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更何況是自己的老婆，唉，夫妻的事真是說不明白。”

王總摟着張帆，張帆順勢依在他的懷裏。馬自麗帶着喝醉的楊如林坐計程車路過，于是看見了街心花園的那一幕動人場景。

四、流産

張帆躺在手術臺上，屏住呼吸聽着醫生的托盤發出冷冷的金屬撞擊聲，咬着牙強忍住一陣陣來自體內的巨痛，終于，聽見醫生說：“好了，可以起來了。”張帆想用手撐起身子，又覺得混身沒有力氣，剛才的巨痛尚未從體內徹底褪去，那女醫生趕緊用手來扶了她一把，都是女人，知道女人的不容易。“你家裏人沒來嗎？”女醫生關切地問，張帆說：“就我一個人來，那沒良心的根本不管我死活，如果不是他太絕情，我也不會舍得放棄自己的孩子。”女醫生嘆氣說：“真是可惜，孩子都已經成形了，你們這是頭胎，如果感情沒問題的話，這孩子是應該留下的。”

張帆聽女醫生這麽說，心裏徒然一驚，也覺得這孩子真的很可憐，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身上的血肉，有那麽幾秒鐘她也産生了後悔的念頭。但僅僅只是剎那的時間，一切已成定局，只能繼續朝前走了，要不是周天浩做得那麽無情，張帆又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勇氣，要恨就恨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麽就嫁了周天浩這麽個沒良心的。張帆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抓住女醫生的胳膊，近似于哀求地說：“醫生，和你商量個事，你把我的那個孩子還給我吧。”那醫生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是說……。”

張帆感激地點着頭說：“是啊。”那女醫生溫和地笑了笑說：“這個不行，我們醫院有規定，那些東西都是要經過統一處理的，不允許帶出去，而且，也沒有人開過這樣的先列。”張帆懇求地說道：“醫生，我求求你了，你就把他給我吧，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是我身上的血肉啊，我不想把他扔在這裏，我想要将他帶回家，埋在我的花園裏，讓他知道他是有家的。”張帆說着淚水就嘩嘩流了下來。

那醫生聽她說得這麽有情有義，真的被感動了，都是做母親的也确實于心不忍，她想了想說：“好吧，那我幫你裝好，你悄悄帶出去，不能讓醫院的人知道，這是違反紀律的。”張帆連連點頭說到：“這個我明白，我知道怎麽做。太感謝你了。”說着從随身帶來的包裏掏出一個保鮮袋交給醫生。

張帆又在保鮮袋的外面加了一個紙袋，她坐在病房的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後，才拎着紙袋慢慢走出醫院大門。城市的街道永遠擁擠不堪，她茫然地走在人群中，淚水肆無忌憚地流淌着，覺得命運對自己不公平，覺得周天浩對自己太薄情，覺得這世間的一切都在和自己做對，才讓她們母子走上了這條路，現在，她要去找周天浩算清這筆帳。正想着，聽見手機的短消息提醒，她拿出來看，短信是王總發來的：很擔心你，你還好嗎，真想讓你做個快樂的女人。

張帆讀完這條短信，心裏仿佛間有短暫的溫暖，巴不得馬上能飛進王總的懷抱，可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周天浩正站在窗前發呆，自從張帆離開家後他始終心神不寧，怕她發生什麽意外，也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會出事，那可是他的命根，他已經确定自己今生估計都不可能再做男人的事情了。現在，遠遠看見張帆從花園裏進來，懸着的一顆心終于落了地，他趕緊轉身把沙發上和茶幾上零亂的東西收拾幹淨，張帆平日裏最讨厭亂擺東西。然後，又去鞋櫃把她的拖鞋找出來放在門口，一切準備妥當，就等着她進門。

張帆打開房門走進來，沒換拖鞋，而是直直進了客廳。周天浩迎上去，張帆面色憔悴，臉上還有風幹的淚痕。周天浩看她的樣子，有些心疼，蹲在張帆面前對她小聲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以後我再不會對你動手了。那五萬塊錢你放心，再給我一段時間，我會盡快湊齊給你的，只要你帶好孩子就行。”張帆不說話。周天浩又接着說：“我是着急才動的手，我是愛你的，也愛我們的孩子。你原諒我，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我什麽都聽你的，行了吧？”

張帆面無表情，冷冷地說：“晚了。周天浩，你以為我真的很在乎你的房子和你的錢嗎，我不過是想讓你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房子，你既然娶了我，就應該承認我在這間家的位置，而你的自私令我很反感也很讨厭。你為什麽向我付錢，是因為我有價值，你需要我，你知道嗎？”張帆放低聲音，最後說到：“好吧，我張帆想明白了，你守着你的房子過日子吧，對于你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說着，站起身，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紙袋，輕聲說：“這是你的，還給你。”說着就站起身準備走出家去。

周天浩想拉住她，被她甩開，看着張帆離去的樣子，周天浩無限後悔，追到窗前，看她繞過花園大步向小區門外走去。周天浩無奈地坐回沙發上，低頭時看見地上的紙袋，這才把它拿過來，他把紙袋裏的東西取出來一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只覺得雙腿一軟，整個人悲痛而絕望地跪在地上，屋子裏傳來周天浩痛快的哭聲：“你好狠心，你比虎還毒啊，張帆，這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麽就下得了手啊你。”

那天晚上，周天浩帶着這個袋子到了野外，在一棵野櫻桃樹下埋藏了這只袋子，在埋藏這只袋子的同時，也埋藏了周天浩對于張帆的最後一份留戀和信心。

四、形如陌路

張帆離開家後，就直接去了李曲巧的家，有好長時間沒見到她了，聽說李曲巧的事情後一直想要去看看她，現在，她也很想要找個伴說說心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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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曲巧的身體好多了，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和調整，臉色漸漸恢複了紅潤。剛一打開門，看見張帆無精打采的樣子真是吓了一跳，她趕緊去拉她進屋，“你怎麽了。”話沒說完，張帆整個人撲進她的懷裏，哭成一個淚人，李曲巧輕輕拍着她的背，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趕緊給她端來一杯水，問她：“怎麽了，是不是周天浩欺負你了。”張帆只顧流淚，斷斷續續地說：“我懷着他的孩子，孩子都三個多月了，我讓他按照合同約定付費，那合同當初也是他自己簽的字，結果他就打我。”李曲巧聽了一驚，“他打你？”在李曲巧眼裏，周天浩對張帆向來言聽計從，千依百順，怎麽也不敢相信他會動手打張帆，而且居然是在張帆懷孕的時候，周天浩向來斯文，總該有自己的理由吧。

“可能他心裏很煩，你別怪他，等我打個電話勸勸他，你們還是好好過日子吧。”都說寧拆十座橋，不拆一樁婚的，李曲巧好言相勸，大學時代的三對戀人，她和廖俊峰已經徹底散了，連婚姻的大門都沒機會進過。楊如林和馬自麗已經離了婚，因為婚事也鬧得疲憊不堪。她當然不希望周天浩和張帆再有什麽意外，只希望他倆好好過日子。

“來不及了，我今天已經去了醫院，拿掉了孩子。”張帆說。李曲巧又是一驚，當時就很心疼，說“什麽，你真的拿了孩子，你怎麽那麽沖動啊你。”李曲巧為張帆深感惋惜。對于周天浩和張帆之間的故事，做同學那麽多年，李曲巧心裏是有數的，多半是周天浩在吃虧，張帆向來喜歡耍小性子，占小便宜，這次雖然鬧到這步田地，李曲巧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也能猜出這裏面多半有張帆的主要原因在裏面。

“你為什麽要拿掉孩子呢，我們都知道那麽多年周天浩一直很愛你，即使他真的做錯了什麽你也不該那麽懲罰他。男人是很看重孩子的，楊如林為什麽會和馬自麗離婚，就是因為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我現在和沈晃家已經處于僵持狀态，也是因為我不再有生育功能。你應該明白，我們這一代都是獨生子女，整個家庭三代人就只有一個孩子，是整個家庭的希望，你這樣做會很傷他的心。”李曲巧勸說她，朋友那麽多年，她對張帆的任性早有領教，只是以前沒有什麽大的利害關系，好多次想說都沒有開口，這次做為好朋友好姐妹，她是真的不想再縱容她，否則完全是害了她。

“周天浩向來對你很容忍，我不止一次聽你說過讨厭他穿圍裙的樣子，沒有男人味。你就不想想，那個家有他在做着家務你可以輕松多少。你又看看我這樣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