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為導演的大戲】

人生最深刻的記憶,通常不是你以為最深刻的,而是別人以為最深刻的。仇恨,就是在這上面發展起來的。

當朱學貴察覺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到了廁所蹲下後,卻發現沒有一張紙片的事終于來臨,他感動的想哭。然而,他知道如果真的什麽都沒有,多半真的會哭。

情急之下,在萬般艱難的危機中,人是可以爆發自己平時并未擁有的能量。朱學貴突然間覺得自己小時候一定是喝了腦白金,或者是撒尿牛丸,這時候腦子裏才會想到一個方法:“外面有人嗎?”

他低聲的叫喊,比做賊的還要心虛。哦,忘了,現在做賊的越來越專業,基本不太心虛了。确切的說,他比普通市民見到賊還要心虛的低聲,只所以低喊,是因為他覺得可能有人在外面能聽到。

朱學貴自然是不太清楚,不但廁所外面沒有人,結巴服務員還正在外面與店老板不住向客人道歉:“對不起,本店有急事,今天暫不營業,請大家改天再來好嗎。這頓,就當是我請的。”

黃颍菲卻暫時還不能走,掃了桌子上這些盤盤碟碟一眼,叫其他服務員過來收拾掉。然後來到結巴服務員身前:“怎麽樣了?”

這輩子都很難親眼見到,也很難面對面說上話的大美人就在眼前,結巴服務員結巴得更加嚴重:“他他他在在在裏面喊喊……呵呵。”見黃颍菲果斷的做手勢讓自己閉嘴,摸了摸腦袋,嘿嘿傻笑。

黃颍菲嘆息不已,人與人為什麽有那麽大的差距呢?結巴服務員自然便是阿明,阿明和樂少都是嘿嘿笑,阿明的笑卻顯得淳樸,樂少的笑卻是顯得一肚子壞水的壞笑。

黃颍菲這些天大約沒回家幾次,所以不太清楚林樂的笑容,現在經過良心的調教與梅裳的熏陶,已經變得有一定水平了。

沒有太久,朱學貴滿臉憔悴灰白,只恨不得捂住屁眼,像是被爆了菊花後的燦爛一樣,哀怨而又軟綿綿的走出了。

經過如此大劫,朱學貴只覺最可惜的是,在黃颍菲面前丢了臉,而且今天顯然沒可能再有節目了——他倒是很想,可惜,莫說別的,此刻便是有赤裸美女在面前,他多半也是有心無力。

只不過,朱學貴卻還是來到黃颍菲面前坐下,剛坐下,就像被痔瘡給打擊了,刺痛一下,勉強笑:“菲菲,今天實在對不起,可能是吃壞了東西……”想了想,突然覺得眼前是個好機會,自己變成樣,十個女人有九個多半都會認為自己喪失了殺傷力,如果能把她騙到家,那就:“不如,去我那裏坐坐?”

黃颍菲自然沒想到有人憔悴成這樣都還在念着某些事,輕輕轉動着天鵝般的頸項,紅潤的小嘴:“不了,我想回宿舍。”

可惜可惜!朱學貴可惜不已。

一道與黃颍菲出去,突然一個人沖過來,做摔倒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扯住朱學貴的衣服……

最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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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學貴的衣服褲子竟然在這一扯之下,咝咝幾下,便猶如包紮的紙人一樣四分五裂飛散而開。這畫面,倒有些像朱學貴用內功震碎衣服,露出裏面的勁裝那種感覺。

唯一遺憾的是,沒有人在一旁大喊一聲好內功,而衣服碎開之後,也不是勁裝打扮,而是一身皮肉本色……

最要命的是,他竟然沒有穿內褲,亦或者,內褲亦被撕下來了?

我日!太淫蕩了,魔鬼筋肉人啊。街上無數人親眼目睹到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場面,幾乎個個都呻吟着在心中痛罵,又幸災樂禍。自然,這些人多半都是在各種論壇上打屁的網友。

朱學貴大腦空白得像是傳說中的放空術,低着頭瞧着身體半秒鐘之後,發出了人類極限的尖叫聲,遠遠超越了三大高音的音域,甚至有只近一點的玻璃杯都裂開了。

坦白的說,朱學貴的身材不是那麽的好,他顯然沒有像樂少那樣為了持續的幸福而鍛煉身體,肌肉松弛,略胖還有點小肚子。

當朱學貴的衣服四分五裂的同時,結巴服務員悄悄跑出來,看準了地方,跑上前去一抄,拿住一件東西,然後若無其事的走開幾步,将東西交給另一人。

那人繞了一個圈,來到另一條街,把鑰匙給了在一輛奔馳車旁苦苦等待的阿達。阿達接過鑰匙,等手下跑開了,才飛一般的騎了輛摩托,轟鳴着離開……

滿街的目光像是探照燈一樣射過來,朱學貴有種被強奸一百次的感覺,要是手頭有棒子,他立刻會把自己給打昏。

可惜,他現在什麽都沒有,唯一能做就是一張帥氣的臉扭曲得如同菊花般燦爛,綠得像是非正常人類。

“想不到你是這種人,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黃颍菲雙手捧着臉,假裝側身看到,然後憤怒的喊出這句話,轉身毅然離去。她可是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眼睛閉得緊緊的,也趁機擺脫朱學貴的糾纏。

朱學貴現在還裏還顧得黃颍菲,他看到的是無數路人興奮的拿着手機拍照。尖叫一聲,一手捂臉一手捂着下體,便轉身跑進了先前的店裏。這速度,多半比見了裸女還要快上許多。

另一間店裏,梅裳雙手捧着小臉,不敢再看,卻悄悄的挪出縫隙,看着林樂,興奮的低問:“怎麽樣,怎麽樣,一定很精彩吧。”

“太精彩了!”林樂強忍着笑,深深的點了點頭:“你快去吧。”

在店裏,朱學貴蜷縮在角落裏,氣急敗壞的怒吼:“快,誰要是能幫我買衣服,我給他一萬塊。”

“錢錢來……”阿明厚道的向他伸出手,又很是促狹的笑了笑。

卻不知,朱學貴現在哪裏還藏得下錢。他一張帥臉猙獰得像是沼澤裏跑出來的怪獸:“我的錢包一定還在外面,你去揀回來買衣服,快去……”

“哦!”阿明果然淳樸呀,跑出去看了看,然後又跑回來,一臉誠實:“沒了,錢包什麽都不在了。”

朱學貴愣了半天,嗚嗚痛哭不已,沖着跑進來拍照的個別網友大喊:“別拍了,我求求你們別拍了……”哭得像孩子一樣,多麽的凄涼啊。

“我叫你他媽的別拍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找人砍死你!”朱學貴突然想起,手機好像也不在了,立刻改口暴跳如雷,拿起凳子砸過去:“老子現在就砍死你……”

“日,敢做就要敢當,敢裸就要敢秀!”這網友不屑一顧,顯得很是鄙視朱學貴的人品,見凳子不講人品高下的飛過來,他急忙扭頭就跑:“我是有素質的人,不和你這種下三濫計較……”

朱學貴平時裏為了便于淫樂,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阿達騎着摩托,一路狂沖紅燈,來到這裏,取了鑰匙開了門。

在房間裏翻了一會,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數碼相機與筆記本,以及DV……

帶着東西,飛一般的騎上摩托,又是一路狂沖紅燈,猶如傳說中的車神一般,飛快趕到約定地點,将這些東西全都給了梅裳,上了摩托又轟鳴着趕走了。

“借你手機我打個電話……”

“不借,萬一一一你借了就就就跑了呢,聽說現在很多人都這樣做。”阿明看了看挂在脖子上的手機,硬着脖子拒絕。

借你mB跑你mB!我現在這樣能跑到哪裏去。朱學貴恨得牙癢癢,卻也覺得這人有點憨,應該很好騙,其他比在一旁完全看戲狀态的店老板好騙。

好話說盡,甚至答應事後給多少多少錢。阿明還是倔強的搖頭,直到他的電話響了,他木木的接通聽了一下,然後挂掉。想了想朱學貴的許諾,仿佛在計算那些鈔票有多少:“給,不不不許跑!”

“大龍,你他媽的到底在什麽地方,快給我買衣服過來。你他媽再問為什麽,我殺了你。”朱學貴不敢得罪店裏任何一個人,卻對着電話咆哮不已。

其實,經過了起初的驚恐之後,朱學貴覺得全身赤裸,感覺似乎挺不錯的。即使被別人看着,也有種暗暗的刺激感,他卻不太明白自己的心理了……

有的人變态起來是有限的,有的人的變态卻是無限的。如果從今天起,朱學貴把有限的生命到無限的變态中,那也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事。

阿達來了,朱學貴終于穿上了衣服。第一次,他生平第一次覺得一個人有衣服穿,應該是一件多麽值得開心和慶祝的事,帶着澎湃而感動的淚水,他走了……

待所有事都漸漸平靜下來,阿明結結巴巴的從懷中取出一疊錢:“老板……謝謝謝謝你,這這是剩剩剩下來的五五五萬塊。這事可可別跟人提起啊。”

店老板滿意的數着鈔票,十萬塊換他一個店的幾個小時,還欣賞了一出人為導演的大戲,那是完全的徹底的值得了。雖然他覺得這裏面多半還包含着封口費,卻不知,林樂并不介意這件事被捅出去。

回到家裏,朱學貴看着淩亂狼籍的家,一陣痛哭,今天他是撞了邪了……

半天之後,在一間包房裏,所有主要參與本片臺前幕後的主要工作人員都聚在一起。

林樂當着大家的面打開筆記本,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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