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牽手

衛惟終于在周五回歸學校, 下周就是期末考,就算這周只剩最後一天也要奮戰到底。

她看着自己桌子上快撐破的書包不知該作何感想,看了看左右都沒有人, 她朝後問了問鄭沣,“你知道是誰給我收拾的書包嗎?”

“你哥啊。”鄭沣給她解釋,“你頭上燈壞了, 修燈的時候給你收拾的。”

衛惟點點頭回頭收拾東西, 收拾了一遍,發現少了什麽。又重新看一遍,真的少了!

衛惟感覺她的頭發都快豎起來。那個本子要是讓人撿到看看, 她就丢臉丢到家了。再傳上一傳,她和本子裏的人就都成笑話了。

前後左右再看一圈,就只有一個鄭沣,她又趕緊回頭,“你知道還有人動過我東西嗎?不是,我知道我哥什麽時候來嗎?不是不是, 真的沒人翻過我抽屜吧?!”

鄭沣張着嘴, 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半晌還是不知道怎麽了,“不是, 你...你瘋了?”

和他說不清楚,衛惟閉了嘴。她又看看埋頭看英語的鄭沣,問了問,“你不是和他們一起的嗎?”怎麽就你一個在這兒學習?

不說這個還好, 一說鄭沣就幹淨利落地扔了書,氣得想撞桌子,“我也不想,我也想出去!我爸讓人列了我十大罪狀,十大罪狀你知道吧,就後邊跟着十大酷刑。我爸當着我爺爺的面說我是敗家子!我....”(以下省略鄭少爺吐槽幾百字)

鄭沣越想越氣,逮着個人就開始說個不停,衛惟終于在他喘氣的時候打斷他,“沒事,其實...”

鄭沣擺擺手,“你知道你家應仰多牛逼嗎?別說他爸,他爺爺都管不了他。你知道應仰幹過什麽事嗎?我們都避着老爺子,他就不,他騎着摩托超他爸的車隊,他還曾經和他爸的保镖在他爸面前上演拳擊比賽....你家應仰是真牛逼,找不出第二個比他牛逼的人來...”

“.......”

衛惟一時沒說出來話,讓她說什麽?這是應仰五歲幹的事吧。

鄭沣還一臉期待地等着她的誇贊,衛惟想了想,找到一句話,“咳咳,他不是我家的.....”

“......”

鄭沣又撿起了書,這女的和他們的追求不一樣。不和她說了,他還是看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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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惟實在不太理解這些人的追求,但是她也實在是不放心,抱着小小的希望又問了問,“除了我哥還有人動過我東西嗎?”

鄭沣也實在是看不下去書,腦子終于轉了轉想了想,“你哥後來把你東西扔給應仰了。”

!人世間還有希望嗎?

“他們今天還來嗎?”

“誰?你哥還是應仰?”鄭沣腦子裏是一團漿糊,“等會兒我給你問問。”說着就掏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不...不用。”

晚了,電話已經通了。

鄭沣看看她,“應仰,衛惟問你今天來不來。”

“......”

“什麽事?”鄭沣又看看她,“她說她想你了。”

“......”

這些人說話都這麽直接狂野?

“他來。”鄭沣挂了電話給她說。

衛惟服了,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鄭沣看見她那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毫不在意,“我說的是事實啊?你不想他你問他幹嘛?”

衛惟默默捂臉,我只是想找個東西。

鄭沣又開始看書。他能怎麽說?!誰知道這個點了應仰還沒醒?他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應仰想手撕了他。他還不得說點好聽的。

事實證明,他說的那句好聽的也确實管用。應仰竟然沒在他前邊挂電話。

——

應仰在一節課後慢悠悠地走進教室,正好是下課時間,他從後門進來,看也不看自己的座位,徑直走到倒數第三排。

應大爺大馬金刀往衛誠座位上一坐,胳膊搭着衛惟的椅背,“聽說你找我?”

“......”

你這是要和我打架嗎?

衛惟自己的馬尾從他手裏救出來,又把他的胳膊從自己椅子上撥拉下去,“沒找你。”

“嗯?”應仰的胳膊又自己擡上去,“沒有我走了?”

衛惟锲而不舍地撥拉他不老實的手,“走吧。”

應仰沒動,他看着她笑,“病好了?”

衛惟正要點點頭,又聽見他的倒打一耙。

“病好了就欺負人?”

“?”

應仰又輕嗤,“沒良心。”

衛惟一頭霧水,“怎麽欺負人了?”

“剛才鄭沣說你想我。”應仰答非所問,靠近一點問她:“想我沒?”

“......”那話不是我說的!

“說話。”應仰的語氣很懶,明顯是被人叫醒的不情願。

“沒有。”

衛惟斬釘截鐵。這孩子大白天在教室裏發什麽瘋。

應仰不聽她口是心非,突然就伸手把她發繩解下來。衛惟的頭發披了一肩,編織發繩落進應仰手裏,他一把攥進手掌心,嘆了一句,“果然是沒良心。”

衛惟伸手捋頭發,一只手去拿她的發繩,“你別鬧。”

應仰不給她,“我沒鬧。你就是沒良心。”

衛惟笑了,還真是個小孩子,果然能幹出鄭沣說的那些事。

“你幹嘛,”衛惟抓住他的手拉到桌子底下拿發繩,“我怎麽就沒良心了?”

“老子睡着覺讓你吵起來,你就這樣?”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又問一遍,“想我沒?”

衛惟憋着笑看小孩子鬧脾氣,無奈點了點頭,“想。”

應仰張開手,手心裏的發繩落到她的手心裏,衛惟還沒收回手來,應仰又把她的手扣住。

兩個人的手在桌子底下隔着發繩十指相扣。

衛惟覺得她可能又要發燒。

——

上課鈴響了,是生物課。

應仰也不管怎麽樣,還是緊緊抓着她的手,衛惟讓他抓着手拿不了筆,只能幹聽老師講。生物老師覺得不太對勁,時不時看看兩個人,衛惟散着頭發感覺自己幹的事無處遁形,應仰什麽表示也沒有,一只手牽着她,一只手轉筆玩。

生物老師終于忍不住,“衛惟,回答下第四題。”

試問誰上課和人牽着手能好好聽課?反正衛惟是不行。

她慢慢站起來,張張嘴,卡了殼。開什麽玩笑?她連哪裏的第四題都沒聽見。

“衛惟?”老師提醒她。

全班在寂靜中轉頭看過來,所有人的疑惑表情在看見衛惟身邊坐着個應仰的時候統一變成“哦原來是這樣”的恍然大悟。

有人也不管有沒有老師,不怕死地開始起哄。

兩個人的手還沒分開,随着衛惟起立的動作,應仰的胳膊就跟着她的胳膊上擡。

鄭沣歪歪頭,在後面找角度拍了張兩人的牽手照。

“衛惟?”生物老師還在疑問。

衛惟用另一只手攏攏散着的頭發,“哦,第四題.....”

第四題....哪個第四題?到底是什麽第四題?!

她看不清林藝的口型,她也聽不清前面人給她的提醒,下意識地攥了攥應仰的手。

應仰終于等到了回應,拿筆給她指了指書。

衛惟松一口氣,無異樣地照着書念了一遍題目。

生物老師點點頭,“怎麽解答?”

怎麽解答?!衛惟大腦一片空白,又攥緊了手,下意識看看應仰。

應仰嘴角上揚笑了笑,把寫好的答案推到她面前。

衛惟頂着老師若有所思的眼光硬着頭皮把應仰給她寫的答案念了一遍。

生物老師沒找着錯,還是決定放她一馬,“坐下吧。”

老師繼續講題,讓學生自己思考的功夫拿着書從講臺上轉過來。

衛惟實在是不敢再受第二次嚴厲的注目禮,但是她也不想掙開他的手,眼看老師就要走過來,衛惟心虛地看向應仰,應仰挑挑眉,沒動作。

“應仰!”衛惟小聲提醒他。

“真想我?”

“......”怎麽又來!

應仰晃晃兩個人的手,老師過來絕對能看見。至于放不放手,應仰笑了笑,放手是不可能的,她掙也掙不開。

“真想?”

衛惟屈于淫威之下,“真想。”

應仰滿意了,扯過他的外套蓋在衛惟腿上,把兩個人的手遮在了衣服下面。

他捏捏她的手,“害怕什麽?她又不能把你怎麽樣。有我呢。”

生物老師轉了一圈看了看他倆,沒說什麽轉身走了。

下了課應仰把兩個人的手從衣服底下解救出來,倒是沒把衣服拿走,随便折了折又重新蓋在衛惟腿上。

“會掉的,不小心踩了怎麽辦?”衛惟看着她腿上那件高奢牌子的外套,“你這衣服洗起來很麻煩。”

“踩了就踩了,蓋着,”應仰不管她的抗議,“蓋着暖和。沒好利索你來幹什麽?”

衛惟課上咳嗽了好幾次,有幾次還是咳得撕心裂肺。

她現在真是感動地快飛起來。

“再想我也不用這麽拼命。”

衛惟一下子又摔到地上。

應仰還沒忘了早上的事,笑得一臉關切,“你除了想我還有別的事?”

“.......”

我、真的、沒這麽、想你!

衛惟深吸一口氣試探着問,“我東西是不是在你哪放過?你看見一個白底小黃花的本子了嗎?一個小的,就這麽大。”衛惟指指桌子上的記事本。

應仰挑挑眉,看見了,現在在我家裏。

然而他搖搖頭,“沒注意。”

衛惟松了一口氣,不在他哪裏就好。反正沒她的名,讓人撿到,丢人也是丢他的人。

應仰看她那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就想笑,但是應少爺的表面功夫很厲害,他一臉不解地問,“丢東西了?掉地上被人掃了吧。”

“前幾天林舟值日,看見什麽都直接往垃圾桶裏掃。井殷讓他掃沒了只鋼筆。”

衛惟有點不相信,看看那邊站着的林舟,問應仰,“真的?”

林舟轉頭看見兩個人都看着他,走幾步過來問,“怎麽了姐?”

應仰:“你前幾天是不是掃地掃沒了井殷的鋼筆?”

林舟愣了一下,突然猛地點頭,“是。”

應仰:“你掃地的時候看見個本子了嗎?是不是也直接掃了?”

應仰的疑問句直接說成陳述句。林舟費神想了想,一拍腦門,“還真是有這麽回事。姐你沒東西了?哎呦,可能就是被我掃了。對不起啊,我賠你一個。”

“幹什麽的本子?”應仰問。

衛惟看看承認錯誤痛心疾首的林舟,又看看一臉坦誠為她解憂的應仰,她不信也信了。

“就是個普通的本子,裏面沒東西,”她給應仰解釋,又告訴林舟,“沒事沒事,一個本子而已,不用賠。”

應仰坐在衛誠位上陪衛惟上了一天課,下午放學分開,林舟和他走一起。

“仰哥,你是不是拿了人家東西?”

應仰不承認也不否認,“被你掃了。”又問他,“你叫她什麽?”

林舟也不想什麽,脫口而出,“惟姐啊。怎麽了?”

“沒事,”應仰說,“以後叫嫂子。”

作者有話要說:應仰:我看了我們家惟惟的日記,我知道了所有的事,四舍五入她也能明白了我的心意。現在我單方面宣布,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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