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ATOPOS -

13

“你居然會撬鎖?”

端木文敬呆呆看着沈清不費吹灰之力打開了大門,呆呆跟了進去。還沒站穩腳跟,卻被眼前的屋內場景驚呆。

這簡直和棕熊鎮的那棟房子一模一樣!

陰暗的客廳裏在同樣的位置擺着沙發,茶幾,連茶幾上的電話也是同一款,甚至連屋內的大小擺設都仿佛是直接複制來的。

換句話說,這裏是喧嚣嶺,但是這間屋子從內到外簡直就是北方八十公裏開外的棕熊鎮苗苗家的房子的複制品。

“這下該明白了吧。”沈清徑直走向客廳的沙發,手裏已經握着那把明晃晃的斧頭。

端木文敬還處在巨大的震驚中,是不是某個驚天陰謀的真相似乎就要揭開了?沙發後面間隙中,那面慘白的牆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用木板釘死,寬高大約八十公分的入口。

沈清揮起斧頭幾下便打開了一條路。

地密道裏和小男孩描述的一樣,陰暗潮濕還帶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屍體腐爛的味道。”在端木文敬發問之前沈清解釋道。

不會是妹妹已經死掉了吧,端木文敬擦了一把冷汗。

“你做好殺人的覺悟了嗎?”沈清走在前面,突兀地冒出一句來。

“殺、殺人?”

他停下腳步,轉身打量起身後的端木文敬。離開棕熊鎮以後,一路上兩人并沒有過多的交談,不滿、焦慮和猜疑在端木文敬心裏不斷膨脹。

此刻沈清正貓着腰一臉嚴肅盯着同樣弓着身子的端木文敬,好像不抱必死的決心就無法繼續向裏走下去。

“好啦,你放心!”端木文敬揮揮手催促他繼續朝裏走,“我妹妹生死未蔔,別再耽擱了。如果誰阻攔我們,我就一棒子電死他。”

沈清又打量了他片刻,提着斧頭繼續朝裏走去。

幾分鐘後,地下室出現在眼前。

和小男孩的回憶一樣,四面牆壁都是用磚頭砌成,正對入口的那面牆壁上有着明顯的被敲開又堵上的痕跡。

地下室裏彌漫着一股惡臭,那是混着血腥味的腐爛味道。

看到眼前的情景,端木文敬猛然後退了幾步,沈清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地下室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半徑約為一米的圓形魔法陣呈現在眼前,那好像是用紅色的某種塗料畫上去的,魔法陣的中央,端木暗小小的身軀正悄無聲息地躺在那裏,臉色慘白,手臂放在腹部,定睛一看,右手已被切斷,似乎與小臂只連着一層薄薄的皮,她渾身上下沾滿點點血跡。

這個魔法陣是用血畫出來的。

祭祀?

兩人面對這樣的景象有些束手無策,端木文敬當場被吓傻。

“啪嗒!”電棍直接從他手中脫落,滾到了一邊的牆角。

他找回意識的時候,魔法陣裏又多了一個人,那是沈清!他已經半跪在小暗身邊,似乎正查看着她的情況。

“……小暗怎麽樣?!她還好嗎?!”端木文敬将擔憂脫口而出。

沈清擡眼看了看焦慮的端木文敬,語氣平靜,“失血過多,但還有一點微弱的呼吸,我們趕緊出去!”

端木文敬看着躺在那裏一臉平靜的妹妹,終于松了一口氣。

14

“你怎麽知道綁架小暗的地下室在喧嚣嶺?”終于鎮定下來的端木文敬問道。

沈清開沒來得及開口解釋,頭頂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很快腳步聲來到了不遠處,“它”也走進了密道。

不速之客。

端木文敬緊張地挪到沈清身邊,拍拍他,又指指地下室的入口處,一臉疑惑。

沈清同樣沉默地拍拍他的肩,做了個“噓”的手勢,兩人便一左一右站在了入口兩側。

這是個似曾相識的場景。

苗苗的媽媽拿着一個大電筒出現在了入口處,雙手還有兩把刀。不對,那電筒就像礦工的頭盔一樣,被她戴在頭上。

看來她此行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電筒從容地掃過了門口兩側的兩人,以及地板上魔法陣裏的端木暗。

“不錯啊,你們居然找到這來了。還有……這是什麽?”

她皺皺眉頭看了一眼地上用血畫出的魔法陣。

“我的車子故意兜了一大圈,就怕被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跟蹤。沒想到你們還是找來了。”

她用長而鋒利的刀刃對着沈清的脖子,另一只手裏的刀指着手無寸鐵的端木文敬。

“地下室入口被埋伏的這種事,我已經上過一次當了,你們難道以為我還會再次被騙?”

她突然笑了起來,尖尖的聲音在地下室裏迅速轉化成綿延不絕的沉悶回聲。

“沒想到,我家的地下室居然成了屍體陳列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愈發劇烈,前仰後合。

沈清皺皺眉頭,開口問道,“你想把我們兩人也殺掉?”

端木文敬打了個激靈。不會吧,馬上要死了……

還沒等女主人回答,沈清繼續平靜地說道,“也是,畢竟你已經有兩條人命在身了,殺幾個都一樣……不過,我在喧嚣嶺的朋友正在趕來的路上……”

這個沈清!都死到臨頭了還用什麽激将法!你在喧嚣嶺哪有朋友啊!端木文敬連忙朝他使眼色讓他不要再激怒這個手持雙刀的女人,可沈清根本沒理會。

“哼。”女主人輕蔑地擡了擡嘴角,将手中的刀朝沈清的脖子裏又戳進去了一點,眼看就要破皮流血了,“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你看——”由于喉嚨上的刺痛,沈清的聲音已經變了調,他依舊緩緩說着,“那是個魔法陣,這個女人是魔女,真正的哦……可不是你女兒那種假魔女……這個魔法陣就是她用血畫出來的,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去做,用不了多久,你和這個地下室将永遠被埋葬在地底——”

“我女兒?那該死的孩子才不是我的女兒!她是殺死我兒子的兇手!”

對于沈清的話,女人馬上厲聲反駁起來。

“那個死孩子是我丈夫和前妻所生,她特別嫉妒我的兒子,總是打着同父異母姐姐的名號欺負他,最後居然下毒手将皮皮——”

“嘭!——”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最後的詞句還留在她嘴邊,突然直直朝前栽了下去。

随之而來的是她手中那兩把刀掉落在地板上清脆的聲音。

“你動作還真慢,我的喉嚨差點被戳了個洞。”沈清揉揉喉嚨上被刀尖戳出的印子,面無表情地對着入口處說道。

“不過你下手還真是穩準狠啊,小雅。”

地下室入口站着一個陌生的女子,一身的黑衣黑發幾乎都要融進背後的地道中,她的雙手正握着一根粗粗的鋼管,大概就是用這玩意将苗苗媽媽擊昏的。

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女子靈巧地從兩人身邊閃過,跨過女主人的屍體,來到了魔法陣中。

“原來是她。”

黑衣女子似乎認識端木暗,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道。

“哦?你認識她?”

沈清勾起嘴角接起話茬反問道,似乎有種咄咄逼人的戲弄感。

“恩……大概只是眼熟……算了,反正我也不記得了,”黑衣女子連忙嘀咕着,似乎帶着些恨意,随後擡了擡眉毛,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說,“沈清,沒想到你會為了女人千裏迢迢來找我幫忙……”

沈清聽聞此言什麽也沒說,笑而不語地看着黑衣女子。

在一旁一頭霧水的端木文敬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他們只是同事,這是我妹妹,是我拜托沈清來救人的!”

黑衣女人這才注意到一旁的端木文敬,細長的鳳眼在他身上一掃而過,嘴角帶笑,眼底卻是深不見底的冷漠。

“好了好了,我們趕緊出去。”

沈清走到魔法陣中将毫無知覺的端木暗抱起,催促兩人趕快離開。

“那地下室裏的人怎麽處置?”走出暗道來到大廳中,端木文敬長出一口氣,問道。

“你們先離開,之後的打掃工作就交給我了。”黑衣女子簡短地說,端木文敬這才注意到她的聲音特別好聽,字正腔圓,根本沒有北方人的那種粗粗拉拉的口音。

沈清笑了笑,“随你處置,反正你肯定不會交給警察的。”

“這麽了解我啊——”黑衣女子眯起鳳眼看着沈清笑了起來,又低頭看了看手表,“六分鐘以後不遠處學校裏的舊校舍要進行爆破,我的清理工作也在同時進行。”

沈清聳聳肩,擺出一臉的客氣,“都随你了,總之,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好哦,你自己說的,欠我一個人情。”

黑衣女子的眼裏充滿笑意,似乎對沈清還有着些別樣的感情。

還沒等她再次開口,沈清便催促着端木文敬離開宅子。

15

苗苗媽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那個用鮮血繪成的魔法陣中,後腦勺還因為之前的那一擊隐隐作痛。

之前那個年輕的男子正說着關于魔女的事情,眨眼間他們全都不見了,包括之前在魔法陣中的那個大年三十早上她在半路遇見的,來自紫貝鎮的女孩子。

難道她真的會魔法?

強烈的腐爛氣味夾雜着血腥味充滿了整個地下室,她擡頭看了看那面牆壁,那個欺負她兒子皮皮的壞女孩的屍體大概已經腐爛了。

趕緊起來,趕緊離開地下室,太臭了。

女主人卯足力氣站起身來,腦中的眩暈依舊一陣一陣不斷侵襲。她一步一步慢慢來到了地道中,頭頂的大廳裏似乎傳來了腳步聲,接着便是大門關上的聲音。

一定是那幾個小兔崽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他們,沙發的坐墊下還有一把槍,她碎碎念着,在地道中加快了腳步。

馬上就要走出去了。

可是那個剎那突然眼前白光一閃,巨大的轟鳴在四周響起,周身的震動讓她的五髒六腑都要被撕裂了。

原來魔女真的是存在的,只是可憐了兒子皮皮。她在沖擊波的包圍中還在如此想着。

沈清的車子駛到第一個岔路口時,某處傳來了巨大的轟鳴,遠處舊校舍頃刻間被摧毀,留下了巨大的響聲和滿世界的灰塵。

“啊,這就是剛才那位美女說的爆破呢!”端木文敬坐在副駕駛看着窗外自語。

“恩,地下室的秘密也随之被埋葬了。”沈清握着方向盤,小聲說。

“恩?什麽?”

剛才離開密道時,沈清發現地道中好幾處被安置了炸藥,想必是小雅來時悄悄布置好的,為她所謂的“清理現場”做準備。

就算這麽久不見,她隐藏在心底的喪心病狂依舊絲毫不減。

“沒什麽,自言自語。”沈清撇撇嘴不打算過多解釋。

端木文敬指着岔路口來了精神似的大聲說道,“第一個岔路口往右,就可以逃出去了!——這是你之前告訴我小男孩的故事時提到的!”

沈清白了他一眼,“我們不出鎮,去醫院。”

說着擡頭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上依舊毫無知覺的端木暗。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天上班就像打醬油一樣無聊。

今天只改了一個bug,發布了一個測試版本,由于太無聊把每天遇到的問題和解決的方案都記錄到博客裏,我居然也開始寫技術博客了簡直奇葩到笑死人

新家裏還沒通網,于是昨天去辦了張健身卡,我立志在夏天來臨前變成擁有6塊腹肌的女人(說得連我自己都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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