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六章至強者生為刀俎

山月和陸霖被靈鶴收為了內門,陸妹妹可就沒那麽幸運了。陸非魚在她的房間裏收拾,外面傳來嬉笑的聲音,知是出去自修的女修們回來了。陸非魚連忙擦了擦眼淚作觀景狀。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修走進秋笙堂,恰見陸非魚坐在亭子裏哭。她鄙夷地說:“我當哪個喪門星,幾百米外都聽見了!原來是你!”女子身旁的一個女修跟着說:“哎呀!人家不如自己的哥哥,給她家丢人,能不哭嗎?”

陸非魚默不作聲,正想走,免得跟她們起了什麽争執。女修嘲諷道:“喲!還挺有脾氣,你這種廢柴怎麽還留在這,一臉喪氣樣!”

“啪!”

女修的聲音被一聲響亮的耳光打斷,陸非魚的憤怒終究還是化作一巴掌,這個力度可是下了全部力氣,打完了之後手掌還在火辣辣疼。陸非魚揉着自己的手,她背對着女修們說:“下次就不是一巴掌了!”

“你竟然敢打我?!找死!”那女修摸着自己紅腫的臉,怒不可遏,她瞬間起勢,掌間火花電閃,眼看就要一掌拍下,突然有個女修冷喝了一聲:“住手!”

那女子一身白衣,恰似高山之蓮,她雖身材不高,但不怒自威。女修打人之掌戛然而止,她憤然哼了一聲:“這回是看在沈姐姐的面子上,等到了大篩選,我讓你生不如死!”

原來那白衣女修喚作沈夢蘭,她高傲地揚着頭,仿佛看着蝼蟻一般。陸非魚明明比她高上一截,卻感覺這女子周圍有無形的壓力讓她低頭。白衣女子語氣裏毫無感情,似乎在說一件尋常的事情:“是你自己搬出去呢?還是我上報秋笙堂了之後再趕你出去呢?”

陸非魚原本對這個制止了一場禍端的女人有點好感,結果與那些人是一丘之貉。

“大嬸兒,這裏是秋笙堂,公共住宿區,為何我要搬走?!”

剛才那個想打人的女修氣不打一處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在給你機會,趁我們現在還不想告發你,趕緊搬出去!”

沈夢蘭面對陸非魚的一聲“大嬸兒”表面上波瀾不驚,她望了望陸非魚的房間,女修們立馬會意。她們走進去,把一件件東西往外扔。陸非魚見她們玩這出,上前護住自己的東西,“你以為我稀罕住這裏?你們最好別後悔!”

陸非魚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從秋笙堂走出來已經夜深了,她走在陌生的路上望着秋笙堂,燈火通明。她的心情突然就像洩氣了的球一般癟了下去。怎麽辦?去找陸霖嗎?那可是男宿!算了,還是找個地方湊合一夜吧!

這時,一個神秘聲音響起了:“能屈能伸,善莫大焉。希望你不要忘記今日之事。”聽到此聲,她頓時警惕了起來,可是當她問起是誰的時候,那聲音又消失了。難道這依舊是幻聽?可是這次聽得如此真切,就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腦海裏說話似的。這麽詭異的事情還是不要想了,就當是幻聽吧!

她緊緊抱着自己的包袱想找個地方夜宿一晚。走着走着,不知不覺走到了一片竹林前,看着這裏應該沒什麽危險,便鋪了件衣服躺在地上。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幽幽的笛聲,笛聲悠然,在這種漆黑的夜裏和着蟲鳴,仿佛是一曲引人入夢的安魂曲,笛聲毫無障礙地侵入了心神,陸非魚逐漸意識朦胧……

第二天,陸非魚被趕出秋笙堂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陸霖耳邊,他黑着臉找上門來,昨天的始作俑者們看見這個靈鶴點名要搶的青年,果然儀表非凡,不由得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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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話,平靜無波。這些女修昨日将陸非魚趕出了秋笙堂,而今下落不明,她們都識相地選擇了默不作聲,即使被問到也能說是奉沈氏大小姐之命行事。陸霖環視一周,見一個十分高傲的女子仿佛事不關己,他直接上前一把扼住她的脖子。

“說!她在哪?!”

沈夢蘭遭遇威脅正想反抗,陸霖便說:“你若再動,便讓你像太極燈一樣香消玉殒。”

周圍的女修一聽,欲上前來制止,但是陸霖渾身散發着逼人的寒氣,根本近不了身。陸霖手上的刻骨寒氣侵入了沈夢蘭的皮膚,瞬間讓她呼吸困難,她有種天元力停止運轉的感覺。她冷哼一聲:“沒有證據少血口噴人!再說了,是我們幹的又怎麽樣?你要殺了我嗎?”

陸霖加大了力氣:“殺你?想得容易,我會讓你比死還痛苦!”

一層薄冰從陸霖的手滲了出來,爬上了那如玉的脖子。沈夢蘭突然感覺到恐怖的威脅,想要運法抵擋,但一絲天元力都用不了。眼看沈夢蘭就要香消玉殒,旁邊的女修們連忙去找秋笙堂管事的。沈夢蘭看着陸霖狠戾的樣子,她感覺到這男人是認真的!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微弱地說:“殺了我……又怎樣?我根本……不知道她去哪了。”

秋笙堂女宿區的動靜成功驚動到了負責春招的楊雲,他趕來的時候只見沈夢蘭氣息奄奄的坐在地上,面無血色,旁邊的女修們拼命地向她的脖子輸送天元力化冰,而陸霖早已不見蹤影。眼看差點鬧出人命,楊雲連忙叫人把沈夢蘭送到天景坊診治。他問了事情的經過,女修們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他這時才發現陸非魚不見了蹤影。楊雲心裏咯噔了一下,覺得事情鬧大了,。

卻說,昨夜聞笛入夢的陸非魚此刻在哪?

只道是:神游仙山夢傳音,堪憐少女智若愚。

陸非魚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這裏已經不是之前夜宿的地方。周圍都是竹子,往哪走都找不到出口。她走了好久,在竹子上刻個記號,随後原地休息。突然,昨夜的笛聲又出來了,她一個激靈從地上彈起,靜下心來循聲尋源。順着聲音的方向走去,卻見前方一石凳一石桌,桌上放着一本破舊的書,上書:四象劍訣。她翻開第一頁,上面一個字也沒有,接着又翻了幾頁,依舊如此。

以前聽一些話本的時候,據說無字天書都是拿火烤或者拿水濕才能顯字的,陸非魚費了好大勁兒才找到水,然後往書上抹了抹,然而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陸非魚覺得此書定有什麽秘密,不過一時找不到什麽方法解讀,便把書收了起來。她決定好好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這竹林黑壓壓的,天知道晚上會發生什麽事。

陸非魚坐在地上,仰望天空,微風拂過,耳邊蟲鳴。寂靜的竹林中她的聽覺格外靈敏,周圍的風吹草動可以聽得一清二楚。她打算眯一會,然而睜開眼的時候,赫然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呈現在自己面前。

“啊!!!”

一聲尖叫刺破長空,驚起了栖息的鳥。

那是一張人臉。陸非魚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方才她沒有聽見什麽聲音,這人是怎麽來到這裏的。陸非魚顫抖地結巴:“大……大哥我……沒錢、沒色啊,放我一把!”

只見那人飄在空中,不知年歲,一身墨色,一頭青絲兩鬓斑白,聲音倒是十分儒雅。

“姑娘不必驚慌,老夫不過是被封印在書裏的一縷孤魂罷了。”

“孤魂?你……你是鬼?”

來者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扇子,他浮于空中,遺世而獨立。此人明明相貌如玉,卻自稱“老夫”,莫不是什麽返老還童的高人?

“老夫無我,受人所托,在此等候有緣人,看來姑娘就是那位有緣人。”

“什麽有緣人?這是哪!我怎麽會在這裏?”

“老夫在此等候數百年,等候有緣人入無我之境。而你就是有緣人。不瞞姑娘,凡人在此修煉十年,出關之後,便是叱咤風雲的人物。姑娘天資聰穎,不出十年便可……”

陸非魚一聽,連忙說道:“十年?!不不不!!!”

無我笑了笑,神秘莫測:“你若是現在出去,一樣贏不了別人,在此修煉了七日再出去不遲。姑娘不是正愁着如何過考核麽?”

“是啊!不過你怎麽知道的?”

“天機不可洩露,姑娘放心,不出七日,便會讓他人刮目相看。不過,我有個條件,數日後的考核你必須要過關,過關之後,找一個叫山月的女人組隊。”

這無我怕是世外高人,等候了數百年,殘魂竟然不散,若是他教導自己……陸非魚雙膝一跪,大聲喊道:“師傅,請受徒兒一拜!”

一股無形的力量将陸非魚扶起來:“诶,無我不過無名小卒,并非所托之人。”他頓了頓:“不過投胎之前,收你也無妨。說不定還能……”

“還能什麽?”

“天機不可洩露。”

“不說拉倒。”

卻說自陸霖得知陸非魚失蹤之後,便一直坐立不安。他一開始去秋笙堂總管處問有沒有看見陸非魚,但因為她出走時是夜晚,誰也沒看見她去哪了。在淩虛失蹤其實很好找,用追蹤峰就好了,然而放出去的追蹤峰只在同個地方不停打轉,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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