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相處了之後也明白，謝萌夢在為人處世的時候比起王洛子語要圓滑一點，但是也相對的，她的心思要稍微重一點，所以杜淦烨在兩個朋友之間，內心的天平其實是朝着王洛子語那邊傾斜的，至少跟王洛子語交往的時候，她不會有那種明明想要說話，卻始終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感覺，就好像被什麽東西堵着喉嚨一樣，不舒服，不安心。
“我明白！”謝萌夢點點頭，“這就好像我爸爸再不好，我也不希望別人指着他的鼻子說三道四……”
“……算是吧！”杜淦烨有一剎那想要具體問問她爸爸不好在什麽地方，只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她還是不要帶着那八卦之心，去探究別人的內心。
這樣不好！
真的不好！
“對了！我剛剛忘記說了，班長你新換的發型很好看……”就好像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麽一般，謝萌夢直接驚呼出聲。“這個發型是哪裏做的？”
“看來我的變化還是太小了一點，不然怎麽你到現在才發現我的發型有變化……”
有時候，兩個人之間的話題轉彎，那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情，只需要稍稍做一下引導，就現在這樣，女生都愛美愛俏，丢下一個話題就可以引導到其他地方。
“怎麽會？很好看！感覺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謝萌夢解釋道，“之前這不是聊着其他的，所以也忘了我第一個想要問的問題……”
“變好看了還是變醜了呢？”
“當然是變好看了！”
“進球了！”幾乎是同一時間，杜淦烨跟謝萌夢的聲音，突然就這麽傳了出來，兩個聲音交織在一起，瞬間進行了響度的擴散，一下子聲音變得很大。
只是此刻這聲音再大，也不會影響到在運動場上的一群十人，他們此刻正在揮汗如雨。
一場籃球賽上下半場雖然會分開來，但是半場比賽下來，都将是很大消耗，不僅僅是體力上面，也是精神上面的消耗。
“我一直都覺得，會打籃球的男生很帥！”聽着那激動的聲音，杜淦烨忍不住瞄她一眼，“班長！待會你把齊煜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吧……”
“你可別打什麽壞主意，他可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小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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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少不更事的小年輕啊！”
“那行吧，待會我把我弟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好！心心眼！會打籃球的男生最帥！”
“……”
她好像交到了一個花癡朋友！
而且這花癡的眼光似乎有點問題！
齊煜哪裏帥了？#####昨天話沒說完~~~灣灣會不斷改進~争取下一本比前一本寫的好~下下本比下一本寫的好~下下下本寫的比下下本好~~~(*^__^*) 嘻嘻……
其實灣灣不高冷，也需要輕輕抱抱舉高高……
068如約而至的家長會
所有從學生時代過來的人，都明白，比期中考試更加恐怖的那就是家長會！也被稱之為學生階段性測試暨家長彙報大會！
杜淦烨對家長會無感，因為家裏面對她的要求本身就不高，一直都是得過且過，自己管好自己就好的一個狀态。
況且杜媽媽也說了，上學，最主要的不光光是成績好壞，最最主要是要通過學習，樹立起正确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更是需要找到在将來自己想要走的那條路。
所以，她一點都不怕！
況且害怕家長成績的那都是考的不好的人，她這一次可也是揚眉吐氣一回，又回到了班級第一年級第四的成績。
這個成績拿出來，誰還敢說她的任何不是？那個什麽何沛儀，也可以乖乖閉上嘴了！
“這一次考得不錯？”被傳喚的杜淦烨，走過三班教室門口，堪堪遇到從教室裏面走出來的陸子晰。“我看到你的排名了……”
“應該算是不好不差，跟我的軍令狀差了一點點，但是已經達到我的預期……”杜淦烨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學渣，想要有好的成績，先天指望不了，只能夠指望後天的努力。
現在這成績，她已經很滿足很滿足！
用王洛子語的話說，她現在的嘴已經咧到耳後根了！
“去老師那裏嗎？”陸子晰看向杜淦烨，一邊走一邊開口問道，他的視線，始終都直視前方，就好像身邊沒有杜淦烨這麽個女生的存在。
可也不知道為什麽，對于杜淦烨來說，就這種相處方式，她明明是被忽視的，卻偏偏不知道為什麽，她依稀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尊重，從他那大長腿之下可以放慢的速度，也從那絲毫沒有飄忽的眼神之中！
是的，杜淦烨感覺到了，從陸子晰的身上所傳遞出來的那種紳士的感覺。
這就好像在齊煜的身上，總是傳遞出來的那種痞痞的也是不學好的感覺一樣。
有的人，就是天生有那樣的一種氣質，不管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都不會發生改變。
杜淦烨稍稍想了想，視線微微收了回來，但還是在那不經意間，将自己的視線放在陸子晰的身上，細微之中帶了一點審時度勢，也帶着一點點觀察。
“是啊！現在我這不是被老師給召喚了嗎？”杜淦烨很是無奈地擺擺手，“你也知道的，我之前不是在我們姚金鳳姚大班主任面前可是下了軍令狀的，只是現在瞧着我這軍令狀沒有完成……”
聲音之中帶着點哀怨，心中更是無聲喟嘆。
雖然她這個成績也算不上很差勁，可以說她怎麽樣都算得上是班級第一年級第四，但是她自己也明白，姚金鳳對她的要求可不止這麽點。
人的目标向來如此，沒有最高，只有更高！
“明白！”不知道陸子晰是真的明白還是假的明白，視線嚴謹，沒有一絲一毫的游離，渾身上下都釋放出一股正人君子的氣息。“放寬心……你們班主任人挺好的……”
陸子晰整個人，都給人穩重可信賴的感覺。
“我沒擔心呀！”看陸子晰一眼，杜淦烨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這個成績已經超過了她的預期，所以再怎麽樣來說，她都好像是踩在平地上，絲毫都不會有掉落的危險。“我現在是臉皮很厚，不管說什麽我都不會反駁的……”
“走吧！”
兩個人，稍稍錯開半個身位，就那麽安安靜靜地走在路上，偶爾路過其他班級的時候，遇到一兩個可能認識他們的人，報以微微的一笑，也被報以一點點注目禮。
陸子晰的長相以及成績，在全校的知名度是杠杠的，而她，純粹只能夠算是個添頭。
在充滿了競争的環境之中，只有第一名才是英雄，才會被報以仰視，才會被人所記住。陸子晰連續兩次考試年級第一，不知不覺在這個學校裏面，已經步上神壇。
“來了！”姚金鳳看到杜淦烨走進辦公室，直接将自己手中拿着的東西放了下來，“感覺考的怎麽樣？”挑着眉，看向走近而去的杜淦烨，那樣子，似乎帶着點些微的挑釁。
杜淦烨忍不住地心裏咯噔一下，那眼神，那表情，那動作，根本是在對她說那麽一句話——小樣！是不是維持原狀很得瑟呀？還記得我們定下的軍令狀麽？
她記得倒還是記得的，只是就她這性格，可從來就沒把那東西當回事。
軍令狀什麽的，那就是的騙小孩子的玩意！
“其實……”杜淦烨只覺得自己的腳丫子此刻正被強力膠水黏在地面上，一邊用力扯着，一邊往前面走着。“那請問姚老師，你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呢？”話鋒一轉，杜淦烨直接開口問道。
眼睛絲毫不眨，就那麽定定看向姚金鳳。
依稀之間好像兩人在較着勁，你不讓，我也不讓。
就這麽走到姚金鳳的面前，杜淦烨忍不住覺得，心中僅存的那部分緊張，瞬間消失不見。這種感覺，就好像在考試之前緊張，但是在考試到來的時候，真正胸有成竹地坐在位置上面進行考試的時候，所有的一切感覺所有的一切緊張都消失不見了。
杜淦烨走近了姚金鳳，幾乎是居高臨下地看着姚金鳳的時候，特別是看着姚金鳳那張略顯年輕的臉，此時此刻她也只有一種感覺，這放到以前，根本就是自己的同齡人不是嗎？
也所以，這似乎沒有什麽怕不怕！也沒有什麽緊不緊張！
老師不是什麽洪水猛獸，說穿了，老師應該是學生的朋友才對。
“你說呢？”姚金鳳看着杜淦烨，微微仰着自己的腦袋，漂亮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擊着桌面，“你覺得我會想要聽真話還是想要聽假話？”她不做什麽選擇，最終還是将選擇的權利就好像踢皮球一樣，踢回到杜淦烨的手上，讓她自己能夠看着辦。
“我不是老師你肚子裏面的蛔蟲，我自然不會知道你現在想什麽……”杜淦烨這麽說着，也是嬉笑着，兩人之間這麽和諧的相處氛圍，倒是讓辦公室裏面其他的老師，忍不住将自己的視線轉移過去，就好像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面，第一次看到能夠跟老師這麽和諧相處的人。“其實姚老師你不知道，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做選擇，所以這樣吧，我把這真話假話都告訴你吧……”
杜淦烨看着姚金鳳，戲谑的意味一覽無餘。
真話假話都說，那不就代表着說不告訴她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兩個人，明明看上去年紀相差了那麽多，卻那麽的契合，就好像兩人之間的磁場，是相互吸引的。
“你不得了了，連老師的玩笑都開了……”姚金鳳倏地一愣，也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面，瞬間明白了杜淦烨的意思。“知道我喊你過來做什麽嗎？”姚金鳳一笑，放棄跟杜淦烨扯這些有的沒的，有時候她還是需要保持一點作為老師的威嚴，就算在杜淦烨面前，她就沒感覺到自己的威嚴所在。
不得不說，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有時候真是那麽奇特的方式。
“喊我過來做什麽？！”杜淦烨覺得自己心裏面大概是知道的，只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想自己說出來，而是等着姚金鳳說。“姚老師你說吧，我聽你的吩咐……”
“家長會安排在這周六，你去班級裏面通知一下……”姚金鳳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着這話的同時，從一堆文件裏面翻出了一疊紙張，杜淦烨憑借着自己的好視力，清楚地看到上面的大黑字——告家長書！
好嘛！現在不僅僅是需要她去通知一下，還需要将這樣的紙發下去。
“我知道了……我會将這東西發下去的……”杜淦烨伸出手，将那一疊紙撈到自己的手中，站在旁邊那麽安安靜靜地，等着姚金鳳接下來的吩咐跟安排。
她那麽欲言又止的一個樣子，很顯然還是有話要說，可不只是這麽點交代。作為一個需要為老師排憂解難的好學生好班長，她義不容辭。
“開家長會的話，需要有學生代表跟家長代表講話，這一次學生代表的話我就安排你來，家長代表的話就安排何玉嬌的爸爸……”
學生代表安排她，是因為她是班級的第一名，選她無可厚非。
家長代表選何玉嬌的爸爸，這可能是因為何玉嬌班級第二的成績，不僅僅在班級的排名上面緊緊咬着她，就算是在年級的排名上面，也是緊緊咬着她，年級第六，就跟她差了兩個名次。
“這個作為代表講話的話，應該是需要寫稿件的吧？”杜淦烨看向姚金鳳，略帶試探地那般開口說道。
聽到這麽個白癡的問題，姚金鳳奇怪的擡起頭，兩人的視線，不自覺地撞到了一起。“你覺得呢？這麽白癡的問題你都問得出來？”
這只是問句式的陳述句好不好？她只是想稍稍做一下試探，看看這稿子是不是真的需要自己來寫。
“我知道了！”杜淦烨用力點點頭，“我回去好好潤色下稿子……”但是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在家長會之前，她是不會将這個稿子拿出來給誰看，就算是姚金鳳，也不行，沒辦法，她比較害羞嘛！這裝逼的事情，還是偷偷摸摸來比較好。“我的稿子我自己寫就好，但是家長代表的稿子，應該不需要我來管吧……”
“這個不需要你擔心，這個我會跟何玉嬌爸爸聯系好的……”
“嗷！”杜淦烨應下一聲，忍不住奇怪了，這姚金鳳姚大班主任的态度好像有點不一般啊，難道說這何玉嬌的爸爸還是什麽大人物？只是想想這個鎮上也沒什麽大人物啊！
至少在她的印象中是這樣的。
杜淦烨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反正人姚金鳳不是說了麽，家長代表的事情就交給她來處理，所以她也樂得清閑。
“沒什麽事情了吧？”在那少許的猶豫之下，杜淦烨直接開口問道，她要回教室裏面報告“好消息”呢！
只是這“好消息”是相對的，有人歡喜有人愁！
“沒什麽事了！”姚金鳳點點頭，“你先回教室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
“對了！”杜淦烨堪堪走到辦公室門口，姚金鳳那熟悉的聲音，突然之間就傳了出來。
沒有任何的懷疑，杜淦烨就知道姚金鳳說話的對象肯定是自己。
這就叫做承上啓下，承前啓後！
“又想到什麽了？”
“……”那是對老師的态度嗎？姚金鳳張張嘴，一時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
她是不是太慣着他們了？所以才這麽沒大沒小？誰可以告訴她，那嫌棄的表情嫌棄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我只是想跟你說，這一次你自己定下的目标沒有實現，下一次一定要再接再厲……”
“知道了……”杜淦烨應下一聲，也沒有立刻離開，就等着瞧瞧姚金鳳接下來還有什麽話要說。
她是不是太貼心了一點？
“你怎麽還不走？！”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姚金鳳才發現杜淦烨還未完全離開，奇怪地問道，“留在這裏難不成還等我請你吃飯？”
“這個可以有！”杜淦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吃的也不多，要不就跟上次一樣的，稍微點點吃的就好……”每天中午在學校吃飯，感覺吃的都是一個味道，她都感覺自己開始煩了。
“想的倒美！快點回教室去吧！”姚金鳳嫌棄地擺擺手，要将杜淦烨給趕走，“你也沒考上年級第一，就只是回到你原先的位置上而已，之前跟我下的軍令狀也沒完成……”說兩句，看一下杜淦烨，停頓一下就看一眼杜淦烨，就好像要在她的臉上看到點慚愧！只是就杜淦烨這厚臉皮，注定了姚金鳳的設想都會落空！“難不成這樣的成績，還想我給你好好慶祝一下？”
“我先回教室了……”
杜淦烨一甩手，直接飛也似的逃了出去，這麽繼續下去，說不定可以講到放學，人的這個思維就是無限制擴散的。
069原來還有這層關系
家長會，似乎沒有人會期待，就算是杜淦烨這類考試成績比較出色的人，也都不會喜歡家長會。因為不管是什麽人，都會有一種所謂的逆反心理，越是讓其做一件事情，就越會不想做那件事情。
現在對于杜淦烨來說，雖然沒有那麽強烈，可就是這樣的一個感覺。
明明學習是自己的事情，一旦開了所謂的勞什子家長會，就好像是老師家長在逼着自己學習一樣。雖然事實也真的是這個樣子，但是杜淦烨還是會不爽，非常非常的。
再怎麽不爽，家長會還是會到來。
人的意志力再強大，也無法左右整個現實的世界。
照着自己的稿件念完，杜淦烨在整個教室裏面熱烈的掌聲之中走下臺，雄赳赳氣昂昂。
周六開家長會，學生都不需要到學校裏來，只需要她這麽個苦逼的學生代表到來宣讀自己的“學習方式”就好。
作為學生代表，杜淦烨的稿子是自己寫的，只是這東西總覺得是在誇自己，所以她懶得給自己的講稿修改語句以及錯別字，因為在她看來，這東西多看一遍，她就是在多惡心自己一次。
就杜淦烨的想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處事方式，所以她一直都認為，自己的學習方式對她有幫助，能夠幫助她獲得較高的成績，但是這并非代表她的學習方式會适合任何一個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家長都喜歡學習成績好乖巧的人，杜淦烨不說話，安安靜靜的時候，在所有人看來，就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哪哪都好，什麽都棒！
杜淦烨享受着這種熱烈的注目，視線就跟自家媽媽的視線虛空撞擊了一下。
動了幾下身子，扭了幾下腰，換上一個合适的坐姿，杜淦烨乖乖坐好，就算再不舒服，她也得将樣子給裝好，這是給自己撐門面，也是給自家班主任撐門面，也是在給自家媽媽撐門面。
“今天只是跟各位家長碰一下頭，讓各位家長朋友能夠知道這一階段以來，自己孩子在學校裏面的表現……”姚金鳳站上講臺，開始她灑水的特技。“我們是學校，卻不是完全封閉的學校，學生的學習涉及到學校跟家裏兩方面，所以我希望跟各位家長朋友們做一次這樣的交流，知道我們班級各學生在家裏面的學習情況，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這是每一個家庭的追求……也是每一個家庭的希望……這需要共同的努力！”
到底是老師，到底是習慣了灌輸這些心靈雞湯的班主任，不僅僅可以對學生灌輸，也可以對學生的家長灌輸。
杜淦烨聽着姚金鳳的話，忍不住點點頭，轉過頭看向自家媽媽所在，只是看着大家那麽充滿了期待跟自信的眼神，她突然之間有一種感覺，衆人皆醉我獨醒！
家長所在的位置，就是學生所在位置，杜媽媽就坐在杜淦烨的位置上，而她則因為沒位置，坐到了謝萌夢的位置上，不知道她家什麽個情況，竟然爸爸媽媽一個人都沒來。
有那麽點的關心，也只是一瞬而過，到底這了解情況是老師的事情，她雖然是班長，但是有些事情做起來并不是那麽方便，說多了做多了都是累，直接會給人一種越俎代庖的感覺。
“希望在接下來的一個階段裏面，學校跟家長之間能夠更好地擰成一股繩，給家裏的孩子最好的鞭策……”
“……”杜淦烨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就這樣的話，他們這些可憐的莘莘學子們，還有什麽好日子可過嗎？
後面姚金鳳還說了些什麽，杜淦烨一概不知道，因為她已經陷入到一種恍惚之中，她是不是該當一回間諜？将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大家？
“烨烨，我們走吧！”跟各科老師交換好聯系方式，杜媽媽來到杜淦烨的身邊，直接開口，将杜淦烨恍惚的思緒給打斷，不知道飄到什麽地方的神思瞬間也飄了回來，就好像這一瞬間元神歸位一樣。“在想什麽呢？那麽認真……”
“沒想什麽，只是發呆而已……”杜淦烨搖搖頭，直接伸出手攬住杜媽媽的手臂，“走！我們回去吧！”這本就是周六，他們特地過來開一場家長會，開完之後自然是回家。
“我們先不回家！我們先去吃個飯，再逛一下街……”杜媽媽兀自打斷杜淦烨的話，将她們兩個女人接下來的行程都做好了安排。
杜淦烨的姐姐杜如敏公司實行單休制，所以周六不回家吃午飯，杜爸爸剛好項目在比較關鍵的時候，嚴格算起來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回過家，所以這麽回去，她們兩個人也只是兩個人，不會多出任何一個人出來，而且還得面對冷鍋冷竈，思及種種，
還不如直接在外面吃好了回家。
可選擇性還多了不少。
“好吧……”杜淦烨很是無奈地看了下杜媽媽，眼神都耷拉了下來，“逛街有什麽東西要買呀？”只要想到杜媽媽買東西的磨叽勁兒，杜淦烨就忍不住頭疼，更是腳疼。
她比較喜歡看中了什麽就買，而杜媽媽則喜歡多方對比，選擇最好的最便宜的，有時候說不定最終結果是什麽都不買！
每到這個時候，杜淦烨忍不住就全身上下各種疼，心裏面可噎得慌，就好像吞了幾只蒼蠅一樣。
“你看你姑娘家家的，現在換季了都沒什麽衣服可穿，陪你買個兩套衣服……”
原來是給她買衣服！
杜淦烨伸長手臂，緊緊圈住了杜媽媽的脖子，“謝謝媽媽！”既然是給她選，那她一定速戰速決！當然，也會選自己喜歡的衣服！“我愛你！”
“起開！不要那麽惡心！”杜媽媽拉開吊在自己身上的杜淦烨，頓時沒好氣地點點她的腦門，“這樣太影響市容了……”
“不要嘛！”若是別人來看，鐵定會覺得杜淦烨這智商不在線上，而像是倒退回了幼兒園。“我就要這樣……”
這樣……吊在杜媽媽的脖子上，晃來晃去……晃來晃去……
“對了，我還想說，如果我不給你買衣服就不好，你就不愛我了是吧？”
“那怎麽可能呢？！”杜淦烨整個人就好像被哪只大腳踩上了一樣，整個人跳了起來，“我媽媽怎麽樣都好！我怎麽樣都愛我媽！”
“真不知道是誰教你的，我們家的人都那麽內斂，就來了你這麽個跟潑猴一樣的……”
“要不我們去好好查查，說不定跟電視劇裏面演的那樣，我是你們抱錯的女兒……”杜淦烨頓時暢想了n種可能，有溫馨系列的，也有苦情系列的，反正哪一種電視裏面都放過。“說不定那個誰齊渣渣就是你們的兒子……也說不定我還能找到我的親爸親媽，過上白富美的得意人生！”
“……”杜媽媽砸上一個白眼，一時之間很想敲開某人的腦袋，看看裏面是一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是秦晴吧！？”母女兩你侬我侬你怼我怼的檔口，一個略帶不确定的聲音從身後傳遞而出。
母女兩人一致地轉過頭，看向發出聲音的人。
這是一個問句，帶着百分之五十的試探以及不确定。
秦晴，就是杜媽媽的閨名。
所以現在足以喊出這麽個名字，就絕對是熟人！
只是從這疑問的不确定之中，還是可以感覺的出來，這就算熟悉，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熟人，此刻還記不記得，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你是……”杜媽媽微微皺着眉頭，心中感覺有什麽在狂奔，真抱歉，這人她真不認識啊！內心狂暴，臉上還得保持住自己的鎮定，做人有時候真的好難。
從那臉型上好像可以察覺出一點似曾相識，但是她記憶之中始終都沒有這麽個人的存在。
“抱歉，我想不起來……”
“我是季安，以前上初中的時候我們坐前後桌的……一直到初中畢業……”
季安？
“你以前不是很瘦的麽？”杜媽媽也終于想起來人是誰。
杜淦烨看看那個自稱是季安的女人，又看看自家媽媽，好淡定的表情，完全沒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誇張勁兒。
杜媽媽的初中同學，這得多少年前的事情？她的下一代都已經是初中生了！有一種年輪無情碾壓的無力感。
“這是你女兒吧，跟你長得一樣漂亮，這麽多年你都好像沒什麽變化，還是那麽年輕那麽漂亮那麽瘦……”
最後一個字眼才是重點吧！咬字那麽清晰，也那麽着重，讓人想要就此忽略都忽略不了。胖的人，總是會過多關注一些自己求而不得東西，比如說瘦！
杜淦烨稍稍往後挪動一下，使得自己不至于那麽突兀地擋在兩人中間，而是将這範圍圈子，留給他們。
這也算是遇故知！
的确需要好好扯扯！
她這麽識時務地将空間留給他們，這世上這麽自覺的人，似乎也難找！
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媽！”
070我兒子全年級第一！
“媽！”只聽到這個聲音，杜淦烨下意識就轉過頭去，看向喊出這麽一個字眼的人。
聲音淺淺的淡淡的，帶着點淡然不親昵，還帶着點熟悉。
明明現場那麽多的人，但是此刻就是那麽奇怪，杜淦烨就是那麽認定這個指代對象是跟自家媽媽交流的人，那個叫做季安的女人，因着這種指向性真的很明了。
包括杜淦烨在內，三個女人視線就那麽齊刷刷而去。
“怎麽了？乖兒子？！”
聽着這麽個聲音，也看着走近而來的陸子晰，杜淦烨的視線再一次在兩人的臉上掃了幾遍。
這兩人怎麽看都不像母子關系啊。
“是不是覺得我們不像是母子呀？”陸媽媽季安瞧着杜淦烨沒有藏起來的震驚樣子，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我兒子像他爸爸，長得帥，長得高……”在誇着陸爸爸的時候，還不忘稍稍帶上自己一下，也似乎比較有自知之明，在她身上引以為傲的東西。“但是皮膚随我，比較白……”
杜淦烨也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太過于明顯也太過于震驚，在季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時候，便直接收了回來。陸子晰她認識，季安之前也對着瞧了好幾眼，現在在自己的腦子裏面，絕對可以進行一番比對。
“這個是媽媽以前的同學，你可以喊她秦阿姨，這個是你秦阿姨的女兒……”
“你們好……”沒等陸媽媽季安的話說完，陸子晰打招呼的聲音，立馬接了上來，清清淡淡，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就像他給人的感覺一樣。
陸媽媽說着這些，語氣之中微微帶上了一點點的無奈，只是也不知道怎麽的，杜淦烨只覺得，陸媽媽這無奈之中，好像還帶了點其他感覺。
就好像在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無比嚣張的小人，蹦跶着，也是蹦蹦跳着，搖旗吶喊着——我兒子就是那麽冷就是那麽酷！就是那麽高就是那麽帥！就是那麽白！
來呀！
一起傷害呀！
“但是這孩子吧，越長越是覺得像小白臉，男孩子那麽白的皮膚有什麽用……”
“呵呵……”杜淦烨看看陸子晰，摸摸自己的鼻尖，現在這個瞧着，還真覺得陸子晰有點小白臉的樣。
只是，這個詞稍微換點好聽的詞來形容，那就被稱之為清秀，這說穿了，也是人家的優點！
“媽……家長會已經結束了，是不是該回家了？”陸子晰顯得很是平靜，季安都已經這樣說他，竟然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杜淦烨忍不住想，難不成就是說太多次了，都已經産生抗體了？
習慣，之所以稱為習慣，那就是因為太過于習以為常，別人覺得奇怪的東西或者事情，到了他的眼裏，就會成為非常自然的事情。
如飲水，如呼吸。
當然，杜淦烨自然也相信，這是人陸子晰的教養。
“你這孩子，就是不會做人，你這麽呆板的性格，到時候怎麽哄女孩子開心！？”季安拍了下陸子晰的肩膀，“媽媽這是遇到以前學校裏面非常好的朋友，難得聊會天你那麽大的意見……”
“季安啊……”杜媽媽秦晴見不得人家母子之間鬧出什麽不愉快出來，直接開口，“要不我們以後再約吧……”
“你們還沒吃飯吧？！”季安沒等杜媽媽話說完，直接開口進行了提議，“就那邊，老母雞土菜館，我們一邊吃一邊聊聊吧……”
“媽！爸早上出門的時候還說等你回去一起吃飯……”
“那你們先過去……”聽到自家兒子這麽說，季安才将陸爸爸想起來，“倒也是！我去打個電話，告訴他一下別等我一起吃飯……”
說完這些，季安也不等包括自己兒子在內的三個人怎樣的反應，直接甩動着自己帶了點膘的身體，甩着晃着就朝最近的文具店走去。
在學校旁邊，就文具店書店比較多。
而且學校裏面現在還不準帶手機，所以在外面備上兩個公共電話，生意還是非常不錯的。
“那我們過去吧……”杜淦烨的視線就那麽從陸子晰的身上，轉移到杜媽媽的身上，“你同學啊……”
母女兩個人，就那麽小小的擠眉弄眼一番，以前還不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杜淦烨倒是想到了那麽一個詞彙——盛情難卻！
暫且不說這一頓誰來請吧，這麽邀請的架勢，以及不讓他們這樣離開的架勢，可就不是一般的熱情。
“你媽媽一直這麽熱情嗎？”杜淦烨一屁股坐下，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陸子晰。
聽到杜淦烨的聲音，本來還在看向馬路對面文具店的陸子晰，瞬間将自己的視線轉移過來。
“這不是熱情，這是……人來瘋！”嘴角微微一扯，陸子晰直接丢下這麽三個字。
人來瘋？
杜淦烨一愣，這麽偏向性那麽明确字眼，好像她還真是第一次在他嘴裏聽到。
只是……
杜淦烨覺得，這詞彙在她的認知裏面，一般是用來形容小孩子的。
沒想到陸媽媽在自家兒子眼裏，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形象。
“這臭小子是不是又在編排我什麽東西了？”
季安去的快來的也快，就好像是一陣風似的。
風風火火地坐到陸子晰的旁邊。
“秦晴，你閨女跟你小時候長得真像，一樣漂亮……就是瘦了點……還是得養的胖一點……不然将來不好生養……”
“……”杜淦烨本來在喝水，聽到這麽個聲音，頓時将自己腦袋壓的更低了。
這什麽跟什麽？
那道奇怪的視線，還纏繞在自己的身上。
猛然擡起頭，跟那雙眼睛直接對上，抓起桌上的水壺，杜淦烨輕輕喚了聲，便往陸媽媽季安杯子裏面倒水。
不自覺地又瞄了眼陸子晰，順勢也往他的杯子裏面倒了點水。
“你看，到底是女孩子，就是心細知道照顧人，我家這兒子，我長這麽大都沒喝過他一口水……”
“是你舍不得兒子做事吧……”杜媽媽拿起桌上的杯子，喝着自家閨女倒的水，“在家裏面我們也都不會讓孩子做事，伺候長輩什麽的，這根本就是上輩子的事情，所以以己度人，我也可以想到你們的情況……”杜媽媽擺擺手，喚來店老板，很潇灑地點了三個菜一個湯，完完全全的四個人配置。
“這倒也是，我們家子晰雖然為人處世這一塊不怎麽好，但是到底年紀還小，最主要還是因為現在學生所有的注意力都應該放在學習上……”眼眸之中的笑意與得意，一眼就瞧得出來。
杜淦烨也不是真的只有十幾歲，也更加沒有醜媳婦見婆婆的窘迫感覺，就當是一個年紀大一點的阿姨一起吃飯的了。
“妹妹叫什麽名字呀？說了這麽久還沒讓你們兩個小輩好好認識一下……”季安本來好好講着，突然之間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直接話鋒一轉，直接轉到了杜淦烨的身上，“我兒子，陸子晰，陸是海陸空的陸，子是孔子的子，晰是清晰的晰，這一次考試全年級第一……妹妹應該知道吧？”
071要不咱定個兒女親家吧！
因着就坐在杜淦烨正對面，不管做什麽事情，杜淦烨都可以看到陸子晰他媽媽浮誇的肢體動作。
只是問着這麽一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睛瞪的那叫一個老大，很期待地看着杜淦烨。
那表情，那動作，那行為，那氣勢，直接給人一種錯覺，她如果說出一句不認識的話，那将是怎樣的十惡不赦。
有這麽個長相出色，成績也出色的兒子，杜淦烨想着，得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十個媽媽九個都會進行比較，今天東家長，你家考了多少分我家考了多少分，明天西家短，你家老師怎麽樣我家老師怎麽樣。
“認識！當然認識！”杜淦烨微微側轉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随即才看向陸媽媽，眼神之中閃着無比的真誠。“陸子晰嘛，三班的班長，全年級的第一名……”輕輕喝下一口水，杜淦烨繼續開口，“長得帥又成績好，人又紳士，是全年級同學眼中的男神，也是老師眼中的寶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