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真真媽看上去很無奈，其實心裏也是暗自高興，女兒去了一趟他前妻那裏，總算沒有白跑，把最重要的一條消息給弄來了。楊如林僵在那裏不知道怎麽說話了，李真真媽抽了張紙巾擦擦嘴，說了句：“我的意思就這樣了，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說着，離開餐桌。

李真真媽出了這張牌，楊如林算是真的沒招了，找不到人商量，就把電話打到鄉下去，接電話的剛好是他媽，楊如林就把李真真媽的意思說了一遍。楊如林爸媽在電話那頭一聽，當即反對，楊如林爸甚至生氣地說：“我們千辛萬苦地讓出房子，搬到鄉下，為的就是讓兒子讨上媳婦，生個孩子。如果生個孩子跟他們家姓，那還有什麽意思。反正我們的意思就擺在這，她願嫁就嫁，不願嫁拉倒，這樣的姑娘家怕以後我們還惹不起呢。哪像那時候馬自麗，人家什麽都不圖，就這麽進了我們家的門，那玩的可是真感情，這李真真奔的是房子，圖的是財産。”

楊如林聽完父母的話，心裏矛盾重重，真想就此機會和李真真說一聲“拜拜。”然後投奔他始終牽挂的馬自麗去。

四、醉酒

楊如林在街上轉了一會兒，快到家的時候，又不想進去了，轉身到了小區外一家新開業的小酒館，給自己要了兩瓶白酒，一個人自斟自飲，借着酒勁自說自話。他邊喝邊說：你李真真不講道理，你李真真她媽更不講道理，你們又想要房子，還想要兒子，什麽都被你們要了，我楊如林要什麽？我楊如林也不是沒讨過老婆，想當初我和小麗，身無分文我們照樣辦婚事，我們照樣幸福甜蜜。”楊如林不說還好，說到這些傷心處，只覺得一肚子的火沒處發，他随手拎起一個空酒瓶，向着窗外扔去。

盡管楊如林喝醉了酒，他還是知道這個窗口外面是沒有什麽危險的，那是一條窄窄的牆縫，積攢成一個垃圾死角，要在平日扔了就扔了，可今天就那麽不恰好。楊如林的啤酒瓶就這麽一飛，只聽見“呯”的一聲巨響，整個小酒館濺起一地玻璃，原來這是入秋，那酒館剛剛做了裝修，把原來小窗的位置改裝成了玻璃牆面。楊如林喝了酒一時沖動也沒仔細看，那麽大一塊玻璃又沒個标志物，還以為是窗子開着。這一酒瓶飛過去那還了得。

酒館裏坐着幾個年輕女孩，以為是遇上耍酒瘋的，趕緊付了帳走人。酒館老板剛到這地方做生意，花了大價錢投入裝修，莫名其妙玻璃就這麽碎了，當場揪着楊如林不放，要讓他賠償。楊如林哪還有什麽錢，他這段時間跑鄉下幾個來回，早就是連吃飯都想改成喝西北風了，眼巴巴等着下周發薪水，誰知道越窮越見鬼，惹上這樁倒黴事。

楊如林經過這麽一鬧騰，酒已經醒了，但是因為口袋沒錢，只得繼續裝瘋，說老板大白天的為什麽不開窗子，以前那裏本來就有一扇小窗什麽時候改成落地玻璃了，為什麽不貼警示語等等。那老板見他想賴帳，好好揪着他不放，說那玻璃是前天才裝好的，倆人一時之間鬧得不可開交，很快小酒館門前就聚集了不少的群衆。

剛好馬自麗下班從這條小街經過，圍觀的人群裏聽見有楊如林的聲音，她趕緊擠進人群，見楊如林喝得半醉半醒的還被酒館老板擒着衣領，她可見不得楊如林受這氣，撥開人群走進去，一把将那老板的手從楊如林的身上扯開，大聲罵到：“你憑什麽打人啊你，你沒看見他喝醉了嗎？你要再敢碰他一下我馬上報警。”那小老板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這麽一個潑辣的小女子，看上去還不好對付，就說：“他是你什麽人，他把我剛裝上的落地玻璃給砸碎了，不想賠錢你反倒賴我打人？”馬自麗知道是楊如林喝了酒闖了禍，這才冷靜下來，她說：“我是他老婆，你說吧，要怎麽賠？”

那小老板本來也不想找這檔子橫事，如此一鬧，店裏都沒人了，只想趕緊息事寧人好繼續做生意，他看馬自麗态度還算誠懇，就說：“我這玻璃是前天才裝上的，本來是要在這裏貼菜單的，誰知道菜單還沒來得及貼上，就被你老公一酒瓶飛成這樣。算了，我也不想說了，你就照原價賠我款吧。”說着到櫃臺找來裝玻璃的單子，馬自麗接過來一看，确實是前天才開的發票，金額是842元，既然是楊如林惹的禍，也只能認賠。

馬自麗從包裏數了850塊錢遞給酒館老板，拖着楊如林就往店外走，楊如林知道自己惹了事，乖乖跟着她，可酒勁上來，腳下不聽使喚，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馬自麗只好扶着他過了街心，喊了一輛計程車，然後把他塞進車裏，倆人總算平安離開。

楊如林坐上車用手拉着馬自麗的手，說：“謝謝你救了我，我真的很心煩，就喝了幾口，這個世界也只有你還願意這樣幫我。”馬自麗推開他的手，責備地說：“喝酒有什麽用，居然還去闖禍，萬一把事情鬧大了怎麽辦。”楊如林哭喪着臉斷斷續續把這段時間和李真真的事說給了馬自麗聽，還有今天李真真媽突然改變主意，要讓孩子跟她們家姓的要求也說給馬自麗聽。馬自麗一聽就明白事情原委，原來昨天李真真來是有目的的，只怪當時自己說漏了嘴，把楊如林家看重傳宗接待這事說給了李真真，讓她知道了楊如林的弱點，才故意拿這事做文章。

馬自麗想，這李真真也真是太不厚道了，自己原本只是随便說說，看來以後和她說話，真得防着點。而且，既然倆人都快結婚了，幹嗎還要敲對方一竿子，這樣長期下去，以後可怎麽辦，不免也為楊如林擔憂。

汽車駛過一個街心花園，馬自麗思緒萬千，看着花園裏那些繁華的剛裝上的花球，有人在給樹剪枝，有人在澆花。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睛，那是張帆，她依在一個男人的懷裏好像在哭，而馬自麗可以确定旁邊那個男人絕對不是周天浩，馬自麗不敢相信，她故意問楊如林：“你剛剛看見張帆了嗎，在花園那邊？”楊如林半眯着眼睛，只說了一句：“沒看見。”就繼續睡了。馬自麗沒有喝酒，她可以确定自己絕對不會看走眼。

一、老板

馬自麗沒有看錯，站在街心花園的人确實是張帆，她旁邊的男人也不是周天浩，而是一個建築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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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帆所在的小學要建蓋一幢教學樓，沒有幾天的時間，原來綠茵茵的足球場就推平，運來了起吊機，推土機等一批大家夥，幹得轟轟烈烈塵土橫飛。這天放學後，張帆拎起包正準備回家，同在一間辦公室的教導主任叫住她：“你下午沒事吧，今天晚上搞建築施工的王總請客，聽說在金碧輝煌大酒店，沒事就一起去吧，順便讓我們這些臭老九也去開開眼界。”金碧輝煌大酒店在本市可是赫赫有名的五星級酒店，除了上層領導和一些比較有成就的商業人事可以去的話，像張帆這些平常百姓哪有機會踏進去。張帆本來就不急着回家，回了家天天對着周天浩的臉看着就心煩，剛好有那麽盛大的晚宴當然不會拒絕，立即就答應了。

下了班後，張帆就和幾個老師一起搭車去了這家酒店，這種酒店論規模論檔次确實不同凡響，百聞不如一見，張帆今天總算是開了眼界。迎接他們的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英俊成熟，且帶着一點點儒雅的男人，張帆聽見大家熱情地稱呼他為王總，才知道他就是學校的施工方代表。之前張帆想象的建築老板應該是腆着肚喃，戴着金鏈子那樣屬于爆發富沒有多少品味的人，見了面才恍然大悟，沒想到王總還那麽年輕，而且還有幾分英俊，有點像五十歲劉德華的感覺，立即就從心裏生出了好感。

一桌宴席吃得真是奢華，單酒水就去了兩千多塊，還不說那些上等的海鮮，總之，幾個一向勤儉持家的老師吃得樂呵呵的，對王總也特別客氣。張帆也是第一次赴這樣豪華的盛宴，因此對大家尊稱的王總較有好感。吃過飯後王總用他的法拉利送幾位老師回家，其他老師一個一個到家後，最後車裏只剩下張帆和王總。

王總看見張帆對着窗外發呆，就主動找話和張帆聊天，說：“張小姐看上去那麽年輕漂亮，相必老公也一定很能幹吧，不知在哪裏發財。”這句話正好說到張帆的心上去了，離她給周天浩規定的日子還有最後五天時間，周天浩依然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