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就把那房子租給了倆個老人住。怎麽，你還想回來住嗎，我樓下還有一間房剛好空閑着，要不要現在帶你過去看一看，那間的光線比這間要好得多，而且不用爬樓梯。”李曲巧連忙向她擺手，說：“謝謝，暫時不用了，如果需要的話，我會來找你。”說着向門外退去。聽見房東太太對着她大喊：“需要就跟我說啊，你是老房客我會把最好的一間騰給你。”李曲巧想，她的嗓門怎麽還是那麽大啊。

走出那條小巷，李曲巧明白廖俊峰已經真的走了，盡管之前不對他抱有希望，可現在依舊覺得心裏空空的，像失去了什麽東西。她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從今天開始，剩下的日子就是她和沈晃的了。

一、重溫

這一天，沈晃下班後就獨自一人回他爸媽的家，沈晃這個人外表看上去很随和，其實骨子裏卻是非常固執的，自從新婚之夜自己失落之後，總覺得李曲巧欠了自己，加上現在李曲巧已經是自己的人了，千看百看也就成了尋常人，再也沒有往日看到的那份神秘光環，興趣也漸漸地淡了下去。盡管李曲巧對他已經是百般親熱，她越是主動越是助長了他的脾氣，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一個在尋，一個在躲，一個在找，一個在避。沈晃卻始終提不起了往日的精神，下班也不大願意回家，而是約上幾個朋友在外面玩。有的時候沒有朋友幹脆就回他爸媽的家，沈晃是從小被父母寵愛的獨子，孩子是父母的掌中寶，沈晃媽看兒子當然也是處處順意，看哪都不會皺眉頭，沈晃在家裏母親對他向來千依百順，這讓沈晃每次回家都有一種優越感和成就感。

吃飯的時候沈晃媽就問他，“怎麽你回來也不帶你老婆回來。”沈晃不想向媽講出實情，那樣很沒面子，就找了個借口随便說：“她平時話就少，不喜歡過來這邊，我就讓她一個人回家做飯吃，我過來陪你們。”本來沈晃只是随便說的，沒想到沈晃媽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她把筷子一擺說：“這說的什麽話，哪有兒子媳婦不進婆家大門的道理，我把兒子養了那麽大，又買了房子娶她進門，她前腳還沒進門呢就把我這當婆婆的扔山溝溝裏去了。”沈晃媽越說越來氣，幹脆就站起來指着沈晃說：“你今天回去就告訴她，從明天開始她下班就回來給我做飯，媳婦做飯給公婆也是中國幾千年的傳統，你看看，我和你爸年紀大了，我這身上又有風濕病，都是年輕時候帶你累成這樣的，一碰到水就疼得受不了，讓她過來幫着洗洗菜總該可以吧。”

沈晃聽他媽這麽說，就皺着眉說：“媽，哪有那麽嚴重啊，再說了，我怎麽沒聽說過你有什麽風濕病嘛。”沈晃媽看兒子居然敢當面頂撞自己，更是提高嗓門想把兒子糾正過來。“你以為我有什麽病非得要跟你說，跟你說又有什麽用，我身上的病都不是以前帶你時候累出來的。給你買了房子是為你着想，沒想到你現在讨了個老婆是就藏在新房子裏養着，你自己說說你這是當兒子的該做的事嗎？”沈晃剛想開口，坐在一邊喝湯的沈晃爸取下老花眼鏡，說了句：“都嚷嚷什麽，不就是叫她回來做頓飯給長輩吃嗎，再說了，本來就是一家人，也不該燒兩個竈，一家人湊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飯有什麽不好。”沈晃看既然他爸都這麽說了，也就不敢再開口。

那天晚上沈晃回家比較早，還帶回了一把鮮花，那盛開的新鮮花瓣令李曲巧欣慰，她想，他總算應該是被她感動了吧，怎麽突然想起來給家裏買花了，李曲巧找來一個紅色的玻璃瓶子，把花泡上，又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問沈晃，“好看嗎？”沈晃一邊脫去西服，換上家居服，眼睛也不看一眼，随口說：“好看。”李曲巧看他的态度，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怎麽忽冷忽熱的，興致打消了一半，就把電視打開，拿着搖控器胡亂地變換頻道，電視機裏構成一個個熱鬧的市井百态圖，李曲巧就這麽呆坐着打發時光。

沈晃洗完澡，換好衣服過來坐在她的對面，他把她手中的搖控器拿了放在茶幾上。“我想跟你說個事。”李曲巧看他那麽嚴肅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麽，只是直覺以為應該是大事情吧，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沈晃這才說：“我爸和我媽對我們很有意見。”“為什麽？”李曲巧弄糊塗了，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把兩位長輩得罪了。沈晃看她很無辜的表情，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這事也是自己說錯話給惹出來的，就改口說：“我媽身體不太好，有風濕病，洗菜的時候碰了冷水就會疼，我爸的意思是說想讓我們回去和他們一起吃飯，這樣你也可以幫着我媽做飯，一家人在一起吃呢也熱鬧。”李曲巧一聽，原來是這麽回事，剛才還被吓了一跳，真是虛驚一場，就很爽快地說：“好啊，反正我下班也沒什麽事，做飯容易，只是怕你爸媽不喜歡我做的菜，我不會做什麽花樣。”

李曲巧其實是有打算的，從心裏來說她還是希望和沈晃爸媽一起吃飯，雖然辛苦一點，但這樣至少可以限制沈晃的自由，否則，她成天捉不住他的影子，也不知道他這人跑哪去了，她知道沈晃最服他媽管，到了那邊有他媽幫忙管着他，遇上什麽事她至少也有個救兵吧。所以，李曲巧才弄明白沈晃的意思，就很開心地一口答應了下來。

看見李曲巧那麽爽快地答應，沈晃的心裏又生出了一份小小的感動，他想，畢竟是農村的女孩，還是比較質樸的，如果是城裏的女孩子，大多不願意和父母住，更不願意為公婆做飯。這麽想着沈晃心裏也就舒服多了，一把摟過李曲巧，對她說：“放心吧，你做的菜我喜歡吃，我爸媽也一定會喜歡吃的。”

那夜，兩人又恢複了親熱。

二、幸福

馬自麗出院後，因為行動不方便，原本想回自己父母家住一段時間，可恰好她媽那段時間也是身體不好，沒有辦法照顧她，這樣一來，楊如林就順理成章樂呵呵地把馬自麗接到了自己家住。

楊如林的家在一條深深的小巷子裏，一個四合院的小院落，青瓦烏檐，院子中間還有一株緬桂花，正植盛開季節，點點馥郁的小花挂上枝頭，一股淡淡的清香舒散在院子中，當楊如林背着馬自麗回到這間屋子的時候，馬自麗曾産生過一個天真的念頭，好像覺得她是和楊如林穿越時空，回到了兒童時候住過的大雜院，那感覺是親切的，是熟悉的，是令擅長于幻想的馬自麗所安心的。

剛一踏進院門，迎面遇上一個鄰居，年齡和楊如林差不多大，他和楊如林打招呼“如林，你回來了。哦，這是嫂子吧。”楊如林背着馬自麗，樂颠颠地說：“未來的，未來的。”那人就說：“那就別等未來了，把未來變成現實要緊。”“對，我一定努力，争取把現實擺在眼前。”楊如林這麽說着，背上的馬自麗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偷偷笑着趁那人沒注意，在楊如林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楊如林疼得“哎喲”叫了一聲，那人轉過頭來看他。“你沒事吧？”楊如林趕緊搖頭，“沒事，剛被蜂蟄了一口。”那人擡頭看了看緬桂花樹，說：“這段時間這花開得很漂亮，也很香，可就是招蜂引蝶的，不注意，那蜂還會蟄人，得注意點。”楊如林支吾着回答“是，是，是人蜂。”一邊答應着，一邊趕緊背着馬自麗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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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屋子收拾得緊究整齊，床頭上還挂着楊如林三歲時候的相片，虎頭虎腦特別可愛，馬自麗把那張相片取來捧在手心裏看。“一點都不像你啊，你就沒有小時候那麽好看。”楊如林說：“那是當然，我小時候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子見了要爆胎。等以後，你也給我生個這樣的大胖小子吧，我們家三代單傳，我媽早就想抱孫子了。”馬自麗從他的眼神看得出來，楊如林是真的想結婚想要孩子了。

正說着，楊如林媽走了進來，手裏端着一鍋綠豆粥，開朗地笑着說：“趕緊來喝綠豆粥，又清涼又解渴。”說着每人給他們盛了一碗，楊如林媽看見馬自麗拿着相片看，就說：“我們家如林啊，小時候就長得可愛，他爸三十五歲才有了他這麽一個兒子，愛得跟寶貝似的，他小時候他爸每天都給他當驢子騎呢。”馬自麗用眼睛上下看了看楊如林，想要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