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玉面書生
那男子走進來,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手中的折扇是啪的一下打開,故意做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瞥了宋昕書好幾眼。
畢竟這來者就是客,即使宋昕書不喜歡但還是給他倒了一杯茶。
“客官喝茶。”宋昕書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他的面前,又回到了櫃臺後邊。
“把你們家掌櫃的找來。”男子像是瞧不起那杯薄茶,有些嫌棄的推到一邊。
只見男子身後的一個粗壯大漢開口說話了。
“你可知道我們家公子是什麽人?”大漢的聲音很是粗狂,眼神裏微微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兇光。
宋昕書并不搭理,她心裏都清楚在這時候若是自己說話,指不定就會一步步的被這些人下了套,在摸不準對方到底是什麽來意之前,她有必要保持沉默。
“玉面書生洛錦修。”洛錦修啪嗒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折扇,把模樣裝的很足。
但是讓他詫異的是,一般人聽到自己的名字都會覺得很害怕,但是眼前這個姑娘怎麽就差不覺不到一丁點的畏懼?
其實對于這個玉面書生洛錦修,宋昕書是知道的,聽說他長得及其好看,但是這看起來也就是那麽一回事,比起蘇青來終歸是差了一些。
不過這洛錦修是真正的匪子,勢力盤踞在金龍山的山頭,只是他為什麽突然就出現在這裏了?
“你不怕我?”洛錦修很是疑惑的問道。
宋昕書這才緩緩的擡起頭看着他,“這位洛公子,您找我們東家是所為何事啊?”
“我們東家想要你們家店三分之一的盈利。”身後的大漢開口了。
三分之一?還真的是說得出口!自己除去所有的成本,盈利也沒有三分之一呢。這人直接說三分之一,還不如直接送給他。想必這也是一早就已經是盤算好的吧。
“實在是對不起,我們東家不在,這事挺重要的。不如改日等我們家東家回來了,您再來?”宋昕書故作十分為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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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能夠拖幾日,畢竟這蘇青出門也已經有些日子了,算算腳程,估摸着也就是這幾日能回來。她一個女人也沒有辦法能夠将這些人都給收拾了,而且這幾人也絕對不是劉勝那一夥人那麽容易對付的。
興許是不經常下山,洛錦修想了想,覺得是這個理,便起身對身後的人打了個招呼就出了門。
一直都不舒服的宋懷書從後廚摸着走了出來,方才他走進後廚準備拿些東西,但是聽到對方說自己是玉面書生,心頭大驚。直到他走了之後,自己才小心翼翼的從裏面走了出來。
“方才的話我都聽見了。”宋懷書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興許是真的太疼了,他一直是龇牙咧嘴的直抽抽。
宋昕書見狀就上去扶着,“你別擔心,事情也沒有到了那個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不是?再說了,暫且緩和幾日,等蘇青回來了就好了。”
怎麽會聽不出來這是敷衍自己呢,可是現在的妹妹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事事都需要自己保護的那個女孩了,既然她有信心,索性也就不願意多說。
回到家的時候,宋昕書一再交代今日的事情切莫在與父親母親說起,不然他們怕是又要擔心。
“今兒個怎麽回來的這麽晚?”林貴芬拿着準備好的飯菜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到兩人擦黑了才回是忍不住的念叨。
宋昕書打着哈哈随意說了一個借口算是搪塞過去了,見她有意不想讓自己知道的林貴芬也不多問,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吃飯的時候,宋昕書尋思着明兒個一早是不是要去榮威镖局問問。
翌日一早,天邊才将将露出了魚肚白,宋昕書随意穿了件粉色的長裙打開了房門。呼吸着十分新鮮的空氣是忍不住的感慨,一開始還琢磨這種日子自己怕是熬不住,不過現在想想還不錯。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陣馬蹄聲,蘇青騎着棗紅色高頭大馬從晨霧中奔馳而來。宋昕書大喜,畢竟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回來,毫無征兆卻又是在自己最為需要的時候出現,難免有一種是否心靈相同的感覺。
“你回來啦?”安耐住自己想要奔跑過去的沖動,宋昕書就那麽靜靜的站在那裏等着他翻身下馬将自己擁入懷中。
蘇青點了點頭,從自己的衣襟裏拿出一支朱釵遞過去,“回來的路上看着這個好看,興許很襯你。”
那是一支木質的紅豆發簪,宋昕書喃喃自語道,“紅豆生南國,春來花幾支,願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當年的自己好像對這首詩也是分外鐘情。
“你還會作詩?”蘇青微微一愣,像是驚訝到了。
“啊?”宋昕書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一個不小心又洩露了點什麽。
蘇青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發梢,“回去吧,雖然已經入夏,但是早晨的山裏還是有些冷的。”
有蘇青在自己的身邊,她難得覺得清淨安穩許多,她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大致都說了一遍,才開口問他這幾日的狀況。
“這趟镖算是安全送過去了,只是榮威镖局損失慘重,怕是也要好長一段時間複原了。”
兩人靠在床頭,蘇青伸出手把玩着她的發絲,眼神中透露着一絲擔憂,這一路上他也聽了不少,但是與宋昕書自己說的不同。想必是避開了比較兇險的。
宋昕書大約也知道自己怕是瞞不過他的,“這幾日我将鋪子轉讓出去了,我準備将糕點跟奶茶都放散出去,我負責供貨,雖然也是薄利但不是有一句話說得好,衆人拾柴火焰高。”
“好。”如果是這樣,定是再好不過的,蘇青在她的鎖骨處落下一個吻。
但是她不甘平庸,在白溪村不過是自己一個小小的踏板罷了。她的心在遠方,那裏必然開闊,能夠傲視遠方。
“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話要說?”蘇青像是已經休息的夠了,一個翻身潇灑自如的穿上自己的外套。
見他要走,宋昕書的心思是百轉千回,難不成是因為自己的話他生氣了?可是蘇青并不是這麽一個小氣的人啊,“你這是要去哪?”
“我回來的路上聽到有人說,玉面書生去鋪子裏鬧了。”
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她怕是吃了不少的苦頭,有時候琢磨着自己到底是不是該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不在她的身旁,這副弱小的身子能不能夠撐起這一片天。
“那我與你同去。”宋昕書聽聞也從床上坐了起來,穿好衣服便跟了過去。
只是她微微垂眸看着一身的紅印子是忍不住的想腹诽,難不成這男人是真的不能憋得?一憋就是如狼似虎?
“不是說一塊嗎?若是累了就不去吧。”蘇青見她不曾動身,還以為她是被自己折騰的累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宋昕書有些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是你最猴急。”
“來,給腳。”蘇青單膝跪地,十分輕柔的為她穿上了那雙粉色的牡丹花色繡花鞋。
宋昕書兩世為人,蘇青是唯一一個除了家人之外,對自己做出這麽親昵舉動的。
“好了。”
由于蘇青的回來,宋昕書臉上的笑容從沒有消退過。她遠遠地看去,只見自己的鋪子跟前圍滿了人,為首的一襲白衣是那昨兒就來過的玉面書生。
“我們可等你好久了。”玉面書生依舊是無比從容的打開了折扇,裝出一副讀書人的做派,只是不知道人怕是很輕易就會被他的外表所蒙騙過去。
蘇青廢話不多,那雙如同鷹眸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來人,“你說要入夥琳琅閣?”
“正是。”洛錦修點了點頭,冷漠無比的臉龐看不出一點的情緒,“你是掌櫃的?”
“不,我也只是個夥計。”
沒錯,任勞任怨幫自己媳婦的夥計。蘇青嘴角更是上揚起一抹十分溫柔的笑意。
聽了這話的洛錦修是對他嗤之以鼻,“我要與你們掌櫃的說話,你一個夥計來這裏湊什麽熱鬧?”
“我的意思就是掌櫃的意思,我們家掌櫃這段時間也回不來。”蘇青拉過宋昕書的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角的餘光更是一刻沒有離開過洛錦修。
洛錦修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好聽的笑話,“那好,我今日便将話放在這,賣出去所有價格總成的三分之一的盈利。”
“你是在開玩笑嗎?”蘇青端起茶杯輕酌一口。
恍然間,這一刻的宋昕書感覺到自己身邊的人好像變了,那是一種足以傲視天下的氣魄,還有絲毫不容許旁人質疑的霸氣。他到底是一什麽人?她開始有些琢磨不透這個枕邊人了,但是唯獨一個事她能夠确定的是,蘇青對自己從未起過異心。
眼看着談不攏的洛錦修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招呼身邊的人開始動手。雖然他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但是那又如何?他洛錦修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蘇青的能力,他帶過來的那些人,即便是群起而攻之根本也根本就不是蘇青一個人的對手。眼睜睜的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倒下的洛錦修,是忍不住的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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