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池希烨一語道破了晏丞的意圖,他說:“你想要鎖住我,甚至囚|禁我,是嗎?”
但他猜得這麽準,卻沒有絲毫的恐懼——明明連晏丞察覺到這個念頭時,自己都忍不住吓了一跳。
晏丞第一次浮現出這個念頭,是在池希烨離開的大半年後。
池希烨離開了後,文玉澤和傅榕度過了漫長的暧昧期,終于正式确立了關系,在之後的某天,晏丞因為臨時有事又打不通傅榕的電話,不得不親自上門找人。
來開門的是前一天晚上在傅榕家過夜的文玉澤。
晏丞已經很久沒見過文玉澤了,從文玉澤把池希烨的腺體送到他手上并且帶來死訊的那天後就再也沒見過。
文玉澤沒什麽變化,膽子倒是大了不少,看見晏丞後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沒擺出什麽好臉色,側開身子讓晏丞進來後就自顧自地坐到沙發上玩手機。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給晏丞臉色看,但晏丞意外地沒有說什麽,更沒有不滿,只是問了一句:“傅榕呢?”
文玉澤頭也不擡,專心地看着手機,冷漠地回答道:“在樓上洗澡。”
傅榕是那種典型的事多挑剔的公子哥,起床後一定要花十來二十分鐘泡個澡,晏丞點了點頭,看了文玉澤一會兒,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和文玉澤說說話。
大概是因為文玉澤是晏丞認識的人裏,和池希烨關系最好、也最了解池希烨的一個人了。
池希烨離開久了,家裏連他的一丁點氣息都留不住,如果不是他的東西還散亂地擺放在原地,晏丞甚至會懷疑他是不是真實存在過。
而且晏丞身邊的人都自作主張地覺得池希烨這個名字成了晏丞的禁語,沒人敢在他面前提及,久而久之,池希烨的存在感在晏丞面前被越減越弱。
晏丞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卻又無力改變——當他看見對着他冷臉的文玉澤,才覺得他和池希烨是綁在一起的。
他甚至希望文玉澤憎恨他,罵他,因為這樣,他和池希烨的過去就綁得更緊密了。
但是晏丞不敢故意惹文玉澤發火,因為他記得池希烨一直很維護文玉澤,像家長一樣保護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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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丞思來想去,最後掏出一只鋼筆,又從抽屜裏找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快速寫下一串地址推到文玉澤面前。
文玉澤還在看手機,完全不搭理晏丞。
晏丞的手按在那張紙上,對着文玉澤開口道:“這是小池的墓地地址,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他。”
文玉澤終于正眼看晏丞了。
他不冷不熱地瞥了一下那張紙,在手機上快速打了幾個字後将手機鎖屏反扣放在自己旁邊,似笑非笑地看着晏丞,片刻後說:“晏先生,這不是小池的墓。”
他毫不留情地戳破晏丞的幻想,一字一句地說:“裏面是空的,無論你建幾個墓,它都是空的。你不會擁有小池,也困不住他的。”
直到晚上回家,文玉澤那句“你不會擁有小池,也困不住他”還回旋在晏丞的腦海,當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池希烨跟他說再見——這個夢晏丞做過很多次了,池希烨在夢裏和他道過無數次的別,無論他如何哀求,池希烨依舊頭也不回,消失得徹徹底底。
但這次,夢裏的他卻沒有再道歉和請求。
他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池希烨。
夢境随心所欲,晏丞右手一擡,手上就多了一條纖細又昂貴的金色鎖鏈,鎖鏈的一頭扣在池希烨的白皙的腳腕上,另一頭牽在他手裏。
他将池希烨一把抱起,池希烨掙紮的力度微不足道,很快就被他鎖在房間裏。
池希烨成了他豢養的金絲雀,金色鎖鏈足夠長,能讓池希烨整套房子裏自由活動,卻也僅此而已。
他終于得以擁有對方了。
第二天晏丞醒來,想起昨晚那個夢時,硬生生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都說夢境是人內心渴求的反映,但清醒過來的晏丞卻只覺得害怕——他就算再想,也不會這樣傷害池希烨。
然而當池希烨真真正正出現在晏丞眼前,溫熱的身軀順從地被他抱在懷裏,那個埋在心底的惡念又開始作祟。
它在瘋狂叫嚣着——鎖住他、囚禁他,他可以離開你第一次,也可以離開你第二次,這是最後的機會了,折斷他的翅膀,讓他再也無法高飛,只能依偎在你的身側,日夜敞開身體、哭泣或喘息、說再也不會離開你
晏丞的控制欲一再蓬發,離得越近,他就越無法控制自己,全身上下都在渴求着徹底侵占池希烨、鼻尖劃過他身體的每一寸,毫不留情地去成結、去标記,從生**開始,讓池希烨由內到外充滿自己的氣息。
在這種情況下,晏丞唯一能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在還能控制自己時,遠離池希烨。
他想要愛人在懷,但更想要池希烨安全快樂。
誰能想到池希烨絲毫不害怕、又不屈不饒地纏上來。
池希烨抱着晏丞,溫熱的胸膛緊緊地貼着晏丞的後背還不算,他甚至伸出手在晏丞的後頸一點點磨蹭,輕柔地撚着腺體,半晌後張開嘴巴貼上去,柔軟的舌頭如同舔什麽甜蜜的糖果一樣舔過晏丞的後頸,舌尖在腺體上戳弄着玩耍。
池希烨突然好奇地問:“晏丞,我舔自己的腺體,你也會有感覺嗎?”
晏丞的身體十分僵硬,“不會……”
那終究只是移植進來的腺體,除了信息素發生改變外,對Alpha沒什麽影響。
“哦……”池希烨無趣地應了一聲,舌尖一路往下,留下一串濕|熱的痕跡,最後停在衣領下。
那個突起十分不明顯,和Omega的腺體截然不同。
他沒有絲毫猶豫,狠狠地咬了上去。
“嗯——”晏丞的身體猝然繃緊,Alpha的腺體在皮肉下顫動,信息素驟然爆開,晏丞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池希烨只咬了一口,又安撫一樣舔上去,輕輕吮|吸,唇舌都貼着Alpha的腺體,聲音悶悶地開口道:“晏丞,我們做吧。”
他說:“只是在床上的話,把我鎖起來也沒關系。”
如果池希烨小時候的分化結果沒有出錯,在十歲那年學習了Omega會學習的生理知識,那他一定知道——Alpha的腺體是他們的命門,當Alpha無法控制信息素外洩時,絕對不能再煽動他們,悄悄離開Alpha視線範圍內是最正确的選擇。
尤其是……當這個Alpha的控制欲大到無法自控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