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段時間我有點明白了一句話,那就是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我過了十多年虐狗的生活,是虐狗,不是被虐。我跟張子劍出雙入對的,十多年恩愛如初,走到哪裏哪就充滿哀怨。

獨自生活這快兩個月,我終于知道了被虐的苦澀。我現在看着街上牽着手走路的小情侶都覺得我手心癢,媽的我媳婦兒沒在我身邊,要不我也不至于只能手插兜。

算起來這兩個月我們只見了三次面,張子劍那裏比我們最開始想的要難得多。他媽最近身體應該不是特別好,張子劍說看氣色挺好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們也不敢狂妄。

她這一招真的太厲害了。我們一丁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我感覺這個辦法能用一輩子,張子劍只要不聽話她就心髒不舒服。她不舒服了我們就怕,然後什麽也不敢了。

我也想有這麽個招,不需要冷卻時間,想用就用,給對方造成成噸的傷害,而且對方沒有能克制我這個招的技能。想一想就酷的不行。

今天我尤其不想回我那個黑漆漆的屋子,每天回家覺得特沒勁,閑的慌。于是我決定下班直接回我媽那兒。

現在天天開車上班下班的,我都有點習慣了,但我發現我會在不自覺中模仿張子劍的動作。比如我握着方向盤的姿勢,以前我都是正經握着的,張子劍就松松垮垮往上一搭。我現在聽的也都是他愛聽的音樂,倒車的時候一手搭着旁邊的椅背一手操作着方向盤。

我以前說過,張子劍開車時候特別性`感,我現在有七八分跟他相似,不知道是不是也那麽好看,也沒人看啊。

我媽家樓下停車位總是不太好找,我轉了三圈才有個車開走,我以光速停妥。這車還比一般車大一號,每次停車的時候這個費勁。

我怕突然拿鑰匙開門吓着我爸媽,我還是敲了敲門。我媽從貓眼看見我,有點驚訝,開門問我:“兒子?你咋回來了?”

我笑了:“那我咋不能回了呢?”

我媽說:“那咋也沒來個電話?還沒吃飯吧?我跟你爸都吃完了我再給你做點兒!”

我換着鞋:“嗯,随便給我煮個面就行了媽,我不餓,沒什麽胃口。”

我媽接過我脫下來的大衣給我挂衣架上,一邊說:“你爸去樓上下棋了,哎對今天下午子劍還過來了,哎喲拿了那麽多東西,你過來看看冰箱放不下我先都放這了!一會兒你快拿回去點吧,這也不開超市呢什麽時候能吃完!”

我揚了揚眉毛:“他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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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對啊你不知道?”

“不知道,他沒說,”我走過去看了一眼,然後我就笑了,“這他自己搬上來的?”

“哪啊人家給送貨,”我媽看着那堆東西愁的不行,“放這不行,屋裏地熱沒幾天就得爛!”

張子劍這傻`逼,水果買了三箱,我一看就是我們經常去那個進口超市的,還有給我爸媽補鈣用的什麽粉,給我爸拿了兩盒茶,倆人的保暖內衣,圍脖手套什麽的,我媽說冰箱裏還有一只卸好的羊。

自從他回家之後這是頭一次來,我忍不住當時就給他打了電話,他接起來我問他:“怎麽啊?不過了?”

張子劍沒太懂我意思,“嗯?”

我說:“你給我爸媽拿這麽多東西幹嘛,你今兒沒上班啊?”

他嘿嘿一樂,“我出來辦事兒,上午就辦完了,我想着一個多月沒看爸媽了挺想的。”

我媽在一邊說:“子劍哪,下次可不行了啊,我跟你爸就倆人吃不了太多!”

我問他:“聽沒聽見?”

“聽見了,”他說,“我也想你,其實我辦完事兒猶豫了一下,是去看爸媽還是去看看你中午跟你吃個飯,我一想去看你也就只能吃個飯,見那麽會工夫走了之後反倒難受,我還是去看爸媽吧。”

“嗯,我知道。”

“哎那你想不想我啊?”

我看了眼我媽,我媽笑的可開心了。按照一般老太太兒子和兒媳婦說情話的時間早躲了,我媽在這歪着小脖子聽的才起勁。

我說:“想,怎麽不想啊,下班了嗎?”

“下班了,飯都吃過了。”

“那先不說了,晚上回家給你電話。”

我挂了電話,我媽笑眯眯的,“沒吵架吧最近?”

這句真是問的我哭笑不得:“沒吵,吵什麽啊,我倆哪那麽願意吵架。”

我媽心滿意足去廚房給我煮面去了。

說起來我們上次見面還是他剛回去的第二個周末,他也只有在前兩周還比較有自由,畢竟那個時候母上大人還沒有說心髒不舒服。

正經的有一個月多沒見過面了,快要破紀錄了。

我吃面的時候我媽坐在旁邊看我,小心翼翼地問:“兒子啊,子劍他媽媽……現在怎麽樣了?”

我說:“我也不知道,說是最近心髒不怎麽舒服。”

“啊……”我媽嘆了口氣,“這怎麽弄。”

我繼續吃着面,說:“走一步算一步啊,那還能怎麽弄,沒有辦法。”

我媽摸了摸我的臉,說:“那你倆好好的,別吵,好好過。要是那什麽……要是子劍家裏實在不同意……”

我頓了一下,我媽接着說:“要是有一天子劍累了,咱們也別強求……緣分這東西都是有定數的,強求的沒有用。”

我閉了下眼睛,然後笑着說:“他不會累,年紀輕輕的有什麽好累的。”

我媽又嘆了口氣。

那天晚上回家,我跟張子劍視頻的時候我問他:“你累嗎?”

張子劍沒太懂,問我:“什麽累不累?”

我說:“我媽說如果你累了就讓我跟你分。”

“……”張子劍顯然吓了一跳,“不行啊!我不累,寶貝兒我絲毫不累可好了!別分,你也告訴咱媽我永遠不累!”

我讓他逗樂了,“你要是敢累我就給你一大嘴巴子。”

我們現在每天就靠着視頻寥解思念,能看見,但摸不着。最瘋狂的是上個周末,我們打着電話幹了一炮。本來說是視頻的,但我還是有點別扭,電話是我最後底線了。

聖誕節快到了,到處都特別熱鬧。更是顯的我孤寂清冷了。

辦公室裏小丫頭都張羅着聖誕節怎麽過,有說要聚餐的,還可以帶家屬。

上次坐我車那小姑娘問我:“哎葉哥你把嫂子也帶來呗?我還一眼沒見過呢!”

我笑着說:“嫂子出差還沒回。”

她挺失望,嘟囔了半天。最後這次聚餐還是沒張羅起來,畢竟還有不少有對象的,想過二人世界。要不我也沒打算去,比起出去聚餐,我更喜歡在家跟張子劍視頻。

我都想好了,這天晚上張子劍要是想要的話就算他說想視頻那什麽我也是可以同意的,畢竟如果他在的話我們會有一場酣暢淋漓不死不休的啪啪啪。

然而這晚我連視頻都沒摸着影,更別說對着視頻那什麽。我從下班回來吃完飯一直等到十一點我要睡覺了,張子劍都沒給我來個信,我給他打電話他也是關機。

我有點擔心,發短信讓他回家了告訴我一聲。

後來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早上醒的時候看見他淩晨四點給我回了條短信,就一句話。

“寶貝兒我回來了……”

我盯着那句話看了很長時間,然後放下手機起床洗漱。有時候要是對一個人太了解,他多加一個标點符號都會明白是什麽意思。

沒有多餘的解釋,沒說他都幹什麽去了,就一個省略號全都代替了。那就說明後邊的話他說不出口。

我用他的剃須刀刮胡子,伸手摸了摸下巴,看着鏡子我笑了一聲,我現在連刮胡子的動作都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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