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耳後退一步,上上下下打量了八喜好幾遍,雖然獸聯星來地球時選擇的身份都是随機的,但因為獸族人沒有男女之分,體态跟生活習性上更接近于人類的男性,所以一般星執官選擇替代身份時,都會優先考慮男性。但也不排除沒有合适男性身份時,就會退而求其次,選擇社會關系比較簡單的女性來頂替。

??地球上不都是男女結合繁衍後代麽,可八喜現在的外表,怎麽看都是個男性啊,那個手很好看的人類看着也是個男性,難道是他搞錯了?

??白耳嘶一聲,轉念又想到了什麽。他好像聽說也有不少女孩會穿男人的衣服,個性舉止也跟男性接近,所以八喜現在的身份其實是個喜歡打扮成男人的女孩子?

??八喜正用紙巾把臉上哭過的痕跡往下擦,就感覺一道白影靠過來,他反應迅速的雙腿蹬地,一個後跳跳到了旁邊的樓梯扶手上。站在欄杆上,居高臨下看着白耳:“你幹什麽?”

??白耳躍躍欲試的手還懸在半空,他沒想到八喜反應竟然這麽快,看對方已經退得那麽遠,他只能悻悻的把手放下。

??“還能幹嘛,看看你是男是女。”

??“男性。”回答時八喜眉毛擰了下,“你為什麽要動手,直接問我不行嗎?”

??“萬一你騙我呢,我喜歡凡事都自己确認一遍。再說是男的怕什麽,跟咱們獸族人差不多的構造,我看一下又不會掉塊肉。”

??白耳試探着往前走了幾步,八喜立刻警惕的又往上跳高了一截,“你最好別這麽做,在地球觸碰別人身體是很不禮貌的,尤其是一些隐私部位。我們在地球生活,最好遵照地球的風俗禮儀。”

??前面還好,說到後半句白耳臉色瞬間變了,唇角綻開一抹妖異的弧度,雙腿微蹲一個前跳朝八喜撲過去,同時一條雪白的長尾從身後掃出,‘砰’一聲敲折了三根扶梯上的鋼管。

??不想對方會突然動怒,身後就是有堵牆,八喜避之不及,被白耳迎面壓在牆壁上,頭部撞得咚一聲悶響。頓時出現了嗡嗡的耳鳴聲,身體本能的察覺到危險臨近,眼睛開始一點點褪黑變藍。

??“別我們,是你,只有你跟那些僞善的人類生活在這個星球上。”

??八喜被白耳掐着脖子,頸部的血管開始一根根浮現出皮膚,他艱難的喘息出聲,“可是你現在攝取營養的食物,包括水、空氣都是來自于地球,你有什麽資格諷刺它?”

??“确實呢,我沒資格。”白耳像是想到了什麽微微一笑,手傷的力道頓時收緊到了極致,“可你的話也太多了。”

??鋪天蓋地的窒息感襲來,那一瞬間八喜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然而這恐怖的感覺還沒持續三秒,對方的手突然松開,八喜弓腰腰劇烈咳嗽着,白耳還在後面幫他拍了拍。輕松的表情,好像就跟朋友之間鬧着玩似的,完全不認為他剛才的行為有多麽危險。

??“害怕嗎?”白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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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喜還在咳嗽,根本沒空回答他。他靠在牆上開始自說自話。

??“當初在狼族的時候,他們可都是這麽訓練我的,用他們的話說,只剩一口氣的時候最有可能把潛力開發的極致,用地球話說,就叫至死地而後生。你現在有沒有感覺自己比被掐之前稍微厲害了一點?”

??八喜忍着喉嚨的腫痛搖搖頭,他确實除了頭疼什麽都沒感受到。他離開牆壁直起身體問對方:“你很讨厭我嗎?”

??白耳被他問笑了,不答反問:“你感覺我讨厭你嗎?”

??八喜思索片刻,老實的點點頭,又搖搖頭,“就在你掐我脖子的時候,我感覺你讨厭我,你幫我拍背的時候又感覺不到了。我不懂你是什麽意思。”

??看着八喜執拗的眼神,白耳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笑着嘆了口氣,像是無奈,說了句真傻。

??這種無所謂的事情有必要這麽執着的找尋答案麽。

??白耳擡頭看着窗玻璃,星曜石一樣的眼眸對着八喜的倒影眨了眨,忽然轉過身問:“你知道男朋友什麽意思嗎?”

??八喜頓了下,怎麽感覺這個問題有點耳熟。其實地球手冊上語言附錄上并沒有關于這個詞的注解,但‘朋友’跟‘男’都解釋的很詳細,‘男’可以作為形容詞,而‘朋友’是名詞,所以組合在一起,應該就是男性朋友的意思。

??但他看地球這邊也很少人管自己的男性朋友叫男朋友,只有一些女孩子叫過這個稱呼,而那些被稱呼的人好像都是跟她們關系非常密切的男性朋友,所以‘男朋友’這個詞應該是對非常好的男性朋友才有的稱謂吧。

??八喜把自己的推斷告訴了白耳,對方表情随着他的講解變得越辣越複雜,最後忍不住打斷他問了一句:“你這麽叫那個謝什麽的,他也答應了?

??“我們是好朋友,為什麽不能答應?”

??在八喜疑惑的目光中,白耳哈一聲,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當時在山上的時候他就感覺那個男的對傻貓在意的有點過了,但他并沒往那上面想,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對方是把傻貓當配偶來看待的。

??想不到人類中也有這樣的另類。

??還真有點意思。

??“傻貓。”

??白耳伸手想攬住對方的肩膀,被八喜一個轉身躲開,有過剛才的經歷,他非常抵觸跟白耳在身體上的接觸,各種意義上的都抵觸,

??八喜不動神色後退一步:“我獸族人的名字叫八喜,現在叫張卓瑤。”就是不叫傻貓。

??“好,八喜行了吧。”白耳唉一聲,“這麽俗的名,怎麽起出來的?”

??本來就對自己名字有些陰影的八喜聽到白耳的評價,頓時罕見的黑了臉,反怼道:“白耳也沒多好聽。”

??“臭貓你沒被掐夠是吧?”白耳一下按住八喜的後頸,捏了一把,這次并沒用力,只是做做樣子,就笑着把手松開。沒辦法,商量事就要有商量的态度。

??白耳說:“我要他左手的事可以先擱一擱,咱先說個別的。我有辦法讓那個謝什麽原諒你,但前提是,你要按我說的做。”

??聽到最後,八喜立刻後退了兩步緊靠着窗戶,跟白耳保持在安全距離內,大有你再過來我就從窗戶臺跳下去的架勢。他抓住窗沿,十指微微拱起,将身體的大部分重量轉移道雙手上。

??“你又想幹什麽?“

??狐族最擅長花言巧語,加上狼跟狐都是犬科,對貓科一項不友好。而且白耳也沒有理由幫助他。古語說:天下沒有白吃午餐。貪小便宜吃大虧,就是這個道理。

??他不打算跟白耳繼續糾纏下去,可從成年獸族人手裏逃脫又太過困難,在不清楚對方動機的前體下,他不知道要不要冒這個險。

??白耳看出了他的猶豫,他站在原地沒動,抱着肩膀,“我只是提議一下,至于要不要你随意。而且你別誤會,我只是閑得無聊想找點樂子。我們狐族談判辯論的能力你是了解的。而且這次過了下次我就不一定有這個閑心了。你确定不考慮?”

??八喜想都沒想,“不需要。”

??對謝書年撒謊的事之後他會再去道歉,至于謝書年會不會原諒他,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想白耳摻和進來,一是他們狐族用的方法基本都是一些坑蒙拐騙的旁門左道,二是白耳對謝書年來說是十分危險的存在,讓他們單獨相處簡直就是把黃鼠狼丢進了雞窩裏。

??八喜明白,有時候他是不知變通了些,可他并不傻,擺在明面上的利弊他還是能分清的。

??白耳仰頭轉了轉脖子,連帶着肩背的骨頭都跟着嘎吱響。

??“不要就不要,當我沒說。不過你最近可以小心了,我一無聊喜歡聽人類的哭聲,尤其是那只撕心裂肺肝膽俱裂的哭聲,我最喜歡了。”

??說到最後白耳咧開了殷弘的嘴,露出兩排鋒利尖細的牙,“不知道那個謝什麽的,哭起來會是什麽聲音。”

??不等八喜反應過來,白耳一閃身順着樓梯扶手滑下去,八喜跑過去看的時候,以然蹤影全無,輕得樓道裏聽不見一絲回響。

??好快。

??八喜立即轉身朝謝書年的辦公室跑回去,敲了敲門,聽到平穩的‘請進’後,才安心的跑到洗漱間裏藏起來。謝總暫時沒事,還好。

??謝書年聽到敲門聲後半天也不見有人進來,自己走過去推門一看,地面上擺着一個蘋果,上面豎插着一把刀。紅色的蛇果跟雪白的地板顏色對比鮮明,配合雪亮的刀鋒,像是一塊凝固的血凍。

??他凝眉看了四周,整條走廊都是空的,彎腰提着刀柄把蘋果撿起來,才發現蘋果皮上刻着一排螞蟻大小的字跡。

??“想知道張卓瑤隐瞞你的原因,晚上6點萬象後街見,你只能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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