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野狗的日常73
“是麽,原來這樣,那再等一會。”莫虛微妙的停頓了片刻,突然反應過來,伸出手指着眼前的白色野犬,“……”突然間覺得說什麽都是徒勞,口吐人言這種事情發生在野犬同伴身上要怎麽破,已經不能用聰明的汪來形容這種現象了……
一人一犬就這樣對視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含情脈脈的主寵在用目光交流感情,其實莫虛只是想從這雙狗眼裏看出點端倪。
“一會你去吸引他的注意力,我伏擊,倒過來也行。”白影淡定的指揮着。
莫虛:“……”
突然間覺得自己真的是在和人類交流了怎麽辦,伏擊什麽的,這真的是一條野狗需要知道的常識麽,“你留在這裏,我一個人就行。”他果斷拒絕了,會說人話的野犬同伴,更不能随意冒險了。
“你怎麽會說人類的語言?”莫虛看還有時間,便蹲下身,盡量不讓人注意的靠近白色野犬身旁,低聲斟酌着問道,帶着一個這麽大的疑問去冒險,于心何忍,所以還是讓他走前弄個明白為好。
“你不會?”白影淡漠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摻雜着嫌棄的疑惑,這麽簡單的問題都需要問汪,還能不能做成事了。
莫虛:“……”他總是有種很想撓對方白毛的沖動,此時此刻,此分此秒,“我會是正常的,你是怎麽學會的?!”莫虛伸出手搓揉着那顆白絨絨的狗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和揉面團一樣,愣是把面無表情的英俊狗臉捏成了稍微有點二的模樣。
白色野犬偏過頭,避開那雙邪惡的手,它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學,就會了。”
他絕逼不是在和對方玩繞口令!
莫虛有點抓狂,不過想了想,或許是野犬本身也不知曉這種學習能力的重大意義,就像是平日裏學會開水龍頭,學會剪紙做傳單一樣,在外人看來不可思議,但是在行為者眼裏,這是一種很正常的學習結果。
沒聽說哪只貓會捉老鼠,還要詳細剖析一番的……雖然野犬說了人話。
說了……人話!
“不對,大黃和大黑都沒能辦到的事情,你還說得這樣流暢。”沒有半點地方口音,就如同最為标準的機器語言一般,發音可以上新聞聯播,但是又帶着一種優雅大氣的韻味,聽上去似乎能讓耳朵懷孕,“這不科學!”他下了結論。
“人類喜歡用這句話作為許多未知事件的感慨詞,但是往往沒什麽作用。”白影順勢看了眼人類手腕上的電子表,幾塊錢的地攤貨,因為沒有顏色可以選擇,因此莫虛只好買了唯一的……嫩粉色,形狀是一根骨頭的模樣,“這表很襯你,到時間該動手了。”
莫虛聞言連忙起身,顧不上去計較那句“很襯你”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此時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極短的時間內,潛入第一科學研究院,在它們的中央控制室中,找到存有珍貴資料的那張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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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面慢慢的回憶起了這張芯片的模樣,曾經見過的,很小的一張,此時應該被放在特殊的儀器內,別看只是備份的存儲元器件,但是它還有另外一項功能,就是可以開啓那些實驗器材的工作狀态,基本是如同一根通用鑰匙的存在,所以無法放入保險櫃中。
負責守衛後門的,是四名身材高大的保安,他們一直以來都沒有出現絲毫差錯,而且在大城市裏邊,到處都有警戒設施,光是路邊的攝像頭,就足以形成第一道防線。
交接班時間,保安換人了,在換人後,有較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人過來巡視,只要避開這四名剛剛輪換完畢的人類,就能保證有充裕的時間行動。
莫虛走上前,身姿筆挺,面含笑意,“晚上好。”
禮貌的青年總是會讓人稍微放松一些,當然如果來的是女人,這個效果會更好一點,不過保安中似乎有人喜歡男人,不介意開口打招呼之餘,還試圖閑聊幾句……然後他們就被某條野犬給敲暈了。
一狗爪過去,排山倒海!
莫虛驚嘆于白影的戰鬥力,連撕咬都不需要,那鋒銳的牙齒甚至沒有露出分毫,爪尖也收了回去,只是用肉墊在四名成年男子的腦門上一拍,保安們瞬間倒地。
“走吧。”白色野犬示意人類可以上前開門了,它是一條野犬,不能從保安的口袋裏拿出鑰匙,也不能去破譯那些看着就不容易開啓的最新智能鎖。
“……好身手。”對于一條能口吐人言,疑似練過“打狗棒法反擊無影爪”的隐士汪,莫虛選擇了繼續自己的任務,那些可憐的保安人員,腰間的電棍都沒來得及使用。
此時外邊道路上的攝像頭,被一群鳥張開翅膀給圍住了,如果有人正在監控,那只能看見貼在屏幕上的各種鳥肚子的畫面……莫虛拜托了幾只熟識的野鳥幫忙,因為不必進到實驗室裏面,所以沒有危險。
将躺在地上的四名保安拖進門裏,将智能鎖換了個密碼,莫虛步伐穩健的步入了這間讓人難以忘懷的地方,暗無天日的房間,循環反複的實驗,各種刺激性的測試,為了防止自殺而被帶上器械的口部甚至不能發出痛苦的哀嚎,那是一段連死亡都是奢望的日子,不少試驗者在停止呼吸的那一秒,猙獰的臉上多少都帶着幾分解脫,不想死,但更不願這樣生不如死的活着。
白影似乎知道人類克服了多大的心理障礙才會站在這裏,它一路上都緊緊跟着莫虛的步伐,強壯的身體偶爾會蹭過對方的腿部,不如同器械那冰冷的溫度,這種溫暖的、柔韌的、結實的觸感,讓莫虛繃緊的神經得到了幾分撫慰。
“小心天花板的攝像頭,我們直接去中央控制室。”他發現身旁有一名可以對話的同伴,感覺真好。
雖然這是一條不走尋常路的白色野犬。
“在此之前,應該把去到監控室,将所有的安保系統全部關閉。”白影提出了異義,或者說是,換了一個指令,“我們分頭行動。”說完白色毛茸茸的野犬就消失在了前邊的拐角處。
當莫虛走到中央控制室的時候,發現安保系統已經癱瘓……他不敢想象白影做了什麽,以野生動物的身體局限性來看,或許那條聰明的白色野犬是将水倒在了智能控制平臺上,抑或是咬斷了重要的鏈接線路,或者跳到監控臺上亂踩一番,誤打誤撞關了機……
莫虛心裏有些擔憂,手裏的動作卻是沒有浪費半秒時間,打開中央控制室,找到放置芯片的地方,熟練的輸入指令密匙,曾經在研究院內那段痛苦不堪的日子,此時卻是成了重要的回憶資料,很多訊息都是在無意之中記下,沒有人想要費力瞞住這些注定會為科學犧牲的試驗者,他們注定無法反抗自己的命運。
拿到那張芯片的過程,順利得讓人不敢想象,他在離開前,不小心嗅到了一點保護氣體,這是某種為了防止外人入侵,而為保全芯片所設置的最後一道防線,并不受監控系統的控制,莫虛立即停止呼吸,慢慢退出中央控制室,将門合上,他的身體具有抗藥性,日積月累的結果,所以這種足以麻痹神經的特殊氣體性藥物,只是攝取輕微的劑量不會有什麽影響。
除了走到半路突然肚子疼。
莫虛覺得應該忍到外邊再拉……但是人有三急,他忍不住了,而且室外的走廊過道上有十分嚴密的氣味監控系統,這是為了防止有人将特殊物品帶出各個實驗室,這種監控設施同樣不受智能平臺控制,屬于一種硬性規定。
去到一個衛生間裏邊,他發現這種肚子疼導致的居然不是拉拉,而是噓噓……莫虛慶幸可以節省時間,連馬桶都沒有用,直接站在那一排小便池旁邊準備速戰速決,幸好現在不是上班的時間。
但是莫虛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今晚實驗室的人出去聚餐,一直玩鬧到深夜,其中有一名實驗室成員喝醉了,本想要回家的,結果發現家裏的鑰匙放在辦公室了,這才特意回來一趟。他獨自一人乘坐電梯上了二十樓的中央監控室,另外兩名同伴在樓下的正門處等待,拿到鑰匙後,這名實驗室成員突然想要上衛生間,便往這邊過來了。
麻痹性神經霧氣終究是對五感産生了短暫的影響,當有人推開門的時候,莫虛正在拉出自己的某處。
實驗室成員睡眼惺忪的走到小便池旁,掏出自己的家夥就開始放水,腦袋左右看了看,發現他旁邊居然站着一條雜毛狗……
對方兩條後腿站立着,兩條前爪扶着前邊的牆壁,對準小便池正在嘩啦啦的澆水中,末了還用一只前爪彈了彈下邊的小小雜毛,另外一只前爪按下沖水鍵,然後高貴冷豔的踮着腳尖邁着碎步,施施然離去,不忘回爪将衛生間的門關上。
發現一條陌生汪和發現一名陌生人,是完全兩個概念,前者往往讓人放松警惕……又不是獅子老虎之類的猛獸,後者則足以讓人報警。
這名實驗室成員覺得有些頭暈,拉好褲子上的拉鏈後,心裏迷迷糊糊的想着是誰将寵物帶到工作單位來了麽,還是喝多了出現幻覺,不管了,怎麽說都只是一條狗而已,又不能做什麽,犯不着浪費回去睡覺的時間,他轉身離開,沒有注意到腳下旁邊的那攤衣服、褲子、鞋子,以及粉色電子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