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計劃。“我們想好了，決定裸婚。”“裸婚？什麽意思？”馬自麗爸吓了一跳，這是一個新鮮的名詞，他這麽大把年紀，教學生認過很多的詞彙和句子，卻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裸婚”這個新詞。馬自麗笑着對爸爸解釋：“裸婚是指不買房、不買車、不辦婚禮，甚至沒有婚戒和禮金直接領取結婚證就算是結婚的人們。這個詞是一個網絡新詞彙，否定了中國傳統家庭婚禮宴席的理念，更強調現代人婚姻的自由和獨立，可以成全更多的愛情向着理想的目标靠近。”
馬自麗這麽一解釋，她爸也似乎聽明白了，既然他們如此有備而來，他又還能說什麽呢。他對站在屋子中的一對勇敢的年輕人說：“如此一裸，我也無話可說，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四、裸婚
楊如林和馬自麗結婚這天，只請了幾個要好的同學和朋友，好在的是天公作美，天空湛藍，陽光燦爛。
正如馬自麗以前所計劃的，她身上穿的正是那夜從商場買回來的那條打折長裙，大紅的喜氣，緊束的腰身，把她驕小的身子更襯托得八面玲珑。馬自麗原本不想要化裝的，張帆偏不同意，“不管怎麽說你得和我們有個區別吧，你那麽素，那豈不是成了素婚，化點妝才會喜氣洋洋啊。”于是，在張帆和李曲巧的鼓勵下，馬自麗化了一個淡妝，再在黑發上插上一只新鮮的玫瑰，就這麽一打扮，一個嬌媚的新娘子出現了。又在她的黑發上灑上一些亮晶晶的碎花，整個人也變得亮晶晶的。
在一串串喜氣洋洋的鞭炮聲中，大家歡叫着：“新郎來了。”馬自麗和幾個女孩子跑到陽臺上看，楊如林已經來到樓下，明亮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臉上就積着一層陽光的味道，幹爽，熱烈，厚實，溫暖。一群年輕的男孩女孩跟在他的身後，大家說說笑笑，沒有任何束縛，真是熱鬧。楊如林走進房間，徑直來到新娘子面前，從包裏掏出一枚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倆人相互對望着，這一天他們已經等待了很久，現在終于走到了一起，真是萬水千山總是晴。
張帆湊過頭去看，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怎麽戒指上沒有石頭啊？”馬自麗認真地說：“戒指只是見證，石不石頭的不重要。”楊如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馬自麗說：“你等着，總有一天，我要給你買最好的石頭，最永恒的石頭。”張帆抱拳一握：“佩服，佩服，祝賀一對新人地久天長，恩愛永遠。”她看了看楊如林美滋滋的表情，又追加了一句：“瞧瞧，這還是楊如林嗎，簡直就是星光燦爛豬八戒嘛。”一屋子的人又逗笑了。
盡管馬自麗沒有經過任何刻意的裝扮，但依舊很漂亮也很惹眼，幾個年輕人對楊如林說：“嫂子是我見過的最漂亮最樸素的新娘子。”楊如林得意地笑，也不說話，甜蜜的眼神一絲不差地全留在馬自麗身上。
周天浩接着大家的話說：“新娘子就是新娘子，怎麽弄都好看。”被張帆聽見，狠狠跺給他一腳，“別盡看人家新娘子好看，想做新郎倌別在白天想，要想就在夜裏想，別整天做白日夢。”周天浩一臉委屈，“我怎麽做白日夢了，你怎麽就沒有馬自麗那麽一頭發絲的勇氣，也不向人家學習學習。”張帆把臉拉得特長，“好啊，原來你周天浩來這裏是給我找反面教材啊，我告訴你，你做白日夢都別想。”周天浩看張帆變了臉，吓得不敢再說話，趁張帆不注意早溜別間屋子去了。
這是很普通的一天，和往常的日子沒有任何的區別，但對于一對新人來說，它又是多麽隆重的一個日子。這一天，他們将自己放心地交給了對方，決定了一生行走在對方的左右，無論貧窮貴賤都願意陪伴在對方身邊。沒有車子，他們就大步行走在街上，他握着她的手，那麽真實地緊握着，注定是要牽住一生的幸福。沒有房子，他們就把租來的屋子當成自己的家，雖是寄居在別人的屋檐，卻有着他們自己精心釀制的幸福美酒，營造着屬于他們自己的三尺家的氛圍。沒有錢，他們就辦最簡單的婚禮宴席，接受來自于朋友和親人的祝福，這才是一生之中用之不盡的財富。戒指上沒有石頭，卻鑲嵌着一句愛的承諾，那是一生交付給對方的信任和寄托。
當楊如林牽着馬自麗的手，在大家的簇擁下行走在大街上，接受過往行人驚詫或是羨慕的目光的時候，甚至連走在旁邊的李曲巧和張帆也覺得無比自豪，愛情，是一種多麽美妙的東西，可以讓嬌小的馬自麗變得如此勇敢，可以讓普通的楊如林變得那麽驕傲。
李曲巧在心裏想，如果當初她沒有離開廖俊峰，不知道是否會有面前這對新人的勇氣，像他們一樣勇敢的和他走在大街上，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是做不到的，她覺得她的心和馬自麗相比起來，更多了一些纖塵和雜質，她是屬于生活的人，思想上有着太多累贅，她對着天空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否定不了屬于自己的生活。
張帆也在心裏觀察着面前這對新人，她佩服他們的勇敢和堅持，也羨慕他們那種為愛不顧一切的決心，但如果讓自己去做，張帆願意很冷靜地承認自己沒有這份勇氣。她覺得這就像是在看一場電影，可以為它鼓掌和喝彩，也可以為它流淚或激動，但她告誡自己，電影是虛構的，自己千萬不能跟着走進去。
因為她們心裏深深清楚自己沒有這份勇氣，因此，她們對一對新人的祝福也就非常的真實，非常的真誠。而馬自麗和楊如林所收到的，也是源自于心靈最美好的聲音。
一、計劃
參加完馬自麗的婚禮後，張帆拖着周天浩的手走在大街上，兩人沒有目的地走着，這裏看看那裏看看，周天浩說：“怎麽樣，是不是深有感觸？”張帆掐他手臂一把，“我能有什麽感觸，朋友結婚我湊個熱鬧而已，少來我面前胡攪蠻纏。我告訴你，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馬自麗追求的高标準的愛情生活，我追求的是高質量的婚姻生活，我們的目标不一致，你別放在一起比哦。”周天浩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對于這個女人是愛也不能恨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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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一個盲人在拉二胡，張帳停下腳步去看，這個盲人的琴藝确實不錯，那曲調悲怆而委婉，張帆聽得入迷，站住不肯走，周天浩看她那麽陶醉，知道她喜歡音樂，也停下腳步等着她。“怎麽樣，好聽嗎？”“是不錯，挺感人的，感情都融合在音樂裏了。”“只可惜是個盲人。”周天浩說。馬自麗也這麽說，也總結性地說：“所以說，你再有多高的藝術天賦，有多少的本事，如果沒有本錢來支撐，這個社會同樣不會承認你。所以，我們還是得趕緊賺錢，趕緊買房子，才能過上最好的生活，自己的天賦也才有施展的空間。”周天浩聽張帆這麽說，覺得張帆好象懂事多了。她雖然一天喜歡錢喜歡房子，但她對于生活的追求和熱愛是沒有錯的，在這個城市正如她所說的，沒有錢有多少的本事也很難有施展的空間，周天浩愛憐地看了看張帆。
雖然周天浩偶爾的時候會對張帆的自私和貪心感到無奈，并會從心裏生出厭倦來，甚至想到過要和她分手，覺得這樣的女人太現實也太勢利，但是，李曲巧突然改變主意嫁給沈晃的事情無疑還是給周天浩上了狠狠一課，這個社會太現實，現實得少了理智和人情味，只是張帆所選擇的表現方法更直接更純粹些。與李曲巧相比，張帆的情況反而要好得多，至少這麽幾年來，她盡管天天罵他沒本事，說他是恨鐵不成鋼，怨他成不了器，但卻始終跟着他，如此一來，周天浩的心就軟了。
他對她輕聲說：“放心吧，我會盡快把房子買了，等房子買了我們就結婚。”張帆驚訝地擡頭看着他，“你怎麽好像突然想明白了，原來馬自麗的婚禮沒有觸動我，而是觸動了你啊。”說着得意地笑了起來。其實對于張帆來說，女人的心都是相互攀比的，先是看見李曲巧神速嫁人，接着馬自麗閃電結婚，別人不論過程如何都已經成雙成對了，現在只剩下張帆還是單飛燕，張帆再沉得住氣此時也有些坐立不安了。就着周天浩這句話，她趕緊問他：“你打算什麽時候買房子呢，得訂下一個計劃吧。”這個周天浩就沒法回答，他現在的工資收入基本應付平常的開支，加上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