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戰駒流火

聶煉精神恍惚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此刻已經沒有了饑餓的感覺。

阿熏見聶煉回來,默默地退了出去。

一會兒工夫便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面,放在了聶煉的面前。

阿熏看了看依舊在神游的聶煉,正打算退下。

“阿熏。”

就在她剛剛挪步之際,聶煉叫住了她。

“世子?”

“謝謝……”聶煉一聲道謝,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阿熏的廚藝不錯,可是現在聶煉的心情并不好,吃下去的東西再美味,也味同嚼蠟。

“世子變了呢,不論是言行還是個性。”阿熏道。

聶煉慢慢地咀嚼口中的食物,思索着什麽。

“變了也好,世子要是像以前一樣,被人這樣子欺負,指不定回家向王妃哭訴了呢。”阿熏語氣平靜,沒有任何嘲諷之意。

聶煉放下筷子,疑惑地問道:“欺負?”

他有被人欺負麽,那個戰王拓跋絕欺負自己?

“世子爺的個性,整個帝都人都知道,這次來戰王府,連那個小小的管家都沒有把世子放在眼裏,可惡!虧得世子爺心善饒了他。”

聶煉眉目緊鎖,問道:“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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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那個管家借口忘記給您準備早膳,實質上是看不起世子爺啊。”阿熏憤憤不平道。

聶煉聽了阿熏的話,噌地站起身。

腦中不斷回憶着剛剛在膳殿發生的事情,這麽說,那個拓跋絕這麽做只是為了幫他出氣?!

他還将他臭罵了一頓……

“靠!”聶煉自責,這古人還真是難做,這麽簡簡單單的事情搞得跟個宮鬥劇一樣。

“世子?”

阿熏見着聶煉快步走出房間,不知道去幹什麽。不過只要在戰王府世子爺應該是安全的,想到此,阿熏便沒有追上去。

偌大的戰王府,聶煉在沒有人指路的情況下根本就找不到拓跋絕的蹤跡。

“唉——”聶煉深深地嘆了口氣,就算是見到了拓跋絕那有怎樣,該怎麽和他說呢。

道歉,行不通。他堂堂一個王爺會在乎這點誤會。

當做沒有發生過,不可能。聶煉的心裏過意不去。

走着走着,聶煉徹底迷了路,一陣馬的嘶鳴将他引到了馬棚。

聶煉感嘆着,這馬棚也算得上是高級豪華會所了吧,可見九皇叔是個愛馬之人。

VIP!聶煉視線落在一處馬棚,裏面僅有一匹馬,不論是馬棚構造還是馬槽都比其他馬棚還要高級的。

聶煉走近一看,只見那匹馬渾身通紅,在見到聶煉的同時高揚起驕傲的頭顱,抖了抖優美的紅色鬃毛。

“難道……”聶煉自言道,“這個就是電視上說的汗血寶馬?”

聶煉的手不禁撫摸上那匹馬,聽說汗血寶馬流的汗水是紅色的。

結果還沒有碰到它,那匹馬就嘶鳴起來,用力地一拽缰繩,沖出了馬棚。

起初聶煉被吓了一跳,連忙閃開。

随後看着它跑出馬棚後停在了空地上,便追了上去。

“喂,讓我騎一下。”聶煉拽住了缰繩,像是在和它商量。

‘唋——’那馬兒像是不削地一叫。

“老兄別這麽小氣。”聶煉拍了拍那馬兒的頭,翻身上了馬。

聶煉上馬後,剛剛坐穩,那馬兒瘋了似的想把聶煉從自己的背上甩下來。

“喂!”聶煉緊緊地抓着缰繩,雙腿夾着馬肚子,“……我靠!……”

聶煉坐在上面有種西班牙鬥牛的感覺。

四蹄翻騰,長鬃飛揚,長長的馬鬃馬尾在氣流的浮力下飄動起來。那馬兒直沖戰王府內廷。

就在這時,王府內正在招待長公主拓跋煙。

聽到響動,拓跋絕與拓跋煙出來看看,哪知竟看到了這番場景。

聶煉死死地夾着馬肚,緊緊拽着缰繩,在馬上拼命地叫着,“快閃開!”

周圍的侍女們尖叫聲此起彼伏慌亂地逃命,試圖避開這匹發狂的馬兒。

護衛們持劍警戒,打算制住戰駒流火,場面亂成一團。

拓跋煙見此,拂袖一聲輕笑。沒有想到此次來皇叔家,竟然能夠看到這番好戲。

拓跋絕神色一凝,看清了騎在戰駒流火身上的人。

拓跋煙只覺站在身邊的九皇叔如一陣風消失了,再一看,已經在那匹馬的背上。

聶煉在慌亂之中感覺背後有人抱緊自己,回頭一看竟然是拓跋絕。

拓跋絕一手攬着聶煉的腰際,一手牽着缰繩,只聽他命令道:“雙手雙腳都放開!”

“會……會掉下去的……”

“有我在不用怕。”拓跋絕回道。

咦,這話好像哪裏不對啊,奧,他沒有自稱本王。

就在聶煉失神間,放松了身子,唯一留在馬上的力量緊緊是拓跋絕單手抱着他。

少頃,拓跋絕便将戰駒流火制服,帶着聶煉飛身下馬。

下了馬,聶煉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低着頭站在一邊,不敢吱聲。

耳邊傳來一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聶煉偷偷地瞄了一眼,只見她身着公主正裝,頭戴繁重的配飾,面色嬌俏,是個小美女。

拓跋絕發話道:“小煙,可以回去了。”

“是。”拓跋煙止住了笑聲,恭敬地說道,“侄女告退。”

路過聶煉身邊時,俏皮地看了他一眼,一臉的幸災樂禍的笑容,緩緩離去。

“煉兒,跟本王來。”說罷,拓跋絕轉身走向書房。

聶煉懷着忐忑的心情跟在拓跋絕的身後,腦中無數遍地預想着,這個九皇叔會怎麽懲罰自己。

書房內。

“過來。”拓跋絕發話道。

見着拓跋絕坐下,聶煉遠遠地站着。

聶煉忽然想通了什麽,大步走到拓跋絕的面前,說道:“九皇叔,您要殺要剮随你便,來個痛快的!”

“殺?剮?為何?”拓跋絕不以為然地問道。

“我對你出言不遜,還大鬧戰王府……”

拓跋絕打斷道,“原來你還知道錯。”

拓跋絕将聶煉畫的一疊圖紙放在了他的面前,說道:“将功補過,說的好不罰,說的不好二十大板伺候。”

“二十大板?!”聶煉連忙捂住自己小屁屁。

這二十大板下來,自己的屁股還不開了花。

聶煉糾結地拿過圖紙,腦中迅速組織語言,希望能夠讓這個古代人滿意。

“這個是,刀車……是墨家機關……啊呸,不是,重說!”聶煉忽覺自己失言了,在這個架空的歷史世界中,哪有什麽墨子。

“墨家機關?”拓跋絕挑眉,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

“口誤口誤。”聶煉連忙解釋道。

“繼續。”拓跋絕不再追究。

“刀車是守城的武器,也是最為有用的救急兵器。在城門被攻破時用于堵塞城門的守城器械。刀車是打造堅固的兩輪車,車體與城門幾乎等寬;車前有木架三四層,各層固定尖刀,每層裝有二十四把鋼刀,使用時将車推至城門缺口處,既可殺傷敵人,又可擋住敵方的矢、石。”

聶煉小心翼翼地解釋着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

“守城……”拓跋絕若有所思着。

“啊,當然向您這樣的大人物自然用不上這種急救兵器,不過,備一時之需嘛。”聶煉連忙補救道。

“九皇叔,您滿意麽。”聶煉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可是關于自己屁股開不開花的問題。

“嗯,還行。”拓跋絕回道。

得到九皇叔這樣的認可,聶煉內心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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