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回兩回三回四回的，她可吃不消
們齊家，只有鐵打的漢子。“那就看情況吧……”
“不管怎麽樣，這是齊煜媽媽齊嬸的希望，我願意相信你們……”後面的話，似乎也沒什麽好說的，他們本就是血親，就算看在這一點點血緣的關系上，想來他們也可以将其照顧好。
站在路口，杜淦烨頓時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就好像周邊所有的一切，都進行了變化，時光如箭，飛速而過，不變的似乎只是她杜淦烨而已。
“杜淦烨！你還站在門口做什麽？！”突然到來的一聲聲響，将杜淦烨全部的思緒都給打亂。“你不進來嗎？”杜如敏就那般倚靠在門框上，上上下下将人掃視好幾遍，“進來吧，有些事情需要你過來解釋一下……”
“好。”杜淦烨搓搓自己的手臂，将根本就不存在的雞皮疙瘩給搓下來。
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臨到門口，杜淦烨倏地停頓下來，微微轉過頭，又有點長度出現的發絲，無風自動，好似有什麽東西牽扯着一般。
“還不進來？”
“來了來了……”什麽事情這麽着急？
“杜淦烨，我說你是不是傻的？随随便便就跟人家走？”剛進家門，直接就經受了杜如敏劈頭蓋臉的教育，“你私下買手機就算了，我也不是不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稍作停頓，随即杜如敏繼續開口，“但是你不覺得，現在你的心有點太大了，這些來歷不明的人你都敢跟着他們離開……”
只要想想電視裏面廣播裏面播報的那些東西，杜如敏忍不住就覺得一陣後怕，這種孤立無援不知道找誰幫忙的感覺，還真是讓人不爽。
“那是齊煜的舅舅，是我打電話找他們來的……”杜淦烨稍稍想了想，還是将自己的話說了出來，只是說着的這些話語，聲音卻是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終估計也只剩下自己才聽得清楚。
“我知道那些人是你招來的……”杜如敏說着這話，倏地擡起手，将手中拿着的手機在杜淦烨面前晃了晃，“我看到了你手機上面的通話記錄……”
杜淦烨微微皺了皺眉，她承認杜如敏是自己的姐姐不假，但是似乎這并不代表着自己什麽東西都要聽她的！也不是代表着她可以随意看自己的隐私。
她不是真的小孩子，就算是小孩子，也該有自己獨立的空間。
“姐，你夠了，那是我的隐私……”杜淦烨微微斂斂心神，微微笑着開口，只是這臉上的笑容，卻始終都沒有達到眼底。“你怎麽可以不經過我的允許，随便翻看我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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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對的！
這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不尊重的表現，任何一個人，都會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被窺探被侵犯。
此時此刻，心裏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杜如敏沒有任何的争辯，只是将手往前一伸，将手機送到杜淦烨的面前，“還給你……”
杜淦烨什麽都沒說，兀自接過自己的手機。
“對于這事情，我向你道歉，我的确不應該動你的手機……”剛好那個時候手機鈴聲響起，她也是不受控制地将那手機拿了出來，沒有密碼沒有鎖，不是有意卻好似有意一般，她看到了那些東西。“但是針對這些事情，我覺得還是應該說一下我的判斷，雖然這個召喚電話是你打過來的，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當初齊嬸跟你說了什麽話，也是不是當時齊嬸給了你什麽交代……”不然就杜淦烨，怎麽可能會有齊煜舅舅的電話號碼？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我是不知道發生了些許什麽事情，所以我只是浮于表面，作為一個局外人，進行我的判斷……”杜如敏說的緊張，杜淦烨也聽的仔細。
因為她之前的道歉，本來心中有的那些小小不開心，全部煙消雲散。
她們本就是親姐妹，哪有什麽真正的仇怨？有的也只是偶然的小小不開心而已。
況且她杜淦烨這脾氣，向來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你打這個電話，肯定是跟齊煜有關系……”這是毫無疑問的！“只是貿貿然打出這樣的一個電話，你對電話那端的人又能夠了解多少？”瞧着杜淦烨一臉懵懂的樣子，杜如敏繼續開口說道，“齊煜他爸爸齊輝，跟他之間算得上是第一梯隊的直系親屬關系了吧？誰又能夠想到父子之間會搞成這個樣子？就算是親父子又怎麽樣？最終也只會是仇怨的關系？”
況且這中間還夾了個齊嬸，怎麽想這關系都不會好得了。
“所以，我只是那麽一句話，人心隔肚皮，你跟人離得那麽遠，又怎麽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想的？”
“我知道了。”杜淦烨點點頭，只聽着杜如敏說着的這些話，她也清楚明白，她就是在關心自己。“我以後會注意的。”
“這一次齊煜應該是真的離開了……”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齊煜跟着他們離開了。“雖然很不想跟媽說這些，但是……”但是這麽大個活人從家裏消失不見，杜媽媽一眼就會發現。“我上去想想，到時候怎麽跟媽說……”
事實，那是肯定不會跟杜媽媽說的，她也只可能似真似假地跟杜媽媽進行說明，那些出現過的人，怎麽都得以圓滿的借口跟說法來掩蓋其他的一些不為人知面。
“你去吧！”
最終，不知道是杜淦烨編的好還是杜媽媽想法太簡單，杜淦烨解釋完這一些杜媽媽也沒說什麽，只是覺得可惜，沒有來得及跟齊煜道別。
但是齊煜爸爸那一方跟媽媽那一方來接人離開，這似乎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至于為什麽那麽晚才來，又為什麽那麽巧大家集中到一起來，說不定就是因為路程遠，離開地比較遙遠，得到消息需要有一定的時間，到這裏又要有一定的時間。
當然，杜淦烨也沒有跟她說，其實她昨天打了電話，他們今天就到了，就這樣的路程，其實嚴格說起來，一點都不遠！
“對了……齊煜的錢你給他沒？”
“……”杜淦烨猛然之間一愣，“我忘了……”杜媽媽說的自然就是齊嬸留下的那張卡。“我待會跟齊煜舅舅那邊聯系，把錢轉給他們……”
“你把齊煜舅舅的號碼給我，還是我來聯系吧……”
“好吧……”她是不是可以認為，杜媽媽這行為，明顯是對她不信任的一個表現呢？
杜淦烨順從地将電話號碼給到杜媽媽，自然是這一次齊煜舅舅留下的號碼，而不是齊嬸留下的那個號碼。
至于杜媽媽跟齊煜舅舅會交談一些什麽內容，那些她可就管不了了，因為她根本沒有聽到，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現在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好學習！
天天向上！
261時光總是在飛逝
如約收到齊煜舅舅發過來的照片，看到他好好的，杜淦烨也放下了心，至少有些東西已經有了改變，雖然他的狀态并不是太好，但至少他還好好地活着。
一旦心放下了，便也代表着塵埃落定，也是在這安定寧靜之中，時光飛逝，有什麽依然如初，但也有什麽已不再如往昔。
“考完了！”當最後一門政治開卷結束，回到自己教室之中，坐在自己原先的位置上面，杜淦烨還是有一種恍如入夢的感覺。
這三年的時間，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只是也好像什麽都沒發生，好像自己親自參與，也好像只是自己的一場夢一樣。
只是，她還是循着自己的本心，完全同化成一個初中女生，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學業。
不管将來會是怎樣的一個狀況，但是至少她現在在這裏，在什麽位置就該認清自己的定位，做到自己該做的事情。
“在想什麽呢？”王洛子語走到杜淦烨的身邊，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初三的時候又分了一次班，初一時候的同班同學，又呼啦啦分了一部分到一個班級裏面，王洛子語就是初三分班分到一起的。
“人生的一個階段結束了，我在思索人生……”杜淦烨單手撐着下巴，晃動兩下看向王洛子語，“你應該考的挺好的吧……”
以王洛子語的成績以及她在初三時候的發力，只要穩定發揮，華景高中可能上不了，但是稍微次之一點的高中還是沒問題的，況且就他們這個直升高中，也是挺不錯的，就杜淦烨而言，她的目标就是本學校的直升高中，一是自己之前就是上的這個學校，對學校還是熟悉的！二則是也算四星級高中，師資力量不用懷疑！三當然也是最主要的，離自家比較近。
雖然上高中都是住校，但也不是有那麽一句話說的，做生不如做熟麽？她性格如此，就不怎麽喜歡那些富有挑戰性的東西，能夠讓自己安安穩穩往前走，沒有心煩的事情，還是挺不錯的。
“還不錯。你呢？”
杜淦烨轉頭，看向王洛子語。
能夠從她嘴裏面聽到“還不錯”這個幾個字眼，看來是真的不錯。饒是她知道王洛子語考的挺好，現在也忍不住會想，她是不是考的比以前還好？
“我啊……”杜淦烨笑笑，“應該跟三模的成績差不多……”
三模的難易程度是最最接近中考的，就做題目的感受來說，應該出成績也差不多三模的樣子，該做的她都做了，就等着最後查分。
“你看王凱他們那群人，得瑟地撕書本了……”杜淦烨微微擡了下下巴，“現在還只是初中結束，還有高中還有大學……”
他們撕書本是不是撕得太早了一點？
很明顯，到了他們這一輩人，上學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了一種任務，結束就是結束，不會再有回頭的選擇跟機會。杜淦烨忍不住想，自家的大書櫃裏面，還有自家爸爸小學初中時候的書本，即使那些書已經泛黃。
他們家有傳統，書本都是需要好好收藏的，就好像這收藏的是一個人的人生階段一樣。
“我們也整理整理，估計沒多會兒班主任也要來交代事情了……”
“好。”
考試考完，老師交代了一下注意安全的事情，以及查分時間跟回校填報高中學校的時間，便給大家放了學。
三年學習，三年壓迫，這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整個校園裏面來來往往，所有人都是叽叽喳喳，就好像出籠的小鳥一樣。
不管這中考成績怎麽樣，這三年已經結束，該樂呵的還是可以樂呵下。
“杜淦烨！”陸子晰熟悉的聲音，從前面傳了出來。
杜淦烨擡起頭，看向站在學校大門口的人，“陸子晰……”陽光的照耀之下，帶着逆行的光照，隐隐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光線在追随着他一般。“好巧……”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內容，杜淦烨也只能夠給出這麽幾個字眼，萬金油的話語，說出來總是沒有問題的。
“不巧，我在等你……”
“……”這話聽着，怎麽就給人一種怕怕的感覺呢？
看向陸子晰，杜淦烨推着自行車緩緩靠過去，還沒完全近前，一瓶瓶裝的果汁，直接出現在她面前。
拿着那瓶子的，一眼就讓人看到的，便是陸子晰修長的手指。
他的手指真好看，修長，并非胖嘟嘟肉肉的，而是一眼瞧着就直接給人一種骨節分明的感覺，忍不住腦子裏面就會進行一番腦補，這手的主人坐在鋼琴前面，這手指落在黑白的琴鍵上，彈奏出動聽的琴音。
“謝謝。”杜淦烨伸出手，接過那瓶水，可也沒喝，只是單手拿在手中把玩。
水溶C，就是自己慣常喝的那一款。
睫毛下意識地抖動兩下，她這是更加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了。
“考怎麽樣？”
“老樣子吧。”有這麽個話題丢出來，杜淦烨忍不住就着走下去，不管到什麽時候，跟陸子晰進行交談的時候，她始終都會有一種不是太自然的感覺。
但人與人之間的熟悉，本就是日積月累相處之下形成的，只是那麽難得見見面，難得聊聊天，還真不可能熟悉得起來，她就不是那種會自然熟的人。
只是也當然，這話題還得這麽繼續下去。
“大概我的目标還是可以實現的……”
“華景高中？”杜淦烨這話音剛剛落下，陸子晰的聲音便也跟着響起。
杜淦烨一愣，但立馬反應過來，她這目标只是随口一說的，她真正的目标可不是這個，誰讓她就不是一個多有大志的人。
“當然不是！”杜淦烨忙不疊間擺擺手，“我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先說這中考的分數達不達得上，就算走了狗屎運讓我進了那樣的學校，最終還是有點要我的小命……”稍稍停頓了一下，随即又繼續開口，“之前那什麽目标的，是我胡說八道的……”
那目标，也只是自己之前忽悠忽悠齊煜的！
沒想到會傳到陸子晰那邊去！
說起來華景高中的升學率那是杠杠的，也當然，它本身的錄取率就不能夠忽視其高度，簡單說起來，這就是針對金字塔頂端的人在進行錄取。
然後這些所謂的尖子生再競争更高的學府！
所以，這就是強中自有強中手！
也所以，她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将自己的腦袋提在褲腰帶上面走進那樣的一個修羅場？
不錯，她從來都想得開！所以，她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去那樣一個地方！
她是人，可不想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明白了。”陸子晰看着杜淦烨，平靜的眼神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不知道他明白了什麽。
或許，他就只是這麽一問，而已。
“那……再見？”晃晃拿着飲料瓶子的手，杜淦烨說道。
“嗯。再見！”
再見，是真的再見。
不是再也不見。
262抱歉，你來晚了！
“你不走嗎？”剛剛行出一段距離，坐在自行車上的某人，突然之間轉過頭，奇怪地看向杜淦烨。
兩條修長而筆直的腿，直接放在地面上，穩住車子，也穩住自己。
“哈？”被那麽一問，杜淦烨下意識地發出一個語氣詞，“走！當然走！”
将手中拿着的飲料放進車籃之中，杜淦烨飛也似的跨上自行車，跟上前面的陸子晰。
人家明顯就是在等自己，難不成她還要磨磨蹭蹭的？
這根本就不是她杜淦烨的style！
“這回是真的再見了……”在分叉路口，杜淦烨笑着擺擺手，單手握車把。“等下次回校再見……”
“再見。”
下次回校也并非是等到成績出來之後，在這之前他們還需要回一次學校，就是去學校裏面拍畢業照的時候。
杜淦烨不知道陸子晰是什麽想法，只是她自己也不遲鈍，陸子晰對自己跟對其他人的态度顯然不一樣，只是硬要說他對自己有意思吧，顯然也不現實，因為陸子晰什麽都沒說過。
他們年紀還太小了，還是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最好。
“恭喜考完！”杜淦烨回到家，就看到了杜爸爸杜媽媽以及杜如敏都在家，這倒真是讓人好生驚訝。
現在說起來全家最閑的人，也就是她杜淦烨了。其餘人，實在是太忙了！
所以現在看到所有人都在家，驚訝之情完完全全難以言表。
“今天這是什麽好日子？”杜淦烨将自己的自行車推進家門，奇怪地開口問道，順勢放下自己的書包。
來來回回那麽幾回往回搬自己的書本，今天最後一天也沒多少要搬的東西，也只是将最後臨考之前還看的一些書本給帶回來。
“今天是你考完的日子……”杜如敏笑着開口，“我們這是來給你慶祝解放了……”
“還沒填學校呢，這慶祝的事情是不是早了一點？”
“不早了！所謂慶祝那肯定是放在前面的才叫做慶祝，放到後面的怎麽會稱之為是慶祝呢？”
“咱爸都已經安排好了全家旅游……”
“我覺得旅游才是重點，幫我慶祝解放只是其次的……”
再！說！一！遍！
她的成績還沒出來！
所以還沒到那塵埃落定的時候！
這些人慶祝的太早了！
“反正也都一樣。”杜如敏雙手一攤，很是不在乎地開口，“反正你也不會考不好……”稍一停頓，随即又接着前面的話題繼續，“更何況不管你考成什麽樣，爸媽都不會拎起大掃把揍你的……”
這還真的如此。
他們家在這一塊上面還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民主，一直以來她升學的壓力都不是家人給到她，而是她自己給到自己。
雖然自己也有所謂的認知，覺得學習以及成績并不是将來的所有，但是當人生的小船開到那個特定的位置上面，她就覺得應該遵循這所謂的人生軌跡，做到應該做的事情。
“好了。別傻傻地站在那裏，快點回來吃晚飯吧……我們一邊吃一邊聊……”
“對了……”杜淦烨突然想到，之前不經意一瞥，好像看到隔壁有點動靜。
自齊嬸離開，也自齊煜離開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這房子完全就是荒廢了那麽長是時間。
要不是他們家人數還算多，不然就住在只有兩家人的這個位置上，杜淦烨還真會覺得有點不适應。
“我好像看到齊煜家有動靜……”杜淦烨也不确定，所以說出來的這話也并不是太确定。“這是有什麽事情嗎？”
“齊煜他爸回來了……”杜媽媽欲言又止，“好像聽說是外面投資失利，後來的老婆跟他離婚了，兒子也死了……”
杜淦烨下意識伸出手，點點自己顯得有點不受控制跳動起來的眼皮，杜媽媽說“兒子”這兩個字眼的時候，杜淦烨第一想到的就是齊煜。
這是條件反射！
只是轉念一下，瞬間也就明白，杜媽媽說的肯定不是齊煜，因為齊煜的消息，完全就好像是被封鎖了一樣，什麽都沒有傳出來，連帶着之前的號碼，現在也打不進去了，猛不丁給人一個感覺，就好像齊煜這人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齊爍？死了？”杜淦烨能夠想到的這個兒子，會早夭的話，應該也就是齊爍，齊煜的弟弟！
一年多前齊輝派人來把齊煜帶走，不就是為了他那個心髒麽？也所以說，就是在一年前，齊爍的心髒就已經不行了。
所以人有錢又有什麽用呢？命沒了什麽都不是！只現在想到齊輝的下場，杜淦烨忍不住就想到那麽一個詞語——報應！
“所以他現在是回來了……”外面混不下去所以回家來了。
杜淦烨嘀嘀咕咕說着這些，還不忘點點頭，以表達自己此刻的認真。
她不是開玩笑的，她就是這麽想的！
“他現在也算是衆叛親離，無依無靠了吧……”杜淦烨忍不住想要好好嘲笑一番這個渣男，她真想送兩個字——活該！明明好好的家，被他拆成那個德行，說不定如果沒有之前他的那些背叛，齊嬸也不會出事，齊煜也不會離開。
活該！
風水可是輪流轉的！
“不管其他人的事情了……我們吃晚飯……”
“好。”
“烨烨……”還沒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就聽到一個說喊住自己的聲音。
“我可跟你不熟……”不好意思，她一點都不想理會這個渣男！可也不明白這人怎麽會喊自己的名字。
想做什麽？
“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此刻的齊輝，沒有之前在報道裏面看到的意氣風發，向來肯定是在她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将他壓制地有點頹廢。
“能不能把齊煜的聯系方式給我？”
杜淦烨忍不住挑了下眉，“這可真是抱歉，你來晚了，我也沒有齊煜的聯系方式……”早個一年回來，說不定她還有聯系方式，當然就算有聯系方式，她也不一定會将那聯系方式給到他。
“齊叔叔，我尊你長輩，喊你一聲叔叔，但是我要說的是，齊煜他是人，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所以既然你已經将他抛棄，那就不要再去打擾他的生活，沒人會喜歡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感覺！”
至于齊輝後面是什麽反應，杜淦烨就管不了了，人心向來是很難以揣測的東西。
他們之間差着這麽多的鴻溝，始終都是無法站在同樣的階段上面。
263渣男，人人得而誅之
在家吃吃喝喝玩玩，杜淦烨完全就将那些事情抛到了腦後，查分什麽的，早忘得一個叫做是徹徹底底。
也是到家裏的電話響起，更是在接完電話聽到電話那端之人的詢問之後，她才想起來，今天已經可以查分，而查完分的隔天就要回到學校去，填報高中學校。
“杜淦烨，你的分數查了沒？”電話裏面直接傳來了王洛子語的高昂的聲音，聽着這聲音，也知道她考的應該挺不錯。
而一開始，杜淦烨就知道她會考的挺好。
當然另外還有一個考得挺好的人，就是陸子晰，曾經他們這一屆的中考狀元，能不好麽？
“還……沒……”
“是不是打不進去呀？”電話那邊的王洛子語，完全沒聽出來杜淦烨此刻的心虛，還給她這麽莫名其妙找了臺階下。
其實她還真不是打不進查分熱線，而是根本忘了這回事，根本沒查！
只是現在她也不好意思說出來，那會給人感覺，她對這些太不在意太不上心，所以只能打着哈哈。
“要不要我幫你打呀？”王洛子語熱心得讓人有點招架不住，“多個人打的話，成功打進去的幾率會高一點……”
“不……不用了……”杜淦烨連忙拒絕道，“我待會再打打……其實這個也不用這麽急的，反正明天要去學校的，到明天學校肯定都已經知道我們的分數了……”
其實一開始，她就是這麽想的。
“這怎麽行呢？分數肯定是要自己查的，你怎麽可以錯過這種緊張又期待的時刻？”
好吧……這種緊張又期待的感覺……
她還真的有！
腦子裏面腦補着那個畫面，本來還平靜如寧靜水面的心，也開始緊張出來。
有時候，或許并不是她不在意，而是沒真正深入地去想那些事情，而已。
現在越是臨近，不斷跟自己說着不用緊張不用在意，再這麽催眠，還是緊張。
“好了。就這樣挂了吧，我要打電話查分呢……”
“好。你查好了告訴我一下……”
“喳！”杜淦烨腦子裏面的小人，直接做了一個跪拜的姿勢，跟個小奴才一樣。
電話挂上，杜淦烨大大地舒了口氣，家裏面的人都不會給她這麽大的壓力，這王洛子語給自己好大的壓力！
忍不住就想擦擦汗，只是她的汗并不在額頭上，而是在心裏。
也或許，這種感覺只有同齡人之間才會存在。
“鈴鈴鈴鈴……”做好了準備，剛想撥號查分的當口，電話的鈴聲又不适時地響了起來，這就是那麽巧，也是這麽不依不撓地，讓她想忽略都始終忽略不了。
“查分了嗎？”
“還沒……剛準備查……”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着點酥酥麻麻的感覺，杜淦烨将電話聽筒換到另一面，沒有猶豫直接回應道。“那麽巧你電話來了……”
“剛剛你電話占線，我以為已經查過了……”陸子晰淺淺一笑，聽筒之中依稀傳出他淺淺的笑聲，“那你先查着，到時候再聯系……”
挂上電話，杜淦烨幾乎有點轉不過彎來，心跳好像有點加速，也有點怕怕的，她這人就怕人家對自己好，所以一個個那麽關心是想幹什麽呀？
不想再接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電話，杜淦烨忙不疊按下了對于自己來說早就已經爛熟于胸的幾個數字，查分熱線，不需要刻意地去記，因為非常好記，最為主要的是，電視上面過沒多會兒就會跳出查分熱線，而且還是滾動的，讓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想想還是有點小緊張。
“準備查分數了？”
杜淦烨剛剛按下一個數字，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裏面鑽出來的杜如敏，突然之間就這麽傳出聲音出來，依靠着門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之前是誰說不準備查分數來着？”
“……”反正不是她！
杜淦烨現在就是死不承認！
“你怎麽在這裏？”她跟她不一樣，她現在是屬于休假的狀态，而她杜如敏已經是上班族，現在在這裏也太特麽的奇怪了。
就好像多了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一樣。
“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地盤……”杜如敏這話說的，很明顯就是在偷換概念，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
“我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杜淦烨無奈地放下電話的聽筒，幽幽然轉過身看向杜如敏，“你在這裏我怎麽查分數？”
“有這麽見不得人？”
“……”這個紮心！她可以選擇打死她嗎？“你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杜淦烨直接大喊一聲。
杜如敏意味深長地笑笑，轉身離開。
空氣之中只留下一句話，久久都沒有散去。
——事實不會因為我在還是離開發生變化的！
“呀呀的呸！”之前還說她是家裏面最聰明的人呢！
杜淦烨憤憤的，轉過身對着杜如敏的背影豎起手指。
送走了杜如敏，杜淦烨繼續抓起電話，快速撥起電話，更是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準考證號之類的東西，按照要求輸入進去。
六百十一分。
比自己原先多了十分。
想自己上輩子，是堪堪六百零一分，踩着劃分線進入終點班。現在多了十分，應該不至于那麽麻煩才對。
這分數說穿了也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一個中等水平，總分七百多，她還是被扣了一百多分才拿到的這個分數。
只是那些什麽中考狀元，只被扣掉個三十分之類的，也不知道是怎麽考出來的！？
比如說陸子晰！
“烨烨……”
“……我跟你不熟，所以不要随便喊我的名字……”
杜淦烨剛準備說些什麽，不被待見的人又一次出現在她家門口。
“齊煜的聯系電話給我……”
“我沒有齊煜的聯系方式。”她說的是實話，大實話！
“我是齊煜他爸！”齊輝到底在外面也是幹過大事的人，就他身上傳遞出來的那種氣息，莫名就給了杜淦烨一點壓力。“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還是血親！
“那我倒是搞笑了，作為親人的齊叔叔你，為什麽要來找我要齊煜的聯系方式呢？”
怎麽算怎麽想，也應該是她這個外人找他要聯系方式不是嗎？
真是讓人要笑掉大牙。
“所以，不要再找我要什麽齊煜的聯系電話，首先是我也不知道，其次便是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所以，他也不要來吓唬她，她可不禁吓！
“齊叔叔，你還是回去吧，我們家并不歡迎你……”
渣男，本來就是人人得而誅之！
264好氣哦！這同學錄！
“好久不見啊！”
“有好久嗎？”杜淦烨将自己帶着的斜跨包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下，便轉頭看向王洛子語，“好像印象之中也沒多少時間吧……”
“好吧。可能這幾天太閑了，都讓我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了……”
“我說小洛洛啊，你最近有學壞了……”杜淦烨笑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只是那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眉毛不自覺地朝上挑動兩下。“你說，是不是變得滑頭起來了？”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似乎也不是她吧！
“我這叫做順其自然的發展……”王洛子語也跟着笑笑，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拍了杜淦烨一掌，“而且我也沒覺得我有多大的變化，一個人再怎麽樣，也還是需要适應這個社會，我只是在向你們靠近而已……”
“嗯。”杜淦烨伸出爪子，直接就在王洛子語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非常不錯，知道與時俱進了……”
“那是當然的……”王洛子語點點頭，“你還沒跟我說你考的怎麽樣呢……”
“呵呵……”杜淦烨自然也知道，這事情是躲不過去的，不管自己想說還是不想說，成績最終還是會公布出來，“比你少了點……”似乎也不是一點兩點，大概有少了十幾分的樣子。“我六百十幾分，你應該是六百二十多吧？”在自己印象中好像是這樣的一個分數。
“對，我六百二十二……”昨天打電話給杜淦烨，王洛子語并沒有說出自己的分數，今天才算将自己的分數告訴給杜淦烨。“你呢？”
“我六百一十一分……”一個622，一個611，還好都上了6。“有沒有考慮上哪個高中？”
“很明顯的，華景高中啊……”王洛子語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自己知道幾斤幾兩，但是我媽好像不知道我幾斤幾兩的樣子，早就幫我安排好了後面的陸……”所以有的時候，王洛子語是說羨慕杜淦烨的時候，并不是在開玩笑，她羨慕她家的放養，無比羨慕她爸媽都優先考慮她的想法，而不是做好了決定做好了安排，直接通知到她就好。
“你這分數……”杜淦烨擡起頭，定定看向王洛子語，後面的話不需要她再多說，相信王洛子語也明白，她這分數，上其他的高中肯定是沒問題的，但是要上華景高中，變态雲集的學校，這可能還差了點。
好像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以前王洛子語上的也不是華景高中，而是跟自己在一個高中，但是當然，到了高中之後大家彼此有了其他的圈子，聯系也變得越來越少，特別到後面王洛子語也是活在她的被聽說裏面。
“我自己也知道，這個分數上華景高中，那完全就是找死，會被啃的渣渣都不剩下……”王洛子語重重地嘆了口氣，“但是你應該知道，在我家，我的意見我的想法可以完全忽略不計，做主的一直都是我媽……”
王洛子語她媽媽雖然也是個老師，但卻是一個很強勢的老師，在她的性格上面，必須要點亮一盞叫做犟的評價詞，一旦做出了決定，便不再有動搖的時候。
“沒辦法了。”杜淦烨也不想幸災樂禍地跟她開玩笑，那無異于就是在她的傷口上面撒鹽。“我想，我們站在我們的位置上面，還是會有一點當局者迷的感覺，我們在這裏，所以看不清楚自己，也看不清楚這個外面……”杜淦烨想想，忍不住又要開始當起知心大姐姐，“你想想，你媽生了你培養你，從你出生那一刻開始始終陪伴着你照看着你，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或許她更能夠知道你的潛力……”
“你沒發現，進入後期有了壓力之後，你的成績越來越好，越來越穩定了嗎？”
有些人或許就是這般，壓力越大成績越好，或許王洛子語就是這樣的人，小小的肩膀上面，可以完全承受住巨大的壓力，壓力再大都不會把自己壓塌。
“謝謝你！杜淦烨！”王洛子語聽進去這些話，滿滿的都是感激，“我頓時覺得，雖然要跟你們分開，雖然要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去上學，但是對于這樣的決定，對于這樣的安排，我不再那麽排斥了……”
“不客氣，誰讓我就是當知心姐姐的呢？”
呵呵……自封的！
“雖然我們以後不在一個學校了，但是你也要好好加油啊！”王洛子語從自己的書包裏面掏出同學錄，遞到杜淦烨的面前，“同學留念……方便我們以後聯系……”
同學錄啊！好久違的東西！
好像那些東西自己曾經也弄過，只是有多少，是在自己畢業之後，亦或者說畢業之後的一年兩年三年之內繼續聯系的？
根本就沒有！
這充其量也只是一個跟風的形式主義而已！
所以這輩子，她也懶得弄這玩意，有心的，不管做不做同學錄都一樣，因為彼此之間的心是聯系在一起的。
“你不知道我的字寫得醜嗎？”
好氣啊！
這寫的還是同學錄第一張！
獻醜也不是這樣子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