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然後我們理所當然的陷入了相對兩無言的狀态。

張子劍找不着話跟我說,他剛從之前的緊張感中放松出來,轉眼就又回去了。

我看得出來他這會兒挺尴尬,但我真沒想難為他,我笑出了聲,撞撞他肩膀,我說:“吓傻了吧?還能回神嗎?咱是接着買褲子啊還是直接回家啊?有沒有種早戀被家長抓正形的感覺?”

他看我沒太追究,于是松了口氣,肩膀耷拉下來,跟我說:“你要沒生氣就接着買吧,要是生氣了咱就現在回家我好哄哄你。”

我笑着說:“哄個毛線啊,不賴你,我也不生氣,別緊張。”

他握了握我的手,“你都不知道啊寶貝兒,剛我正刷卡簽字呢就覺得我後邊站了個人,我都沒當回事兒,結果回頭吓我一哆嗦,卧槽這不我媽嗎?”

我嘴角一挑,拉着他往樓上走,“然後你就給她一個愛的擁抱嗎?”

他說:“還抱啥,光顧着震驚了。”

我跟他說:“剛才母上大人那兩句話也不是白說的,我估計她是懷疑什麽了,你自己注意點吧。你回家怎麽說我不管,但是張蕾那姑娘不管咱媽多喜歡,你也不行再聯系了。我不太喜歡,當然如果你執意那麽做的話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你得承擔一下後果。至于後果是什麽你可以盡情發揮你的想象力,讓它飛。”

他肩膀一緊,趕緊搖頭:“寶貝兒你別多想。”

我扯扯嘴角說:“乖,老公疼你。”

那天晚上回家,我倆堆在沙發上吃水果。天有點涼了,我習慣穿着身睡衣,張子劍就還是光着身子,下邊穿條短褲。我拿着浴巾扔給他,我讓他搭着點,省得着涼。

他拿浴巾蓋住我腦袋一頓亂揉,我反抗未果。

正鬧着,張子劍電話一響,我下意識覺得這應該是他媽。

事實證明我越來越像個神算子。

張子劍沒當着我面打電話,這次不是他去陽臺,是我主動進屋回避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動作,但我就是不太想聽他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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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呈大字型,他進來的時候我都有點昏昏欲睡。我閉着眼問他:“母上大人說什麽?”

他說:“問我打算什麽時候再找張蕾吃個飯,我說實在不喜歡,吃也沒用,不來電。”

我問:“嗯,然後呢?”

張子劍趴到我旁邊,欲言又止。

我睜開一只眼睛瞄他一眼,然後又閉上,我問他:“還說什麽了?”

張子劍嘆了口氣,在我旁邊躺下。他說:“再就沒什麽了,問我你到底是誰,在公司做什麽的。”

我猜到了,我說:“她再問你就說我是你手底下小職員,家不在市裏,挺可憐。”

他摸摸我頭發,然後說:“沒有,我把話岔過去了。我不想再這麽着了,好累,真有一天她問的急了我就跟她說。”

我呼吸一頓,思緒在頭腦裏好頓翻飛。然後我沒回答他,說實話對這事我心裏也很亂。

我是一點都不想讓他跟家裏說,因為我覺得我們現在挺好,他出櫃這事必然要鬧一場腥風血雨,我不太願意面對。現在就是這麽一個尴尬的境地,他不回家說,遇上他媽媽給他介紹對象我還覺得委屈,但他要真說了,我又覺得煩。

張子劍家跟我家不太一樣,我家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家庭,小門小戶的,我爸媽真接受他了,也就拿他當親兒子一樣。但他家不一樣,他爸媽能不能同意這先不說,就算他們真的同意了,我跟他回家那就跟嫁進豪門的窮媳婦兒似的,一輩子不招人待見。

以上這些雖然煩,但這并不是最主要的。

橫在他出櫃前面最麻煩的一件事就是他媽心髒不太好。我不知道她心理素質怎麽樣,也不知道她對我倆的事究竟知道多少了。反正當初我跟我媽說我是同性戀的時候我媽血壓都高了。

大概就是四五年前,張子劍他媽還做了一次手術。先天的心髒就有問題,我就怕她到時候真不舒服了,張子劍後悔。

這可能也是這麽多年我壓着他不讓他回家說的原因。生活處處有狗血,我對狗血有種特別的恐懼,我怕生活真的一盆狗血潑下來,結結實實淋我倆一頭一臉,以後就算還在一起過日子身上也帶着一股狗血味兒。

于是後來我還是睜開眼問他,“最近她身體怎麽樣?”

張子劍胳膊壓着眼睛,說:“剛還說了,這幾天睡的不好,不太有精神。”

我回想了一下白天遇見她的場面,雖然我覺得精神足足的并不太像沒睡好,但是我還是說:“所以你還是別沖動,說話之前走下心,別惹她不痛快。”

張子劍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麽,最後還是沒說出來。側過身把臉埋我肩膀上,悶着說:“你說你怎麽不是個女的啊?”

我笑了:“操,你怎麽不說你自己咋不是女的呢?”

他抓着我的手去摸,然後咬着我耳垂問我:“你看咱這尺寸,當女的不是暴殄天物嗎?”

我踹他一腳,“真他媽不要臉。”

他哼哼唧唧的,我知道他可能有點鬧心,于是我有心逗他,抓着他手放我褲子裏,我說:“來給哥哥撸一管。”

他一愣,然後瞪着眼睛問我:“我`操!你男人槍還在呢至于用手?!”

他想身體力行證明我說的話是對他的一種莫大的侮辱,但我其實不是很有心情,也就讓他在我身上撒了頓歡兒,我倆并沒真的做。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時候張子劍張子劍一只胳膊搭着額頭,另外一只在我脖子底下枕着。他睡姿還挺豪邁,酥`胸半露的怎麽看怎麽帥。我突然就像感慨我男人真是越老越有味道。

睜開第一眼就被他帥一臉,然後想想他平時賤萌的傻樣,我就感覺蘇的我心尖發麻。

我捏捏他下巴,我說:“張子劍,你今天帥我一臉。”

他睡的迷迷糊糊讓我捏醒了,然後把壓着額頭那只手拿下來攥住我親了親,哼哼唧唧的說:“寶貝兒你醒這麽早……”

我感覺大好的周末用來睡覺有點可惜,我于是一個翻身往他身上一壓,張子劍頓時就睜開了眼。

他憋的臉都紅了,拍拍我屁股,“你……男人……要讓……你……壓死……”

所以說小說裏一整就這個趴在那個身上的,完全是扯淡。反正每次只要我完全放松往他身上一壓,按張子劍的說話就是他感覺我要把他肺葉都擠出來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們體型太接近,說不準一個一米六一個一米九這事兒就可行。

我問他:“還困不困了?”

他漲紅着臉,擠出一句:“不……敢……困……”

我滿足了,從他身上翻下來,然後張子劍開始玩命咳嗽。咳的沒完沒了,我這才想起來他剛肺炎沒多長時間,雖然好了但是沒恢複完。

我自責的不行,拍拍他後背,見他咳的眼淚都出來的我有點心疼,下地去給他倒了杯水。

他肺炎當時還有點膿液殘留,我估計我一壓可能刺激着了。

我說:“哎看這可憐見的,太嬌嫩了。”

張子劍緩過勁來,問我:“寶貝兒你這做什麽夢了,一早起來就要殺我啊?”

我說:“夢見你出軌我捉奸在床。”

張子劍樂了:“你這夢也太不切實際了,全是虛空。”

我倆在床上鬧了一會兒,直到我餓了張子劍起床給我做早飯。我去洗手間洗漱出來,剛好聽見張子劍手機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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