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我們相處有多長的時間，我只是希望，在這個時間裏面，我們還是朋友……”不求有多好，但還是期望有。
“那是當然！人生那麽短，每一個人生階段的回憶，我都會好好珍藏……”杜淦烨很認真地點點頭，“所以我希望！你也是一樣！”
“好！謝謝！”
謝萌夢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心沒那麽煩躁了，就好像心中放了很久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不再那麽壓在自己的心間，讓人始終無法動彈。
不僅僅謝萌夢整個人輕松了，杜淦烨現在也有一種感覺，自己變得輕松了，在家陰霾了幾天的情緒，瞬間也是這般一掃而空。
做完這些事情，杜淦烨想到之前王珊珊遞給自己的那個愛心，用信紙折疊起來，沒有外包裝，但是卻也可以讓人感覺得到，這折疊而成的愛心裏面，蘊含着點點深意。
展開信紙，只瞧着上面的字眼，就知道是女孩子寫的字。
杜淦烨一時之間無奈了，這随便來個人，字都寫的比自己要好上百倍千倍！
所以……
現在她得出了一個一點都不想承認的事實——她的字得寫得有多醜？
“班長……我覺得我以前是先入為主了，對你有點偏見……”始終提心吊膽着，等着杜淦烨看完信之後還能夠有點反應的王珊珊，瞧着杜淦烨把她寫的信已經看完好久的時間，只是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在那邊發呆，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麽東西。
王珊珊想到自己之前對杜淦烨的種種不友善，更加坐立難安起來，倏地站起來，直接走到杜淦烨的面前。
良好的家教告訴她知錯就要勇于承認，遮遮掩掩什麽的那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
“班長！”
“怎麽了？！”杜淦烨之前在發呆，也沒有聽到王珊珊前面的內容，再一次問道。
“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我之前對你有點偏見，所以跟你說話的時候口氣什麽的也不是太好……”王珊珊既然是誠心來道歉，這個時候也就不會再去猜疑，杜淦烨是不是真的沒有聽到自己之前說的，還是說她只是想要自己再說一遍，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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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說就好！
一遍不行她就說兩遍，兩遍不行她就說三遍。
她王珊珊也不是那麽輸不起的人！
再說，起矛盾什麽的，本來就是她自己先起來，錯在她自己！
“你也搞得太正式了一點……”杜淦烨将那張信紙稍稍折疊一下，放到自己的口袋裏面，被人看着，亦或者到時候姚金鳳走進來看到她可就說不清楚了。
按照道理來說，杜淦烨應該将那張紙直接還原成原來的那個愛心形狀，但是奈何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杜淦烨的手工能力向來很差勁，能夠折疊起來變成豆腐塊的樣子已經可以見人。
“你寫給我的道歉信我也看了，但是我還真想不起來你在什麽地方的得罪我了……”
所以她之前是因為想這些東西發呆了。
“我之前對你的口氣不太好……”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選擇的說話方式，每個人與別人之間也有着不一樣的磁場……”就像她跟王洛子語，算是一見如故！也就像她跟何沛儀，算是天生的死敵！
“這不是什麽大事……你不要想多了……”杜淦烨繼續開口，“但是不管怎麽說，我跟你之間沒有矛盾，沒有什麽對不起，更加不需要道歉跟原諒……”
“我媽說的還真對！”還沒等杜淦烨的話說完，王珊珊的話音再一次跟着傳了出來。
杜淦烨倏地一愣，她的話還沒說完呢！
而且這個跟她媽有什麽關系呀？
王珊珊的這個發散性思維也顯得太過于發散了一點吧！
“你媽？”杜淦烨微微歪了下腦袋，側着腦袋看向王珊珊。
她還是舍不得将自己的爪子從熱水袋的插袋裏面拿出來。
“我媽說了……喜歡吃的人都不會是什麽壞人……”
壞人？
杜淦烨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什麽跟什麽呀！
竟然還有人會用“壞人”這個詞進行評價，這就給人一個感覺，感覺這人真的很單純很單純，單純得整個世界世界可以直接劃分為兩個部分，一個部分裏面的全是“好人”，一個部分裏面的全是“壞人”！
杜淦烨覺得王洛子語已經那麽單純了，沒想到還會跑過來一個更加單純的！
好吧……就單純跟她進行比較的話，這些孩子們還真的是單純的，她已經屬于“老巫婆”這一個系列。
“壞人啊……”杜淦烨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多做一下接受，“雖然我覺得我也不是什麽壞人……”就算是，她也不會真的穿上那麽一件衣服給自己定型，要做也是披着好人皮的壞人。“這個世界上可沒什麽絕對的好人，也沒什麽絕對的壞人，一切判斷的基礎都是我們自己……”稍稍停頓，杜淦烨努力組織自己的語言，争取讓自己能夠說得更加清楚明白一點。“換一個參照物，從其他人的角度出發，或許也不是什麽壞人……”
“好吧……”王珊珊嘴角也抽了一下，“班長你跑題了，現在我要講的關鍵不是那個東西……”
“哦！”杜淦烨點點頭，抱着個熱水袋小小作了下揖，上上下下甩了兩下，“sorry啊，我不小心發散了一下思維……”
這已經不是一點點的事情，是發散了都抓不回來的情況！
“你繼續說……我不插話……”她現在是不是太過于話唠了一點？這麽一發散出去，都感覺拽不回來了！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
“我媽說了，喜歡吃的人都不是什麽壞人！”王珊珊繼續将之前說過的話重申了一遍，“我現在覺得我媽說的話很對，因為我發現班長你也挺喜歡吃的……”
胡說！
“瞎說！我就不是喜歡吃零食的人……”等到王珊珊的話說完，杜淦烨猶豫幾下，還是決定進行一番小小的反駁，“我既不是什麽壞人，也不怎麽吃零食，所以你肯定記錯人了……”
“我當然沒有……”王珊珊絲毫不懷疑自己，“班長你之前還去學校的小店裏面買了辣條，還從學校門口買了珍珠奶茶……”
“……”好像是有那麽回事！
那個時候只是覺得學校食堂的飯太難吃了，自己又是因為剛好在長身體的時候，根本沒吃飽，所以就去學校的小店裏面買了點吃的！
只是那一天的面包類幹糧特別特別緊缺，杜淦烨沒辦法，只能夠選擇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對于不喜歡吃鴨肉的人來說，每次學校中午吃鴨腿的時候，都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煎熬。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她被人偷偷看在眼裏了？而且是連着自己吃了什麽東西還記得清清楚楚！
杜淦烨一般不吃零食，更加不會随便亂花錢，想來應該都是食堂吃鴨肉的時候自己買吃的惦記，就此被王珊珊給看到了。
“好吧……的确有那麽回事……”
“所以了，我就覺得我媽說的對！”
姑娘呀！
你繞了這麽一大圈，就為了驗證這麽一些東西麽？
“當然，我對你的好感，是從你給我大白兔開始的！”
所以……是她杜淦烨發射了叫做大白兔奶糖的糖衣炮彈，給自己結了善緣？
但是也當然，杜淦烨發射那麽多的糖衣炮彈，最終也就中了一個！
效果微乎其微！
110我就得瑟怎麽啦？
“杜淦烨，你很得瑟麽？！”
杜淦烨才将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磨磨蹭蹭地，恨不得将書包裏面的東西倒出來，再進行一番倒騰。
她整個人都是齊煜帶過來的，所以為了倚靠齊煜将自己給帶回去，她只有“忍氣吞聲”的一個份。
人齊煜是老大啊！
齊煜說了，讓她放學之後大概等他十分鐘左右的事情，他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一下。
所以現在……她只能夠這樣磨磨蹭蹭，磨磨蹭蹭地！
到最後這個班級也只剩下自己寥寥幾個人。
“怎麽了？”有一下沒一下地玩着自己手中的熱水袋，杜淦烨開口問道。
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杜淦烨也沒有擡頭，她似乎沒有那麽大的臉，真心不好意思，她還真是一點一點都不想看到這個人！
就算這人現在送到自己的面前，杜淦烨也只想說一聲讓開，讓人不要這般擋在自己的面前，實在礙眼，不是一點兩點的礙眼。
“我的不得瑟的管你什麽事情？”沒有等何沛儀的後文，杜淦烨直接開口問道。“讓開一點吧，你擋着我的光線了……”
雖然這光線并不屬于任何一個人！
“我就站在這個地方怎麽了？”何沛儀似乎已經放飛自我，特別是現在沒有其他人在的時候。
本就不喜歡杜淦烨，現在更加不喜歡，至少，還将那些不喜歡全部都釋放了出來。
“沒怎麽樣……那就再見吧！”杜淦烨倏地将書包往自己身上一背，手中抱着熱水袋，将兩只手全部都放在裏面，那架勢瞧着就好像是某個曬太陽的小老太婆一樣。“下學期再見！”
一個學期已經過去，再多一學期也就是轉瞬即逝的事情。
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
不喜歡就不喜歡喽！
看不順眼那也就只能看不順眼喽！
還能怎麽辦？
也只能夠忍着！
“你以為你飛上枝頭就能夠當鳳凰了？”
“我飛不飛得上枝頭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是知道的，反正就你這個體型，是絕對飛不上去的！”杜淦烨倏地站定，側轉過身子，微微地，也是帶了點幽深地，上上下下将人何沛儀看了好幾遍，那樣子，完全就是在嫌棄，更加是在鄙夷。
當然，這意思看不看得出來，那也是何沛儀的事情，杜淦烨還不至于那麽傻，不會将自己的意思都說出來，這不是在給自己找罪受嗎？
再者，她為什麽要飛上枝頭？她有那麽想不開？
“還孔雀公主呢……”杜淦烨的話沒有繼續，那只是還想着給人留一點面子，但是這換到其他人的地方，可不就是這個樣子，某人，可是十足十辣手摧花的一個主！
況且，在某人眼裏，何沛儀什麽的，那可算不得什麽花，只是一根狗尾巴草而已。
“我可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孔雀都可以變得這麽廉價……”齊煜一邊說着，帶着嘴角滿滿的蔑視，緩緩走到杜淦烨的面前，視線焦點的集中點，全部都在杜淦烨的身上，而其他人，完全就不在他的注意之下。
按照齊煜的性子，他就不會随随便便跟這個叫什麽何沛儀的講話，她算什東西呀？
但是現在，他顯然是出頭了，恰恰只是因為，對于齊煜來說，她欺負了杜淦烨！即使，就何沛儀的段位，根本還欺負不了她！
“她是孔雀公主的時候可沒這麽肥的……”杜淦烨自以為自己很小心，自以為是用着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在說話，只是現在三班四班人都走的差不多，而且他們彼此之間的距離又那麽近，何沛儀除非耳朵出故障，不然絕對聽得到他們兩人說的話。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杜淦烨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完完全全就是将人的傷疤給揭開來。
其實這一點倒真的是杜淦烨感覺到奇怪的地方！按照道理來說，何沛儀怎麽着都是一個對自己身材管理非常注重的人，而且跳舞的人消耗的能量非常多，所以這再怎麽着也不至于變成這樣的一個身材。
好吧……或許就真的如她想的那般，何沛儀真的已經放飛自我！因為自己比不上別人，所以嫌棄自己嫌棄別人，否定自己也否定別人，就好像破罐子在破摔一樣。
“我都說過你了，都差被人指着鼻子罵，還這麽客客氣氣的，要換做是我，看我不把她的手指個擰斷了……”齊煜手上什麽東西都沒有拿，說着這話的時候忍不住将自己的十個手指摁地“咔咔咔”直響。“你還有沒有東西……”
齊煜的話明明是在對着杜淦烨說，但是這在場的人也都知道，這些話是想要說給誰聽！
只是就齊煜現在的這一個态度，完完全全就是将何沛儀當做是無物。
說完那些話，兀自将杜淦烨肩膀上背着的書包接了過去，背在自己的肩膀上。
杜淦烨此刻一身輕松，手中抱着熱水袋更是惬意。
“沒什麽東西了……那些可以等開學之後丢掉……”桌肚裏面也就剩下一些可丢可不丢的東西，杜淦烨一時之間沒來得及做出決定，所以那些東西沒有及時丢掉。
所以……這些就到時候再說吧！
“那我們走吧！”
“好！”
何沛儀被人無視地那般徹底，整個人都有一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全身上下都要開始冒煙一樣。
“杜淦烨，我跟你說，就你們鄉下來的，從旮旯裏面出來的人，就算飛上枝頭也當不了鳳凰！野雞還是野雞！”
“不……”齊煜憤憤然轉頭，他不打女人，但是這人的話怎麽聽怎麽不舒服，“不要逼我破例！”
杜淦烨跟齊煜相處久了，也知道他此刻在生氣。
倏地伸出手，直接抓住齊煜的袖子，試着将他此刻的火氣給壓制下去。
他的火氣本就因為自己，若她都不在意，他自然也可以做到不在意。
“沒聽過這麽一句話麽，心裏有什麽，眼裏有什麽，嘴裏說出來的也是什麽……”心那麽臭，嘴也那麽臭！
“還有這麽一句話，只有手下敗将才會叫嚣！作怪！”
“齊小渣，你說，若是你被狗咬了一口，難道還要咬回去嗎？”
111被狗咬了需要咬回去嗎？
杜淦烨一會兒一句話，一會兒一句話，完全就是将何沛儀氣得沒話可說。
“好了！我們走吧！”拽了下齊煜的腰間衣服，杜淦烨這般開口說道，“有些人我們與之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還不如早點離開……”
真氣的做出點什麽事情出來，她可擔不起這責任！
但是也當然，杜淦烨也是屬于那種有自我判斷的人，就好像現在這個時候，她就很确定，就何沛儀這樣的人，骨子裏面帶着獨屬于只為自己考慮，一切從自身出發的自私自利，所以她再怎麽樣都不會想不開，不會做尋短見之類的事情。
“走吧！以後那些人你盡量離遠一點，太特麽的影響心情了……”
“好……我知道了！”
杜淦烨嘴角扯動兩下，一邊跟着齊煜走，一邊在心中小小地進行着自我勸說——齊煜現在是在幫着自己，所以她再怎麽也應該站在齊煜這一面，可不能夠給他拖後腿了。
“杜淦烨！你就不怕我去跟班主任說你跟三班的小混混混在一起……”何沛儀大聲喊道，聲音裏面帶着十足十的中氣。
這瞧着人長胖了，還是有點用處，至少這力氣這聲音，都上了一個臺階。
“你說誰是混混呢？”不知道為什麽的，杜淦烨又想到了自己之前做到的那個不知道是不是未來發展的夢境，整個人頓時不爽起來。
這人真是，不是一丁點的讨人嫌！
“誰考試總是班級年級都倒數的就是誰……”何沛儀就好似沒有聽出杜淦烨語氣之中的不滿以及生氣，亦或者說，對于何沛儀來說，能夠讓杜淦烨生氣，那自己就開心。她會更加更加說，還會說的多一點，更多一點。“你也不知道是撞了什麽狗屎運了，竟然給你考好了，但是就你這樣的，還不知道是抄了誰的，到底你們那個考場裏面可都是成績好的人……”就連年級第一名第二名都是在那個考場裏面！
“真是腦子有病！”杜淦烨沒給何沛儀時間，沒讓她将全部的話說完，丢下最後一句話的評價，拽着齊煜就走。
她還真的是腦子有毛病，現在完全就是在進行所謂的人身攻擊，冤枉她？瞎傳謠言？
“何沛儀，你也是這麽大的人了，你最好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說的什麽話……”她不是她媽，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這似乎也不是她要做的事情，不知道也是回去找她媽教！“我是這不知道，你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想法，那我就跟你丢下狠話了，現在我是在你這裏聽到的，若是我以後在其他地方聽到這樣的話，那我一定一定一定會覺得，這就是你何沛儀傳出去的……”
連續使用的三個“一定”，明明白白在告訴別人，她杜淦烨說的這些話，全部都是認真的，非常非常認真，沒有一點點摻雜虛假的成分。
“我們說話，可不僅僅只是舌頭跟嘴唇的事情，上下嘴皮一碰，就可以說出話來……”說那麽多的話，杜淦烨忍不住覺得，自己都要口渴了。“我要最後跟你說的是，說話，那是需要經過腦子的……”稍稍停頓，給了自己些微的沉默，杜淦烨最後看了一眼何沛儀，“我言盡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對了！這一次思考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你可以有一個寒假的時間進行考慮……”
或許……對于她何沛儀來說，這一個寒假最好的并不是她可以有足夠的時間進行考慮，而是有那麽長的時間可以看不到她！
當然，這對于杜淦烨來說也一樣……
這也算是眼不見為淨！
“你之前怎麽那麽聽話……”離開了班級，也離開了何沛儀，當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杜淦烨忍不住就開始發難起來。“我讓你不計較你就真的不計較了？”
按照齊煜的性格，他可向來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
就像這種事情，齊煜就應該要好好地維護自己，做她杜淦烨身後的男人！
“不是你跟我說的麽……”齊煜颠颠肩膀上的書包，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好像是在告訴杜淦烨此刻他的犧牲一樣。“你跟我說……人要是被狗咬了一口，難道還要咬回去嗎？”
“這倒也是！”杜淦烨忍不住點點頭。
就何沛儀那樣子，跟某只惡狗行徑真的是差不多！就好像中了某種病毒一樣，一點理智都沒有，就好像在這個事情上面根本就說不通。
“雖然我也覺得在背後說人家壞話很不應該……”擺擺手，杜淦烨很顯無奈地開口說道，“但是我真的很想說，将何沛儀跟狗等同，還真的是對狗的一種侮辱……”
因為狗向來就是忠誠的一種代表，而她何沛儀有什麽，就狗的這些特質，她根本就沒有！
一點都沒有！
“記得自己說的話，不要轉過身來又忘了……”齊煜看了杜淦烨一眼，語氣之中帶着點無奈，“到時候人家說兩句好話，說不定你又忘記了……”
對于杜淦烨這樣的行為，齊煜真的是挺清楚的，之前他跟她說過謝萌夢的事情吧，也算是說的很認真，很嚴肅，只是一轉身，過上一天兩天的時間，她顯然忘記了！
還忘得很徹底！
今天他就看到杜淦烨跟那個謝萌夢開開心心地走在一起，有說有笑。
“當然，你有你的判斷，你也有你的準則，這些東西我不能夠做到強迫……”而這些東西，就算給出來所謂的強迫，那也是沒有用的，關鍵就在于，自己會在這個事情當中，慢慢醒悟過來。“我說再多，也是外人……”
“你當然是外人了！”杜淦烨倏地跳上自行車後座，舍不得将自己的爪子拿出來，只是整個人姿勢很詭異地，靠在了齊煜的身上。
将自己的腦袋略帶彎彎斜着湊到前面去，用着這樣奇怪的方式跟齊煜進行說話。“難不成，你還想當我的內人不成？”
上上下下将人掃視幾遍，杜淦烨忍不住用力搖頭，“真不是姐姐我嫌棄你，你長得還是有潛力的，稍微長點肉出來，稍微再長高點……”
就好像她夢中看到的一樣！
不消說，齊煜的五官還是挺不錯的，分開了看好像沒有什麽特色，但是當所有的幾個五官全部都拼湊到一起的時候，就可以清楚感覺到，那種獨屬于他的特色與味道。
在那拼湊之下，還有一種精致，鬼斧神工的雕琢，多一點是多，少一點是少，只有現在這個時候恰恰正好。
杜淦烨的身子就那般靠在齊煜的身上，她的整個腦袋，也湊近到他的身前，“你說……我怎麽看，你這長相也只是一般，一點都沒有将來會出落得多好看多帥氣……”
只是……
疑惑是疑惑！
事實是事實！
杜淦烨雖然心中疑惑到将自己的問題都問了出來，但她還是相信，齊煜将來會發展成那樣的帥氣。
即使那時候的帥氣也是還未完全長開的帥氣，但是不管怎麽說，杜淦烨覺得，自小其實就能夠看出一半的長大的樣子，所以她看到了那麽多，預見了那麽多，其實也已經足夠。
“基因吧，天生的！”齊煜不知道怎麽回答杜淦烨的問題，“所以，你也不要在那邊做什麽掙紮了，身高，永遠都是你的硬傷！”
“！”杜淦烨倏地将手伸出來，就着這厚厚的衣衫，直接就對着齊煜的腰部軟肉位置進行了三百六十度的移形換位。“我說你這齊渣渣，一天不怼我，你會死是不是？！”
明知道她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說自己矮，只是某個人還是那麽不當回事，還那麽嘚瑟，一而再再而三在自己面前提及。
“那是我的肉，可不是棉花……”被杜淦烨那麽擰着，也可能衣服穿的比較厚實，齊煜沒有太直接的回應，只是顯得那麽輕飄飄，就好像杜淦烨的擰圈，根本就沒有擰到自己一樣。“我的肉有血有肉有感覺，我也是會痛的……”
“那只是身子的痛，算不得什麽……”杜淦烨收回自己的手，繼續擋在熱水袋之中，側坐在自行車後座的身子微微調整了一下，讓自己坐的更加富有安全感。
萬一一不小心來一塊大石頭颠到了，害的自己從自行車上掉下去的話，可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到底，她對齊煜的自己騎車的技術還是相信的，但是這對于帶人的技術，她可一點都不相信，不管如何，自己還是得為自己多考慮一點。
“可是現在你是在我的心上紮針，那種疼痛，你可以去好好想想……”
“說的那麽矯情做什麽？！”齊煜頭都沒有回一下，面朝前方，很認真地騎着自己的車子。“你就直接了當地說，我揭了你的短不就好了……”
“事實就是事實，所以你也不要想什麽遮遮掩掩的事情，因為那些根本就遮掩不了……”
有眼睛的人都會看得到的！
“……”她沒有遮也沒有掩好不好？！只是她不喜歡人家給她提出來！再說她覺得這輩子還是可以長高的，不會再是以前的矮個子！
112這個冬天到來第一場雪
“怎麽不說話了？”兩人之間好一陣沉默。
杜淦烨不說話，齊煜也不說話，莫名就氣壓萬般低。
這般情境之下，杜淦烨忍不住覺得，就算是簡單張張嘴，也是很耗費力氣的一件事情，懶得動啊！
“怎麽不說話了？”沒有得到杜淦烨的回應，齊煜再一次開口問道。
說着這話，齊煜繼續哼哧哼哧騎着車子，更何況是後面還帶着一個人的時候，這所花費的力氣，就将是成倍上升。
“要不唱首歌來給我聽聽，算是給我加加油……”
“你把我當什麽了？我是賣唱的嗎？”杜淦烨就沒準備給齊煜多少的好臉色，現在聽到他的話，更是絲毫不客氣地怼了回去。“想要聽我唱歌？想的美的你！”
杜淦烨覺得自己唱歌并不是唱得最好聽的，但是她也不是唱歌唱得最難聽的一個，說起來應該也只能夠算的上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我是真不想說，你之前唱的那歌真是一個叫做鬼哭狼嚎，我都不知道該怎麽用語言來進行形容……”
“你什麽時候聽過我唱歌了？”還沒等齊煜的話說完，杜淦烨的話音便也跟了出來。“你特麽的不要給我胡說八道！”
她似乎來了之後還沒唱過什麽歌吧？
上了大學之後進了那麽多回的KTV，杜淦烨有自信自己拿手的歌曲拿出來，還是可以鎮鎮場子的。
“什麽時候聽過的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我肯定是聽過的……”這真的只是記憶之中的事情，一時半會的，齊煜就算想要說清楚，似乎也已經說不清楚這些東西，索性也就只能夠進行模糊處理。
“現在怎麽說？”齊煜用力踩着腳下的自行車踏板，一邊踩着一邊開口，“你要不要唱首歌來助興一下？！”
“美得你！我才不要助興！”
真是！
這賤人把自己當做什麽人了？
還助興？
助興你妹啊！
“好像下雨了……”齊煜沒有回應杜淦烨，本來他就只是開開玩笑而已。
單手抓着自行車車把，另一只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若有所思地開口。
好像感覺到點滴冰冷。
在臉上直接化開。
依稀有點濕濕的，潮潮的，冷冷的。
這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淡，好像是在對自己說話，也好像是在對杜淦烨說。
“天氣預報說沒雨！”杜淦烨想也沒想，直接就對齊煜進行了一番反駁，“你不要胡說八道了……”
話音說到這個地方，猛然之間就是一陣呆愣，就好像她想到了什麽東西一般。
的确天氣預報是說沒有雨，但是天氣預報也說了，局部地區會降雪。
如果降雪，那就是的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說不定……”杜淦烨微微擡起頭來，将自己的視線放在很細很細的雪花上，飄的稀稀拉拉，要很認真地去看，才注意得到。“說不定……是下雪了！”仰着自己的腦袋，杜淦烨很認真地開口。
人，總是這般，一般情況下總是對比較純潔的東西比較虔誠。
此刻面對着根本沒有色澤的雪花，杜淦烨心中滿是誠心誠意，好像在這剎那的時間裏面，她腦子裏面心裏面所有的一切都放空了一樣。
“下雪了？”齊煜一愣，自行車幾乎有點不受控制地晃動兩下。
“你好好騎你的自行車，這事情跟你關系不大……”杜淦烨忙不疊抓住了齊煜的腰間衣服，也不管放在自己腿上的熱水袋，“你好好騎車，到時候回家之後你還是可以好好看的……”
如果真的是飄雪花的話，現在飄的還只是零零落落的一些，就好像天地之間很吝啬一般。到家大概還需要十分鐘左右的路程，說不定到時候回家了，天地之間的白色雪花，就可以洋洋灑灑下來。
現在天氣不是最冷的時候，但是他們這個地方卻是這麽巧，下起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杜淦烨微微笑了起來，“我聽說過，好像說對着這第一場雪許願的時候，願望能夠實現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一點……”
比生日蛋糕上吹熄的蠟燭還有用。
“別吹了！”齊煜生來就是給人潑冷水來了，就好像現在，這一盆冷水根本就是從頭到腳地澆下去，全身上下都是哇涼哇涼，這滋味酸爽到了一定境界。“第一場雪？我們這怎麽排都不可能排的到第一場雪……”
嘴角的笑意之中，帶着滿滿的不懷好意。
只是此時此刻齊煜正背對着杜淦烨，她根本就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此時，此刻！
“如果你真的要看第一場雪的話，其實我是推薦你去南極，那邊可能一年到頭都在下雪，有着第一場雪，也有着最後一場雪！”
特麽的！
杜淦烨覺得自己又想大喊一聲了！
特麽不怼她會死嗎？
“我決定不想跟你說話了……”杜淦烨将手收回去，放在熱水袋裏面，用自己的手肘撐着車杆子，預防自己掉下去。
明明是那麽美好的東西，到了他嘴裏說出來，什麽有意義的東西，瞬間都消失不見了，這感覺，無比酸爽。
“齊渣渣，我覺得這個名字才适合你，叫什麽齊煜呀，在你的身上我就沒看到什麽陽光……”
“謝謝你啊！我也不喜歡這個名字……”齊煜搖晃下自己的腦袋，些微的停頓之中，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麽東西，“我也跟我媽說過改名字的事情，但是怎麽辦呢？我媽根本就不給我這個機會……”
齊煜，這個名字還是齊煜那個渣爹取的，他們家據說是進行偏旁排位的，到了他齊煜這一輩，剛好就是火字輩。
但是按照齊煜的想法，這離婚了，就應該将名跟姓全部都改了，徹徹底底地來個一刀兩斷，以後也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所以……你說怎麽辦吧……如果你有辦法說服我媽讓我改名字，我會非常非常感謝你的！”
“你說真的還是假的？”杜淦烨一時之間也是愣愣的，她是真不知道，齊煜這話是在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但是……這似乎是自己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從齊煜嘴裏面，聽到有關于他爸爸的事情。
113如果你爸來接你怎麽弄？
“你猜是真的還是假的？”齊煜也沒有直接回應杜淦烨的問話，只是直視前方。
他現在可算是肩負着兩個人的生命，所以怎麽可以随便？
“我不猜！”杜淦烨稍稍停頓一下，笑着說道，“我這人可以提出意見，但是向來不會多做任何的決定……”
“那你倒是給我個建議……”齊煜淡淡地開口，“我也可以作為參考……”
“想的美！”杜淦烨絲毫不給面子，“我突然想到說，如果你爸爸回來，要把你帶走，你會有什麽想法？”
“什麽想法？”
雖然只是一句話的問話，但是此刻杜淦烨聽着，卻是一點疑問的成分都沒有，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情緒波動。
“我好像什麽想法都沒有……”齊煜始終淡淡地，就好像說着的并不是他自己的事情，而是一個完完全全局外人的事情。
而他，也只是站在那裏，冷眼旁觀。
隔岸觀火！
看得清楚……
卻也看不清楚！
“你還真是挺冷靜的……”杜淦烨很确定，齊煜的情緒并不是在強自冷靜，而是真的很冷靜。“給我感覺……就好像這說的并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一樣……”
“在那個男人丢下我們的那一刻起，有關于這個人所有的事情，還真的只是一個陌生人的事情，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過去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但是對于齊煜來說，他已經有了自己獨立的思維能力。
也有着屬于自的判斷能力。
“現在他已經有着他的家庭，我們也有着我們的生活……”稍稍停頓，帶着絲絲悵然，“我也并不是豁達，只是不想讓這麽一顆老鼠屎攪和了我跟我媽的生活……”
好吧……
這顆老鼠屎還真是無孔不入！
“如果說……”既然話題已經開始，杜淦烨自然不會想着說半途而廢，必須得達成自己的目的才可以。“我只是說如果……純粹地打個比方而已……”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叽叽歪歪了？”沒等杜淦烨的話說完，齊煜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你有話要說就好好說，不要這麽吞吞吐吐的……”再怎麽吞吞吐吐，最終要說的話還是一個樣，最終的結果也是一個樣，所以還不如直接爽快地将話說出來。
“有點耐心啊啊！”诶齊煜這麽怼，杜淦烨也不傷心也不難過，反倒顯得很是神在在起來。“你沒聽過那麽一句話說的麽？最重要的人，總是最後一個出現……”所以……“所以最重要的話，也總是最後一個說出口……”
也所以……
不是她不想将那些話給說出來，而是要醞釀醞釀所謂的氣氛。
“如果說你那個爸爸要把你接過去，你會是什麽反應？”
杜淦烨想到之前查到的信息，齊煜的爸爸現在企業做的挺大，說穿了也該被稱之為家財萬貫，只是他現在承認的兒子，卻只有一個，不是齊煜，而叫做齊爍，據說是他初戀情人所生，也是一生摯愛所生，跟齊煜之間的年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