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後不要再跟我說什麽從來不說假話的屁話，因為我覺得你就是在胡扯！”
“杜淦烨，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齊煜斂起臉上的表情，瞬間的收起，讓人覺得有點心裏不安。
現在在幹什麽？
她知道啊！
他們現在！在！吵！架！
“我當然知道！”杜淦烨的聲音，再一次提高一度，“我們現在！在！吵！架！”
只是這吵架似乎也有點吵得莫名其妙！
“我只是覺得，有你這樣的發小很丢人！”
“我也覺得，有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發小很丢人！”
“對不起……這裏禁止喧嘩的……”店員走過來，對着兩人開口說道。
杜淦烨一愣，顯然忘了自己此刻是在書店裏面。
書店，向來不喜歡太吵。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店員在看向他們兩的時候，眼神帶着點詭異。
話說……她是不是得将人拽住，再跟人家說一聲抱歉呢？
128我憑毛線要羨慕他？
“話說……”杜淦烨心中想着那些，卻也沒真的将人店員給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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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人走了之後，她幽幽然轉過頭，看向齊煜。
“話說剛剛那個店員是不是對我鄙視了一下？”剛剛好像有那轉瞬即逝的一個詭異視線投射過來。
“那麽大的嗓門，要我我也鄙視你！”
“你有資格說我嗎？”某人頓時氣結，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你是不是在找機會想扳回一局呀？”好一會兒才想起點什麽，回想着齊煜剛剛丢下的話語，杜淦烨的心情頓時非常不美好。
而且還不是一點點不美好，是此刻狂風大作！
想了想，怕自己在這裏還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杜淦烨直接伸出手，一把抓住齊煜的衣服，拎着他就往外面走去。
實在不好意思，她一點都不想再被鄙視！
所以……
他們離開是比較好的選擇！
也所以……
他們還是到外面去聊好了！
“今天有點刮目相看啊！”杜淦烨笑得不懷好意，似笑而非笑的眼神就在齊煜的身上掃動幾下。“今天竟然不跟我怼了，是年長一歲也長大一點了？”
也并非以前時候不跟自己開怼，只是今天特別特別明顯而已。
“可能是吧！”齊煜微微颔首，表明了就沒将杜淦烨說的話當真，“但是該說清楚的，我還是得說清楚……”
人麽，都不會希望自己被冤枉。
“對陸子晰，我從來就沒有過羨慕！”齊煜看着杜淦烨，眼神認真，聲音也認真，“我們的人生軌跡完全不一樣……我憑毛線羨慕？”
那幹嘛要針對？
難不成是自己幻覺了嗎？
不好意思，杜淦烨不信！
之前在KTV裏面的時候，她憑借自己的第六感，明顯感覺到齊煜的排斥。
“活得那麽假，我憑毛線要羨慕？！”
還沒等杜淦烨的話音落下，齊煜的聲音在一次傳了出來。
“一個男人，完全就是按照家人所希望的方向進行塑造自己，這樣的男人，耳根子軟沒主見……”
杜淦烨聽着這話，下意識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耳垂，好似她一直也是這樣的發展軌跡，基本上也是沒什麽主見的人。現在人生重新回到年輕的時候，才稍稍有了些許的改變。
其實大實話來說，她也承認自己耳根子是有點軟了。
所以……
稍稍回顧一下以前跟陸子晰的相處，似乎覺得也有點對，這評價有點一針見地。
齊煜好像就是這般，有的時候好像沒有做什麽事情，但是好像看的比所有人都清楚。
一句話說，他并非純粹地用眼睛在看，而是不純粹地用眼睛以及心在看。
以前依稀有點覺得，陸子晰身上的某些氣息有點熟悉，無理由地讓杜淦烨會想着朝他靠近一點，現在想想，似乎就是他身上熟悉的那種乖乖寶寶的氣息，她自己曾經也有，所以熟悉！
“我怎麽覺得……”杜淦烨稍稍想了想，就覺得齊煜有點在耍心機，“你似乎是在給自己洗白……”
他自己不是那種乖乖男，是不喜歡學習不喜歡學校不喜歡按部就班的人。
“我是那樣的人嗎？”齊煜眉梢一挑，“我的人生沒有按部就班，沒有一成不變，但是我也有追求，一開始，我就有我的追求……”
而且他一點都不白，也不需要朝着那小白臉的方向去發展。
“行吧！我可管不了那麽多！”杜淦烨不再在這個話題上面繼續下去，本身這個話題就使得他們兩個人鬧得不是太愉快，影響了自己逛街買東西的良好樂趣，現在若還死揪着不放的話，說實在話，難受的還是她！
某人那樣地沒心沒肺！
所以，這及時止損還是需要的！
這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瞧清楚一個人的控制力。
“你不是要買東西麽？”
“女生買東西，一定程度上跟心情有莫大的關系……”杜淦烨對着齊煜看上一眼，瞧着他臉上的毫無情緒，繼續開口說道，“你說這麽冷的天，我好好的逛街心情被你搞得亂七八糟……”
還有什麽心情逛街？
要真這麽下去，那不是在給自己找罪受，而是在徹徹底底地虐待自己。
“走吧！我們離得那麽遠，難得來上一趟，回家還得好好補補多喝兩碗湯……”齊煜兀自打斷杜淦烨叽叽咕咕的抱怨，對着杜淦烨直接開口說道，“走吧！我陪你逛街，錢我付，東西我拎……”
“這麽好？”杜淦烨顯得有點不敢相信，在她看來，不管是大男人還是小男人，陪人逛街基本上也就只有三分鐘的熱度。
就像杜淦烨他爸爸，一年到頭估計也就只有一回時間跟他們一起逛街，就是過年的時候，只是這逛逛他人就會消失不見，有時候不是走快了就是走慢了，最終他整個人都會被書攤給吸引過去，忘記自己還要陪妻子陪孩子這麽重大的事情。
“就這麽好！”齊煜點點頭，他之前就說過，這個世界上，能夠用錢解決的事情，那就不是什麽大事。
他有錢！
杜淦烨能用又會用得了多少？
她不是外面那種專門花人家錢的妖豔賤貨，她有自己的底線跟準則，這般說這麽做，也只是發洩一下自己本身的不滿而已。
既然她要，他就給。
“那走吧！”杜淦烨眼神之中帶着笑意，人齊煜都已經這麽說了，她若是不好好作一下，似乎也對不起他的這般提議不是嗎？
“陸子晰！你怎麽會在這裏？！”杜淦烨一個轉身，突然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陸子晰。
兩方之間的距離，只有短短的兩米不到。
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就好像在他們之間有一條道，那般川流不息。
也好似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這人到多久了？
聽到他們多少話？
杜淦烨皺着眉頭，回想着之前她跟齊煜的交談，仔細想想，就一開始的時候帶到了點陸子晰，其他時候也沒說什麽。
所以這也算不上是背後說人對吧？
唇瓣稍稍動了兩下，杜淦烨發現，自己腦子裏面的問題，完全問不出口。
“你什麽時候站在這裏……不冷麽？”杜淦烨沒問出口，齊煜倒是問了出來。
說着這話，齊煜直接就跨步走過去，從陸子晰的身上拿過毛呢的外套，很貼心地披在他肩膀上，“這外面天氣冷，比不得在裏面……”
雖然已經過了最冷的時候，但是這天氣還依然不穩定。
況且，要風度不要溫度，可向來不是男人的事情，而視女人的專利，女的不就是這般，向來喜歡美麗凍人麽？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的确不是你羨慕我，因為是我羨慕你……”陸子晰很是聽話地，将衣服穿好，一邊穿一邊開口，“我的人生，從出生起就是按部就班，是沿着劃定好路線在走，沒有驚喜，也沒有激情……”
129她的臉不知道往哪放了
“我的人生，從出生起就是按部就班，是沿着劃定好路線在走，沒有驚喜，也沒有激情……”
杜淦烨一時消聲，在這之前聽齊煜分析，只是覺得陸子晰有點失去自我，就好像他的人生已經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挑戰，人努力想獲得的東西，往前走上兩步，稍微招招手季可以得到。
似乎，太缺乏一種鮮活的氣息。
只是現在換到陸子晰這裏說出來，也是聽着他親口說出來，倒顯得他有點可憐了。
恰恰也是聽着他這樣的說明，杜淦烨也倒是明白過來，為什麽好幾次，她都看到陸子晰跟齊煜走在一起。
兩個明顯不搭的兩個人，這麽走在一起，給人感覺總還是會覺得有點問題存在。
“所以你是聽了我們說的所有的話……”齊煜看一眼顯然有點不在狀态的杜淦烨，開口問道。
跟杜淦烨相處那麽長的時間，齊煜怎麽可能不知道杜淦烨現在想的是什麽東西？
用一句顯然不客氣的話來說，杜淦烨她就算只是撅一下屁股，他都知道她要拉什麽屎。
這都是太熟悉的症結所在。
現在杜淦烨就是覺得背後說人不好意思，而且被她背後談論的人又是她的男神，所以在忏悔！
所以……這女人也就只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才會嚣張，換個地點換個場景換個對象，就算想嚣張都嚣張不起來。
就算讓她嚣張都嚣張不起來！
眼角的餘光，不鹹不淡地看上她一眼，彎彎嘴角，瞧這被慣的。
“抱歉……”陸子晰沒有直接回應聽了還是沒聽，只是這麽兩個字眼的“抱歉”回應，卻是将意思間接表達了出來。
“不要抱歉不抱歉了，我們也沒說你什麽，你也沒聽到什麽……”齊煜知道杜淦烨已經恨不得找個地洞鑽起來，視線不自覺地看上她一眼，只是很快又将視線轉移走。
伸出爪子，輕輕拍了拍陸子晰的肩膀。
“是吧？我們也沒說你什麽……”
“嗯。”陸子晰點點頭，“我覺得你們說的很對，作為一個男的，不能沒有自己的主見，不能沒有自己的立場，更加不能沒有自己的追求……”
好吧……洗不清了……
杜淦烨只覺得自己腦子裏面一片空白，什麽內容都想不起來了。
她說了什麽？
她做了什麽？
十足十的蠢貨！
以後就不能夠背後說人，因為太危險了！就算真的沒說什麽內容，也不适合在背後說，逮着一次就可抵十次，人家會覺得，在沒有抓到的地方，說不定還說過什麽不為人知。
一句話說明，就是黃泥巴掉褲裆裏！
“所以……我現在也在不斷做改變，人生路縱使迢遠卻也短暫……”
“好了……別說了吧……”杜淦烨只覺得再這麽待下去，她會原地爆炸起來。“我都不知道這臉該往什麽地方放了……”指指頂在自己脖子上的腦袋，杜淦烨沒好氣地說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再背後說瞎話了……”
雖然那些話也不是她說的，她怎麽着也只是算一個被參與者。
但是參與了就是參與了，還是參與之後被人逮到，怎麽想怎麽沒臉。
“那個……陸子晰啊……你家表姐不是還在裏面唱歌麽？你出來不冷嗎？”杜淦烨只是就在馬路對面的KTV，又指指他穿着薄薄的衣衫。
她現在身上還穿着大棉衣，毛衣更是裹得死緊死緊，而陸子晰就穿那麽無比單薄的衣服。
“出來給他們買點喝的，順便透透氣……”裏面實在太吵，他本就不喜歡那種吵鬧無比的環境。“剛好看到你們，想過來打一下招呼……”
所以，就聽到他們這些言論。
所以說，有些人就是上天的寵兒，有着上天的庇護，有着得天獨厚的條件，不需要做什麽，也不需要拼了命去争取搶，揮揮手就可以撈到。
有時候，杜淦烨忍不住覺得，這個世界太特麽不公平了。
這麽一想，看向陸子晰的眼神，瞬間也都變得不善起來。
只此一瞥。
很快就收回來。
收放真心一個自如！
“我們還有點事情，那就先走了……”杜淦烨不想繼續留在這裏受各種刺激，對陸子晰說了一下，順勢拽了下齊煜，“走吧！”
擺擺手，算是跟陸子晰之間做道別。
“你跑那麽快做什麽？！”齊煜瞧着好像多裝了兩只腳的杜淦烨，帶着些微的笑意，直接開口問道。“後面又沒有什麽東西在追你……”
“你是覺得沒什麽東西在追我……但其實有些東西已經纏上我了……”杜淦烨此刻顯得有點神經兮兮，走走退退，倏地就湊近到齊煜的身邊，“你不覺得，有些人運勢真的非常好麽？就好像是被上天罩着一樣……”
“你還信這東西？”
“這東西呢，有時候也不僅僅說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不管自己強迫自己說信或者不信，總有那麽根刺戳在自己心窩裏面。“這就好像你當初問我有關于那個夢的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
因着這個夢本就虛無缥缈，而且還是一些不好的內容，杜淦烨此刻也不可能追問齊煜事情後面的發展。
她能夠做的，只是在某些特定的需要自己的時候，稍微站在旁邊，稍微敲敲邊鼓。
“好吧……”齊煜側轉着自己的腦袋，一邊走一邊盯着杜淦烨看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是我想岔了……”
“本來就是！人能夠左右的，永遠都只是自己的事情，想要控制其他人，那就只能夠等自己站在真正的高位上才可以……”
“現在我們去哪？！”齊煜收回自己的視線，一邊走一邊問着杜淦烨。
“超市！去超市！”齊煜此刻走在自己前面，杜淦烨喊出目的地位置，其實也只是在對齊煜進行一番引導。
“好……”齊煜腳步倏地一頓，只是很快又接了上去。
就好像給了一秒鐘的時間，讓杜淦烨能夠就此跟上他一樣。
做得這麽不露山不露水。
“你知道我要去買什麽東西嗎？”走到超市門口，杜淦烨突然之間問道，一雙眼睛也跟着看了過去，始終帶着點不懷好意。
“……”他怎麽知道？！
只是她那眼神是什麽意思？
瞧着就感覺是在籌劃什麽壞主意。
“我怎麽知道你要買什麽？！”
“姨媽巾！我要買一些姨媽巾回去？”
“我在門口等你……”齊煜很想說自己不知道那是什麽玩意，但是本就不會撒謊的人，這話還真說不出來。
“別啊！一起進去！”杜淦烨眼疾手快，直接伸手拽住了齊煜的手臂。
一只手不夠用，兩只手直接攀了上去，将他的手臂抓在兩手之間，還夾在自己的咯吱窩裏面往前走。
“金木水火土，你是女的麽？”
“随便吧，你可以暫時別把我當做是女的……反正現在我前後都一個樣……”
她沒關系的！
真的！
可以等她前後看上去不一樣的時候再把她當做是女的！
“……”
130沒看到我在生氣嗎？
一天一天。
一周一周。
一月一月。
最終彙聚成一學期。
時間真心過得很快，一眨眼一個學期就過去了，再一眨眼，一個寒假也過去了。
此刻坐在教室裏面，杜淦烨只有一種恍若如夢的感覺。
作為一個知道未來走向的人，杜淦烨很清楚，這一個學期之後，大家彼此會分道揚镳。
哎！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班長……”杜淦烨的神游，直接就被後面人的一個呼喊聲音，以及筆套戳到自己的觸覺給打斷。
“班長……”
“幹什麽？！”杜淦烨轉過頭去，看向坐在自己後面的範建軍。“你那筆芯若是劃到我衣服了，你就等死吧……”視線在範建軍手上的水筆上掃了兩眼，惡狠狠地威脅道。
“有些人真是小家子氣，不就是一件衣服麽？就算後面的人劃到也不會是故意的……”
“有你什麽事啊！長舌婦！”杜淦烨一個白眼遞過去，最後三個字眼沒有直接說出聲音，只是以着唇語的方式的說給她看。
至于這人是不是自覺，那就不是她杜淦烨所管得了的！
對這初一四班，她充滿了懷念跟不舍，只是這何沛儀什麽，還是早點分開吧！什麽人啊！
看來這一個寒假，也沒有讓她想明白。
“你說誰長舌婦呢？”
“我沒有點名道姓，誰覺得是就是吧！”杜淦烨無奈地擺擺手，“若是喜歡，大可以直接認領走！反正我是不要的……”
“班長班長！班長班長！”
“嚎什麽呀？”杜淦烨将自己的袖子從後座某人的爪子裏面拯救出來，顯然，何沛儀完全就是多管閑事的一個表現，因為人範建軍根本就不需要她這個幫忙不是嗎？“說話就說話，嚎什麽呀？你又不是卡殼的複讀機……”
“班長你可錯了，複讀機卡殼可沒什麽好聽的聲音……”
範建軍說着，雙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發出一陣嘶啞的叫聲。
杜淦烨真是被逗樂了。
如果換個表現的場地，範建軍絕對是可以當諧星的人。
兩個人完全忘了還站在一邊的何沛儀，就算還記得，那也不管她的事。這不腳長在別人的腳上，她管多了不好啊！
“跳梁小醜！”
嘴角一瞥，眼眸一豎，何沛儀扭着身子就離開。
杜淦烨轉頭，對着何沛儀瞄了一眼。
德行！
“诶诶诶！你說話就說話，能不要動手動腳麽？”
“……”杜淦烨話音剛剛落下，範建軍拉扯杜淦烨袖子的動作瞬間停下，看看她，也看看她的袖子，更加看看自己的手，哧溜一下收了回去。
“……”杜淦烨頓時無語。
他動作小一點，慢慢收回去其實也并非不可以，只是某人偏偏做了那麽大一個動作，就好像受到了什麽驚吓，更好像是她身上有什麽髒東西一樣。
她的心啊，頓時一個叫做哇涼哇涼。
“我有那麽可怕嗎？”
“班長我錯了……”
“……”一個大男人，哼哼唧唧算什麽樣？
杜淦烨頓時覺得，她經歷過了迷小鮮肉的年代，跟沒有什麽擔當的小鮮肉比起來，她還是覺得大叔比較有魅力。
“閉嘴！”
“班長你把人家給吓到了……”不知道隔了條小道的同桌王洛子語是什麽時候到來，杜淦烨只是覺得自己只有這麽多的精力，做不到面面俱到。
人家？
誰是人家來着？
“你是那個人家？！”杜淦烨幽幽瞧了眼後座的範建軍。
“沒有沒有！我怎麽會是那個人家呢？”範建軍忙不疊擺擺手。
笑話，一個大男人怎麽可以用“人家”來形容自己？如果真這樣形容的話，那也實在是太二了！也太娘了！
“那人家應該是你了！”杜淦烨看一眼王洛子語，“但是你現在不要跟我說話，沒看到我還在生氣嗎？”生的就是她王洛子語的氣！
而且這氣之前早就已經忘記，卻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全部都被挖了出來。
“班長……我只是想借你的寒假作業抄抄……”
“早這麽說不就好了？”聽到背後傳來無奈的嘆息，杜淦烨直接抓起自己的寒假練習冊，朝後面一丢，控制着自己的力度，寒假練習冊以着一道無比優美的弧度飛了出去。
本子在空中飛了小一會兒，後又重重墜落，直接砸在了範建軍的桌子上。
“班長！棒！”
“那是當然的！”猛然想到什麽，話鋒一轉，“給我快點，不準所有的都一樣……”
“那是當然的！班長你放心吧！”
這就是一群懶人，作業不到最後一秒不動手，當然，更不想動腦子。
齊煜那個渣渣也一樣。
但是某個一是一二是二的榆木腦袋，就算做好了給他抄都不要，就好像這是對他的一種亵渎一樣。
賤人！
就是矯情！
“班長……”
“你不要喊我！本宮此刻還在生氣中……”
“但是小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惹您大人生氣了……”王洛子語也跟着杜淦烨開始了裝逼。
什麽本宮？
什麽大人？
電視劇看多了！
“那就讓你死個明白！”杜淦烨沒好氣地看上她一眼，将她的罪過全部都說了出來，之前約了她又放她鴿子，害她在門外等那麽久，最後回家還感冒了兩天。“你說，就這麽大的罪，本宮是不是得給你打入冷宮？”
“小的知錯！小的該罰！”王洛子語知道這事情是自己的錯，沒有來得及跟杜淦烨說明，到後面也就一切已經來不及。
解釋什麽的，理由什麽的，其實都沒有任何的用處，這關鍵之處就在于，該怎麽澆滅杜淦烨的怒氣。
雖然，王洛子語也知道杜淦烨不可能真的生氣生那麽久，這只是杜淦烨在跟自己鬧着玩。
可有的時候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什麽事情都不做，總會覺得良心不安。
“你自己看着辦吧……”
“小的請您吃頓飯？”
“……”毫無反應。
“小的請您吃辣條？”
“五包！”五毛錢一包辣條，五包的話也就兩塊五毛錢，一次性買五包學校的零食小店還送一包，比請吃一頓飯來的便宜多了。
覺得王洛子語的提議非常好，杜淦烨頓時就進行了附議。
所以，杜淦烨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一個寒假沒見面，稍微拿拿喬而已。
“你不怕長痘啊！？”
“若為辣條故，一切皆可抛！”
“行……你開心就好……”
131人生樂趣就在于作
校園，始終帶着一種祥和，不管來去匆匆，不管書聲琅琅。
還沒察覺到什麽，新學期已經過去半個多月的時間。
杜淦烨覺得，相比于上一學期，她一點都不喜歡這一個學期，拿着日歷塗塗畫畫，就找不出該有的長假。
不爽！
一點都不爽！
“班長……”
“嗯？怎麽了？”杜淦烨單手撐着下巴，懶洋洋看向喊自己的謝萌夢。
之前略帶齊肩的長發已經漸漸長長，失去了原先剪出來的型，杜淦烨習慣性就将頭發紮起來，挽了個丸子頭上去。
只剩下幾絲稍短的俏皮發絲，掉落在旁邊。
随着她腦袋的動作，晃動着。
杜淦烨自己不覺得，但是有着超前的意識，也有着後世的潮流敏感度，她漸漸褪去了之前的土帽樣兒，穿着以及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引領潮流的趨勢。
她就好像一股清流，印象着自己班級的人，自己班級的人再漸漸影響外班級的人。
蜘蛛網一般進行着輻射。
但是這又怎麽樣呢？不是有那麽一句話說的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你怎麽這麽有氣無力的？”謝萌夢跟王洛子語一左一右将她從位置上拽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坐在後面的範建軍很是長舌，迫不及待就将自己的消息給丢出來，“班長這是被體育老師給吓的……都癱軟了……”
杜淦烨一個威脅的眼神砸過去，“你們這是不知道啊，我選的羽毛球課，體育老師可吓人了……”
本以為自己以前選過乒乓球選過籃球選過排球，現在該換換口味選個其他的，比如說羽毛球，誰曾想就這麽遇到了一個變态老師。
第一堂課上來就給個下馬威，直接告訴他們，第一堂課上課要沿着操場跑一圈，第二堂課要兩圈，第三堂課三圈……以此類推！
剛剛她可算了一下，按照這種節奏，等到學期末的時候，她至少也得沿着操場跑十圈！
十圈這是什麽概念？
操場一圈是四百米，十圈就是四千米！
她勒個去！
她又不是體育特長生，幹嘛來遭這罪？
“班長走吧……到時候遲到可就要罰跑了……”
聽着這話，杜淦烨渾身一個激靈，本來還跟軟骨的蚯蚓一樣賴着不肯起來，此時竟然那般反應迅速。
“走走走！快走！”一邊喊，杜淦烨一邊用跑的。
沒辦法，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學生，跟老師杠不起。
她這個算平常還會運動運動的人都吃不消，她就搞不懂其他人怎麽沒有一點反應呢？
“金木水火土？怎麽了？”罪惡的手臂，直接拍在了杜淦烨的肩膀上，“垂頭喪氣的？”
“你錯了，我這不叫垂頭喪氣，這叫做如喪考妣……”杜淦烨丢開齊煜的手臂，直接扯了下自己的眼角，直接拉下來形成一個一種生無可戀的表情。“要問我現在最恨，體育課毫無疑問……”
“想的太悲觀了……”齊煜看了一眼杜淦烨，“你的身體狀态說穿了那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所以……你不會是最先卧倒的……”在她卧倒之前，前面肯定已經撲下了一大批。
齊煜大概也猜到杜淦烨不會給他什麽好臉色，在說完這些話之後，直接奔着就跑開。
只留下杜淦烨，對着某人遠去的背影，恨恨出氣。
“班長，你們關系真好……”
“嗯呢。”杜淦烨點點頭，“到底，我麽也認識了十幾年了……”看上兩人一眼，比自覺地就在謝萌夢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會的時間，“自娘胎開始就認識了……”
這似乎可以用一個詞來進行形容——鐵哥們！
“到時候記得給我收屍……”杜淦烨依依不舍地跟謝萌夢以及王洛子語分開。
滿眼都是不舍。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當初怎麽就沒聽勸告，選了這麽個破項目呢？
她們三個人身高都不高，所以不是有那麽一個說法，打籃球可以讓自己身高往上面提一提嗎？謝萌夢以及王洛子語她們兩個人就是沖着身高拔節去的。
想當初她還笑話她們兩個人，只是沒想到樂極生悲，最後卻是将自己給繞了進去。
要說在學校開設的體育課程裏面，她最最最不擅長的項目是什麽，似乎就是籃球。所以在她想法裏面，自然有多遠逃多遠。
最終卻是那麽實實在在地，被一張網給罩住了。
“今天要跟大家說一個好消息，也要跟大家說一個壞消息……”教他們羽毛球的體育老師姓閻，閻王的閻，名字像，人長得也像。“大家想不想聽？”
“想。”或許大家都想着後面的跑步，一群人都顯得有氣無力。
大家認知裏面都覺得，這羽毛球就是跟一個球耍耍，也沒什麽好學的不是？比起籃球排球那種需要上球場各種奔跑的類型，不知道好了多少，站在特定的位置上揮揮球拍就行。
誰曾想……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多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想象自然是美好的，可現實都是骨感的！
“大聲一點？想不想？！”
“想！”
特麽的好違心！
比軍訓時候喊口號還違心！
“好好好！年輕人嘛，就是需要這麽充滿中氣，懶洋洋有氣無力的樣子，算什麽個樣子？”閻王很滿意後面的聲音，繞着他們這一群三十幾號人繞着圈圈，背着手在自己身後，緩緩走着，緩緩開口着。“首先我跟大家說一個壞消息……”
賣關子了！
怎麽不去賣廣告啊！
賣廣告還能賺點錢呢！
杜淦烨豎起着耳朵聽着，嘴角微微扯起，表達着自己此刻的不滿。
作吧！
使勁地作吧！
生命的意義不就在于作麽？
“閻老師我工作兢兢業業，任勞任怨，認真負責……”
這詞彙用的……
一時之間，杜淦烨除了撇嘴還是撇嘴！
在閻王沒看到的地方！
她真想說一聲，能不要說那麽多的屁話了麽？還是這兒一長串自誇的語言！還要不要臉了？
在這裏站那麽長時間，她腿都麻了，待會說不定就跑不動了。
可又一想在不久之後更多的繞場全書，頓時就覺得眼前發黑……
滅絕人性！
暗無天日！
132好消息？壞消息？
“所以，閻老師我得到了上級的賞識，準備對閻老師我進行調崗，調到更加需要我的崗位上去……所以，這應該是我給大家上的最後一堂體育課……”
EXCUSE ME？
是什麽東西亂入了自己的耳朵？
本還有氣無力的杜淦烨，倏地一愣，眼睛瞬間睜得老大，跟着閻王在那邊進行着轉悠。
她沒有聽清楚，倒是再說一遍啊！
只是跟閻王之間可沒這所謂的什麽心有靈犀，不管杜淦烨心中怎麽狂躁地呼喊，都沒有用。
因為根本聽不到！
“報告老師！我沒聽清楚！”好像是聽到了他們內心的吶喊，直接跳出來一個人進行直截了當地詢問。“作為壞消息，我們都要與老師有難同當……”
好冠冕堂皇的話！
頓時大家都笑了起來。
上體育課并非以班級為單位，而是以幾個班級為單位一起上。
現在一起上這體育課的，是一班二班三班四班。
三班四班作為兄弟班級，基本好事都綁在一起，有時候壞事還綁在一起。
這個說話的人杜淦烨一點印象都沒有，應該樓上一二班居多。
在她印象與認知裏面，一二班的人普遍比較愛學習，或許就是所謂的氛圍影響，以前就見不到出去玩的人，當然就算在校園裏面遇到了，她也不認識不是？
先入為主，就是個沒用的東西，還往往讓人那般束手束腳，無法前進。
“好！閻老師再說一遍，但這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杜淦烨眼皮又開始跳了起來，聽這些話，後面都沒什麽好事。
付出代價什麽的，總感覺就好像非法交易一樣。
不開森……
不開森是一回事，豎起耳朵聽又是另外一回事。
杜淦烨微微抿着唇，聽着閻王後面的內容。
“閻老師我要走了，大家是不是很失望？沒有人鞭策大家的運動……”
不失望不失望！
非常非常開心！
只是再開心，在着面上也得裝個樣子。
“所以，壞消息我也一并說不出來，壞消息就是，今天全部都有，繞操場三圈，慢跑，為閻老師我踐行……”
勒個去！
這周明明是跑兩圈，怎麽就變成跑三圈了？
“本來是兩圈的，但是剛剛不是說了麽，多問壞消息是得付出代價的……”
所以……這多出來的一圈就是該付出的代價喽？
杜淦烨覺得，其實她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多一圈跟多n圈相比，到底哪一個來的爽？
好吧！為了燦爛美好的明天！
她很用力地忍了！
“開始跑吧！還愣着做什麽？”
對于一群長久沒有進行鍛煉學子來說，吃了一個寒假的油水，回來沒多久就要跑上一千多米，完完全全就是刑罰。
跑到最後已經完全沒有了隊伍的樣子，那叫一個七零八落！
杜淦烨不知道別人什麽情況，反正她只知道對于自己來說，最後一圈就是拖的。
“羽毛球班的！這邊集合！”
這個聲音……
也不是他們體育老師的！
杜淦烨擡起頭，看看聲音的來源之地，他們那個隊伍都已經跑了三圈下來，籃球班還坐着曬太陽。
“羽毛球班這邊來集合……”
杜淦烨左看看右看看，沒看到他們那閻王的身影。
那家夥不是說今天是最後一節體育課嗎？
人死哪去了？
突然之間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他們這是又被耍了嗎？
早說這一堂課不是他來上，他們就不會跑這麽三圈！
要人命的一千兩百米！
撐着腰，杜淦烨拖着沉重的腿，拖着疲憊軟伐的身子，朝着籃球班走去。
謝萌夢跟王洛子語瞧着她那樣子，走到她的身邊，一左一右攙扶着她。
杜淦烨瞄了眼走在自己旁邊的同羽毛球班人，緩緩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好……”
雖然跑的的确累了一點，但是她還沒到這麽癱軟的一個地步。
“我自己就行！真的！”
那麽多人看着，就她一個人搞特殊，她還要不要臉了？
“班長！不要逞強了，我們扶着你走……”
“我真不是逞強啊……”杜淦烨好無可奈何，“你們看看旁邊有誰這樣攙扶的？”
她也并非像以前參加運動會的時候那般需要全力沖刺，而是到後面的時候她就已經那般慢慢悠悠走，所以這麽點時間，雖然還有點累，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