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案]在蒙巴特酒店
417房門再次被敲響了。
Reid幾乎沒有思考，久經訓練的大腦就已經自動分析了起來，并且将結果傳送了出來：敲門聲輕微且連續，顯得有一些猶豫不絕，哦，一個害怕的人，一個決心坦白的孩子。
“Leo我想今天你吓壞他了。”真是個殘忍的男人，Reid心想着。
“不，是他自己用宗教戒律那一套自己吓壞了自己，小博士。”Leo顯然是對的，但是Reid不太能接受這種無情的觀點。
Reid不置可否的聳肩，在發現Leo沒有準備有任何動作的時候走去開門。
“Hey，小博士，你要學會忍耐！時間越久我們可以問出來的信息就越多！”Leo說着，但也沒有阻止Reid的動作。
因為Leo正好接到了Rossi的電話。這是個意想不到的事情，但顯然對一會和James.Li的談話有利。
Leo擡頭就看見了緊張不安不挺搓手的James.Li。顯然，Reid沒能很好的安慰他。
“現在是20點16分，BAU在20點40分有一個會議。”Leo故意擡頭看鐘，營造出一種時間有限的表象。
事實上，別說多花點時間了，就算不去開會Leo也會陪James.Li慢慢耗着的——在Leo确定了可以套出點重要的情報的時候，他可以像一只真正的大獅子一樣耐心十足。
“現在說吧，我沒有多餘的時間聽你廢話。”Leo的口氣強硬，不過Reid知道他的這種擺譜在他的雇傭兵生涯中絕對是小菜一碟！那些人對于審訊向來很有一套。
真不愧是普魯士的硬石頭！Reid內心翻了個白眼，但是也沒落了Leo面子。
“嘿，別這樣harrington。他只是個孩子。”Reid試圖安撫James.Li。
哈，一下子就成了harrington了！Leo心想，原來還是Leo呢！
于是，Leo用比較的目光來回掃視了一下，dr.Reid 和James.Li。
Reid拍着James肩膀的手頓住了——掌心下結實的肌肉觸感，對比着自己的單薄身材……Reid頓時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Leo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Reid第一次痛恨自己傑出的理解能力——那目光裏傳達的分明是，你可比James.Li像孩子多了——無論是外表還是行為。
Leo譏諷的看了一眼James.Li：暗指他可能和05、06號受害者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關系。他的意思很好的傳達給了James。
“不！求你，別說了！”James看起來很不穩定，他挫敗的捂住了眼睛，“我發誓我什麽都沒有幹！”他躲閃着Leo犀利的目光，有些猶豫的說。但是他依然堅持今天下午時候的措辭，只是從什麽都不知道變成了什麽都沒有幹而已。
只是他越是這樣越顯出了心虛！這下連一向單純的小博士都看出來中間有什麽問題了。Reid是單純沒錯，但可不是單蠢！這下再看不出來的話，他的SSA也可以不要做了！
“哦？什麽都沒做？”Leo盯着James良久，才再次開口，語氣裏面聽不出任何情緒。但是Reid知道，Leo在施壓。在審訊這項上面gidien是其中翹楚，Reid和他學了不少。但，這從來都不是Reid的強項。gidien曾經說他所有的心思都可以在臉上看見。雖然不擅長，但是Reid看得出來，Leo絕對老于此道！
一個未經過特殊訓練的家夥，竟然可以做到和訓練要求分毫不差，甚至效果更好……Reid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羨慕嫉妒恨了！
小博士發現自從Leo來到了BAU之後，自己的智商就在大幅度下降。也許是以前沒有對比……Reid挫敗的想。
“那你為什麽要過來呢？James？”Leo的語氣突然變得柔和了下來。Reid敢發誓一秒鐘前他的表情還停留在嘲諷上面呢！
“我害怕……”James順着Leo的提問往下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似的，猛的住嘴。他那雙棕色的眼睛裏面閃耀出憤怒的火花——顯然他已經意識到了Leo剛剛的舉動是為了撬開他的嘴巴。
Reid對上了James憤怒的目光，一時間有些愧疚。感覺就像是他們在欺騙面前的這個孩子。這也就是為什麽Reid總也做不好審訊的原因。Reid似乎有比一般人來的更高的道德感，所以如此的作為會讓他有種欺騙了別人感情的感覺。
“害怕什麽？你知道了什麽、還是幹了什麽？”溫和的表情一下子在Leo的臉上消失了。他還是那一只冷硬的大獅子，刀槍不入。
Reid驚異于他變臉速度之快，甚至忘記了合上嘴巴。
Leo讓這個問題再次回到了原點，“知道些什麽”，或是“幹過什麽”。這個James一直極力否認的問題，現在顯然是無法回避了。
“不，不！”James垂死掙紮般的否認着。但是顯然，他無法像再像原來一樣裝作一無所知了。
James已經亂了陣腳了，reid心想。
果然，沒過多久James就懊惱地扒了扒頭發，但還是決定開口：“我真的沒有幹什麽，我沒有殺她們！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
“可惜，上帝才懶得管你們的破事。”Leo嘲諷的說。
Reid不知道Leo是在諷刺James的話，還是在諷刺那個“以上帝的名義發誓”。
“你當然沒有殺他們，你根本就沒有這個膽。你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而已。”Leo用懶洋洋的語調諷刺道。
“哦，他可真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Reid心中道。
“我當然沒有殺他們！”James明顯被Leo的那種“你什麽都不是”的語調激怒了。他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沖Leo大聲吼道：“我為什麽要殺兩個□□？我們只是上過床而已！很多人都和她上過床！大家都知道她們是什麽樣的人！你們憑什麽要來找我？”
Reid知道Leo成功了，James失去了理智。
“哦？很多人，聽上去像是某種派對，不是嗎？”Leo陰險的笑了，“你們就在玩這種把戲？”
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James，讓他想到了自己的處境。
“不，不，求你，別往外說！我們那種學校，我以為你知道的。”James的表情在恐慌、懇求和憤怒之間來回變化着。
“我為什麽要幫你保密？”Leo漫不經心道。
Reid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時候不是應該保證，讓對方放松下來，然後繼續對話，問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嗎？
還是說，Leo知道James還有更多隐藏的信息沒說出來？反正大獅子這話說的可真不厚道！
“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殺害他們的嫌疑人。”Leo懶洋洋的點着煙，灰藍色的眸子眯了起來。他心中有數，對于這個案子，普通民衆不會了解得更多了——他們不會知道兇手可能已經連續作案十幾年了。
James滿臉驚愕，他顯然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哦？你不明白？”Leo悠閑的抽了口煙，壞心眼的解釋道：“我來想想看，你對那些姑娘們因愛生恨了，因為她們還在不知疲倦地參加各種派對，而忽視了你對她們的付出與愛意。最終，你忍無可忍了，決定殺掉她們……相信我，法官可以接受這種說法的。”Leo以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可能的結果——當然這個可能性是被無限放大了的。
Reid坐在一邊，看着Leo嘴皮子一碰就是一個狗血的故事，不忍直視的捂住自己的眼睛。他有種感覺，那個James，似乎成了Leo的玩具。大獅子此時正玩的開心呢！這是怎麽樣惡劣的性格啊！
“我，我……”James憋紅了臉也解釋不清楚了。
“呵，或者是你的心裏面其實已經有了兇手的人選了？”Leo閑淡的抖了抖煙灰，懶散的将雙腳翹在了茶幾上。他的半張臉，隐藏在了陰影之中，“你在懷疑誰？要知道，今天我可是在小飯店裏聽說了一件事情。關于Petter的。”Leo七分真三分假的描述讓James游移不定，主要是Leo的表情讓人覺得他早就知道了一切事情。
但事實上，Reid知道Leo還是在詐他。
但是，James明顯沒有Reid聰明，他再一次一腳踏進了陷阱裏。
“不，我發誓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只是很懷疑……”James閉上了嘴巴，似乎還是不想說。
“你懷疑什麽？”Leo突然坐直了身體，像James的方向逼近。帶給了那個高中生壓迫感。
“好吧，好吧。”James最終妥協了。“你們可千萬不要說出去。我覺得，老Petter，最近有些奇怪。他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們這些經常參加派對的，幾乎都知道。”James的那個讓Reid有點疑惑，但是他沒有當場問出來，而是投給Leo一個困惑的眼神。Leo回他一個一會告訴你的眼神。
“Petter好像知道什麽事情，肯定知道得比我更多！”James抿了抿嘴唇，肯定的說到。
但是Reid和Leo都沉默了。
“怎麽了？”James看見他們都沒有什麽反應，疑惑道。
Leo掐滅了手中的煙，沉聲道：“看樣子你還不知道，Petter今天下午4點36分，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用一條腰帶，把自己給吊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