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激昂面帶嚴肅,她的耳邊響起了義勇軍進行曲,老板在耳邊一遍遍唱:不要讓她找到機會偷懶。

她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行,胖子沒有資格和人商量。”

面對這樣□□裸的人身攻擊,胖子汪真真很想吐血暈倒以表達抗議,但無奈身體太好,想裝林黛玉也沒有那個身體條件,只好一路抖着腿下樓,又一路抖着腿準備開始上樓。

汪真真在一樓好一頓磨蹭,宏科30層樓啊!等她爬上去,還有命嗎?

Fiona看了一眼手表,催促:“真真,我還有一份會議紀要中午前要趕出來,你趕緊的吧。”

“Fiona你工作要緊!”汪真真趕緊順杆爬:“你上去做事吧,我一個人上樓好了,FIONA我跟你說,我這個人沒什麽特別的優點,就是自覺性特別高。”

FIONA的腦海再度響起老板朱仲謙說過的話:“她這人最缺的就是自覺性,看着點,別讓她只動嘴不動腿。”

FIONA鐵面無私地又搖搖頭:“不行!你會很自覺地用電梯的!走吧。”

還真被你猜對了,汪真真心裏嘀咕。

她可不敢得罪這位姑奶奶,皮笑肉不笑地邊爬樓邊問:“FIONA你姓包的吧?”

怎麽臭烘烘的脾氣跟那黑炭頭包青天這麽像哪。

“你怎麽知道?”FIONA詭異地瞥了她一眼:“我叫包文娜。”

汪真真腳下一個趔趄。

她心裏哭爹喊娘,媽媽喲,這回踢到鐵板了。

汪真真真的覺得自己在用一顆想跳樓的心爬樓,她擡着鉛一般重的腳,氣喘如牛,可是她都那麽慘了,FIONA依舊面不改色,用一種“再偷懶我老包虎頭鍘砍死你”的可怕表情盯着她,汪真真只好蝸牛一樣認命往上爬。

她扶着牆哼哼唧唧,情不自禁地罵:“F……FU……”

FIONA耳朵尖,“什麽?你說什麽?”

汪真真艱難地把“Fuck”縮了回去,哭着央求:“FIONA,我們休息下吧。”

FIONA見她真是茍延殘喘只剩半口氣了,也就好心一回:“好吧,休息兩分鐘。”

她話音剛落,汪真真就一屁股坐在了樓梯上。

FIONA自從上班成了久坐族以後,身體的機能也下來了,這會爬到了15層,也覺得有些疲憊,靠在了樓梯上休息。

“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汪真真叫苦不疊。

“瘦下來就好了。”FIONA出聲安慰,見她一臉怨婦臉,忍不住多嘴為老板伸冤了一句,“老板也是為你好啦。”

她心裏嘀咕,寧可加班也要給你減肥呢。

“他?”汪真真不領情,“FIONA你不知道,這死胖子就是見不得我舒服,不就高中花了他一點零花錢嗎?現在倒好,一有機會就往死裏打擊報複我,氣死我了。”

FIONA回味了一下這番話,找到了重點:“真真,你說誰是死胖子啊?老板嗎?”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汪真真,往死裏維護自己的帥老板:“你有沒有搞錯啊,老板的身材都可以媲美健美先生了!”

FIONA是個多麽聰慧多麽三八的姑娘啊,她頓了一下,“難道……老板當年很胖?”

汪真真明顯噎住了,包家的後代,這邏輯思維怎麽就這麽變态地敏捷啊。

她識相閉嘴,現在沒有人知道朱仲謙當年的肥豬樣,她剛才一不小心漏嘴,這要是被豬頭知道,她不用爬樓了,直接去跳樓吧。

“那個……”她擠了個心虛的笑,“這是你們老板高中時的綽號,他姓朱嘛。”

FIONA“哦”了一下,也就不再追問。

汪真真卻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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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朱仲謙的家,兩個人第一次床震!

汪真真給打了石膏的朱仲謙補課:這道題目老師說那個……嗯……這個……算了,說下道題吧……

朱仲謙斜眼:算了,下一題你還是說不出的。你到底聽課了沒有?你是長了豬腦子嗎?

汪真真怒:靠,長了豬腦子也比你這種長了豬身子的強!

朱仲謙要起來:我給老師打電話說那天是誰爬牆!!!

汪真真:豬哥哥!!!!我錯了!

淚汪汪:你別跟老師說……

朱仲謙:我要吃橘子……

汪真真颠颠去拿。

朱仲謙:明天晚上我想吃老趙家牛肉飯。

汪真真:好好,我去買。

十分鐘後,兩個熊孩子開始打撲克。

朱仲謙:小二。

汪真真:副瓜!

朱媽敲門:仲謙,跟同學學習累了,吃點水果好嗎?

朱仲謙:快,快,把牌收起來。

汪真真手忙腳亂成了無頭蒼蠅:放哪?放哪?

朱仲謙:床底下!!快點!

兩人裝模作樣看書做題,朱媽媽滿足地摸了摸汪真真的頭。

朱媽:真真,阿姨最乖了,對了,你知道是哪個調皮鬼弄傷我家謙謙身上嗎?

汪真真撲閃着無辜的大眼睛:阿姨,我也不知道,我那會在看球,沒注意呢。

朱仲謙斜眼:媽,不是說了是低年級的嗎?我們要學習,你進來都打擾我思路了。

朱媽:好好,媽媽馬上走,真真你辛苦了,晚上留下來吃飯哦,阿姨讓廚房準備了很多好菜。

汪真真欣喜:謝謝阿姨……

朱媽走後。

朱仲謙:算了你也沒講什麽題,還是別留下吃飯了。

汪真真撲上來:不!!!豬頭你哪疼,我給你揉揉!

捶肩做狗腿狀。

朱仲謙:去床底下把牌撈出來!

汪真真整個身子趴在床底下撈牌。

朱仲謙200斤的身體開始在床上上下撲騰,床嘎吱嘎吱震。

汪真真被夾在床和地板中間,吃了一鼻子灰:卧槽!!咳咳咳……

☆、18 嗯,常駐宏科……

FIONA的問題提醒了她,別看朱仲謙朱同學現在什麽都有,有錢又帥,但再屌的高富帥,也必定會有個蛋疼的過去,特別是小豬豬,當年的他,是個兩百斤的大胖子啊!

他越屌,就說明他越心虛,他怕被人知道自己曾經那麽胖啊!

汪真真突然女魔頭一般仰頭猖狂大笑。

朱仲謙啊朱仲謙,你敢再欺負我看看,狗急了也會咬人,逼急了我去各大論壇發照片黑死你!

我家裏有好幾張你兩百斤時的照片啊哈哈哈哈哈!

FIONA被汪真真的突然發病給吓得不輕,聲音都抖了,“真真,你沒事吧?”

也沒聽人說爬樓能爬出精神病啊?

汪真真想到光明的未來頓時氣也不喘了,腿也不抖了,利索地站了起來,“FIONA,走!我們趕緊上樓辦正事。”

FIONA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孔武有力地爬樓,身形之矯健令人嘆為觀止,她好半天才回過味:好你個演技派汪真真,敢情剛才都是裝死呢!!!

汪真真此時哪聽得到FIONA內心的咆哮,她作為一個無産階級小人,剛掌握了資産階級資本家的把柄,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受害人身邊一頓敲詐勒索。

終于爬上了朱仲謙所在的這層樓,汪真真拼着最後一點老命,直奔朱仲謙辦公室而去。

他正在打電話,她喘着氣就朝他撲了過去,奪過他的水杯就悶頭狂灌。

結果喝太猛了,把自己嗆着了,弓着腰咳嗽,朱仲謙虛只好對電話那頭敷衍道:“就這樣吧,我待會跟你詳說。”

他站起來輕輕拍她背。

汪真真咳了兩聲,想到朱仲謙以後又要對她俯首帖耳,心裏得瑟,回頭眯起眼睛彎起嘴角,朝他綻開一個陰森狡詐的奸笑。

這種陳冠希式壞壞的笑容在別人看來,多半是哪家姑娘小夥要貞操不保了,但朱仲謙不是別人,他太熟悉這個汪真真的這種笑容了。

汪真真這是狗肚子裏開始揣壞水了!

想當年,他們高中的那些處于青春期的蠢動少年們私下搞了個校花比賽,汪真真那時還憑着青春美少女氣質迷倒了幾個毛還沒長齊的少年,那是她風頭最勁的時候,不巧隔壁班有個女生很早之前就自封校花了,自然不願被汪真真比下去,發動各路人馬打壓汪真真,到後來更出現了一個神秘仰慕者,發動金錢攻勢,把大多數選票都收入囊中,汪真真自然慘敗,那段時間看她笑話的人特別多,大家都說鹌鹑就是鹌鹑,是成不了天鵝蛋的。

汪真真本來不太在意這個破投票,結果因為看好戲的人太多,慢慢也在乎起來了。一聽自己輸得特別慘,就特別憎恨隔壁班那姑娘,還天天數着指頭猜測究竟是哪個金主害她輸得那麽難堪。

結果在那當口,朱仲謙做了一件令他後悔到腸子青的事。

那姑娘婀娜多姿地經過他們班窗邊的時候,他很不幸地多看了那個姑娘兩眼,只是兩眼,結果就被炸毛雞汪真真逮到了,一口咬定那個神秘仰慕者就是他,誰讓他家裏是最有錢的,不是他還會是誰?

汪真真那個生氣啊,那個鬧啊,那個冷嘲熱諷啊,那個吵着要換座位啊,活活把一向好吃好睡的朱仲謙折騰瘦了兩斤。

只因為人群裏多看了兩眼,朱仲謙開始了暗無天日的生活。

那時候,汪真真自以為捏到了他的把柄,對他時不時泛出這樣一個狡詐陰森的笑容。

她黑他是絕不手軟的。

什麽“我要告訴老師你暗戀隔壁班那個馮雙雙,她嫌你胖,你就用錢幫她買選票,還故意潛伏在我身邊當特務打壓我……”

什麽“明天家長會,我要告訴你爸爸,你早戀亂花錢!零花錢都給校花拿去用了!”

什麽“我知道你捧校花就是打擊我,不想跟我做同桌就直說,哼,我跟老師去說,我要換位置!”

有只小蜜蜂天天在耳邊嗡嗡嗡,一向采取沉默不對抗策略的朱仲謙終于要崩潰了,很有男子漢氣概地說:“你不要跟老師說……”

小流氓汪真真很滿意他這樣的反應,翹着漂亮的下巴坐地講價:“那你這個月零花錢給我花。”

沉默寡言的胖少年朱仲謙悶哼一聲,把自己縮成了一大坨。

他心裏淚流成河。

姑奶奶,請問哪個月的零花錢不是你花的啊?!

朱仲謙想到了慘痛的往事,眼眸一暗,常年打拳的手一使勁,差點把汪真真的肺給拍出來。

汪真真吐血嚎叫,“豬頭你幹嘛啦?你當我沙包啊,咳咳,人家女孩子哎,你也不憐香惜玉,咳咳咳……”

“沒什麽,”朱仲謙輕拍她的背,“剛才被你臉上的笑給驚着了。”

他特別溫柔地說,“你一般笑成這樣,我就知道你打算對我好了。”

這兩人之間的默契是真正花了三年“坐”出來的,汪真真一下子就會意過來了,眯笑着點點頭。

兩人臉上堆着虛情假意的笑,用眼刀互砍對方。

汪真真作勢拂去朱仲謙襯衫上看不見的灰塵,說:“豬頭,你現在對我那麽好,我特別過意不去,剛才爬樓梯的時候我就想,我也要對你好,加倍地好。”

朱仲謙語氣特別輕柔,“說說看,怎麽個好法,也讓我提前感動感動。”

汪真真的眼睛眨巴眨巴了兩下,“說出來就沒有驚喜了呀,你得讓我回家準備準備。別急,明天就知道了。”

“還要等到明天?”朱仲謙有點失望,“那要不我今天先提前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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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朱仲謙家,晚飯中。

朱媽給汪真真夾菜,汪真真悶頭吃飯。

朱媽:真真多吃點,這段時間你天天過來給謙謙補課辛苦了,阿姨都跟你們班主任表揚過你了,來來,多吃點。

汪真真做乖巧狀:阿姨幫助朱……同學是應該的,老師教育我們要互幫互助好好發揚同學愛!

朱仲謙白了她一眼。

朱仲謙房間。

汪真真:豬頭豬頭,這張英語卷子全是選擇題幫我做下!!今天作業太多了我來不及做。

朱仲謙:喂,你好像是來我家給我補課的吧?每天來我家吃香喝辣的,還要我這個手殘的給你做作業,你沒毛病吧你?

汪真真淚汪汪:我腰酸……

朱仲謙:老子還手酸呢!

汪真真吸了吸鼻子:今天20號……

朱仲謙:……煩人精……給老子把卷子扔過來!

☆、19 宏科》》》》身單身公寓

汪真真一聽,腿就不聽使喚地跟個小馬達似的抖起來了,報複的快感退潮,理智開始回爐。心想照片可是殺手锏,好鋼用在刀刃上,不到關鍵時刻不能用,要是現在就把這位朱大老板惹毛了,別說買保險了,以後就是進宏科的門都難。

她臉一變,笑得谄媚極了:“不用不用,豬頭,我已經感激得說不出話來了。哦對了,我這兩天要趕稿,我先去忙了,你忙你忙。”

她拎着自己的包一溜煙跑了。

朱仲謙望着她逃命般的背影,抱着肩膀眉頭微蹙。

真可惜,明天才能知道。

中午朱仲謙就出去了,宏科最近對城西的一塊地志在必得,過幾天就是市政府舉行的土地拍賣會,為确保萬無一失,宏科中高層都去度假酒店閉關開會去了。

朱仲謙自然無暇顧及汪真真,臨走之前給她打了個電話,囑咐她下午記得跑步,就匆匆挂了電話。

牢頭走了,汪真真成了自由人,走路都在打飄。

幸福真是來得太快了,都沒個心理準備。

還有個更幸福的事在等着她。

夏秘書果然靠譜,午飯是老趙家的土豆牛肉飯,因為朱仲謙不在,他那份夏秘書吃了,吃完也是贊不絕口,大贊汪真真是個靠譜的吃貨。

汪真真在夏秘書的贊美中,微笑着地把盤子給舔幹淨了。

囑咐夏秘書明天再悄悄給她帶牛肉飯,她拍了拍自己吃飽的肚子,吧唧一下嘴:“吃飽啦,我去睡覺。”

夏秘書錯愕:“吃完就睡?這樣不太好吧?你不是最近在減肥嗎?”

“沒事,就今天一天,你知我知你們老板不知就行。”汪真真毫不在意,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吃飽就睡的生活,才是幸福的生活嘛。”

然後就站起來徑直向朱仲謙的辦公室走去。

他辦公室那張沙發,絕對是催眠利器,無論是坐還是躺,都能讓人□□不想起來。汪真真有幾次欲言又止,想厚着臉皮讓朱仲謙把這張沙發挪進會議室給她用,但話到嘴邊又吞回去了,依她現在低下的地位,最後很有可能沙發還沒挪,她被挪出宏科了。

朱仲謙平時不讓她睡沙發,嫌她打呼妨礙他工作,哼,她這種美女怎麽可能打呼啊?不就嫉妒她睡眠質量好嗎?

夏秘書瞅着汪真真那打飄的步子,心想這位屌絲姑奶奶進總裁辦公室跟進自家門似的,就跟放風回來的豬知道自己的豬圈在哪似的,回得特別理所當然。

夏秘書搖搖頭,真是世風日下。

下午汪真真飽飽睡了一覺,在夏秘書和FIONA的監督下又跑了四十分鐘,下了跑步機,人還在喘呢,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上包跑路了。

夏秘書和FIONA目送她這個風一樣的女子離開,都有點咋舌。

FIONA問:“夏姐,她跑那麽快幹什麽?”

夏秘書也有些困惑:“她說狗餓壞了,她要喂狗。”

FIONA快人快語:“我怎麽覺得她自己更餓啊。”

這回汪真真是真的被冤枉了。

她肚子不餓,只是怕朱仲謙開會完殺個回馬槍,又逮着她去吃草。

她沖回家,去超市轉了一圈,流着口水在自己以前經常流連的零食區轉了一圈,最終還是空車而歸。

這幾天運動量大,腰圍好像是松了一些,腿部的肉似乎也緊實了,眼看勝利就在不遠的未來,她不能再管不住嘴,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豬頭讓她瘦7斤,那麽她就一定要瘦下來,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拿她的體重嘲笑她!

肉食動物汪真真難得買了一些蔬菜回家,決定回家煮蔬菜湯當晚餐。

大概是吃不到肉不能滿足,呃,一不小心又吃撐了。

汪真真摸着滾圓的肚子,想到自己那下不去的體重,頓時愁雲慘淡,決定下樓遛狗消食。

她正在小區裏閑逛呢,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以為自己眼花,竟然是張雨朵打來的!

汪真真也不傻,雖然這些年都在死宅,但人情世故還是懂那麽一點的。這種八百年不聯系的同學打過來能有什麽好事?不是紅包炸彈就是來八卦她和朱仲謙的所謂“熱戀”的。

敢情張雨朵憋了一天一夜,實在是忍不住了,才直接打給她。

汪真真腦子轉的快,覺得張雨朵這通電話來的正合适,她琢磨着前一晚自己謊稱和豬頭談戀愛過于魯莽草率,說白了,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總感覺豬頭今天不太對勁。

她猛一拍大腿,對了,怪不得他今天陰陽怪氣的,還罰她去爬樓梯,敢情是不爽前一晚她借他這個金龜子打擊張雨朵他們兩個勢力女。

壞菜了。

他心裏一定對她恨之入骨,她謊稱是他女朋友,那他一個黃金單身漢以後還怎麽和白富美相親約會啊?她這不明明白白擋他桃花運嗎?

怪不得他用那麽恐怖的語氣說,要提前感激她……

自己捅的大窟窿,當然只能自己去填了。

汪真真哀嘆一聲,趕緊接電話,“喂”了一下。

張雨朵跟她寒暄了兩句,聽她一個人在遛狗,自然而然就把話題扯到了朱仲謙身上去了。

“咦,真真啊,你跟仲謙少爺不是在談戀愛嗎?他怎麽放你一個人遛狗啊。”

汪真真見周圍沒人,演技全開,對着電話虛情假意抽泣了一下。

三八張雨朵本來做好汪真真會曬幸福的準備呢,一聽這聲音不對,整個人都亢奮了,“真真,你怎麽啦?你們……吵架了?”

汪真真又吸了兩下鼻子,聲音都快哭了:“雨朵,你別問了。”

都那麽明顯了,張雨朵能不問嗎?這裏一堆女人正圍着她貼着耳朵等直播呢。

張雨朵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真真,有什麽煩心的跟我說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這麽真誠的保證,電話兩頭的兩個人心裏當然都是不信的。

汪真真對着天空白了一眼,心說,:你要不告訴別人,那我還費勁演什麽戲?

她的抽泣聲更大了,簡直慘到了人人聞之而落淚的地步。

但汪真真眼中沒有淚。

她帶着委屈的哭腔說:“雨朵,你不要再跟我提那個人了,他早就不是高中我認識的那個朱仲謙了!他變了嗚嗚嗚!”

“真真,你們到底怎麽了呀?別哭了,說出來我幫你出出主意。”張雨柔作勢關心地問,卻跟邊上的幾個女生幸災樂禍地擠眉弄眼,幾個人激動極了。

“雨朵,你幫不了我的,我們……我們已經分手了。”汪真真終于在萬衆期待中無比沉痛地吐出了那兩個字,心裏已經憋笑到內傷了。

“哎喲,怎麽回事啊真真?昨晚才看到你們倆親親熱熱吃飯呢,你不是說你們還在熱戀嗎?怎麽就……”

“能怎麽回事?還不就是那回事,他不想公開我們的戀情,只想要玩地下情,雨朵你評評理,他這是嫌我這個女朋友配不上他還是怎麽滴?昨天他見我跟你們公開戀情,就不高興了,飯也不要吃了,嗚嗚嗚,我們直接在飯桌上大吵一架然後就分手拜拜了。”

張雨朵這邊已經人人欣喜若狂,臉上的喜色遮掩不住,張雨朵和羅翠西兩個人擊掌give me five了一下,張雨朵清了清嗓子假惺惺說,“真真,那還真不好意思了,要是昨晚我跟翠西沒去跟你打招呼,你們就不會這樣了,對不起啊。”

汪真真一邊對着天空白眼,一邊可憐兮兮地精分道,“雨朵,不怪你們,三次元的男人都靠不住,我跟他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我還是回到我的二次元世界吧吧嗚嗚嗚。”

張雨朵面帶喜色,正想說話呢,就見羅翠西把手機送到她面前,屏幕上寫着三個字:田侬曦。

張雨朵靈感倍增,給羅翠西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對着電話說:“真真啊,你現在這麽傷心,我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其實,我知道為什麽仲謙要跟你分手?”

“你知道?雨朵你說吧,我受得了。”汪真真心裏一聲冷笑,重頭戲終于要來了。

“真真我真不忍心告訴你,但是不說讓你蒙在骨子裏,我這個老同學又于心不忍。真真啊,你可千萬不要陷得太深啊,你不是我們圈裏的人所以你不知道,其實仲謙呢,跟你在一起,不一定是喜歡你,估計……是有其他原因的……”

“什麽?!他不喜歡我?雨朵你快說,什麽原因?”

“這個……真真你可別跟仲謙少爺說是我說的啊,大家一個圈子的擡頭不見低頭見,你懂的。”

張雨柔一口一個“圈子”的膈應汪真真這個臭屌絲,口氣就跟當年羞辱她一模一樣,汪真真哪能聽不出來,漸漸有些不耐煩了,急着挂電話,翻着白眼敷衍道:“嗯,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真真,我說了你別生氣啊。其實仲謙跟你好之前剛恢複單身,他的女友我們圈裏人都認識的,叫田侬曦,百貨公司千金,還是仲謙的斯坦福學妹呢,兩個人門當戶對,我們圈裏的朋友都很看好他們的。他們兩個感情應該很好,可前段時間有點口角就分手了,CORA很愛仲謙的啊,最近自然在求複合了,聽說你們倆昨晚分手了,真真你別生氣啊,我猜……仲謙一定還是選擇回到CORA身邊了。”

張雨朵一口一個“你別生氣”,就跟風箱似的,把汪真真心裏的星火呼呼吹成了火焰山。

她氣炸了。

關鍵她還不知道她為什麽那麽那麽生氣。

因為不知道為什麽那麽生氣,于是越想越生氣。

她手癢癢,很想掐死朱仲謙那個死胖子。都是他,還有他圈子裏的女友,圈子裏的朋友,讓她現在有種莫名的被扇巴掌的感覺。

汪真真整個人都沸騰了。

那頭張雨朵聽她沉默,又火上澆油:“還有個事,真真,我真不忍心告訴……”

“雨朵啊”,汪真真皮笑肉不笑地打斷她,“不忍心說就不用說了,你不忍心還告訴我這麽多,我都感動死了。哦,我的狗正□□呢,狗嘴臭死了,我對付它去了,再見哈。”

然後就不管電話那頭什麽反應,氣急敗壞地掐了電話。

卷毛搖着尾巴睜着無辜澄淨的狗眼望着她。

主人,我沒有□□啊。

被人誣陷成一只□□的狗,你讓我以後還怎麽好好吃飯哪?

汪真真現在坐在火山口呢,哪顧及得上愛狗的感受,額頭上頂着一團火氣呼呼地拽着卷毛回了家。

今晚她要讓森田研一禽獸大發,X得小受朱仲謙一星期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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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周末黑漆漆的電影院,下午場,整個場次只有十幾個人在看電影。

汪真真看了眼屏幕上的情侶,又盯着前一排吻得難分難解的一對情侶一會,捅了捅身邊的朱仲謙,耳語:豬頭豬頭,你看前面那兩個……他們好像在打波哎!

朱仲謙也看到了,胖子臉紅:有什麽好看的!專心看電影!

好奇寶寶汪真真已經無心電影,悄悄耳語:好奇怪啊,打波到底是怎麽打的啊?是嘴唇碰嘴唇嗎?還是要舌頭伸進對方嘴巴裏哇?哎呀,女孩子的口水碰到男孩子的口水會不會懷孕啊?豬頭你知道嗎?

胖子臉更紅:我怎麽會知道?!

汪真真拉着他:我們偷偷看下!快點啦,一起啦!我一個人不敢!

兩個熊孩子無心電影,屁股離開座位,蹲下,好奇的腦袋湊近再湊近,很有求知欲地圍觀現場打波。

正吻得投入的年輕情侶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們正被身後兩個好奇心爆棚的熊孩子帶着鑽研的精神全程圍觀……

☆、20 單身公寓懶人沙發

汪真真攜着強烈的私人情緒這晚靈感大發,讓森田研一和朱仲謙爆發了相愛以來最激烈的一次沖突,森田研一因為朱仲謙的舊愛出現而吃味,朱仲謙一向不滿他的霸道鎮壓而奮起反抗,結果被森田暴君一把扔到了床上,暴君舉着一把槍逼朱仲謙OX,不過槍不是頂着身下的人,而是戳着自己的腦門,發狠表示:如果你不順從,我就開槍殺了自己。

朱仲謙只好流淚獻出菊花。

森田暴君一見愛人竟然不舍得自己死,雞凍的不行,這晚超水平發揮,活塞運動了一個晚上,直接讓朱小受暈死在床上三天後才醒過來。

汪真真下筆如有神,邊擦鼻血邊啧啧感嘆:森田研一我真是太愛你這種“我想OOXX我一定要OOXX”的求愛方式了。

考驗的是真愛哪。

汪真真覺得自己簡直是天才畫手,到現在還沒紅,真是老天不長眼睛!

她昏天暗地地畫畫,結果門鈴響了,她跑去開門。

好友高芷然抱着肩站在門口,陰陽怪氣地瞪着她:“喲,這不是我們的總裁夫人嗎?怎麽還住在這小破公寓呢?”

“啊?”汪真真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直接當機了。

“好你個汪真真!還跟我裝糊塗。”女強人一把把公文包扔進汪真真的懷裏,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羅翠西那小賤蹄子已經把你們倆的事在同學圈傳播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這麽大的事我居然還是從別人的口中知道,汪真真你說,以後咱倆還能愉快地做小夥伴嗎?”

汪真真苦逼地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開口嚎喪:“芷然啊!我好冤啊!”

“你冤什麽?少廢話,快說你們倆到底怎麽回事,什麽時候好上的?你主動還是朱仲謙主動?進展到哪步了?KISS沒有?”

“沒有沒有全沒有!”汪真真頂着一張苦大仇深的臉嚎喪:“我被我自己挖的坑給埋了。”

“事情是這樣的……”

她把這件自己捅出的簍子原原本本地跟好友敘述了一遍,當然汪真真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類,她沒臉告訴好友自己每天在宏科被逼減肥,于是只是避重就輕地說那天本想吃飯的時候求朱仲謙買點保險的,結果遇到張雨朵和羅翠西帶着高富帥男友上門挑釁,她虛榮心作祟就謊稱她和朱仲謙正在熱戀,結果現在鬧得人盡皆知,她表示忏悔。

“不過我已經把問題給解決了,今晚演了一場戲,跟那群小賤人說死豬頭嫌我太高調把我給甩了。死胖子确實不高興了,都沒給我好臉,我感覺我再不澄清緋聞我的保險事業就要走到尾聲了,芷然,你看,我機智吧?”

汪真真蹦蹦跳跳求贊美,卻遭到了好友徹徹底底的鄙視:“機智?我都不想說你,能幹出這種事的都是長的雞的腦子,哦不,鹌鹑的腦子。”

“還好意思說尾聲,我說你的保險事業開始過嗎?”高芷然一刀不夠又補一刀。

汪真真被嘲笑了不太高興:“這不正在努力嗎?……就等豬頭點頭了……”

高芷然神色一肅:“他到底什麽态度?買還是不買?”

汪真真一臉糾結,不知道該如何向好友解釋自己被狗嫌的現狀,礙于面子只好敷衍說:“不太容易。”

“怎麽會?朱仲謙不是喜歡過你嗎?我記得去美國前還跟你表白過的。”

聽好友提起多年前舊事,汪真真明顯一愣,思緒開始游離,回到了那個飄着烤肉串香味的夏夜小巷。

她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豬頭給她買的三十串羊肉串,一邊翹着下巴像個無知的花孔雀。

“豬頭,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你啊,我喜歡的是喻寒那樣的美型帥哥好不好?!我那麽愛看漫畫,只有喻寒可以跟我最愛的夜禮服假面王子比一比,你那麽胖,除了家裏有錢,哪點都比不上他。拜托不要暗戀我,也不要喜歡我,隔壁班的豬小妹方小琪才比較适合你啦。”

“旺旺,你……難道一點都不喜歡我嗎?我去美國的話,你會不會想我?”

她嚼肉嚼得滿嘴油,“會想你的啦,豬頭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了!我們做一輩子的朋友吧,我想到你去美國以後,我就吃不到那麽多好東西了,我就很難受呢。哎豬頭,你去美國會不會更胖啊,你太胖了真的沒有女孩子會喜歡的……畢業真讨厭呢,你要走了,喻寒也不知道考到哪所學校?”

當她從自己的少女傷感中回過神來的時候,豬頭已經耷着腦袋轉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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