了自己,在對方因此踉跄即将摔倒的時候,将十束多多良擁入懷裏。

垂頭嗅着對方的味道,周防尊張開了嘴,輕聲說道,“我不想做你的king……”

“咦?”十束多多良猛地擡頭。

“伴侶,”周防尊頓了頓,一字一句地念道:“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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