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E大路程只有十分鐘的高級公寓裏,薛父薛母裏父裏母滿意地環視他們精心布置的房間,感到百分之八百的滿意。
裏母拿出手機給裏芝打電話,告訴他們房子已經收拾好了。
“這裏沒有我們的事了!讓孩子們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咱們也放松放松!我搞到了四張這裏的溫泉票……”薛母邊說邊帶領家長們踏上了溫泉之旅。
另一邊,報道完的裏芝和薛筆意極其無奈地往大學四年的栖息之地挪步。
“讓你抱怨宿舍沒獨立衛生間沒空調,這下好了吧?又要住一起。”薛筆意走路速度堪比蝸牛。
“我怎麽知道随便抱怨一句他們竟然就租了房子,要知道這樣我絕對死也不說宿舍條件差。”裏芝嘟着嘴,走得比薛筆意還慢。
到家門口,薛筆意慢吞吞掏出鑰匙,打開門,傻愣愣呆在了原地。
“死豬!傻站着幹嗎?!進去啊!”裏芝推他,卻推不動,從他身後探出頭,也呆若木雞了。
200多平米的房子,小100平米的客廳,牆壁被粉刷成粉色,沙發、抱枕、地毯、桌布……全部都是粉色。粉色也就算了,紅色的桃心貼滿各個角落,最不能忍的是客廳壁爐上方,兩家人一起照全家福時裏芝和薛筆意在家長威逼利誘下不情不願單照的合影。
鑲在精致的水晶相框裏,照片上兩個娃娃別扭地手拉手,勉強地扯出尴尬的笑容。
整個房間充滿新婚家庭的氣息,裏芝和薛筆意誰都不想踏進家門。
“你先進。”薛筆意退後一步,給裏芝讓出道。
“我不進,你先。”裏芝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薛筆意和裏芝對視不下一分鐘,突然薛筆意竄到裏芝身後,抱住她的腰把她往屋裏放,強行讓她先雙腳沾地。
裏芝四肢胡亂撲騰,剛落地,轉過身對着薛筆意的肚子就是一拳,不過薛筆意也不是吃素的,太熟悉裏芝的套路,輕而易舉地躲過。
裏芝不服,從薛筆意身後跳到他身上,勒住他的脖子,像樹袋熊一樣吊在那裏。
薛筆意站得筆直,絲毫不受影響,帶着挂在脖子上的裏芝參觀房間,還悠哉悠哉地來了一句,“暴力女,你又重了。”
裏芝又開始撲騰,薛筆意終于招架不住,使出殺手锏,“再鬧不給你做飯了。”
果不其然,裏芝瞬間安靜下來。
說起做飯,從小跟家長一起長大的裏芝和薛筆意從來都是只吃不做,所以兩人出來生活,吃飯就成了最大問題。
于是薛媽媽暑假逼着薛筆意學做飯,還不停地給他灌輸要想抓住女人的心一定要先抓住女人的胃的思想。薛筆意不只一次懷疑裏芝才是她親生的。不過即使再不樂意,也還是硬着頭皮挑起做飯的重擔。
從後背跳下來,裏芝笑眯眯地問:“晚飯吃什麽?”
“剛吃完午飯就想着晚飯!你這頭豬!”薛筆意嫌棄地撇了撇嘴,道:“我要主卧。”
“憑什麽?!女士優先!我先選!”裏芝把放在客廳的行李箱拖到主卧,卻發現薛筆意已經慵懶地躺在雙人床上。
“你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有自己是女性的自知。”薛筆意換了個舒服姿勢,閉上眼睛。
裏芝的性格确實像個男孩子,沒有女生的矯揉造作,當然也沒有女生的溫柔賢惠。薛筆意說的對,連裏芝自己都把自己當男孩子,只有和薛筆意争東西的時候才會意識到自己身為女性的優勢。
看薛筆意完全沒有起來的意思,裏芝把行李擡起毫不留情地扔到薛筆意身上。
“死女人!你謀殺啊?!”薛筆意把壓在身上的行李箱扔到地上,對裏芝大吼。
“誰讓你睡我床上!”裏芝得意地看薛筆意從床上坐了起來。
“怎麽就成了你的床了?!”薛筆意成大字型重新趴回床上,“這裏可是主卧,又不是豬窩。你這頭豬怎麽能睡人類睡的地方?”
眼看裏芝舉起行李箱又要往他身上扔,筆意連忙跳起來,“讓給你就讓給你!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
其實從小就是這樣,吵歸吵,不過大多時候薛筆意都會讓着裏芝,在正經事上裏芝也會聽薛筆意的話。真正意義上的吵架,似乎只有小時候那麽一次。
那還是兩個人上五年級的時候,學校組織去動物園春游。在獅虎山的周圍大家決定玩捉迷藏,薛筆意當鬼,裏芝在內的其他幾個孩子藏,薛筆意把所有人都找了出來,唯獨死活找不到裏芝。
最後在猴山附近找到了她,裏芝說有個幼兒園小孩和他媽媽走丢了,他媽媽說走丢了就在猴山前等,于是裏芝就帶着小孩去了猴山。
別的小朋友都表示理解,唯獨薛筆意怒了,對裏芝大嚷:“來這裏你至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了你多久?!”
“當時這孩子拉着我哭把我往別地兒拽!我根本沒法告訴你們!”裏芝也生氣了,她也是好心,而且都已經解釋了,其他同學也什麽都沒說。
薛筆意卻不依不饒,“那你也至少讓我們知道吧!怎麽能說走就走?!”
裏芝和薛筆意臉紅脖子粗地吵了很久,最後同學出來打圓場,說薛筆意也是擔心着急。因為這件事薛筆意和裏芝冷戰了一個星期,最後薛筆意上火發燒,需要吃藥,他從小怕苦,為了讓他喝藥,兩個人才言歸于好。
裏芝整理好行李,拍了拍特意裝在行李箱裏帶過來的每日陪她睡覺的兔寶寶。這一幕正好被薛筆意看到。
“這麽大了還要抱着毛絨玩具睡覺,幼稚。”薛筆意抱着雙臂斜倚門框。
裏芝氣不過,走到薛筆意剛整理好的房間,指着他的枕頭說:“這麽大了還只能枕着這個枕頭才能睡着,你還有臉說我?”
薛筆意撲到床上把枕頭抱在懷裏,怕裏芝對他的寶貝枕頭下手,“你別忘了,你每天抱着睡覺的毛絨玩具可是我送你的。”
“那你也別忘了,你每天枕着睡覺的枕頭也是我送你的!”裏芝和薛筆意對視三秒,同時扭過頭哼了一聲。
兩個人每年都會送對方生日禮物,剛開始還會送些正常的,不過在近幾年送的都是一些整人的玩意兒。裏芝的兔寶寶和薛筆意的寶貝枕頭毫無疑問是幼兒時期互贈的生日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