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順平小天使
“電影院的咒靈殘穢?”
“對。”七海的聲線厚重的同時充滿力量感,聽着就讓人心安,“電影院的離奇殺人案,毫無疑問是咒靈所為,我們需要做的,先是調查這個咒靈留下的殘穢。”
裏香拿到了照片,監控攝像頭拍出的影像上,三個呈怪狀扭曲的頭顱赫然可見。
她擰緊眉頭。
又是掉SAN值的一天。
說來也奇,祈本裏香明明自身便是咒靈,但她的審美和人類無二,這些仿佛從恐怖電影裏走出的咒靈,人類看了會生理性不适,她也會。
外面正是灰蒙蒙的下雨天。
他們一行三人來到電影院現場勘察,裏香擡眸一掃,便發現了牆壁、地板上黏附着的大塊殘穢。
殘穢上,咒力的感覺也很惡心。
七海作為一級咒術師的素質是不容置疑的,他在勘察的同時還不忘給咒術新手虎杖悠仁講解,不論怎麽看,他當教師都比五條悟靠譜太多了。
至少到現在為止,裏香認為還沒有需要她出場的地方,她始終保持緘默,而同行的兩人多少了解了她的性格,對此并未多言。
調查完畢,回去的路上,七海健人分給他們一人一把小雨傘,在大雨滂沱的背景音裏陳述在電影院調查到的信息。
穿過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直到僻靜的小道時,裏香忽然停下腳步。
“看來你也發現了。”
七海扭頭,手中的傘應聲而落。
“這些咒靈的存在,真是随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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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牆壁或者堆積物的掩體後攀爬出來,低級咒靈橢圓的頭顱上,寬大的嘴張張合合,不正常排列的牙齒碰撞摩擦,發出刺耳的音響。另一個蹦跳到地面上,“嘻嘻”地怪笑。
七海正準備抽出武器,裏香這時叫住了他:“等一下。”
七海動作一頓,扭頭望向黑發女孩。
“這個……不是咒靈。”
祈本裏香上前幾步,随後越過他,不顧七海詫異的眼神,徑直走向那兩個異形怪物。
“這很危險”剛脫口而出,那兩個怪物就被裏香腳下蠕動的陰影扯住一般,硬生生地壓制住了。
裏香平靜的目光從兩個異形身上掃過,沒有多猶豫,伸手觸碰上它們的外皮。
幾秒後,毫無反應。
裏香這時才皺起眉,喃喃着:“反轉術式沒有用……”
“你說這不是咒靈?”七海無法理解她的話,“那這種怪物從何而來?”
“我不知道,應該是中了某種術式吧,但這兩個……的确之前都是人類。”
裏香遺憾地收回了手。
裏香的話已經超脫了常識,但在場的卻沒人懷疑她所說的。
畢竟,若要論對咒靈的了解,即使七海健人是經驗豐富的一級咒術師,都不确定能否比過她。
誰讓人家就是咒靈本靈呢。
同一個物種應當有自身獨特的辨別方法吧,七海在心裏想道。
他想把這些改造人類送回高專,讓家入硝子檢查。捆綁好了改造人了後,七海扭頭招呼兩個孩子,但只有虎杖悠仁一人應聲。
七海打出兩個問號:“裏香?你要去做什麽?”
他看到黑發黑裙的女孩站起身,拾起雨傘,和他們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裏香說道:“我有些不确定的事,要自己去調查。”
虎杖悠仁擔心道:“诶?可裏香一個人……”
少年一時詞窮,求助地看向七海健人,然而後者雖蹙着眉頭,卻緘口不言,沒有說出挽留或是一起行動的話。
七海健人想起了離開前,五條悟對他說的話。
——“倘若那孩子有什麽意料之外的舉動,娜娜明不用去阻止,讓她一個人去做就行。”
——“你在開什麽玩笑?尚且不論這次任務的危險性,你讓這兩人跟着我還情有可原,但是讓一個十二歲的女孩獨自行動?”
——“沒關系啦。娜娜明也知道的吧,裏香不是普通的女孩。”
——“那她也是個孩子。”
——“哦?那麽,娜娜明你有把握自己不會給那孩子幫倒忙嗎?裏香可是真真正正的過·特·級哦。”
——“………”
“我知道了。”在虎杖悠仁吃驚的注目下,七海扶了一把鏡片,說道,“既然如此,我和虎杖在據點等你。”
祈本裏香點了點頭,随即轉身,在茫茫雨幕中漸行漸遠。
咒靈對咒靈的探查,往往簡單粗暴。
詛咒女王的感知能輕易讓她察覺在改造人類身上殘留的咒力波動,所以現在,祈本裏香想要追蹤那個咒靈的話,只需要擴大自己的感知範圍即可。
她呼出一口白霧,在黑壓壓的烏雲之下,裏香腳底的陰影疾速擴散,卻由于太陽光線的缺乏,沒什麽人發覺到不對勁。
不知道這個咒靈是什麽等級,需不需要她放出本體。
祈本裏香握緊了刀套,只希望憑人類之身就能解決吧。
………
如果有按下就可以讓所有讨厭我的人消失的按鈕,我大概會毫不猶豫地按下去吧。
——吉野順平
雨後烏雲退散,天空明淨如洗,總算是露出了該屬于午後的正常日光。
吉野順平漫步于街道上,腦海中還在不斷回放真人的話語。
他說……他認可自己的一切,不論他做什麽。
低眸看着自己的手,順平摩挲着食指和拇指,不知所想。
他的表情始終是近乎麻木的冷淡。
直到……他看到了色差對比過于明顯的、如同墨汁一般在地表游走的影子,觸上了他的腳部。
“嗚啊!”他驚叫出聲。
“啊,找到了……咦?”
從屋頂一躍而下的黑裙女孩,擡頭看着順平的表情凝固住,呈現一種懵懵懂懂的不知所措。
那本來已經環繞上順平腳踝的影子也驀地滞住,嘩啦一下散開。
兩人面面相觑。
吉野順平明顯還是被吓到的狀态:“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祈本裏香仔仔細細地、如X光一樣将順平掃描了一遍。
她心裏的問號愈發擴大。
奇怪……她沒找錯啊?就是那個咒靈的咒力波動最強烈的地方。
眼前這個少年是人類無疑,可他的身上為什麽纏繞着咒靈的殘穢?
如果只是碰巧沾上的,也不該彙聚得如此濃重。
裏香一時間失語,兩個多多少少都有點社恐的人靜默良久,最後還是順平試探着指了指路邊拉面館:“那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邊吃邊聊?”
這個女孩,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題,向路人求助呢……?
最開始,吉野順平是這麽想的。
反正離回去的時間還早,興許他可以幫幫她。
于是三分鐘後,兩個十來歲的孩子坐在了拉面店裏,各自對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面。
吉野順平有些尴尬,他看着垂着頭不語的小姑娘,絞盡腦汁尋找着話題。
但是他也是個不常和別人交談的,要讓他忽然變成個知心哥哥也太難為他了……
幸好裏香願意拿起筷子,試着嗦了一小口拉面。
小姑娘的眼睛亮起:“……好吃。”
“對吧!”順平的音調拔高幾度,充斥着欣悅,“這家店的老板已經經營了二十來年了,手藝一直很好,我每周都要來這吃幾次。”
“嗯。”裏香聽得認真。
有了拉面作為開頭,接下來的話從嘴裏溜出來好像也不那麽困難了:“小妹妹為什麽會找上我?是有什麽困難嗎?”
看上去才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周圍也沒有家長在,該不會是剛來到人生地不熟的新地方,走失了吧?
“……祈本裏香。”女孩又吸了一口拉面,濃郁的豚骨風味在味蕾上綻開,她說話都含糊不清的,“我的名字。”
“哦,我是吉野順平。”
吉野順平呆呆地看着黑裙女孩飛速嗦完拉面後端起碗,咕嚕嚕地往口中灌湯,低頭看了眼自己沒動幾口的面,心中的猜測又多了一個,這一副餓狠了的樣子……她是遭受了虐待嗎?
“謝謝。”放下碗,裏香拿紙擦拭着嘴,不忘禮貌道謝。
“不、不用客氣。”
這時裏香才回答了他的問題:“我是追着一個東西找過來的。你最近有沒有和什麽奇怪的生物接觸?”
“嗯?沒有哦。”吉野順平答道。
他沒撒謊,在他眼裏真人先生又不是什麽奇怪生物。
“沒有嗎?”裏香湊了過來,伸手撥開他額前的劉海,“可是你明明受傷了,自己都不清楚嗎……啊。”被眼前的場景吓了一跳。
不是咒靈造成的傷。
裏香呆住。
是煙頭……燙傷的痕跡,密密麻麻,遍布額頭。
裏香看向把目光別到另一處的順平,不确定地想,她是不是又做錯事了?
她抿了抿唇:“我幫你治好吧。”
反轉術式沒法扭轉改造人類,但是治個燙傷還是輕而易舉的。
感受到額前逐漸消弭的痛感,吉野順平震驚地瞪大了眼眸:“你,到底是什麽人?”
“姑且是個咒術師。”高專對咒術界的隐瞞并沒有把控得太死,這也和普通人啥都看不見有關,“治好了。”
傷口愈合,疤痕也消失了,裏香把燙傷治好後就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吉野順平眼神複雜地摸上被劉海擋住的半邊額頭,手感平滑如初,沒有坑坑窪窪的跡象。
“……謝謝你。”他低聲說道。
在經歷今天的事情之前,他曾以為世界對他充滿惡意。
“這些傷…是我同校的校霸們留下的,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就對我各種霸淩和欺辱…”
校園霸淩嗎?裏香的眸光閃了閃。
她的下一句話自然而然:“那,你為什麽不把他們塞到櫥櫃裏呢?”
吉野順平的聲音戛然而止。
……嗯?等,什麽櫥櫃?塞誰的櫥櫃?
為什麽要塞櫥櫃??
作者有話要說: #乙骨學長今天回國了嗎#
沒有。在印度尼西亞。
原始部落真可怕。再說一次,原始部落真可怕。
——來自一個險些被土著人民搶去當壓寨夫人(?)的乙骨學長的血淚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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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本章最後的櫥櫃梗,那是因為乙骨憂太入高專前也被校園霸淩過,然後那些欺淩他的不良們被裏香一個個塞進了櫥櫃裏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