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真地在那邊進行回想。“應該是在六年級畢業之後吧……”
六年級畢業之後，他開始計劃自己未來的人生，作為一個男生，對于力量的渴求漸漸萌生。
最主要的是，小學六年級畢業的那個暑假，放假的時間太長！太長！太長！
長到讓人都厭煩！
“可以的！兄弟！”杜淦烨拍拍他肩膀，以示自己的鼓勵。“現在你都那麽強了，以後會更強的！”
“我沒有職業的規劃，只是純粹地想要強身健體，讓自己變得強大，能夠在未來，發生點什麽的時候，依然能夠立于不敗之地……”
“想的有點遠，但是有希望還是好的，萬一一不小心實現了呢？”
萬一那麽狗屎運就有用了呢？
這該怎麽說來着？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反正不管怎麽說，多一點後手多一點自身能力，還是好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
“怎麽了這是？”杜淦烨腳扭了，不管是恢複了還是沒恢複，既然現在杜淦烨在這裏作妖，齊煜再沒風度，也該将她送到家裏。“摔了？”杜媽媽看到兩人這個情況，忙不疊就圍到杜淦烨身邊，繞着她一圈走動反複查看。“還有什麽地方受傷了？”
“沒有！就不小心扭到了腳……”杜淦烨晃動兩下腳，之前在拳館的時候，已經讓他們看過，沒什麽問題，就只是輕微的扭到。“之前有一點疼，現在已經沒感覺了……”
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說的那些話，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杜淦烨蹲下身子，抓着自己的腳丫子就是一陣晃悠。
“穿的平底鞋還會扭到腳……”看着杜淦烨自我驗證，杜媽媽頓時開啓了吐槽模式。“看你這個樣子，以後也只能夠穿平底鞋……”若是穿高跟鞋的話，還不得摔得不像個人形嗎？
其實她撒謊了，她那腳并不是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只是比起剛剛扭到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很多，至少現在她可以走動，不會再碰一下就要蹦跶得老高，就好像要撞到天花板上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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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這是在透支情誼
杜淦烨也想在自己心中開啓所謂的吐槽模式，誰讓自家老爸老媽的基因并不是那麽好，害的自己小腦發育有遲緩，至少跟人家的小腦比起來看，還是有點欠缺的。
而小腦，直接就影響一個人的四肢以及軀體平衡。
若是讓人知道杜淦烨此刻心中是這樣的一個想法，還不知道會怎樣進行唾棄？
當然，想是一回事，真正做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至少杜淦烨還不至于傻不拉幾地将自己心中想的內容給說出來。
“好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杜淦烨擡起頭，看了眼挂在牆上的挂鐘，都已經有八點多的時間，這個時間點他還留在這個地方幹嘛？
所以……作為一個卸磨殺驢的慣犯，杜淦烨直接開口送客。
只是跟齊煜相處的時候，她就從來都不知道有那麽一個詞語，叫做——客氣！
跟齊煜之間，杜淦烨從來都不會客氣！
就這麽讓人離開，杜淦烨一點點都不會覺得就此不好意思。
“那個齊煜啊！”
明明已經趕人走，但是真正看到人家朝大門口走出去的時候，卻又忍不住開口，将人給喊住。
“怎麽了？”齊煜轉過頭，看向表情奇怪的杜淦烨。
已經跟她相處那麽長時間，所以只要這麽诶看到她的表情，齊煜也知道，她現在是怎樣的一個想法。
很明顯的不懷好意！
“你看我的腳出問題了，你明天是不是該帶我去學校了？”
一想到自己不需要哼哧哼哧地騎自行車，杜淦烨開心之下，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後面去。
太過于專注地想當然，完全就忘記了，這事情得以實現的前提，那應該是齊煜答應自己的無理要求才有用。若他選擇拒絕，就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是。”齊煜毫不猶豫拒絕。
在這種帶了選擇性試探性的話題上面，特別是沒有任何利益好處的選擇，大家在進行選擇的時候，向來是要不要選不要，是不是選不是！
這就是一種所謂的約定俗成！
齊煜也不傻，自然知道怎麽選擇。
“明天早上五點四十，在我家門口，不見不散……”
杜淦烨就好像沒聽到齊煜的回應，自顧自将準備好的話說出來。
某些傲嬌的人就是這麽個德行，就應該将他的話反過來，這樣就正常了。
反正對于杜淦烨來說，在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自己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而現在她只是将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而已。
用一句話進行總結，答應是答應，不答應也是答應，總的來說答案就只有一個，選擇也只有唯一的一個。
齊煜不置可否，擺擺手離開。
杜淦烨嘴角微微翹起，表達着自己此刻占了小便宜之後的開心。
她就當齊煜答應了！
“你怎麽這樣跟小煜說話？”杜媽媽微微皺了皺眉頭，對于杜淦烨的行為不是太滿意，“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喜歡喜歡被命令被叮囑了做事，你這樣理直氣壯而理所當然的調調，其實是在透支你們的友情……”
看到杜淦烨的視線轉向自己，屬于長輩的絮絮叨叨便也傳遞出來。
“好好好！”杜淦烨很認真地點點頭，“我知道了！真的！我以後一定會客客氣氣地跟他說話，不會再因為我們之間熟悉，而将那些事情當做是理所當然……”
聽到杜淦烨很自覺的話語，杜媽媽也不再說什麽，有些話事情，雖然很想要一下子做完做好，但是也知道，有些東西就不能夠硬來，就不能夠一蹴而就。
只能夠慢慢地，潛移默化，細水流長。
“大晚上的我就不贊同你們出門，你看看，不聽老人言了吧……”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媽，你也不要說得誇張了，你還年輕，你一點都不老！”杜淦烨伸長手臂，一把摟住自家媽媽的脖子。“所以老人言什麽的，可不應該是你說出來的話……”
腦袋湊到她的身上，使勁蹭了幾下。
這味道真的不一樣！
只覺得好像這動作之中，帶了一點點熟悉，杜淦烨一愣一想，好像在不久之前她也以着這樣的動作抱着齊煜，雖然是從後面抱着。
感覺……
味道……
都不一樣！
也對，臭男人的味道怎麽可能跟自家媽媽的味道一樣？
“以後注意一點，不要随随便便出門……”杜媽媽扒開杜淦烨，将她散亂的頭發理順，“就算以後出門了，也要毫發無傷地回來……”這麽溫柔的，不再是絮絮叨叨的話語，也算是的杜媽媽此刻的讓步。
是狂風暴雨侵襲之下的柔風細雨，說不定不久之後也将晴空萬裏。
她不回家，做媽媽的就怎麽都睡不着，但是作為媽媽，她不會将這些話也說給杜淦烨聽，因為在她看來，這就好像是一個女人作為媽媽應該的一樣。
杜媽媽不說，杜淦烨卻也知道，可一樣的，她也不會說出口。
就讓媽媽表現一下，作為媽媽的優越以及滿足。
“好的！我知道了！媽！”杜淦烨對着杜媽媽直接一個敬禮，“那我先走了……”
“去吧！洗完澡再睡覺……”杜媽媽忍不住叮囑，“你身上有股味道……”指指她身上的衣服，杜媽媽很直接地開口說道。
“是嗎？”杜淦烨一愣，擡起手臂就着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她去了男人集中的地方，還出了點汗，所以這身上有點味道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
這個被人直接點出來，還是有點羞愧，即使直接說出這些的人是自己媽媽，那還是滿滿的羞恥感從心底釋放出來。
“我去洗澡！”放下手臂，杜淦烨指了指自家衛生間所在位置，直接開口說道。
第二天大早，五點四十五分，齊煜就出現在杜淦烨家門口。
單腿放在自行車踏板上，單腿放在地上，齊煜對着杜淦烨家大門，按了兩下鈴。
叮鈴叮鈴的響聲，帶着清脆，打破了寂靜的環境。
“金木水火土！走啦！”
“再不走要遲到了！”
153我還沒嫌棄你呢！
“來了！”杜淦烨嘴裏還嚼着什麽東西，說着這話顯得很是含糊不清。“來了來了！”
“這個是我媽給你的……”杜淦烨将嘴裏嚼着的東西用力咽下，“奶黃包……”
“先上車吧！時間有點晚了！”齊煜小小地催促道。
杜淦烨只覺自己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忍不住挑了幾下眉，“你竟然還會擔心遲到的事情……”讓人實在想不到啊！
“快上來！”齊煜再一次催促道，“我是不怕遲到，我是怕你遲到了！”
“那謝謝你啊！”杜淦烨覺得齊煜說的話很對，自己再這麽浪費時間肯定遲到。“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龇牙一笑，杜淦烨側着一面坐上車後座，單手攬住齊煜的腰身。
以前也不是沒有坐過齊煜的自行車，但是以前杜淦烨從沒覺得有那麽點不好意思。但是昨天晚上看到了齊煜的裸-身，也看到了他身上的一塊一塊肌肉，此刻環着他腰身的手臂，竟然感覺到一陣一陣的熱氣。
特別是昨天她身上還沾染上了他身上的味道，怎麽想都有一種無比羞恥的感覺。
“賞你一個奶黃包……”杜淦烨甩甩腦袋，努力将自己腦子裏面的奇怪感覺甩去。
能夠讓自己的情緒安定下來的，除了忘記，那就是替代。
收回自己的爪子，只是稍稍側着點身子，就此靠在齊煜的身上，以這樣的方式來穩住自己。沒有絲毫的有，杜淦烨直接就從拎着的塑料口袋裏面掏出一個奶黃包，從身側伸出手臂，伸得長長的也是高高的，遞給齊煜，動作無比粗魯，都好像要将那奶黃包戳到人齊煜鼻孔裏面。
杜淦烨忍不住覺得，自己用這樣的方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好，至少自己腦子裏面，也不再像之前一樣，那般雜亂無章。
“……”齊煜一愣，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奶黃包，不再猶豫，兀自低下頭便将奶黃包叼了過去。
舌尖，不自覺觸到了杜淦烨的手指尖……
帶了點濕潤……
帶了點熱量……
“你真惡心！”杜淦烨跟觸電一般收回手，在齊煜的衣服上一陣擦拭。“好惡心！”
有一種被蛇被青蛙被泥鳅被黃鳝這些無毛物種玷污的感覺……
好特麽的煩！
是惡心！
是真惡心！
不是一點點！
杜淦烨甩着手指，在齊煜身上擦了好幾回，只是這麽來來回回拉鋸戰，卻始終都沒有将自己心裏面腦子裏面那種惡心的感覺給清除出去。
那種滑滑溜溜的感覺……
一想到這些，杜淦烨忍不住就想将自己的手指給削下來！
就算骨頭削不下來吧，至少還是想要将外面那層皮給削掉。
“我說……”齊煜将嘴裏的奶黃包吃掉，緩了緩之後才再一次開口，“我說金木水火土，你也可以了……”坐在他車子後座上，不斷發出點悉悉索索的聲音，這麽近的距離，她做了些什麽，他還是感覺得出來的。
就算後面沒有眼睛，她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齊煜本就騎着自行車，況且後面還帶了個人，自然要求騎車的時候需要更加小心一點。當坐在後座的杜淦烨舉着的奶黃包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第一感覺他是愣一下，第二感覺他是低下頭去，将那就在他面前的奶黃包給一口叼走。
幅度大了一點，所以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
早知道她這麽大的反應，齊煜覺得，自己在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應該對她好心，就應該讓她将那個奶黃包一直舉着。
好心沒好報的東西！
狗咬呂洞賓的東西！
“你說你變不變态吧……”杜淦烨掄起拳頭，重重地敲了幾下齊煜的後背。“你說你伸什麽舌頭？”伸舌頭幹什麽？這就是耍流氓！
杜淦烨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也不需要說得太明白，因為這本身就是事實，大家彼此之間就有這樣的一個認知。
“我還沒嫌棄你的手髒呢……”齊煜似笑非笑地開口，“人家拿包子都需要戴手套，但是到了你這個地方，直接拿手指捏……”稍稍停頓，不知道是在給杜淦烨緩神的時間，還是在給自己組織語言的時間，随即齊煜繼續開口，只是說出來的話太特麽讓人不待見了。“我還沒嫌你手髒……”
“你特麽的才手髒！我洗了手才出的門！”
她容易麽？為了洗個手害的自己到現在爪子都是冰冷冰冷的。
只是現在瞧着，完全就不念她的好。
好吧……其實她只是純粹地想洗手吃東西而已，就算沒有齊煜，她也還是會洗，沒有任何為誰不為誰的事情。
“稍微往旁邊一點……”齊煜動了下身子，帶着點挑釁意味，“對對！左邊一點……就是這裏，再用點力……”
“……”杜淦烨捶着齊煜的動作瞬間停頓，他那話說的，好像她杜淦烨是在給他捶背，是他的捶背小丫頭一樣。
頓時覺得，自己真是要被氣死，死了一次還不夠，要翻來覆去地死，死去活來，都沒有安息的時候。
“好好騎你的車！”最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杜淦烨只剩下彙成一句話的警告，“現在可有兩條小命在你的手上拽着呢……”
捶人的拳頭，卻再也放不下去。
“好好好……”齊煜點點頭，很聽話地閉上嘴，杜淦烨現在這語氣，也可以聽得出來有點到了惱羞成怒臨界點，壓抑着自己的怒氣，随時要發作一般。“你坐好，拽住我，要加速了！”
杜淦烨本想拒絕他的叮囑，猛然之間的加速，卻使得她還是伸出手，抓住了齊煜的車後座，緊緊抓着，有一種手指甲掐到坐墊裏面的感覺。
不得不說，好厲害的指甲！
她現在拒絕跟齊煜之間任何的接觸！
杜淦烨也知道，自己現在這行為很不好，這就好像兩個談戀愛的人，一邊相互唾棄，卻又因為用得上別人，始終吊着。用後世一句話怎麽說來着的？當了女表子還立貞潔牌坊，作不作啊！
雖然她真的沒有那種想法，但是當事情這般發生的時候，卻又的的确确是這樣的一個感覺。
憋着有一種被蒼蠅撩騷的無力感。
154一只顏狗的白日夢
“好了！謝謝你了！”剛剛到達學校那條路的拐角位置，杜淦烨倏地從車後座跳了下去，穩定住自己的身子，看向繼續前行的齊煜，緩緩招招手，語氣之中滿滿的都是欠扁的調調。
她憋了那麽久，就等着這個時候！
“杜淦烨！你在做什麽？！”只聽見一聲很是刺耳的“吱”聲，齊煜的自行車，就在她不遠處停頓下來。
齊煜單腳放在車子的踏板上，單腳立在地上，雙手抓着自行車車把，随着他的轉頭，自行車車把也微微旋轉了四十五度。
視線，某人不贊同的視線，依稀之中還帶了點不滿以及憤怒，就那般落在了杜淦烨的身上。
空氣就好像在剎那的時間裏面僵持停滞，站在這個圈子裏面的杜淦烨，此刻只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根本喘不過氣來一樣。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腳是什麽個情況？”杜淦烨沒有說話，齊煜一聲一聲質問的聲音，就飄蕩着到了她耳朵裏面。“你若真想下來，我不會不讓你下來……”
他也沒這麽犯賤，一定要帶她過來。
齊煜真的覺得很氣，他就沒見過這樣的女人，趕着要跟自己撇清關系，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
好氣！
“如果不是因為我帶你過去害你扭到了腳……”說到這，齊煜倏地擺擺手，顯得意猶未盡，卻又不想将下面的話說下去。“那就這樣吧！我們兩清了！”
齊煜說完，也不管杜淦烨此刻怎樣的一個表情，直接騎上自行車就走。
杜淦烨就那般站在當地，看着在自己視線之中漸漸變小變小的身影，微微嘆了口氣。
視線，不自覺地飄到自己的腳上，其實她現在自己也後悔了。
其實之前計算了一下速度，覺得這拐彎口的地兒，在齊煜的車速之下她跳車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她這麽從車上跳下來也只是吓吓齊煜而已，只是沒想到他這麽大的反應。
她有心想要鬧別扭吓人，卻無心想要害自己。
只是……這一次好像真的有點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而且……好像這一回是真的傷到腳了……
在打拳的時候傷到腳其實也就一點點，昨晚到家之後已經好的差不多，而讓齊煜帶自己到學校來，還不是自己作出來的麽？一部分也是自己懶勁發作，不想自己騎車。
而已！
只是現在瞧着，自己好像有點作過頭了……
杜淦烨這般想着，忍不住再一次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輕輕動了兩下。
不是特別疼，但是不能側着拐……也不能蹲下……
所以她這系鞋帶也得将腳擡起來了是麽？
想到那一個畫面，杜淦烨忍不住就打了兩個寒顫，什麽個情況！
當然……現在她該想想怎麽去學校……
也更加得想想，接下來的日子自己該怎麽上學……
更加得解決齊煜那個被自己得罪慘的人！
“杜淦烨……”
“早啊！陸子晰！”杜淦烨整個人轉過去，并非站着轉身自，而是腳跟身子一起側轉過去。
沒辦法……腳直着順着都沒問題，但若是要側過來的話，就很疼！
就好像被一根筋那麽緊緊牽着一樣。
陸子晰到杜淦烨的面前，放在踏板上的兩只腳直接放在地面上，看了眼杜淦烨，倏地直接一跨，就從自行車上跨了下來。
雙手抓着車把，身子位于自行車左側靠近杜淦烨那一面，推着自行車就到了杜淦烨身邊。
“你怎麽停在這個地方？”陸子晰看着杜淦烨，又稍稍轉悠着腦袋看向四面。
對于杜淦烨這麽奇奇怪怪聽在路邊，陸子晰心有疑惑，下意識就朝周邊瞧了兩眼，确定她是剛好在這個地方，還是說在這裏等人。
“不是等人？”還沒等杜淦烨的話說完，陸子晰的問題再一次丢了出來。
這一次的問題，顯得很是具體。
“沒等人……”只是跟人發生争執，被丢棄在這邊而已！
“一起走？”
“一起走。”杜淦烨點點頭，雖然奇怪陸子晰不斷朝自己釋放出來的善心，但是跟一起走比起來，她更擔心陸子晰會提出讓她坐他車子的建議，要真這樣，她還真不知道怎麽拒絕。
幸好……陸子晰沒有提出這樣的建議！
也當然，這些顯得是杜淦烨想多了，人陸子晰雖然客氣了一點，善心多了一點，但是也沒不會随便提出那樣的建議，白日做夢……似乎也不應該是這樣！
陸子晰的臉，陸子晰的聲音放在那裏，直接給人一種感覺，就好像對着他，完全就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語出來。
好吧……
她就是那種所謂的顏狗，有顏一切好說！
“你又恢複了……”兩人之間莫名地沉默，緊張而又尴尬氛圍，這是什麽樣的一個情況？
迷之莫名其妙！
“什麽？！”杜淦烨一甩腦袋，只是将自己的腦袋轉向陸子晰那一面，盡可能地沒有動用到自己的身體。“你說什麽恢複了？”
“昨天看到你的時候，感覺你整個人頭頂上方有着烏雲，罩在上面消散不去……”
陸子晰的話音落下，杜淦烨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好吧……現在應該全校跟自己那麽攀親帶故的人都知道自己的低迷情緒了。
說不定那一群人還在背後偷偷下注，壓自己是不是哭鼻子！
想到這麽一個情況，杜淦烨更加不爽起來。
她杜淦烨可是天塌下來都可以開心吃飯睡覺的人，怎麽可以被這小小的挫折給打倒呢？
“是啊！恢複了！”杜淦烨也不想否認自己曾經有過的低迷，所謂的事實全部都擺到人家面前了，還有什麽好否認的呢？“元氣滿滿對待每一天，才是我們作為年輕人應該做的事情……”
“支持。”陸子晰稍稍一愣，對于杜淦烨這突然之間到來的亢奮，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怔愣稍許時間，才給以兩個字眼表達自己的贊同。
“謝謝你的支持！”杜淦烨看了一眼陸子晰，他的側臉很好看，有着一種側面殺的感覺。
幸好這人年紀尚小，如若不然說不定她這個為少女直接就撲上去了。
155跨越了前世今生的相識
“看來真是不需要我啊……”杜淦烨話音剛剛落下，便聽到齊煜帶了點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出來。
順着聲音看過去，杜淦烨清楚看到齊煜就那般站在校門口，坐在自行車座上，灼灼然看向她跟陸子晰所在的方向。
一時之間，杜淦烨只有一種感覺，就好像被歸來的老公撞到了妻子在外偷-情一般。
懵逼……
大大地懵逼！
杜淦烨頓時愣在當地，倏地挺了下自己的腰板，自我催眠着威武不屈。
“你不是把我丢下了麽？”本已經到了嘴邊的道歉，掉了個個兒，又變成強詞奪理蹦跶出來。
有的時候，就是那般莫名其妙，好似道歉就是那麽麻煩的一件事情。
是她的錯嗎？
好像是有點她的原因存在！
要她道歉嗎？
可是一時之間根本說不出口怎麽辦？
“呵呵……”齊煜不置可否，只是看了眼杜淦烨，又看了眼站在杜淦烨身邊的陸子晰。
對于杜淦烨以及齊煜之間的劍拔弩張，陸子晰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什麽情況。
之前他就覺得杜淦烨不像是一個人在那裏，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他想到的只是等人，沒想到是被人丢在那裏。
“你們聊……”陸子晰一直都覺得自己情商有點低，但是這情商低跟智商低不是完全重合的一個關系，就如現在這般，雖然一時之間他也轉不過什麽彎來，但是他不笨，知道這個時候他不應該留在這裏。
該走的時候就應該走，留在當地的話，只會使得自己引火燒身。
“別！班長大人你可別走！”齊煜絲毫猶豫都沒有，直接打斷陸子晰的話音。“該走的人是我！”
他是差生，就該待在差生的圈子裏面，仗着熟悉強行進入他們好學生的圈子做什麽？
這不是自取其辱麽？
不自覺地想起，之前跟杜淦烨交好的那個，叫做謝萌夢的那個女生，攔住自己說的那些話。
她說，好學生跟壞學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圈子，就好像雲與泥的區別，也好像是貓與老鼠的區別！
前者被喜歡着被贊揚着，而後者卻是被追打着也是被唾棄着。
或許有的時候，并不是有人要刻意地在這兩者之間劃上兩道鴻溝，只是這樣的一條鴻溝，千古就存在，古代中舉中榜者平步青雲能成為人上人，後者只是零落的花瓣零落的葉片，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你們才說得上話，才談得到一起去……”齊煜擺擺手，萬分潇灑邁步就走。
齊煜開口那一刻起，杜淦烨就沒開口說過話，現在看到他要走，整個人腦子裏面就好像有那麽一根筋崩斷了一樣。
瞬間斷裂！
瞬間空白！
她一點想法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憑借着自己的本能。
“齊煜！你走什麽？！”杜淦烨往前大跨一步，追上齊煜，直接将他的車後座拽住。“我話還沒說完……我讓你走了嗎？”
“你不讓我走，我就不能走了？”齊煜轉頭，看了眼扒拉着自己自行車的杜淦烨，“你放開……”
稍稍甩了兩下，齊煜想要将杜淦烨給甩開。但是在此刻的私心裏面，卻也不敢用力，他自己很清楚，杜淦烨的腳現在不行。
“我不放開……”杜淦烨也不管自己現在這麽賴皮的樣子，在校門口有多麽難看。
在有心人看來，就好像是在跟學校的男生打情罵俏。
初中的小孩子們，剛剛離開小學的懵懂，到了初中這一個稍微寬闊一點場所，明明沒有多少變化，卻偏偏會覺得自己已經長大，對懵懵懂懂的少男少女情誼，也在不知不覺之中發生着變化。
什麽愛或者不愛，暫且沒人懂。
但是喜歡與好感，卻藏不了，也騙不了人。
杜淦烨也不想那些許的東西，她沒忽略掉，齊煜在轉頭那個瞬間裏面，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傷感以及寂寞。
稍微用心想想，也的确這般，從小到大，對于齊煜來說，在他身邊來來去去的，也就只有她這麽一個朋友。今生尚且粘得比較緊乎，曾經她也成為匆匆離開沒有長久駐足的留客。
杜淦烨其實情商也低，但是她一個得天獨厚的條件，那就是她是女生！可以有一些屬于女生的無理取鬧以及任性。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輕微在別人看來會是什麽想法，但是此時此刻，她只知道，若她真這麽冷冷靜靜将齊煜放走，那他，可就真的要從自己世界之中消失不見了，就好像那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夢的夢一樣。
“你說你雖然比我小了一會會，但是再怎麽樣也是個男生……”
往小了說是男生，往大了說可是男人！
一個男人這麽小氣……
也是沒sui了！
人，就是這樣，總是習慣性地找別人的麻煩，将自己卻是放在最後，能夠不被提及，那就是最好的選擇。
“你放手……”齊煜停下自己手上的力度，也停下自己的步子，轉過頭就那般定定地看向杜淦烨，“你再這麽扯着我們都要遲到了……”
現在他們上的是初中，學校規定每天早上六點半會有半小時的早讀課，在早讀課結束之後會有早操時間。
“你還會怕遲到？”杜淦烨覺得自己才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想要忽悠她？這樣不好吧！
她沒這麽傻好不好？
“我是不怕遲到……”齊煜搖搖頭，“反正我們班長都在這裏……”說着這話，齊煜的視線不自覺就轉移到了陸子晰的身上。
現在兩個班級的班長都在這裏，他一個小蝦米有什麽好擔心的？
不管怎麽樣，在他身上的怒火都會被那兩個人吸引過去。
雖然……他們是在不同的班級裏面。
“你可以看一下時間……”齊煜指指自己的手腕。
杜淦烨完全就沒多想，直接擡起手臂看了看上面的時間，她今天還真夠浪的，明明五點四十五分左右的時間就已經出門，偏偏現在搞到這個時候。
再過十分鐘就會打鈴，而這個十分鐘她還得拖着孱弱的身軀到班級裏面，還的将書本拿出來，做好一系列早自習的準備。
“走了！走了！”杜淦烨擺擺手，“快走！要遲到了！”
說着這話，杜淦烨倏地就放開了齊煜的自行車後座，其實比起他們要把自行車放到車棚裏面的人來說，她還是好一點，只需要到自家班級裏面去就行。
只是問題卻也有，因為人家可以用跑的，而她完完全全跑步起來。
“讓開！讓開！”
杜淦烨的話音剛剛落下，突然之間就傳來了一陣無比吵鬧的聲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一大波人正在朝這個地方跑過來。
明明受傷的只是腳，只是此刻到了杜淦烨這邊，自己的大腦都變得秀逗起來。
身子的反應都沒跟得上節奏……
等到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杜淦烨只感覺到自己交完出傳來的鑽心般的疼痛。
疼……
杜淦烨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反應才好，手上以及腳上的疼痛，無一不是在提醒自己，一切都是真實的。
“金木水火土？你怎麽了？”齊煜也不管自己的自行車，直接對着旁邊不遠處的陸子晰甩了過去，不管人陸子晰此刻什麽反應，直接沖到杜淦烨的身邊。“手怎麽樣？腳怎麽樣？”
聲音明明聽不出一絲緊張以及焦急，但是偏偏，杜淦烨聽出了他話語之中的擔心。
微微擡起頭，杜淦烨微微看向齊煜。
這麽近……這麽近的臉……
好像好久都沒有這麽近過……
此刻貼得近的，不僅僅是兩人之間的臉，依稀還有兩人之間的心。
也是這麽剎那的時間，給人感覺，好似之前的鬧別扭，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齊煜……你稍微離我遠一點……”杜淦烨将自己的爪子，直接就從齊煜的手中抽出來，微微垂下了自己的腦袋，他動作太急太大，一時之間都讓人無所适從起來。
“別扭個什麽勁啊！你在我眼裏就不是什麽女人……”
“……”
好吧！
想說的話，直接就被齊煜一句話給堵死。
其實杜淦烨想說，就算她在他心裏算不上什麽女人，可別人看在眼裏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特別現在還是在校門口這大庭廣衆之下，這得是多紮眼？
無奈地嘆了口氣，跟齊煜相識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加上投胎時間加上娘胎時間，加上以前的時間，杜淦烨稍稍算算，覺得他們的相識已經跨越了前世今生。
所以她知道齊煜的情況，這人一旦有自己的想法，一旦做出了決定，就不會被人簡簡單單說服。
“不就是被人說三道四一下麽？何至于跟死了爹媽一個樣……”
齊煜倏地擡起頭來，淡淡看了杜淦烨一眼，視線接觸到她眼角的淚水還有嘴角的苦笑嘴賤地說道。
“你早上沒刷牙嗎？”只是還沒等齊煜的話說完，杜淦烨的白眼以及嘲諷立馬蹦了出來。“想清楚了，不是所有的話都可以肆無忌憚說出來的……”
“我的錯！我嘴賤！”齊煜一愣，猛然一擡頭，看到杜淦烨冷冷的視線，心中咯噔一下，卻立馬意識過來，不輕不重地甩了自己一下嘴巴子。“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其實人都這般，雖然也知道，所謂的噩運并不是真的用賭咒發誓的方式就會靈驗，但是聽到那些話，卻還是會讓自己不舒服，不希望任何人任何情況之下，用自己的親人來開玩笑。
“齊煜……慎言慎行……”
“行行行！我會的！”
“……”這回複怎麽那麽敷衍呢？
這敷衍的态度，讓人忍不住想要打人。
“我先扶你起來……”
“不行……”杜淦烨搖搖頭，“這一回是真傷到了……”
腳、骨頭、筋就在自己身上，杜淦烨自然是直接的，也是最有力的發言人。
156這算是撩騷嗎？
“班長！麻煩你把自行車幫我放到車棚裏面去……”齊煜說着這話，直接掏了下口袋，直接就将鑰匙丢給陸子晰。
杜淦烨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陸子晰還在場……
忍不住覺得，這陸子晰就好像一個天生的看客，沒有人開口讓其離開，他就真的可以不走，只是那麽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不發出任何的聲音，盡職盡守地做着他的看客。
需要幫忙的時候伸一下手，不需要幫忙的時候，好像能夠跟周圍的環境完全融入到一起。
“陸子晰……你還在啊！”除了這比較偏向于搭讪的話語，杜淦烨覺得自己也想不出什麽其他的話來說。
“需要幫忙嗎？”陸子晰沒有回應杜淦烨的話，接過齊煜遞給他的鑰匙放到口袋之中，左手右手都抓着一輛自行車的車把。
杜淦烨依稀感覺到，陸子晰的視線在掃過自己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
“……”她好像沒做什麽吧？為什麽這樣的表情？
“不用！我可以了……”齊煜話落，直接蹲在杜淦烨面前，在傻愣愣的某個人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拉着她兩條手臂，将她整個人拉到了自己的後背上。“我背你到醫務室的去看看……”
“我去！”杜淦烨忍不住驚呼出聲，直接發出倒抽氣的聲音。
“別鬧！我帶你去！”
“……”
好吧……她說的“我去”跟齊煜理解的“我去”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意思！
杜淦烨此刻的只是略偏向于語氣詞的東西，而齊煜則理解為是杜淦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