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戰王酸了
聶煉一路毫無停歇地跑回了聶王府,将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關上房門後的聶煉背靠着房門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想起了手中還捏着拓跋熾送的盒子,猶如燙手的山芋将其扔了出去,陶瓷娃娃從盒子裏掉了出來,在地毯上翻滾了幾圈沒有破損。
聶煉不再搭理,脫掉鞋襪,跳上了床,将自己埋在了被子裏。
這一夜聶煉恍恍惚惚地做了很多夢,但是記不清是什麽,只知道很難受,睡夢中被敲門聲吵醒。
“世子,世子……”門外傳來了阿熏的叫喚。
聶煉睡眼惺忪,翻了個身子,将被子捂住頭,懶懶地問道:“什麽事?”
“戰王爺來聶王府,要見世子,現在已經在前廳了。”阿熏禀報道。
九皇叔……什麽東西,老爸是獨子哪來的叔叔伯伯……
聶煉腦袋渾渾噩噩的,癱軟着身子。
阿熏只聽到房間裏傳來聶煉的聲音:“不見……”
不見?!
阿熏心中肺腑是不是自己沒有表達清楚啊,世子爺怎麽會如此大膽地拒絕了,那個人可是皇帝都禮讓三分的戰王爺拓跋絕啊。
阿熏感到身後有人,立刻回神,只見拓跋絕已經站在了聶煉的房門前。
剛剛的那些對話,拓跋絕是聽見的,現在的他陰沉着一張臉。
阿熏看着臉色不好了拓跋絕連忙解釋到,“戰王爺恕罪,世子他一定是還沒有睡醒,神志不清。”
“……”拓跋絕不語,擡腳踹開了聶煉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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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熏為難的後退一步,心中祈禱道,願世子安好。
房門被拓跋絕狠狠地踹開,原本昏暗的卧室,變得亮堂起來。拓跋絕跨入房門,瞥眼看見了昨夜被聶煉狠狠丢在地上的陶瓷娃娃,接着便直徑走向聶煉的床鋪。
聶煉将自己都埋在了被子中,拓跋絕眉目一蹙,伸手抓住了被子,向外一扯。
嘩——
被子被拓跋絕扔在了地上,聶煉的身子完全暴露在陽光中。
聶煉只覺寒風襲來,将自己的身子團得緊緊的。
“睡夠了沒有?”拓跋絕極力忍耐着怒火。
聶煉輕聲叮咛一聲,緊閉着雙眼弱弱地回道:“沒……再睡一會兒,馬上去上學……”
聶煉回答的話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拓跋絕一把扯過聶煉的衣襟,拎小雞般拽起來。
緊閉雙眼的聶煉微微地睜開雙眼,光線有些刺眼,微眯着眼睛。
一張陰森恐怖到至極的臉映入聶煉的眼裏,聶煉立刻将雙眼瞪得老大。
“九皇叔?!”
他怎麽會在自己的面前,剛剛叫自己起床上學的花炙夜去哪裏了?!
是夢?!
“總算清醒了?”拓跋絕放開了聶煉。
聶煉重重地摔坐在床鋪上,他多麽希望這個才是夢。
聶煉連滾帶爬地下了床,跪在拓跋絕的面前,用氣了電視劇中的話語說道:“聶煉不知九皇叔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罪該萬死。”
拓跋絕冷哼一聲,說道:“還有一件讓你這小東西更罪該萬死的事情!”
說罷,拓跋絕将一疊圖紙扔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聶煉低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靠!這不是自己設計的無動力輪椅的零件設計圖麽,已經很小心地讓阿熏将兩百多張的圖紙分開到各家鐵匠鋪、木匠鋪、雕刻鋪去制作,這個男人竟然能夠一張不落下地全部收集回來。
整個帝都的商鋪都是他家開的麽。
這下死定了!之前給拓跋絕設計的□□和刀車與這個無動力輪椅相比,簡直就是垃圾。
用這些垃圾來應付拓跋絕,那下場……
“這機關設計的差距還真大啊,沒想到你這小東西将自己的能力藏得這麽深,連本王也能诓騙。”拓跋絕陰沉着臉說道。
“……”聶煉詞窮,那些對付拓跋絕油腔滑調的話,變成了陳詞濫調,看來自己已經時日不多了。
“怎麽?無話了?”
“……”您還讓我說什麽。
“知道錯了?”
“……”哪有什麽錯,這罪名還不是你想安就安的。
“那就将功補過,設計一架機關獸給本王。”
“機、關、獸?!”聶煉睜大了眼睛看着拓跋絕。
大哥,你站着說話不腰疼啊。
我現在穿越過來就帶了個靈魂,那些精密的儀器什麽的都沒有帶來,頂多帶了一個腦子,但是我的腦子也不好使啊,這無動力輪椅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拓跋絕看着聶煉一臉糾結為難的神色看來不是裝的,設計機關獸真的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
他還以為聶煉會和那個機關世家的千機公子一般,看來能力還差了一大截。
不過……拓跋絕眉目一沉,人的能力是可以逼出來的。“對,一架機關獸,若是畫不出設計圖,用你的腦袋來換。”
聶煉縮了縮脖子,生怕這會兒就被摘掉腦袋。
拓跋絕看着跪在地上一臉糾結的聶煉,嘴角一勾,拂袖轉身離開。
“唉——”待拓跋絕離開,聶煉長長地嘆了口氣,癱軟地坐在地上。
這就是不作不死,一作就死的節奏啊。
阿熏拾起地上的錦盒和那個精致的陶瓷娃娃,來到聶煉的身邊。
“世子……”
聶煉剛一擡頭,看見了阿熏手中的陶瓷娃娃,瞳孔猛然一縮,連聲喊道:“快!快把這個扔掉!”
看到這個,聶煉瞬間又想起了昨晚那個神經兮兮的四皇子拓跋熾,整個人都不好了。
“扔?!”阿熏心中可惜着,這麽精美的陶瓷娃娃,最重要的還是按照世子的原型做的,為什麽要扔掉,好可惜,不解地問道,“扔到哪裏去啊?”
“出門左拐不是有個池塘麽,現在立刻馬上把它扔了。”聶煉吩咐道。
“是。”阿熏盡管不舍,但是也不能違抗世子的命令,轉身出門朝着聶煉說的方向走去。
機關獸——
聶煉捂着頭狠狠地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青絲淩亂。
等一下!聶煉忽然擡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個陶瓷娃娃是四皇子送的,萬一他想要回去,都扔掉了還他什麽?
一想到昨夜拓跋熾一副邪意的表情,聶煉渾身一抖,這陶瓷娃娃世間可沒有第二個了,還不出來,說不定……說不定讓他肉償怎麽辦?!
“阿熏!等一下!”想到此,聶煉起身沖出房間,向着池塘跑去。
阿熏猶豫片刻,輕聲一嘆,将手中的陶瓷娃娃扔了出去。
“別……”扔!聶煉看着那陶瓷娃娃從阿熏的手中脫離,乘着那條美麗的弧線劃過天際,然後很性感地落入水中。
吥咚——
那落入水中的聲音,聶煉神色呆滞當場。
阿熏剛要轉身,只覺周身一陣風掠過,随後看見聶煉一頭紮進了池塘,掀起一朵巨大的浪花。
“世子!”阿熏大叫一聲,“不好了!世子落水了!”
說罷,阿熏跳下池塘,營救聶煉。
府裏的下人們聽到阿熏的急呼,一個個慌了神。
誰不知道聶王府就聶煉世子一根獨苗苗,聶氏夫婦心疼地緊,要是世子爺有什麽三長兩短的,全府上下都完蛋。
“世子落水了!”
“世子跳池塘了……”
“世子跳池塘自殺了!”
……
此刻,聶王爺正一臉殷勤地送至拓跋絕到了王府門口。
“戰王爺,犬子不懂禮數,還請多包涵。”
“呵。”拓跋絕回道,“的确是個不懂禮數的小東西。”
聽拓跋絕這麽說,聶擎連連抹汗。
“王爺!王爺!”聶王府總管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怎麽這個不懂禮數,戰王爺還在這裏,慌亂什麽!”聶擎斥責道。
“不……王爺……呼呼呼……世子他……”總管大呼一口氣,說道,“世子他跳池塘自殺了。”
“什麽!”聶擎一驚。
“什麽!”拓跋絕一驚。
聶擎只覺周身疾風忽然掃過,再一回神,已經沒有了拓跋絕的蹤影。
“世子……”阿熏拼盡全力将聶煉拖到了岸上。
運用輕功飛身而來的拓跋絕攔腰抱過渾身濕透的聶煉。
“小東西!小東西!”一向波瀾不驚的拓跋絕面色焦急。
該死!難道是因為自己将這小東西逼得太緊,讓他生出輕生的念頭。
拓跋絕運功,将內力積于掌心,往聶煉的後背猛然一掌。
“噗——”聶煉在肺部的水盡數吐了出來。
此刻的聶煉神志不清,口中時不時地念叨着:“不要……不要……扔……”
此時,聶氏夫婦也到了現場。
“煉煉啊!”廖輕瑜看着一身濕透,昏迷呓語的聶煉,險些傷心地暈厥過去,好在有聶擎攙扶着。
拓跋絕抱起昏迷的聶煉,說道:“請聶王爺放心,本王一定還你一個健康的兒子。”
說罷,拓跋絕飛身離開。
戰王府。
拓跋絕抱着聶煉直入戰王府,鐘離旭的住所。
“鐘離旭!”拓跋絕一腳踹開了鐘離旭的房門。
奈何房中空無一人,拓跋絕将聶煉放在了床上,轉身正好對上了匆匆趕來的鐘離旭。
鐘離旭神色一緊看,見拓跋絕因焦急溫怒,眼睛腫得已經布滿了血絲,原本想要調侃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鐘離旭趕忙繞過拓跋絕來到床邊,替面色蒼白的聶煉診脈。
只見聶煉右手捏着一個陶瓷娃娃,明明是昏迷着,鐘離旭怎麽也掰不開他的手,無奈之下只好拿起他的左手診脈。
拓跋絕剛剛急着救聶煉,沒有注意他手中拿着什麽,先下冷靜了不少,見到聶煉手中的陶瓷娃娃神色幽暗了不少。
“肺部的積水已經吐出來了,暫時性的呼吸不暢才導致昏迷,開一副驅寒的藥,應該沒事了。”鐘離旭站起身,對着拓跋絕說道。
聽到了鐘離旭的保證,拓跋絕松了口氣。
“金陵鎮……”拓跋絕自喃,又像是說給鐘離旭聽的。
鐘離旭連忙接話道:“金陵鎮陶藝天下一絕。”
話落,鐘離旭眼神劃過聶煉手中的陶瓷娃娃。
見着拓跋絕在沉思,鐘離旭說道:“前些日子金陵鎮貪污案,皇上交由四皇子去處理,昨夜四皇子剛剛回來。”
“哼!”聽此,拓跋絕拂袖離去。
鐘離旭眉目一挑,饒有趣味地看着拓跋絕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