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誰的血染了這鴛鴦被? (1)
古顏月手忙腳亂地将衣裙穿好之後,才爬到喬禦辰的背後,檢查他肩膀上的傷口。
他的傷口原先有包紮好的,但後來又被她以非常野蠻任性的手段給撕開弄出血來了。
雖然昨晚的記憶有些模糊,但她還是大部分都記得起來,這時侯更是非常清漸地重現腦海。
猶其是,此刻看到床榻上到處都是血色時,她更是尴尬得無地自容,只想挖個坑将自己給埋了。
昨晚不知道喬禦辰究竟有多痛?她此刻雖然渾身象被坦克輾過,卻也不敢吭上半句了。
喬禦辰的聲音還在這種時侯性感幽幽地不痛不癢響起來道:“別人洞房花燭第一次都是女人痛,可昨晚我們的洞房花燭卻是我這個男人痛,血也是我在流。”
“呃!有……有那麽誇張嗎?”古顏月結結巴巴起來。這個男人說這話是要她慚愧至死麽?但她的記憶真的很鮮明,她死死地抓着他的傷口,讓他流血不止。
“你說呢?你認為這是誰的血染了這鴛鴦被?”喬禦辰的聲音帶着一絲讓人捉摸不定的,似戲谑又似嘲諷的情緒。
“我又不是有意的,我中了毒,做了什麽,自己記不得了。你一個男人,流點血算什麽?你又不會虧!”虧的是她吧?她心情複雜,說不出的感覺呢。
“男人就不會虧了?我昨晚受了箭傷,你還折騰了我一晚。” 男人的聲音不鹹不淡的,卻似真的含着一絲的委屈。
“這種事,不是男人占便宜嗎?”女人的聲音明顯就有些心虛。 但是,她越說就越是理直氣壯。她想說,這男人怎麽啦?難道她嫁了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嗎?這種事他要計較個什麽啊?
“我怎麽不覺得有便宜占?” 男人的聲音更加委曲,還真有些不屈不饒了。
“那你是想咋的?我中了毒嘛,我不是有意的。”古顏月有些薄怒了。這男人是咋的?得了便宜在賣乖?男人流那麽點血又不會死,她這不是在為他服務?
“……”
沒話說了?可是,她怎麽就發現有一絲的竊喜慢慢地兜上心頭?
這喜從何來啊?她真是的!她就這麽喜歡喬禦辰嗎?以這樣的方式被喬禦辰吃掉,她該痛哭流涕,捶胸頓足才對,為何還暗喜上心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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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她喜歡的男人嗎?她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很想賴上喬禦辰這個男人。她還記得,他的箭傷是因為她。他為她擋了箭,那是不是表示,這男人其實也是喜歡她的?
這不是她的一廂情願,自作多情,而是兩情相悅吧?若非喜歡,誰會拿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別人擋箭?
雖然他沒說過喜歡她,不說不等于不喜歡是嗎?她一邊幫他整理着傷口,一邊胡思亂想。其實她是在慶幸,自己中了毒,最終是**于自己喜歡的人,這可是不幸中之萬幸啊。
然後,她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這才發現,他還沒穿衣服呢。他的肩膀很寬,背部那是一點贅肉都沒有的,肌體健碩,膚色淺麥色,光澤誘人。
這男人居然就這麽裸着大刺刺地坐在她的面前,讓她看光光了。雖然只是背部,但這麽欣賞着,還真是養眼。
昨晚上是中了毒,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那麽厲害,将他抓得這麽傷。此刻,她心怯,碰都不敢碰他了。好一會兒,她都沒能象處理病人一樣地幫他處理傷口,心跳特別厲害。
“嗯,那你知道是誰下的毒嗎?”喬禦辰看她将他的傷口處理得差不多了,這才站起來,拿起散落的衣裳穿上。
古顏月臉紅耳赤地看着他就這麽身材欣長地,高大挺拔,毫無避忌地在她的面前穿上衣服。
她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可是,閉上眼睛的她,腦海裏卻更加清淅地冒起他如美玉雕琢出來的完美形象。
醬紫色的衣袍穿在他模特般的身材上之後,衣冠楚楚的他頓時讓她的壓力減輕了許多,也讓她眨了眨眼,卻再也移不開視線。
喬禦辰也是一個轉身的掀眉之際,看古顏月豆蔻年華的俏臉上紅得豔若渥丹,此刻雖不施粉黛,卻顏色如朝霞映雪,睇他時含情脈脈,嬌羞不勝。
就那麽一低頭又忍不住擡眸之間,月媚星眼,當真是百媚叢生,風情萬種!
一頭如雲的秀發滑落香肩,更顯此刻美人睡起惺忪,一逼含嗔之态令得喬禦辰就算是鐵打的男兒,也被她無意識的風情萬情勾得骨頭都一陣麻軟。
男人不自覺地,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緊抿得淩角分明道:“我在問你,知不知道是誰給你下的藥?昨晚一夜,沒看夠嗎?”自己看她,她也在看他,這種感覺讓人不自覺地變得心情特別好。
喬禦辰的聲音非常性感,迷人,磁性,自以為自己在報仇,一顆心卻陷入了傾世的柔情蜜意之中。
“噢!誰看你來着?也沒什麽好看的。”古顏月這才從看癡呆了的表情中回過神來,将小蠻腰挺直了,掩飾着自己的小小尴尬,裝作若無其事又十分老練的樣子。事實上,她可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如此的活色生香。
她朱辰微啓,只以為淡定自然,卻是一舉手一投足皆般般入畫,有意無意間,千嬌百媚地帶着盅惑人心的嬌媚百态。她撅了撅嘴巴,聲音帶着一點點的撒嬌和委曲回答喬禦辰道:“我只是在二公主那裏喝過一杯茶。”
這麽一想,她輕凝黛眉,将昨天喬禦辰走後,自己經過的事細細地嬌語說了一遍。
喬禦辰沉默了一會兒,想不明白,二公主為何要如此處心積累地害古顏月?可是,二公主之後,古顏月又見到了皇上和秦貴妃。
古顏月卻有些醋味兒地問道:“小辰,是不是二公主喜歡你啊?你招惹過她了?”
喬禦辰想都沒想就回答道:“當然沒有。是你自己得罪了她吧?或者,你還得罪了別人?聽聞,你以前喜歡動不動就挖別人的眼睛?你自己想一想,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吧?”
他不想再對着她看了。多看她一眼,他就會浮想聯翩。昨晚他可沒象自己說的那樣是被折騰了一晚。而是,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丫頭冰肌玉骨,滑膩似酥的嬌小玲珑之軀卻是深深地刺激了他,讓他瘋狂了一夜。
喬禦辰收拾起一夜放縱的心思和**,穿好了衣裳,走到房間的一面銅鏡前照了照。
立即,一個妖嬈得處處都是紅唇口印的美男子出現在鏡子前,讓他蹙起了眉頭,拿出一面方帕擦拭着臉上的紅色口紅印。
他是有潔癖的,從來不讓人近身,這是他的毛病。就連師妹從七歲那年就在一起玩大,還有師兄弟們,他也從未讓人接近過他。
但是,這丫頭卻讓他一夕之間就破了功,變得那麽不象他自己?
昨晚的他,真的不象是他,那麽瘋,那麽縱情,那麽狂野,如入了魔道一般,失去了所有的自持和冷靜,只跟着自己的本能走……
同樣的,這丫頭昨晚也不是人,是妖!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光看他被古顏月糟蹋成此般模樣就可見一般。
但是,對此,他卻只是蹙了蹙眉頭罷了,居然沒有半點惡心的感覺,他淡然地接受了,因為,他可不想谑待自己。
喬禦辰一邊擦着自己臉上的唇印,一邊深深地大蹙眉頭。他想,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對一個美人有反應,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也是男人之食色性也,僅止而已。過一段時間,他想他會膩煩她的。
古顏月哪裏知道以前的古顏月究竟得罪了多少人?挖別人的眼睛這麽可怕的事情,她絕不可能會做。究竟這些傳言裏又有多少的真實性?
她想了想,抱着自己的頭懵懵地說道:“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你不是知道我失憶了嗎?就是上次你從黑衣人手裏救了我之後,我就失憶了。”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是真不知這本尊原先為何會有挖別人眼睛的傳說?除了賴給失憶,她也沒法解釋什麽。
喬禦辰将臉上的唇印擦得差不多了,嘴巴忍不住有些毒地譏諷道:“你還說你來自未來呢。還是,你來自星星抑或月亮?”
他雖然這麽說了,可是,此刻他回首望了古顏月一眼時,居然也想,要是別人色迷迷地多望着這個小丫頭一眼,他也想挖別人的眼睛。
“我本來就是……”古顏月在看到喬禦辰有些譏屑的俊臉時,沒有繼續說下去,話都噎着了。
這來自未來的穿越,誰能真的相信?人家沒當她是瘋子已經很難得了是吧?
喬禦辰轉過身來,一雙黑潭似的狹長鳳目停留在古顏月巴掌大的姣麗小臉上,看她眨巴着明眸善睐的眼睛,他也不知為何,還真希望她說的都是真的。
她有太多的不可思議和驚世駭俗,會不會,她所說全部是真的?她真的來自未來或某個星星抑或月亮?
喬禦辰想,他也是醉了嗎?他這麽清醒冷靜理智型的一個人,怎麽會有如此幼稚的猜想?
但事實就是,他真的半信半疑,心思複雜。他很想全然相信眼前這個小丫頭。甚至,他有些不由自主地,想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
這也太可怕了!但這小妖精就是渾身散發着這麽可怕的妖魅之力。
她的醫術已經讓他驚心動魄,她居然還能知道鑄炮的技術。這是一般人嗎?普天之下,包括他自己在內,都不知道不明白做不到的事情,她不但知道還做出來了。
這樣的一個小丫頭,再怎麽想,她都的确不象是這個時代的女子。但是,她又确确實實就是古侯爺的女兒,古郡主,如假包換的古郡主。他又一次地自己調查過了,她真的是古顏色沒錯。
莫非是因為失憶之故,她不但心性變了,還通神了嗎?
喬禦辰想将心中因她而來的悸動都忽略掉,因為她是古侯爺的女兒,是殺死他養父和養母的兇手的女兒。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仇人的女兒,卻對他有着無比至命的吸引力和盅惑。
但是,他想,這只是一時的盅惑罷了。被她盅惑一時又何妨?就象這丫頭說的一樣,他是一個男人,他也沒虧,虧的是她。
“你要和我一起去泡一泡晨浴嗎?”喬禦辰看着古顏月時,這句話就脫口而出了。
他沒理由讓自己吃虧,既成事實的事情,他也沒必要否認。對她的興趣還非常地濃烈,這也沒什麽奇怪,因為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是男人,總會對女人有興趣的。猶其這丫頭是一個天生的尤物!是個男人都會對她感興趣。
昨晚是因為她中了毒,那麽,此刻的邀請又算是什麽呢?
古顏月被喬禦辰目不轉睛的灼熱視線看得忽地大羞,立即就象火燒屁股似地回答道:“不要!我們……各自吧!你……先去洗,我可以呆會兒再去的。”
“好!那你先用了早膳再去泡浴也可以。”喬禦辰沒有免強的意思,他率先走出門去,不想再對着古顏月這個小丫頭了。
他對着古顏月時,身體的反應特別地敏感。昨晚明明做了一整晚的,他都要脫力了。可此刻看着她,他居然又……
他很快地出門泡浴去了。
古顏月待喬禦辰出門後,立即倒回床榻上,捂着臉想了半天,就差沒挖個地洞将自己埋了。
她是想和喬禦辰在一起沒錯,她喜歡他也沒錯,但是,這樣的洞房花燭夜可不是她想要的啊。
她怎麽能将他抓得渾身傷痕累累?那一條條的抓痕太過猙獰可怕了!
突然,一個問題又在她的腦裏冒了出來,哎呀!不好!他渾身傷痕的,怎麽能泡水啊?
他不會是去泡冷水浴吧?那會讓他的傷口發炎的!這麽一想,她“咻”地翻身下床,立即就追了出去,也顧不得羞澀了。
出了門之後,古顏月才又想起,她身上也是吻痕很多的。
于是,她突然就将衣裙拉起,還拿出一條手帕将自己的臉蒙住了。匆匆忙忙地穿過走廊時,她也顧不得有沒有丫環指着她笑話了,簡直就象一個小偷一樣。
喬禦辰才進了浴室,正脫了衣裳打算泡個冷水浴時,外面就傳來了古顏月如魔附形的聲音道:“小辰,你不能泡水!”
喬禦辰的動作滞了滞,淡淡地說道:“進來說!”
古顏月心裏急,立即就“吱呀”的一聲,推門沖了進去。
才沖進門,就又立即看到喬禦辰将衣裳剛好都脫光了,不禁捂臉轉回身說道:“你身上都是傷痛,不能這樣下去泡水,會造成傷口發炎的。”
“那要怎麽辦?昨晚一夜出了很多汗,我不習慣身體如此的不清爽。”喬禦辰看古顏月瞬間轉過身去,不禁勾起一絲笑意。
然後,他接着戲谑地說道,“不是都看過了嗎?現在背轉身是不是太遲了?既然那麽關心我,那你幫我?嗯?”
“我怎麽幫?”古顏月怯怯的,有一種自己挖坑埋了自己的感覺。 聽得他那一聲從鼻子裏“嗯”出來的一聲,她骨子裏都麻了一下,雙腿有些發軟,有種想奪門而逃的感覺,卻又雙腿不聽話,一直頓在原地。
喬禦辰也沒急着下水,而是用打着商量的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你不是一個大夫嗎?要怎麽幫,你要是不知道,我怎麽知道?如果你不幫,我就下去泡吧。泡一泡不會死人,但是,這麽汗噠噠下去,我會受不了。”
古顏月飛快地提議道:“我去叫一個小厮來幫你吧?好不好?”
“不好!那就不用麻煩了,我還是自己泡吧。我還以為我昨晚為你付出了那麽多,你也願意為我做點什麽呢……”他沒接着說下去,而是長腿邁開,向浴池走去。
“別!我幫你!”古顏月心裏一急,當真怕他跳下去泡水,就轉過了身,不管不顧地沖上前去。
這種時侯,她倒是想起來了,她本就是一個醫生嘛,何時變得這麽感性害臊了?以前她看死人的果體那是連眼都沒眨一下的。不就是那麽回事嗎?昨晚不但看過了,還用過了呢。
“你這女人真讓人煩。既然如此,我就坐在浴池邊上,你要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我當你是個大夫。”喬禦辰看古顏月當真走到他的面前來,不禁被這丫頭的大膽驚到。
昨晚她中了毒,此刻可沒中毒,她是清醒的不是?這麽老練鎮定?
“那好,我就當你是一個病人。”古顏月當即回答,然後,她的眼睛就和喬禦辰對上了。她大大的眼睛眨巴了兩下,再也沒有退縮的意思。
明明是昨晚做了一夜的人,還是一對準夫妻,兩個卻都奇怪又別扭起來。古顏月沒退縮,倒換成喬禦辰有些不自在了。
很快地,先後悔的人居然是喬禦辰。他坐在浴池邊上,古顏月這個小丫頭當真給他擦洗起來。她拿來毛巾,看着他似乎臉也不紅了?心跳也正常的嗎?
倘若不是昨晚他親身經歷了,知道是他将這個丫頭由一個少女變成了女人的話,他都要懷疑,這丫頭看男人看多了嗎?這麽的鎮定自若?敢這麽看着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但是,她此刻真的很小心,态度很認真地,給他用濕毛巾來擦洗。她的表情仿佛他不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而是一個什麽沒生命的物品似的。
這種感覺忽地令到喬禦辰有些不滿意了!他被擦得渾身着火,欲,火焚身,她卻象在做“手術”?她的模樣讓他想到他兩次協助她做手術時的認真,一絲不茍。
這個丫頭!敢情将他當作手術臺上的病人了嗎?
他突然不喜歡她對着他時,這麽的冷血鎮定!而他自己卻獸血沸騰,有些忍不住想撲倒她,和她再來一場抵死的纏綿。
于是,表面看着穩重成熟,一向也真的冷若冰霜的他,忽地就象一個鬧脾氣的孩子一樣,猝不及防一掌推出,輕輕地将古顏月向水池裏推去。
“嘭!”地一聲巨響,古顏月冷不防被喬禦辰推進了浴池。
“啊!喬禦辰,你推我做什麽?”古顏月正認認真真地給他擦洗呢,哪想到喬禦辰會突然出手推她?她沉入水中又瞬間冒了出來,一頭一臉的水,抹了一把瞪着喬禦辰罵道,“你發什麽脾氣啊?是我弄痛了你嗎?”
她剛剛擦到他肩膀上受了箭傷的地方了,所以古顏月又以為,她可能是不小心弄痛了喬禦辰:“你這麽一個大男人,這麽一點痛也忍不住麽?居然推我下水。”
喬禦辰瞬間覺得,自己有些過份了,但他絕不認錯。所以,跟着找了一個理由說道:“你渾身一股怪葉,先自己洗洗幹淨再幫我擦吧。”
“什麽?我這麽好心地幫你擦洗呢,你居然嫌我怪味?你這人有沒有良心啊?”古顏月怪叫着。
但是,聽他說自己渾身一股怪味,她不由自主地,用鼻子聞了聞自己。
左聞聞右聞聞,哪裏能聞到什麽怪味了?不過,她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面紅耳赤起來。她昨晚和喬禦辰做了一整晚,又确是好象有一種古怪的味道。所以,她突然無聲無息地,整個人沉下水去。
看到古顏月突然又臉紅了,喬禦辰才覺得心裏滿足了,嘴角不知不覺地,翹起一絲他自己也不曾察覺出來的微笑。既然他一個大佬爺們都臉紅心跳不正常,她卻正兒八經沒事兒,這怎麽行?
古顏月哪裏知道喬禦辰心裏這麽BT?她只是擔心他下水泡傷口會發炎罷了。他說嫌她身上有怪味,她真的有怪味嗎?
她潛在水裏好一會兒,真的在水底偷偷地隔着衣服洗了好一會兒才再次冒出水來面對喬禦辰。
“喬禦辰,你有潔癖!我哪有怪味?要說有怪味,那也一定是你的怪味!”古顏月冒出來聞了又聞,象只小狗一樣嗅着自己。可這話才出口,她又覺得非常地暧昧,不禁咬唇。
不知為何,喬禦辰看古顏月重新冒出水後嗅來嗅去的模樣,竟然忍不住地越笑越咧,笑得嘴彎了起來,彎成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象一個小小的紅月亮一樣。
古顏月猛地擡頭瞪他一眼時,眼睛就在他的笑臉上移不開去了。這男人笑了?!笑得真是好看啊!不笑的時侯就已經是粉雕玉琢的傾世美男子了,笑起來原來更好看更妖嬈啊!
他是一尊笑得最好看的粉色玉雕,舉世無雙,傾國傾城!
不知不覺地,她因他笑而笑,覺得他的笑容實在是好看極了!百看不厭,要是有相機,她真想拍下來,最好是拍在手機裏,天天看!
喬禦辰猛地發現自己的笑容太奇怪了!“咻!”地,他将笑容收起,挺身跳下了浴池,向她走去問道:“你笑什麽?”
古顏月見他跳下,大驚道:“呀!我叫你別下水,你怎麽跳下水來了?這樣,我剛才做的都白費心機了嗎?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還要原因嗎?”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嗎?”喬禦辰忽然就站直了,不再向古顏月走去。
然後,他抿緊薄唇笑看着古顏月道:“我的傷口在肩膀上,這水只到我的胸口,別的傷只是你爪的,一點破皮,怕什麽?值得你如此的大驚小怪?”
倘若她知道他是誰,他是懷着什麽目的而來,為何會娶她,她還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嗎?而他剛才,為何也笑了?
古顏月忽地發現,喬禦辰雖然身材高大欣長,長相又天生威武尊貴,但他笑起來其實還是很孩子氣的,這才想起,他才十七歲呢,比她在現代的年紀還小。
她此刻是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沒錯,可她實質上的年齡可比他大多了。說穿了,他不就是一個小屁孩麽?她為何老在他面前覺得他象個大佬爺們的成熟男人?
長得高,大,帥,顏值高,性格穩重,做事成熟老練,居然讓一個十七歲的男孩那麽象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嗯哼!
“你還不過來幫我?不然,我沉到水裏去。”喬禦辰語氣明顯帶着一點威脅地說道。
喬禦辰的這句話在古顏月聽來,也是孩子氣的。她此刻都全身成落湯雞了,這下也只能和他一起泡浴了。
“你不是說我身上有怪味嗎?我剛才都幫你擦過背了,其餘的,你自己做,只要不讓肩膀上的傷口沾到水就行。”她還真不想為他服務了。好好兒的,将她推下水。
喬禦辰不樂意了,說道:“我不敢保證不讓傷口沾到水。你剛才有怪味,現在泡過了,自然沒有怪味了。”
古顏月是真有些擔心他的傷口沾到水,再說了,她和他都做過了,剛才也幫他擦了,現在自然也不會怕他了。
所以,她還是向他走來,一直走到他的面前。
喬禦辰也是一直就站着,她每靠近他一步,他就是沒法抑制心跳加速的節奏。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卻在古顏月的身上累試不爽。當她靠近他時,他聞到的是一股淡淡的,獨屬于她的蘭香,非常好聞,而非象他口中所說的怪味。
古顏月倒是真心再次拿來毛巾為他服務。喬禦辰很合作,不再說話。但是,古顏月又擦了一會兒之後,喬禦辰終于不要她做了,說道:“差不多了,我自己來!”
古顏月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立即沉入水底去,閉氣潛了好一會兒才浮出水面來。因為水是涼的,泡在水裏很清涼,她臉上和身上的燥熱都很快地褪去。
她可沒有喬禦辰以為的那麽淡定,只是全程裝作淡定罷了。事實上,她的小心髒從未跳得這麽快過。
心跳的聲音她自己都能聽到了。她記得,上人體課時,她是從不臉紅的。
面對着喬禦辰,這麽臉紅心跳到不要不要的,她也是第一次體驗。
所以,這個燥泡得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好不容易結束後,喬禦辰讓人給她拿來了衣裳,走出浴室時,他問道:“我天天都會泡一次水的,你要天天都伺候我直至我的傷好為止嗎?”
古顏月橫他一眼,反問道:“你會一直這麽孩子氣嗎?你的身體是你自己的,你不會愛惜嗎?”
喬禦辰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孩子氣,這話竟然出自一個小丫頭的口中,他有那麽一剎那間目光就停留在古顏月的臉上,久久沒有移開。
他表過了孩子氣的一面嗎?在這個小丫頭的面前?
古顏月就要打開門時,喬禦辰一手按在門上,将門按住了。古顏月不知他是什麽意思,因為他比她高,她要看他的表情,就非得仰起頭來不可。
所以,她仰起了臉。只是,才仰起,下巴就突然被一只手捏了起來,喬禦辰沒有任何預兆地俯下頭來。
她被喬禦辰吻了!
剛才在水中那麽的性感you惑,他都一直沒有動她碰她,此刻為何又要吻她?
古顏月懵了!突然被吻得天旋地轉,她差點站都站不住時,連呼吸都快要斷了,喬禦辰才放開了她。
她嬌喘兮兮時,他丢下一句話道:“以後千萬別說一個男人孩子氣。男人就是男人,不是孩子。”
喬禦辰說完這句話就打開門揚長而去。
他就因為她說他孩子氣所以差點将她吻到斷氣?簡直小肚雞腸啊!虧她原先還以為,男人都是很有肚量的。古顏月呆了半晌才擦了擦嘴,跟着他走出浴室。
才走了一段路,古顏月覺得喬禦辰的步履太快了,她提着裙子跑了兩步,怎麽追他都追不上。腿長就是好,走路比別人跑還快。但是,他有必要走那麽快嗎?
“小辰,你別走這麽快嘛!”古顏月真不知道喬禦辰為何走得那麽快,為何不和她一起走?他們這樣不是已經算作夫妻了嗎?在她的心目中,他是她老公了呢。
他不想和她并肩走路?
可是,你不願和我并肩走路,我偏要追上你。夫妻就是要走在一起,并肩走着,手拉手的。于是,她緊走兩步,三步并作兩步地,很快地追上了喬禦辰,伸手就去拉他的手。
拉上他的手那一刻,古顏月将五指插進他的手間,想到一句古老的情話——執子之手,與子皆老。
這句話從她的心裏蕩過去時,她有些甜蜜蜜的。但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一會兒,小手就被喬禦辰輕輕地,極為巧妙地甩開了。
為什麽?牽個手也不行?這念頭才起,她目光幽怨地,想說什麽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迎面而來道:“喬師兄,原來你在這裏啊!”
古顏月這才注意到,他們的前面是一個開滿了紫藤花的花架,花架下走來兩個人。一個是喬禦辰的師妹葉子晴;另一個是喬禦辰的大師兄北冥逸舟。
葉子晴穿着紅色的寬袖束腰長裙,婀娜多姿的身段佩戴着一把寶劍,梳着一般千金女子的雲鬓,雖然也插着金釵步瑤,但總有些江湖俠女的味道。
她年約十六歲左右,身材是弱柳扶風,五官也粉黛玉顏,就是臉型稍長,下巴尖削了些,笑起來自然是桃花燦爛;但不笑時卻隐約稍帶戾氣。
北冥逸舟已經二十八歲,身材偉岸,簡單的墨底白領寬袍穿在他的身上,同樣也是佩着一把寶劍,卻讓他顯得挺拔,高大,穩重,帥氣又一臉的正氣浩然,令人倍感親切。
喬禦辰對古顏月道:“我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大師兄北冥逸舟;她是我的小師妹葉子晴。”
葉子晴的眼睛一直瞪着古顏月的脖子和喬禦辰的脖子,眼睛瞪大如燈籠一樣,毫不掩飾她的不敢置信,一雙美目就象要冒煙一樣。
雖然她還是少女,但是,古顏月和喬禦辰脖子上的傷痕太過明顯了,就算是白癡也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何況葉子晴不是白癡。
她和大師兄昨晚不在,只離開一個晚上罷了,他們竟然做了那茍且之事嗎?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剛才她就聽說了,古顏月好象是中了毒,她和喬師兄竟然……
這個女人的心機太重了!一定是她想出的賤主意!喬師兄被逼娶她也就算了,她以為喬師兄很快就會将她狠狠地抛棄的!她竟然如此地不知羞恥!
古顏月聽了喬禦辰的介紹,習慣性地伸手,是要和人握手的意思。但是,古顏月沒想到,葉子晴突然臉色大變,踏前兩步,揚手就是一巴,“啪!”地向古顏月的臉上甩來。
實在是太過突然,而且毫無防備之心,無論是大師兄,喬禦辰,還是古顏月,都沒料到葉子晴會猝不及防地出手打人。
所以,古顏月竟然結結實實地挨了葉子晴的一巴掌!
猝不及防之下,葉子晴一巴掌得手,居然揚手想再來第二巴。
但是,她再次揚手時,卻同時被三只手舉起來同時接住了。
這三只手同時伸手,一樣的迅捷,居然都捉在了一起,這令葉子晴大怒,狠狠地跺了一跺腳,火氣蹭蹭地更加火上加油。
“你們!竟然都幫她!”葉子晴怒目而視,狠狠地瞪了喬禦辰一眼又怒瞪了北冥逸舟一眼。
她的眼睛象要噴出火來,狠狠地抽回自己的手。
“師妹!你怎麽如此沒有禮貌?快點向古郡主道歉!”北冥逸舟嚴肅地對自己的師妹說道。師妹雖然平時刁蠻任性,但也不會随便地出手打人。
因為有人為她鳴不平,古顏月的臉雖然火辣辣地痛,卻不是怎麽生氣,反而笑看着葉子晴,柔柔地問道:“不知葉小姐憑什麽身份自認有資格打本郡主這個巴掌?”
葉子晴當然說不出任何的理由和資格,所以有些不可理喻地回道:“我打都打了,要什麽資格和理由?你強迫我師兄娶你也就算了,你還……你還……”葉子晴畢竟是一個黃花閨女,所以說不出來了。
“我還怎麽啦?”古顏月道:“原來葉小姐是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只是一時的情緒失控嗎?通常來說,情緒失控就等于犯病。你放心,看在你兩位師兄的份上,我不會跟一個病人計較就是。”
葉子晴聽了,好象打了古顏月一巴掌,自己非但不能解恨,反象被打的人是她自己一樣,心裏更難受了。但是,再想要出手打人,那顯然是不可能了。
她也不會再犯傻,在大師兄和喬師兄都護着她的情況下,她絕不能再打人了。
而且,她也說不出口,為什麽要打人?
北冥逸舟道:“師妹,古郡主都說了不會追究你的一時沖動,師妹還不向古郡主說聲對不起嗎?”
葉子晴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想到自己剛才那一巴掌将自己的風度和在兩位師兄面前的形象都打掉了時,不禁更加怨恨古顏月了。
要向古顏月道歉,她哪裏說得出口?她一個扭頭,氣到更加失态地說道:“休想!我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她本來就該打!你們……卻都幫着她!”
說完,葉子晴看了看喬禦辰,見他始終沒說話,就掉頭跑掉了。
北冥逸舟向古顏月作了一揖道:“抱歉!我替我的小師妹向古郡主道個歉!還請古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師妹計較。其實,她平時不是這樣的,不知今天中了什麽邪。”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