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不期然又是對上了那個垃圾工。

“……”

兩人的視線，不期然撞擊到一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杜淦烨直接就在那人的眼神裏面，捕捉到了那抹興奮。

是的！

興奮！

看着他們這邊的時候好像會放出光來！

就好像遇到了什麽久別重逢的人一樣。

“你怎麽了？”齊煜伸出手，扶了一下杜淦烨。“你說你是不是小腦發育不良？”他說她的時候還不承認！

只有小腦發育不良的人才會這樣，平衡感真是差到了一個境界！

“啥？”杜淦烨的聲音陡然之間提升了兩度，一把甩開齊煜的爪子，“你是不是不怼我一下就過不了夜了是吧？”

她算是發現了，齊煜就是以欺負抹黑她為樂！

所以她這個時候能夠做的，就是不理他！

徹徹底底不理！

在自己嘴上加上兩道拉鏈，永久封起來……

話說，她似乎也只是在這心裏面橫一下，這樣的信誓旦旦都已經說過了多少回？只是似乎沒有一次是真的遵守的！

好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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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息的東西！

這一次恨不得咬上一口的顯然就是她自己。

“那你說是不是吧？”齊煜看着杜淦烨的樣子，頓時也知道，現在她心裏面明顯就是有兩個小人在吵架，也在打架。

雖然他不知道那兩個小人之間談論的是什麽玩意，但是齊煜卻也大概可以猜得到，她閑雜糾結的，還不就是那麽老生常談的那些東西呢？

“什麽是不是？”杜淦烨手肘出擊，直接就對着齊煜的腰部位置拐了一下。

不知道是痛還是癢的，齊煜一個蹦跶就直接蹦跶出去，瞬間跟杜淦烨之間的距離留出了有一米的距離。

“你走路還能左腳踩到右腳差一點摔跤……”

“那是特殊情況！”還沒等齊煜的話說完，杜淦烨頓時也明白，他就是借題發揮在那編排自己。

只是她怎麽可能在平常走路的時候會左腳踩到右腳？

現在真的真的真的是特殊情況！

首先她車籃裏面放着這麽只又胖又重又影響視線的狗東西，在一定程度上便已經對她産生了很大的影響，讓她在推自行車的時候，在手感上面會有所偏差。

其次，就是因為杜淦烨剛剛不斷地在往後面看，總是有那麽一個感覺，就好像自己自己被什麽東西盯上了一樣。

在齊煜的話說完之前，杜淦烨直接開口，就那麽打斷了他的話，沒有讓他再繼續下去。

因為她不需要再聽他說那些有的沒的，因為她已經知道他的切入點是在哪裏。

“這是因為我一直在往後面看……”

“後面到底是有什麽好看的風景，這麽吸引你？”這問題也是齊煜一開始的時候就想要問出來的，只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的相互打岔，也沒有能夠将這個問題給說出來。“我瞧着後面也沒什麽東西在……”

杜淦烨一直往後面看，齊煜早就知道。

關鍵就不知道她往後看的是什麽東西而已。

“你難道感覺不到嗎？好像有什麽人在盯着我們這邊……”

就好像冥冥之中被什麽東西盯上的感覺。

渾身上下，不自覺就有一種微微發顫的感覺。

怎麽着都不舒服。

如果是正常的注視那就算了，可偏偏那就不是正常的注視。

“你可不要找借口了……”齊煜微微扯了下左邊嘴角，跟杜淦烨扯動的右嘴角直接來了個對稱呼應。“我剛剛也往後面看了好幾回，我怎麽沒有左腳踩右腳，或者右腳主動放到左腳下面去被踩呢？”

杜淦烨只覺得，自己腦門上有n道黑線挂下來，密密麻麻，好想用這黑漆漆的東西将人給埋起來。

“你不就事想要我承認我小腦發育不良麽？”杜淦烨嗤笑，“說實在話，我還沒嘲笑你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呢……”

“所以啊，不就是承認一下的事情麽？有那麽難嗎？”齊煜微微扯着和煦的笑容，完全沒有因為杜淦烨說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而動怒。

對他而言，他的目标向來就沒有放在書本的學習上，在他的認知裏面，能夠認點字也就夠了，反正他志向不在此列。

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沒有一個人比起齊煜的打擊來得大，只是這麽一些事情，沒有讓他心灰意冷，反而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目标，也更加期待着，讓自己趕快長大。

長大是一種歷練。

心痛的難受的歷練。

“想什麽呢？”杜淦烨停下步子，将自行車靠在自己身上，自己伸出手，在齊煜面前晃動兩下。

齊煜這麽突然停下來，真心讓人莫名其妙。

“想那麽認真……”這可是在大馬路上！

可不是在家裏！

不要那麽随便好不好？

杜淦烨也沒将自己要說的話全部都說出來，只是一切盡在不言中表現地淋漓盡致。

什麽話，看她眼睛！

看得懂看不懂那就跟她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話說，似乎這麽随便的玩意，也就是泰日天這物種了，希望齊煜不要往這一方面發展。

“好吧好吧，我承認不就可以了……”杜淦烨擺擺手，“不就是說小腦發育不好麽？哪有那麽麻煩，我承認一下又不會缺胳膊少腿的……”

當然，杜淦烨也沒想過，此刻的這麽一句玩笑話承認，會給自己以後帶來一些甜蜜的負擔。

“但是我也想說，那個人是不是認識你呀？”杜淦烨嘴角微微扯動，朝着自己耳後根所在的方向。

似乎也是覺得自己意思表達不夠明顯，還那麽跟着甩了下自己的腦袋，朝着指定的方向甩過去。

198你是變态吧！？

“就在那邊！四點鐘方向……”

“撿垃圾的那一個……”

“看着你的時候，那眼睛好像能放出光來一樣……”

“不會是你親爸吧？”

“金木水火土，你是想讨打嗎？”侮辱誰都不能侮辱了他媽媽不是嗎？說那個人是他親爸，不就是将他媽也勾進去了麽？

“抱歉！抱歉！”杜淦烨跟個小紅領巾一樣，舉高着手臂在自己腦袋上方，對着齊煜就開啓了道歉模式。“我只是覺得那人有問題，那樣的眼光，不是遇見了失蹤十幾年的兒子……”

或者就是她杜淦烨看到了紅燒肉！

最最最主要的是，齊煜他爸爸，這麽随随便便就可以丢下他們，直接給人一種感覺，就好像他齊煜就是撿來的一樣。

所以……也不能夠怪她杜淦烨多想！

“長得又不好看，要你這麽關注人家做什麽？”

“呵呵……”

這話題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在那聲“呵呵”之後，兩人沒有再交談，因為已經到家了。

今天，不管多晚回到家，對于杜淦烨來說，都是亢奮的。

因為這便是代表着，明天後天大後天……她都可以睡懶覺，天天睡到自然醒。

只是有的時候，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麽一種氣運，叫做理想跟豐滿，現實很骨感！

也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

更加叫做想的總比做的美！

“金木水火土……”

随着一個聲音的響起，杜淦烨只覺得自己眼球直接經受到了強光的刺激，刺激得她一陣酸痛，都睜不開眼睛。

“你變态啊！大早上就進人家房間……”漸漸從迷糊之中醒過來的杜淦烨，瞬間也反應過來這情況，速度飛快地拉過被子，将自己整個人都包裹子在那被子裏面。“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這個房間現在可不是她一個人住！

還有她姐也是住在這個房間裏面！

呸呸呸！

她在說什麽呢？

就算她姐不在這個房間裏面，他也不能随随便便進到這裏面來！

“你遮什麽遮？有什麽好遮的？小的時候我們光着屁股在水渠裏面撈螃蟹抓小魚……”

“誰光着屁股了？”杜淦烨一聲吼，直接撈起旁邊的枕頭就招呼到某人的腦袋上。“我那麽安分守己的人，怎麽可能跟你這麽撒野……”他光屁股是出去遛鳥的，她有什麽可遛的？

瞧了眼齊煜，現在他完全就是被震懾了，一臉懵逼的樣子，久久都沒緩過神來。

只是……

這東西完全打不痛……只是表達一下她此刻的惱羞成怒而已。

“再者，你也說了是小時候，小時候跟現在差遠了好不好？”

以前出生的時候她還赤-身裸-體呢！

所以，任何東西就不能夠往前看，只能夠往後看，偶爾稍微留戀一下沿途的風景，那是沒問題的，只是留戀的多了，還将自己當做是永遠都長不大的小孩子，那可就不行了。

“出去！先讓我穿好衣服……”現在是夏天，暑假就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

現在為了防備齊煜，杜淦烨幾乎用床單，将自己整個人都包了起來。

這麽包着，真的很熱！

很熱！

“不穿衣服返璞歸真才是最好的……”

“那你怎麽穿着？”

“我是想不穿來着，但是我怕會被你打出去……”到時候可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知道就好，那就快點給我滾出去吧！”

“你教我……怎麽滾？”

“滾！”

“把門關上！”

終于将人趕走，杜淦烨忙不疊間就将包裹在身上的被單扒拉下來，這只是為了稍微蓋蓋，防止肚子着涼了會拉肚子。

“還是有點看頭的……”小聲地嘀咕了一下，杜淦烨低下頭，看向自己微微鼓起的小籠包。

以前她不懂，也不知道注重營養的攝入，現在她懂了，知道胸前這兩對玩意長得好就有傲人的資本。

我貧胸我驕傲的口號也都是A妹們喊喊而已！

為了讓自己不那麽自卑，覺得自己造福了整個世界的布料界……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種做法，還不利于資産流通。

一年長了一對小籠包呀？

看來還得努力！

倏地想起什麽，杜淦烨直接從床上跳起來，赤着腳踮起着腳尖，跑到門口，拉開門朝着外面看看，一扭頭看到外面的齊煜。

“變态！”杜淦烨罵上一聲，用着大力将門關上。

心中無比慶幸，幸好她這麽看了一下，外面原來還真的有個大灰狼在！

将門鎖上，杜淦烨才心安理得地換起衣服。

夏天穿的自然是裙子！

怎麽涼爽怎麽舒服怎麽來！

“你那麽早找我幹什麽？！”換好衣服，一邊扒拉着自己滿頭亂糟糟的頭發啊，杜淦烨一邊将門打開，“我媽跟我姐都走了？”

兩人還真是心大，一點都不設提防，竟然就這麽放心将她還有齊煜兩個人放在家裏，孤男寡女！

“嗯。走了……”

“我算是知道了……”杜淦烨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直接拍在了他的身上，“你就是這麽候着對不對？等我姐我媽走了你就進了我的房間……”

“……”他該說“是”還是“不是”呢？

說“不是”的話，那顯然是騙人的，因為他的确是等着其餘兩個人離開之後才進了杜淦烨的房間。

但若說“是”的話，那可好了，這梗可以被杜淦烨拿來玩上一年還不止，到時候可就真的被當成變态了！

齊煜頓時沉默起來，既然兩個都不能夠說，那還不如就這樣什麽都不說。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多說多錯，少說少錯麽？

所以他不說話，錯誤應該會更加少一點吧？

“呵呵……”杜淦烨斜斜地睨了他一眼。

某人自從拔節了身高之後，她看的時候，都要采用斜的方式，這樣才能夠看得過來。

萬惡的身高基因！

她杜淦烨上輩子這輩子最最最深惡痛絕的東西。

收回砸在他身上那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杜淦烨高放着自己的姿态，緩緩開口。“說吧，到底是什麽事情？”

“呦呦不見了！”

呦呦不見就不見呗……

杜淦烨下意識就要回上這麽一句話，但一接觸到齊煜的眼神，瞬間脖子一僵，那句話瞬間就收了回去。

199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就是只狗麽？說不定看見只狗中的小美女出去撒歡了……等到在外面玩舒服了，也就回來了。

何必這麽擔心？

杜淦烨心中這般想，卻沒有将那些話說出來，出口的話稍微進行了一番修飾。

人就不應該那麽直接，對什麽東西都已經改進行一番小小的美化不是？

“那你想想，它之前喜歡去什麽地方？”杜淦烨小小地進行着一番引導，“你仔細想想看，是不是自己一些什麽東西給忘記了呢？”

要知道，現在對于他們來說，暑假還未正式開始，所以之前自己去到學校裏面之後，呦呦會做些什麽事情，其實他是不知道的。

她現在就是用着這樣的話語這樣的口氣，進行着自己的引導。

“你應該也知道的，我們在學校裏面的時間跟我們在家的時間基本上是一樣的……”

或許也可以說，在學校裏面的時間，比起在家裏的時間可能還要來得長一點，因為在家的時間裏面，有很長一段時間，是不清醒的狀态——睡眠狀态之中。

“我知道……”齊煜擺擺手，很認真地開口，讓人絲毫感覺不到，他語氣之中的戲谑。

是的，他是真的在擔心，并不是在開玩笑，更加不是沒事找事。

“有些事情我也說得不是太明白，但是早上從我醒來開始，就有一種吧不好的預感……”好像會發生點什麽事情出來。

“我們先去吃個早飯……等等看……”杜淦烨也不再說什麽，只是小小地進行一番提議。“萬一呦呦只是出去散步呢？晚點就回來了……”

要知道老馬識途！狗又何嘗不是呢？

反正在杜淦烨的認知裏面，就沒有什麽會走丢的動物，它們再怎麽樣都會找到回家的路。

“你餓了？”

杜淦烨點點頭。

“我也餓了。”

“……”

好吧……杜淦烨現在懷疑，齊煜是因為肚子餓，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将她給鬧醒。

“雖然我擔心，但肚子餓也是事實。”

所以在去找呦呦之前，還是應該将自己的肚子給填飽，不吃飽哪有力氣做事？

“呦呦一般會去什麽地方玩？”等到兩人磨磨蹭蹭吃完早飯，呦呦都沒有出現。

到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是神經比較大條的杜淦烨，現在自然也感覺到了些許不正常的地方。

以前只會有嫌呦呦煩的時候，可現在呦呦不在了，怎麽覺得那麽不适應呢？

“一般我在家，呦呦是不會亂跑的……”只會黏在他身邊。

這麽一說，更加不正常了。

杜淦烨微微看了齊煜一眼，心中也知道現在他心情不是太好，只是兀自低下頭，沉默地跟在他後面。

“要不我們分開來吧？”走到分岔路口，杜淦烨直接提議道，“你往這邊，我往那邊……”一邊說着這些，杜淦烨一邊進行着左右的比劃。

這種找法，其實無異于就是大海撈針，也就只能夠看看在村子裏面有沒有人看到，或者看到有本土小草狗們在玩耍的地方有沒有呦呦的存在。

杜淦烨自己本身不是太喜歡狗，應該說她就沒什麽耐心去養寵物，只希望将自己養養好就足夠。

“秦霜，你有沒有看見齊煜的狗呀？”

這狗，說起來已經是齊煜最親的親人。

就算他們現在住在一起的人，都比不上，到底，這狗已經跟他朝夕相處那麽長的時間。

“沒看到啊，怎麽了？”秦霜是齊煜跟杜淦烨的小學同學，只是人比較有能耐，人長得高不說，腿也很長，最最最重要的是，腿長了還能跑！直接就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被選拔到體校去當體育特長生，據說以她現在的體育成績以及課業成績，體校的老師以及承諾将她送到市隊，至于後面還會有怎樣的發展，她暫時還不知道，但應該也算得上是前途無量。

“齊煜的狗不見了，你要是看見的話，到時候跟我說一下……”

“好！”

“烨烨！”

“……”

這人……她明明是目送着她離開的，怎麽現在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你不是走了麽？”

“我是走了之後才想起……”秦霜一邊調整自己的呼吸，一邊對杜淦烨說到。

瞧着她的樣子也知道，她是直接跑過來的。

“你其實可以不用那麽着急的……看到了那就看到了……”說着這話的時候，杜淦烨便朝着秦霜之前離開的地方看了過去，腳下都有一種要朝那個方向走過去的趨勢，蠢蠢欲動。

“沒事，習慣了，跑跑才舒服……”說到這裏，秦霜倏地一甩手臂，“你不要打岔，害我都忘記我要說的話了……”

杜淦烨看看秦霜，直接做了一個撕拉拉上拉鏈的動作。

閉嘴，不說話。

“我剛剛走了之後才想起來，我們村來了幾個外鄉人，租房子就租在原先的副食店那裏……那幾個人好像聽說就在村子周圍打狗吃狗肉……”

外鄉人？

在原先的副食店那裏？

那不就是拐角的地方嗎？！

打狗吃狗肉？

這是要逆天嗎？！

“那邊好像住了幾個男的，有年紀大一點的，也有年紀小一點的……有點不務正業……”

秦霜只是忙着要将自己想要說的話給說出來，便也沒有停頓，更加沒有注意杜淦烨此刻的表情。

只是杜淦烨的思緒，此刻便已經變得飄飄然起來。

不是她愛聯想，只是這直接讓她想到，昨天在推車回來的時候，在拐角處看到那個撿垃圾的男人，那人盯着自己，還看着自己笑……

結合上秦霜說的，杜淦烨好像也能夠将那人的視線解讀出來，這完全就是盯上了呦呦這條狗的樣子！

“我去看一下……”

“诶诶诶！”秦霜眼疾手快，直接伸出手将杜淦烨一把拽住，到底是練體育的，就算只是一個女生，但是被她這麽抓着的時候，杜淦烨都可以感覺到，從她手心之中傳遞出來的一股力量。

滿滿的！

十足十的爆發力。

“你一個人去那裏做什麽？暫且先不說這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你這麽跑過去還能跟人家理論不成？”秦霜很理智，只是杜淦烨此刻一點都理智不起來。

只要一想到呦呦可能遭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裏面，都好像要釋放出火焰出來。

人家說的對，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那些外鄉人，不講道理的……”秦霜依然還是抓着杜淦烨的手臂，就完全沒想她那麽用力，是不是會将她口中的“小胳膊小腿”給扭斷了。“你不要一個人過去……”

瞧着秦霜，杜淦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對她的記憶，還只是停留在小學階段，只是沒想到那麽多年沒見，她還是那麽熱心腸。

後面，她應該就是會仗着自己的身高體重，就好像大姐姐一樣，帶着她過去。

“我跟你一起去……”

“果然。”杜淦烨一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我這是好心……”

“我知道啊！”杜淦烨指指她的爪子所在位置，“只是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先把你的手拿開呢？指甲都要掐到我肉裏面去了……”

“哈哈！抱歉抱歉！”

若不是本身就跟秦霜相識，知道她就是這麽大大咧咧的性格，就她現在的“哈哈”聲音，杜淦烨忍不住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在這裏幸災樂禍。

“那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說的麽？伸頭縮頭都是一刀！是真是假其實也就那麽一下！

心中默默祈禱着，杜淦烨心有戚戚地走在秦霜身邊，跟人秦霜比起來，她還真的是瘦弱，走在旁邊的樣子，就好像小鳥依人一樣。

等杜淦烨以及秦霜到的時候，發現齊煜已經在那裏，而且瞧着似乎不是那麽開心。

這個地方本就是丢棄副食店，在搬遷之後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人住，破敗的厲害。

就這樣的小小的空間，壓抑着的環境之下，有什麽完全就是一覽無餘。

“齊……”杜淦烨想要開口，只是話到嘴邊，突然之間就收了回去，在外人面前，還是這麽劍拔弩張的時候，她還是不要将齊煜的名字給喊出來了，這樣不好。

将後面的一個字眼咽回去，杜淦烨走到齊煜的身邊。

此刻杜淦烨也認出那個男人，昨天看到的撿垃圾的男人，昨天還對她笑的男人。

她昨天還傻傻地可憐他們那種被排斥的境遇，看來還真是自己自己傻了！

有些人，就是那樣的死性不改，想要同等待遇的對待，不可能！

“你們是來找那只大白狗的吧？”男人笑着看向杜淦烨他們幾個人，在咧開嘴角笑的時候，露出了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刷過的牙，“跟你們說真話吧，那狗真不好吃，全是肥肉，軟軟的，一點勁道都沒有，還是那種外面流浪的野狗好吃……”

“嘭！”還沒等男人的話說完，齊煜直接抓起旁邊不知道纏過多少回的破舊椅子，重重地朝着男人砸了過去。

一聲“嘭”響，瞬間四分五裂。

200畜生死不足惜

杜淦烨一愣，猛然之間轉過頭，朝着齊煜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一眼，便又将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其他的地方。

那張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椅子，現在正缺胳膊少腿地躺在地上。

心中不禁疑惑，就這樣的椅子，怎麽可能承受得起一個正常人？

想想始終都覺得不可能。

“你們把呦呦吃了？”杜淦烨伸出手，直接拽住齊煜，盡量不讓他有什麽沖動的事情做出來。

只是在提到“呦呦”這麽兩個字眼的時候，還是可以感覺到，齊煜身子的剎那之間僵硬。

被她壓制着的時候，他也是在自己忍耐着。

“那條白毛狗嗎？”男人自然不知道“呦呦”是什麽東西，但是此刻在這樣的情境之下，杜淦烨問出這話的時候，自然也就知道，這話語之中的“呦呦”指代什麽玩意。“如果是那條狗的話，吃了……”

男人全身上下，直接給人一種不修邊幅的感覺，說着這話的時候，眼睛之中，直接投射出細小的光芒。

只是那樣的光芒，怎麽看都給人一種萬分猥瑣的感覺。

惡心！

變态！

杜淦烨抓着齊煜的力量，不自覺地增強不少。人也不自覺地朝着齊煜靠過去，潛意識之間好像在找尋一點點安全感以及依靠。

“但是我想說，那條狗的味道一點都不好，太肥了全是肥肉，一點嚼勁都沒有……”男人說到吃的時候，整個人眼睛裏面釋放出光芒！

很好吃！

還想吃！

死不悔改的東西！

一邊說着不好吃，一邊滿眼全是閃耀的光芒，這在于齊煜這個主人來說，那得是多大的刺激？

杜淦烨感覺得到，自己壓制着齊煜的手臂之中，此刻蓄滿了力量。

時刻準備着，随時都要沖上去。

雖然她也很想将這些沒人性的東西打一頓，但實在有心無力，她不添亂已經不錯了。

“齊煜，別打死人了……”杜淦烨湊近到齊煜的耳邊，小聲開口說道。

聲音很小，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

齊煜本就是打拳的，手臂之中拳頭之下的力量，打死一頭豬應該沒什麽問題。

看向對面的男人，不是她看不起人，但是瞧着那人單薄而猥瑣的樣子，還真不會是齊煜的對手。

有多少瘦不拉幾跟排骨精一樣的人，能夠擁有那樣的力量呢？

不說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東西基本上不存在，但是跟齊煜一樣瘦瘦的但是力量十足的人，肯定少，幾乎算得上是鳳毛麟角。

“……”齊煜轉過頭看向杜淦烨，視線不自覺地往下轉移，直接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強自鎮定，讓自己冷靜自持，好像什麽都不怕的樣子，但是此刻那麽緊緊抓着齊煜的手臂，杜淦烨還是暴露了自己的情緒。

她還是在緊張。

沒辦法，人在遭遇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都是很正常也很自然的一個反應，就怕被人打了。

她杜淦烨就是一個怕死怕累怕苦怕痛怕麻煩的人。

雖然所有人都是這個樣子，但是這些到了杜淦烨的身上會更加明顯，那就好像是拿着放大鏡，将那進行了放大了一樣。

想要逃，逃不掉。

“我是支持你的！”杜淦烨感覺到齊煜投射過來的視線，很用力地點點頭，漂亮的眼睛，滿是真誠。“你看我的眼睛，我說的都是真的……”

杜淦烨說着這些話語，指指自己的眼睛。

被她這麽一打岔，本來籠罩在幾個人頭頂上方的陰霾，瞬間被清掃一空。

再多的難受，都積攢不起來，就好像被紮破了氣球一樣。

“謝謝你！杜五行……”六個字眼，一字一頓地，将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

真心實意的，感謝她這個時候在自己身邊。

如果這個時候沒人在自己身邊，齊煜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肆虐的事情。

人都是這般，往往在自己即将堕入深淵的時候，需要有個人有雙手，将自己拽住，不将自己往前推，而是伸出手拽他一把，不讓他肆虐瘋狂。

深深地，深深地看她一眼，黝黑的眸子之中，點點星辰爆發肆意。

齊煜沒有給杜淦烨時間反應，丢下這麽六個字眼，瞬間轉過身去，看向男人。

有些賬，的确是需要算的。

手指按地“咔咔”直響，齊煜邁着步子，緩緩朝人走了過去，那樣擁有自己節奏的步子，好像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将其節奏打亂。

“你說的對，畜生是死不足惜的……就好像豬就好像羊一樣……”齊煜緩緩開口，有着最終宣誓的意味。

這些話杜淦烨不曾聽到過，但是在她們到來的時候，齊煜已經在這裏，想也知道應該是齊煜跟這個男人，在她們到來之前，已經開始了所謂的交談，而她不知道的沒印象的內容，想也知道，是他們之前的交談。

“那些東西被圈養了，就該奉獻給需要的人……”自始至終，這都是齊煜單方面的屠戮，每一句話，每一個停頓，都會有拳頭帶着風的節奏，捶打在男人的身上。

夏天時節，天氣那麽熱，身上穿的只是一層薄薄的布料，一點點緩沖都沒有，拳頭上的力量，直接就沖擊在身上。

一拳一拳上身，只換來男人的嗷嗷叫喚。

綿綿不息……

說不出來的銷魂！

“你說的很對，所以，我也要回敬你，畜生是死不足惜的！”

“畜生”兩個字眼，齊煜重重地咬着，重重地落下，直接砸在男人的身上。

不需要多做任何解釋，都感覺得到，這“畜生”兩個字眼，就是對男人的回敬，他就是畜生。

“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動物都是畜生，也并不是所有的畜生都可以入口……”

“那些不被期望不被愛的雜種才叫做畜生，有人愛有人疼有人需要的，不是！”

一聲一聲。

一句一句。

也是一個字眼一個字眼掉落，重重地，砸出沉重無比的嘆息聲音。

落到每一個人的心房。

杜淦烨不是那種喜歡養寵物的人，但是她感受得到，齊煜那種憤怒，以及難受，呦呦對于他來說，那就是相當于親人的存在。

沒想到最後落得這樣的一個結果。

這是讓人怎麽都接受不了的結果！

“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反省！”齊煜最後飛起一腳，直接踹在男人的肋骨上，換來男人一聲慘叫。“不要想碰瓷，也不要想訛我！”腳尖在男人的衣服上面擦了兩下，只是擦完之後齊煜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這是用自己的鞋子擦他的衣服還是用他的衣服擦自己的鞋子呢？

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髒的一逼！

“你的傷，死不了……”齊煜收回自己的腳，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錢，丢在男人的身上，“你的傷是你罪有應得！”稍稍停頓，齊煜繼續開口，也算是對自己丢下一百塊錢的行為進行了解釋。“這一百塊錢，是你取悅了我，老子賞你的……”

“你這樣的人，就配狗都不如地趴在地上學着搖尾乞憐……”

一百塊錢？不好意思，他的愛狗呦呦早就已經不屑這玩意！

“我們走吧！”

201你冷靜地有點可怕

齊煜說完這話，也不多言，直接轉身跨步離開，朝着大門的方向，如果那還沒有她杜淦烨的身高來的高的洞洞，也能夠稱之為門的話。

杜淦烨最後看了一眼那個男人，趴在地上哼哼唧唧，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

他的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拽住了齊煜丢在他身上的一張百元大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好像在男人哼哼唧唧的臉上，看到了一點點滿足。

一百元都足以讓他滿足？太給人生丢臉了！

這樣的人沒有心沒有追求沒有靈魂，有的只是得過且過，或許還有點憤世嫉俗仇視社會，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尋出現這一切的原因，反而就是在別人的身上找理由，總覺得是整個社會整個人類虧待了他們一樣。

嘴角扯開一個苦笑，杜淦烨跟上齊煜後面的秦霜。

她之前竟然還可憐他們，還真是蠢！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

“齊煜，他這樣真沒事？”杜淦烨跟上走在前面的線頭部隊，直接開口問道，“他身上的傷真沒什麽問題吧？”

杜淦烨心中還是有點小小擔心，當然，擔心的并不是此刻估計還躺在地上受傷裝死的人，而是擔心齊煜，她不想他年紀輕輕手上就沾染一些污穢。

在當時那個場地上，杜淦烨自然堅定不移地站在齊煜這一面，但是離開了，她還是會小小擔心，稍微教育教育跟打死人，可是不一樣的概念。

想想齊煜之前打上去的拳頭，可是一點都沒有留什麽力氣，根本就是将人往死裏面打。

所以她的擔心，并非空穴來風。

“沒事，我有分寸，不會打死他的！”齊煜下意識地将自己的步子放慢，讓杜淦烨能夠追上他。“再者說，讓他這麽随随便便死了，太便宜他了！”

也對！

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說不定死還是一種解脫，就像是上天的恩賜一樣。

“而且他們不是住了三個人麽？如果有什麽事情，其餘兩個人也不會坐視不理……”如果還有點良知的話！

齊煜自然不會知道，他一時氣不平丢下的一百塊錢，竟然起到了一個無心插柳的作用，竟然就将他們三個本就不怎麽牢靠的結盟，搞得土崩瓦解。

不得不說，錢是好東西，沒有錢還真是萬萬不能。

“齊煜！沒想到你這麽帥！”秦霜的性子很活潑，在離開那個壓抑的小矮屋開始，就一直跟個小迷妹一樣，屁颠屁颠地跟在齊煜的身後。

現在到了分岔路口要彼此分開走，秦霜也終于将自己準備要說的話說了出來，憋了這麽一路，也真是難為她了。

“看不出來，你那麽瘦弱，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體魄，跟我去學體育怎麽樣？”

“……”杜淦烨轉過自己的腦袋，帶着卡卡咔咔的關節響聲，奇怪無比地看向秦霜，是不是他們這些四肢發達的人，都有一種彼此惺惺相惜的感覺呢？“你還真有眼光……”

不是一點點有眼光！

是真的真的很有眼光！

齊煜在學校裏面的運動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對于這，杜淦烨也感覺很奇怪，怎麽當初就将秦霜從學校裏面選走，而沒有将齊煜也選擇呢？

“因為我不想去！”只看了杜淦烨一眼，齊煜就知道了她此刻的想法，不管過去多少年，杜淦烨的眼睛始終都是會說話，什麽都顯示在裏面，一眼就看得清楚，也一眼就看得明白。“我若走了，沒日沒夜訓練，我媽怎麽辦？”

說到這裏，齊煜不經意間停頓了一下，以前還有點束縛，只是現在，她身上唯一的束縛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徹徹底底地不見。

當偶爾提及的時候，還是心中大大的痛。

“好了……已經過去了……”杜淦烨伸出手，拍了拍齊煜的肩膀，只那麽簡單的碰觸，都可以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