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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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看到熟悉的衣服,羅衾不由驚呼。

聽到熟悉的聲音,那坐在山洞一角的人倏然擡頭,跳了起來,顫抖着指着羅衾,不可置信般地道:“羅衾!你沒死!”

“真的是你!”羅衾激動地沖上前握住他的手:“你怎麽也過來了?”

季念卻只是緊緊地抓着他,喃喃地道:“太好了,你沒事!我總算不是一個人了!”說着,眼淚竟掉了下來。

這……羅衾有些慌亂,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男生哭泣,哪裏知道要怎麽安慰?只好本能地伸出另一只手來輕拍他的背:“別哭啊~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和我說說吧。”

季念卻只是嗚咽着哭道:“我好想回家…好想…好想,可是怎麽都回不去了…怎麽辦?到底要怎麽辦啊……”

我也想回去,羅衾禁不住心裏一酸,幾欲流淚:誰又不想回去呢?

正不知所措間,那個藍衣藍發的獸人走上前,熟練地把季念摟到自己懷裏安慰起來,季念似乎是怒了,又氣又哭地捶打着那獸人的胸膛,那人卻也不放手,只是寵溺地抱着他,低低地安慰着。

這是什麽情況?怎麽有種似曾相識感?竟然跟地球上男女朋友吵架,任性的女友在男友懷裏鬧別扭的場景那麽相似!等等,貌似、大概,這位大哥剛才說過“我的非獸人”?難道?!羅衾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季念,他也……

還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羅衾嘆道。

等季念終于鬧騰夠了,稍微平靜下來的時候,羅衾急忙問:“話說,季念,你到底是怎麽來的?”

“其實,那天我們就在你身後,”季念的聲音有些疲憊,勉強說起來:“我們也是要跑到那裏避雨,剛走到你身後,想吓吓你的,誰知雷電竟劈了下來。”

身後?當時居然一點都沒感覺到,羅衾又問:“那後來呢?”

“昏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在深山裏。”季念明顯不想多說的樣子,又問羅衾:“就這樣了,你呢?”

“我比你還倒黴一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山頂上,四面都是懸崖峭壁,還差點成了恐龍的糧食,”羅衾娓娓說起自己的經歷:“後來被獸人救了,和他來參加歡慶節,真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你。”又笑道:“你也別太難過了,好歹還有我這個難兄難弟陪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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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勉強笑了一下,欲言又止。

羅衾疑惑地挑挑眉:“對了,你剛才說到我們這個詞,難道還有別人來到這裏不成?”

“嗯…”季念猶豫着開口,說道:“當初,是我和言歡一起……”

言歡……

言歡……

言歡……

這二字,仿佛白日的驚雷。面前的一切忽然潮水般退去,世界的顏色,突然只剩下一片黯然的黑白,而那蒼白色的底片上只剩下兩個黑色的大字:言歡。

言歡,他也來了麽?

真的,也來到這個世界了麽?

羅衾猛然回過神來,正聽見季念悲傷地如同低泣的聲音:“這都兩年了,我們應該是一同來到這世界才對。也許,他早已經….”

“不會!”羅衾卻笑了起來:“才不會,要知道,禍害遺千年。那家夥,一定憑着小強般的生命力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好好地存活着。”

而我,會找到他。

18

18、巫馬與季念 ...

因着見到了季念,羅衾一時也沒什麽心情參加篝火會,只是坐在季念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着。說起來,他跟季念并不是很熟,定位也只停留在言歡的一個室友而已。安羅衾平時的性子,兩人見着面也只是寒暄幾句罷了。

記憶中的季念宅的很,除了打游戲和跟女友約會以外對什麽事都是一幅神經大條的樣子,羅衾還是第一次見他現在這個樣子——恹恹的、沒有絲毫的精神。

這孩子到底是經受了什麽摧殘,羅衾輕嘆,打起精神繼續逗他說話:“算起來,我來到這裏不過三個月,你怎麽就成了兩年了?”

季念沒好氣地說:“誰知道?連穿越都發生了,這還算什麽?”

“怎麽不算什麽呢?這對我們認識時空可是重大的線索啊,說不定時間和空間都是亂流,磁場混亂的時候空間的縫隙就開啓了。我倒是有點後悔當初沒去學物理了,要不然說不定還能折騰出個時空穿越機來。”羅衾玩笑着說:“其實我們能穿到有人存在的星球也算是運氣不錯了……”

“哪裏不錯了!”季念忍不住吼道:“一群不開化的野蠻人!”

這怨念不是一般的大啊…羅衾忍不住向那藍衣藍發的獸人看去,那人正在洞口熟練地将串成條狀的烤肉放在火上烘烤着。

“我看你,居然瘦了。說起來,還是他帶我來的,說你郁郁寡歡沒食欲什麽的,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天天吃烤肉誰不煩?”

“噢,說起來我還燒出了些陶器,勉強可以燒菜,可惜都在中央部落裏。以後,我做些菜給你換換口味如何?”

季念訝然:“你不是不會做飯的麽?”

羅衾笑道:“形勢比人強嘛,總不能一直抱着君子遠庖廚的理念吧,我不做可就沒的吃了。練習了很多次,現在做得也不錯了。”

正說着,那藍衣藍發的獸人走過來對兩人說道:“肉烤好了,過來吃吧。”

季念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擺明了不理他。

羅衾笑着說了“謝謝”,拉了拉季念,季念卻推開他:“我一點都不想吃,現在聞到烤肉的味道就反胃,你自己吃吧。”

“他一直吃得少,最近吃得尤其少。”那獸人嘆道:“有時候吃了烤肉還會吐,我過會兒再去采些新鮮的果子給他。”

羅衾坐到火堆旁,接過那獸人遞過來的肉串,不得不說這獸人其實挺細心的,不但把肉切得很薄而且在上面撒了好幾種香料,肉咬起來也是嫩嫩的,滋味真不錯。

“他學會你們族的語言了麽?”看着又将自己窩在角落的季念,羅衾問道。

“嗯,會一點。”

羅衾奇道:“什麽?他不是已經來到這裏兩年了嗎?你沒教他?”

“教過,但他不願意學。”藍衣藍發的獸人無奈的說:“也不喜歡跟任何人說話,總是一個人待着,遇到雷雨天就往外面跑,真不知道要拿他怎麽辦。”

“能跟我說一下你們是怎麽認識的麽?對了,我是羅衾,算是季念在這裏的親人了。”

“我是巫馬,”藍衣藍發的獸人回答道:“我和季念結成伴侶已經兩年了。”

“噢?”

巫馬接着說:“兩年前,我在森林遇到他。他似乎是從山上掉了下來,又被兇獸咬傷了,胳膊都被兇獸吃了,我就把他帶到聖泉療傷,泡了一個月,才好了起來。”

好血腥…..不過在那地方待一個月?難怪結成伴侶了,一定是療完傷順便把人吃掉了,羅衾腹诽道:“後來呢?”

“在聖泉裏待了一個月,後來我們就結成伴侶,我把他帶回部落居住。但是我聽不懂他講話,他也什麽都不跟我說,連語言都不肯學。”巫馬擔心地說:“現在又一天天瘦下去,要不是遇到你,我真不知道要怎麽辦。”

郁悶的原因,羅衾不用想也知道。只不過,這些都不是能用單薄的語言勸解得好的。也許,只能等他自己想通了。

“我盡力看,”羅衾應道,又轉過頭來對昆殺說:“昆殺,季念是我的親人,我不能放着他不管,我們在這裏多留一段時間好嗎?”

昆殺點點頭:“好。”又示意羅衾坐到自己身邊,問道:“你們剛才說了什麽?”

“說他來到這個世界發生的事,還有一個人,他也來了。”想起言歡,唇角的笑意溢了出來:“等安慰好了季念,我們去找他吧。”

“那人是誰?”

“是很重要的親人。”羅衾答道,其實這種說法也沒錯。畢竟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星球,言歡和季念,算是最親的人了。

真盼着相見的那一天,言歡,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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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以身相許 ...

人生在世,要得到什麽,總是要付出代價的。畢竟,別人不會平白無故的欠你什麽。既然別人救了你一命,以身相許一下也沒什麽,又不會少了什麽,犯不着整天跟自己過不去。

不知深沉地跟季念講這種道理,會不會有效果呢?想想了想,羅衾還是作罷,他怕真這樣說了之後會被抽飛,雖然這可能性很小,不過誰知道季念生起氣來小身板裏會有多大的爆發力呢。

難道要對他說是男人就不要太在意這種小事,估計季念會吼一句“小事你妹啊,這是男人的尊嚴啊!”然後給自己一板磚。

既然勸不得,難道要帶他走?這更不可能了,聽說這裏的獸人都是從一而終的,經過儀式的伴侶是被所有人支持的。換個說法就是即使他說服昆殺幫忙把季念劫走,巫馬也會追敢他們到天涯海角的,而且這片大路上的所有部族都會站在巫馬這邊……

要不,來場意外,讓巫馬消失掉?羅衾托着下巴思忖着:這種事,一點都不适合自己這麽善良的人幹啊。唔,昆殺來做的話一定會留下氣味,到時候會被海族的人追殺的,要讓這件事有可行性,得有火藥火槍才行,說起來,配置火藥的方程式是什麽來着?

算了,這太麻煩了……

唔,如果把季念給藏到某個地方呢?不用想,他一定會被餓死的。再說,他這種小身板的宅男,本來就比較适合被人養。

不過,要是自己放任他和巫馬不管的話,季念這種狀況——又厭食又憂郁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綜觀了各種可能性,羅衾覺得還是從季念這邊入手比較有可行性,畢竟人心易變而脆弱,加以開導總會有效果的,不是嗎?

“我為什麽要好好活下去?”季念反問:“我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和蘭蘭了,活着又有什麽意思?”

“孩子,難道你還是為着他們而活?”羅衾道。

誰知季念徑直說:“難道不是嗎?”

“那,活着才有希望回去不是嗎?”羅衾故作輕松地說:“耐心地等,總有回去的那一天,說不定哪天我們在樹下避雨的時候,就回去了呢。”

“真的嗎?可是,”季念恨恨地說:“都怪那個該死的獸人,我每次沖到樹下等雷電的時候,都會被他綁回來,害我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這也是為了你好,怕你遇到危險不是?”

“你居然幫他說好話!”季念不可置信地指着羅衾:“像這種不開化的野獸就該關在地球的動物園裏供人參觀,你居然還幫他說好話!”

羅衾皺了皺眉,心裏有些不舒服起來,強調道:“季念,他們智商也很高,只不過能變化成獸而已。”

“反正野獸就是野獸,仗着身體好就欺負人,哼!”季念重重地哼了一聲,擺明了不想再談。

“還真是固執的孩子啊,”從山洞出來,望着湛藍的天空,羅衾悠悠地嘆息:“對着一個整天恹恹的人,這感覺,還真是…….糟透了,都沒心情欣賞天空了。”

“他怎麽樣了?”一直歇在洞口不遠處的昆殺和巫馬走了過來。

“唉,還是想家,”羅衾對巫馬說:“不過,要想回去是不可能了,你有空就帶他出去散散心吧,整天窩在山洞裏肯定是不行的。”

“走吧,”他主動站到昆殺尾巴邊,又回過頭來跟巫馬揮揮手:“我們明天會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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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明月共潮生。皎皎月光,墨藍的海水,夜晚的大海,展現出與白日截然不同的風姿。

“結果今晚還是沒去傳說中的篝火會呢。”羅衾嘆道。不遠處能看的到映紅了半邊天空的火光,想必是一派熱鬧的光景。

“要去嗎?”昆殺問道。

“不,不用了。”羅衾搖搖頭:“找個地方坐下看看海吧。”

昆殺攬着他坐在海中一塊高高的礁石上,二人吹着海風,發絲亂舞。世界一片安靜,只聽得到潮漲潮落的聲音。

“你也,想家了麽?”看着懷裏人失神地望着遠方,昆殺不由得摟緊了他。

羅衾點點頭,說“有點。”心下倒是有些詫異,畢竟昆殺怎麽都不像是會關心他人感情的人,他有時候都懷疑這家夥到底有沒有感情細胞。

“別想了。”

“啊?”

“回去的方法很危險。”

“啊??”

“好好待在這裏。”

羅衾完全怔住了,呆呆的看着面前金眸白發的人:這人居然什麽都知道!難道他有讀心術?

可惜昆殺再無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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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殺這家夥的心思,令人猜不透啊……真是完全無法預測行動的一個人。

煩惱了半宿,羅衾怎麽煩惱都煩惱不出個所以然來。算了,以不變應對萬變吧,這樣想着,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羅衾去看望季念的時候倒是換了個切入點,建議他道:“既然生活在這個星球,總是要跟食物鏈頂層的獸人打招呼的,反正也閑得沒事,我們出去轉轉,順便練練語言吧。”

季念不屑地說:“切,誰要練那鳥語啊!”

羅衾忍不住悄悄翻了個白眼:“那你跟巫馬怎麽交流?畢竟你們天天處在一起,縱使你對他生氣也需要語言說出來嘛。”

季念依舊不樂意:“誰要跟他交流,我想交流的是我家蘭蘭!”

蘭蘭你妹啊!羅衾無語:那女人擺明了逗你玩呢!而且對着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你每次是怎麽親下去的?!

如果用熱血日本動漫的經典臺詞來勸應該是:少年,你要往前看啊,迎着朝陽奔跑吧!

用美劇經典的臺詞是:life is moving on,man.

不過中國人都比較講究含蓄,于是羅衾想了想說:“等回去再交流也不遲,咱們也得活在當下不是?換個角度講,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好運氣擁有個全能的保镖。不過就是偶爾親密一下,反正這世界又沒有女人……你就別計較那麽多了……”

季念惱羞成怒:“你又沒試過,怎麽知道我的難過!”

“誰說我沒試過?” 事到如今,也不想再多費口舌,羅衾挑了挑眉,直接挑明了:“我也是去過那聖泉的好不?”

季念驚詫地睜大了眼睛:“你你你……你跟那個白衣服的獸人?!”

“噢?你居然一點都沒往那方面想,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麽?”

“你、你、你、你居然能忍受?”

“他救了我,”羅衾淡定地說:“或者,你要我離開他?那麽,估計不到一分鐘,我就要淪為野獸或者昆蟲的獵物了。”

“你可以不跟他那個的……”季念急忙說。

“噢?可是我不想欠別人。而且,誰會不求回報地一直養着你?這就是現實啊。”

見季念仍然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羅衾嘆了口氣:“如果就麽死去你甘不甘心?”

“我……”

“不用現在回答我,我只想說一句:如果你現在放棄生命,就再也回不到地球了,而活着,才有希望。”

說着,羅衾起身走出了幽暗的山洞,洞外的兩個太陽明媚而溫暖,他回過頭來望了仍蜷縮在一角的季念一眼,平靜地道:“等想通了,就多吃些東西吧,照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支撐不住的。”

本章完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比較忙 日更神馬的恐怕等到一個月後

20

20、遙相望 故人來 ...

湛藍的天空裏飄着朵朵白雲,如同在人心上演奏的縷縷思緒。雲朵變幻莫測,不一會兒竟組成了人臉的形狀。

言歡,是不是也在望着同一片天空呢?

羅衾悵然嘆了口氣:那家夥,沒事吧?

運氣好的話,野獸可以避開,但毒蟲可就麻煩了,那些東西可是無孔不入的。當初自己所在的那片雨林裏毒蟲和毒蛇可是數不勝數,要不是昆殺在身邊,自己早就化作一堆白骨了。希望他不要落在那種地方才好。

應該不會的吧,那家夥RP一向不錯的。羅衾安慰自己:說不定也被獸人救了呢,憑着那人惡劣的本性,說不定現在正驅使着獸人做牛做馬呢,就算擔心,自己也該擔心倒了八輩子黴遇到他的生物才是。誰讓那人總是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使利益最大化呢?說起來,他這個建築系的倒是比自己更适合待在工商管理學院,天生一副奸商的料。反正禍害遺千年,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烤好了。”見羅衾一副神游的樣子,昆殺提醒說。

“噢?”羅衾從沉思中猛然醒來:“哦,那我嘗嘗看。”他拿起被尖銳石條串起的螃蟹,有些懷疑地打量着已經烤得黑紅的外殼:“不過,這烤螃蟹真能吃麽?我以前還從來沒吃過烤螃蟹呢。”

“海部落的人是這樣吃的。”說着,昆殺擡起手,幫他把殼剝開。

“沒醋啊,”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後,羅衾蹙起了眉,遺憾地說:“沒醋的螃蟹簡直不能被稱作能吃的螃蟹,就如同沒有鹽就不能吃的肉一樣。”

昆殺倒是從他這句繞口令似的話裏面聽出了重點,問道:“醋是什麽?”

“怎麽說呢?”羅衾找到了一種形容:“一種酸酸的黑色液體,調味用的。”

“怎麽找?”

“這……是用別的東西做出來的。”晃了晃腦袋,羅衾拼命回想着:其實他也不記得醋是怎麽做的,難不成還是從酸果子裏提取的?不過,記得以前從不知叫什麽的電視節目上聽過釀醋和釀酒有異曲同工之處,貌似釀酒後剩下的就是醋?

可是要怎麽釀酒啊?!傳說中的高粱釀酒到底是怎麽一個過程啊?!羅衾淚奔:早知道當初自己就去學化學了!這樣就不會連醬醋茶都造不出來了!

見羅衾沮喪地嘆氣,昆殺開口說:“有種特別酸的紫色果子,是不是用它的汁做的?”

“嗯?貌似可以試試看。”難道果醋就是這樣做的?羅衾懷疑地想,提議道:“要不,我們現在去找?”

“要兩天。”昆殺說道。

“這樣啊,”羅衾想了想,季念現在這個樣子,真讓人放心不下,而且今晚他也想去篝火會看看熱鬧,便作罷了,于是說:“算了,等狂歡節結束後再去找吧。”

烤蝦味道應該不錯吧?懷着美好的願望,羅衾開始折騰起來。

昆殺只是淡淡地望着天空,偶爾見羅衾忙不過來的時候上前幫一下忙。

這丫不會是個文藝獸人吧!羅衾腹诽道:據說每個望天的都是他丫的文藝青年啊。

多虧了鹽和辣椒的調味,烤蝦的味道倒還可以。如果有鍋的話就可以炒田螺炒蛤蜊了,羅衾嘆了口氣:第N次後悔當初嫌麻煩沒把陶鍋給帶來,爆炒蛤蜊是多麽多麽的美味啊!

正吃着,地上陸續有巨大的暗影掠過,羅衾連忙擡起頭,看到天空中的巨大生物不由得驚呼:“好多大鳥啊啊啊!”

“是林部落的獸人。”昆殺淡定地解釋道。

“林部落的?這……”羅衾瞠目結舌:“跟以前見過的獸人完全不一樣啊!”雖然他從來沒見過海部落獸人的獸形,但中央部落的獸形都是正常的巨大野獸啊,這種只會在山海經中出現的人首鳥身的巨大物到底是神馬啊!!!

羅衾不可置信地問:“難道,他們也可以化成人形?”

昆殺應道:“嗯,變成人形後翅膀也會變小,收在身後。”

這果然是一個妖獸的世界啊啊啊!羅衾淚流:造物主你到底是多麽有創意啊!你敢不敢把天使也給我創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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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林部落的人陸陸續續趕來了不少,據說是結伴一起從部落裏過來的。篝火已經燃燒了起來,但太陽尚未落山,在天空的一角投下昏黃的暗影。

羅衾饒有興致地和昆殺閑逛着,一會兒去看攤上的漂亮貝殼,一會兒好奇地拿起海螺聽大海的聲音,一會兒又去看奇形怪狀的獸骨。不一會兒走到交換街最中心的部位,那裏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裏面的場景是完全看不清了。只聽得到不時傳出喊聲:“好漂亮!”、“換給我吧!”、“我出十顆夜明珠!”、“我出十一顆!”

羅衾不爽地挑了挑眉:哼,我倒是瞧瞧是誰的東西比我定的價都高!

無奈前面是一群高大的獸人,羅衾怎麽踮腳都瞄不到裏面的情況,暗暗咬牙,真是,萬惡的身高啊!

“算了,逛一圈等人散了再回來看吧。”知道昆殺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羅衾也不好意思讓他在這裏多呆,便勉強按下好奇心,和昆殺離開了。

于此同時,被簇擁着的那人,正抱着自家剛燒好不久的漂亮白陶,笑靥如花地向圍觀的衆人推銷着:“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一年僅此一次噢,既可以裝水又可以煮飯的漂亮陶器,大交換了!”

這人黑發黑眸,襯衫西褲,神采奕奕,傾瀉的笑容裏一派風流倜傥。

本章完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比較忙 唉~

21

21、喜重逢 ...

這……居然就是傳說中的篝火會?!

尼瑪!也太坑爹了吧!羅衾勉強按住抽動的眉毛,努力克制自己不沖上去把那一群鬥來鬥去的巨型野獸抽飛:尼瑪!那旁邊一群吶喊助威興奮地不得了的非獸人是怎麽從那一堆糾纏的野獸中看出來誰更好看的啊!就這種坑爹的篝火會居然也能促成無數的姻緣!靠,這姻緣靠譜才怪咧!太落伍了有木有!我不要求你們彈琴誦詩,至少也做個自我介紹,不要一上來尼瑪地就開打吧!

靠!早就知道丁纖這家夥不靠譜!這就是所謂的熱鬧麽!還是走吧,羅衾無力地聳了聳肩:照這個情況看,即使是過會兒唱歌跳舞也估計把人雷死,自己還是不要找不自在了吧。

回身扯了扯昆殺的袖子,示意他離開這裏。眼光流轉間,不經意掠過一個熟悉的背影,呼吸不禁猛然一窒。那一瞬,就像一只看不見的手緊緊地攥住了胸口,扼住了呼吸:那個身影,那種熟悉的感覺,是言歡嗎?

言歡?

真的是言歡嗎?

羅衾瞪大了眼睛,秉住了呼吸,想開口确認,發出的聲音卻顫抖着,弱不可聞:“言歡~”

眼看那人向暗處走去,“言歡!”呼喊脫口而出。

只是聲音馬上被湮沒在漫天的吶喊和嘶吼中。

只有昆殺轉過頭來疑惑地看向他,問道:“怎麽了?”

來不及多想,羅衾奮不顧身地向那人的方向沖去:“言歡!言歡!!”

“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言歡疑惑地挑了挑眉毛,随即唇角挑起一絲苦笑:“我居然連幻聽都出現了啊。”他輕嘆了口氣,繼續在人群中尋找下去:

那個笨蛋,希望他好好的才是。

“看不見了…”羅衾蹙着眉,忍不住對擋在身前的幾個非獸人吼道:“請讓開!讓一下好麽!!”

偏偏那幾個非獸人看地正酣,不但沒有聽到,反而還往這個方向擠來。羅衾再也忍不住,伸出手用力把身前的人推開,也不顧他們的疑惑,拼命向那個背影消失的方向奔去。

不要走開,千萬不要走開!

急促地喘息着,羅衾追了過去。

待那身影近了,卻忍不住慢下了腳步,心裏忐忑:真的是言歡麽?

而言歡,若有所覺,恰巧在那時轉過身來。

四目遙遙相對間,借着漫天的火光,将彼此眼中的不可置信看了個清清楚楚。

言歡定定地看着羅衾,目光仿佛是粘在了他身上,心底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浮浮沉沉,最終歸于沉靜。

他走上前去,狠狠地擁了羅衾一下:“笨蛋,終于見到你了!”

而羅衾,呆立在原地。這重逢的喜悅太突如其來。來得太輕易,反而讓人覺得像是在夢中。

言歡捏着羅衾健康的臉蛋釋然地笑了:“太好了,你還好端端地活着。”

“我有那麽容易死嗎?”羅衾反射性地反駁道。

“是我小瞧你了,”言歡笑道:“果然是禍害遺千年啊。”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羅衾反駁說,唇角卻有傾斜而出的笑意:“到底誰才是禍害!”

言歡挑眉笑道:“某個生存力為零的笨蛋還能好端端地活到現在,不是禍害遺千年是什麽?”

羅衾哼道:“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有着小強一般的生命力!”

言歡得意地笑:“我小強,我自豪,你能拿我怎樣?”

“…的确不能怎麽樣。”羅衾不甘心地說。

言歡雙手抱胸,無限感慨:“本來以為來到原始社會還能免費看野妹子們的豹紋裝,說不定還能看到露胸什麽的,結果尼瑪的居然都是雄性啊,我靠!”

“尼瑪的居然還有不少獸人跑來找老子求愛!我靠!”

羅衾幸災樂禍地道:“怎麽辦?以後可沒有美眉陪你了噢,我倒想看看你這花花公子以後怎麽解決人生大事。”

“放心,這不成問題,我的适應力是很強的,”言歡摸着下巴笑地很是欠扁:“雖然我對大胸細腰的軟妹子比較感興趣,不過把強悍的獸人壓在身下估計也別有一番滋味啊…”

羅衾特鄙視地看着他:“幾個月不見,言歡你依舊是那麽的木有節操……”

“笨蛋!”言歡反駁:“這叫适應力好不!”

“我比較偏向把這稱呼為無恥。”

“話說,”言歡疑惑地皺了皺眉頭:“那一直看着你的白衣獸人是誰呀?居然一直冷冷地看着這邊?你招他惹他了麽?”

“噢?”羅衾偏過頭去,也看到了立在一邊的昆殺。不由得有些疑惑:這人,站在這裏多久了?

……剛才,都忘記他在身後了。

“噢,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羅衾說道,不過這次用得是獸人語:“我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差點成為恐龍的食物,是昆殺救了我。”

“靠!我心理不平衡了啊啊啊!”言歡怨氣沖天狀:“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尼瑪我剛來的時候可是獨自在暗無天日的森林裏生活了兩個月啊,孩子你剛來居然就被救了!你那坑爹的RP依舊是讓人羨慕妒忌恨啊!”

“在森林裏生活了兩個月?你一個人??”羅衾驚訝地重複道。

連昆殺也驚奇地看向言歡:要知道,非獸人幾乎不能離開獸人而生存,更遑論獨身一人在危險四伏的森林裏待上兩個月。

“說來話長啊……”言歡悠悠地嘆道。

“少裝腔作勢,”羅衾挑高眉,抱胸看着他:“還不長話短說?”

“就是呢,穿越來就苦逼地掉在森林裏了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遍地的蛇啊、野獸啊、蟲子什麽的湮沒了,還被五色的大蜘蛛啊,大地像幢樓一樣地霸王龍啊……神馬神馬的追着遍地亂跑,後來我幹脆抓了蛇烤着吃,話說蛇肉的滋味真心不錯啊……”

“說、重、點!”羅衾咬牙:“你不會想把見到的吃到的都描述一遍吧!”

“總之,就是我,”言歡拍拍胸脯:“頑強地在森林裏生存下來的故事。”

“你妹啊!”羅衾忍不住吐槽:“也沒叫你這麽簡明吧!”

言歡純潔地眨眼睛:“明明是你讓我說重點的……”

“不要又裝無辜!”

“哎呀呀,好吧,”言歡攤攤手,說:“因為看到這樣那樣的危險,我只好把自己渾身都塗上厚厚的泥巴,行動的時候用樹枝做掩護,裝成一棵樹,到處探險走動。後來走着走着,有一天生活的時候,被獸人發現了,然後就被帶回了部落,作為嘉賓伺候着呗。”

“就這麽簡單?”羅衾問道。

“靠!哪裏簡單了?老子當初可是無數次從恐龍和各種蟲子嘴下逃生啊啊啊!”言歡忍不住吐槽:“要是讓你這生活白癡去的話,老子要給你收屍一萬次好不?你這沒良心的,居然一點都不擔心!!”

“好吧,”意外地,沒再争辯,羅衾柔和地笑了,面容沉靜而秀雅:“反正我一直相信你會好好地活着。”

本章完

作者有話要說:看不到評論發不上文章的晉江,你叫人情何以堪!!!

22

22、嫁娶問題 ...

“坦白說,我一直覺得把他嫁出去比娶到一個的難度系數小多了。”聽到了季念的近況,言歡及其淡定地給出了點評。

“話雖如此,”羅衾沉吟了下,說:“那孩子一直不肯面對着殘酷的現實啊。”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這該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言歡深沉地嘆:“果然像我這種有着高尚覺悟的人不多了麽……”

羅衾毫不客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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