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自己三折和皇家七折

開玩笑!她又怎麽可能是一個能被人打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的人?剛才她真的沒想到,葉子晴會那麽沖動,居然會在她大師兄和喬禦辰的面前就張狂失控到出手打人。

葉子晴出手後,喬禦辰的表現可說是可圈可點。但至少,他沒有去追葉子晴。去追葉子晴的人是他的大師兄北冥逸舟。

北冥逸舟大步流星地追上了葉子晴時,葉子晴轉身就抓着北冥逸舟用力地搖着他,淚眼婆娑又氣急敗壞道:“大師兄,你說,喬師兄是不是愛上了那個小妖女?他和他都那樣了!”

北冥逸舟安慰道:“不會的。小師妹,你別想多了。”北冥逸舟知道小師妹對喬師弟的心,但喬師弟對小師妹那不鹹不淡的态度,當真是連他也不知道喬師弟的心意了。

但是,他對小師妹的心意,小師妹為何就是不知道呢?或者,小師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

“大師兄,這哪裏是我想多了?大師兄,你幫幫我!幫幫我啊!”葉子晴一手揪着北冥逸舟的衣裳,一手掄起一個小拳頭,不停地擂在北冥逸舟的胸膛上。

“怎麽幫?”北冥逸舟寵溺地看着葉子晴,眼神中除了寵溺還有淡淡的憂傷。

“你和我一起,要麽殺了那個小妖女;要麽就殺了古侯爺一家為喬師兄報仇。”葉子晴知道,她一個人殺不了古侯爺,但要是師兄願意幫她,那就有機會了。

“師妹,你可別沖動!”

“我沒有沖動。”

“喬師弟的意思是,今天晚上的行動取消。”北冥逸舟無可柰何地看着小師妹為喬師弟在苦苦折騰。而他也暗暗地長嘆着,不知自己要苦多久師妹才能看到他的真心?

這是不是就叫做一物克一物?

“什麽?”葉子晴呆了半晌,然後反應非常激烈地問道:“取消?為何取消?我們都計劃了那麽久,不是說好了嗎?今晚一起行動的。我們到這裏來,不就是為了等今晚的行動嗎?”

“喬師弟說,他有了新的證據和新的消息。事情遠遠不是我們原來想象和調查中的那樣。所以,喬師弟的意思是,暫時取消行動,待他進一步查證。”北冥逸舟也是眉峰緊鎖,似有不解。

“我要去問問喬師兄,他有了什麽新的證據?又為何要取消今晚的行動?他是不是為了那個小妖女連仇都可以不報了?”

葉子晴再也沉不住氣!她氣沖沖地往回走。北冥逸舟心中嘆息一聲,無可奈何地默默跟着葉子晴,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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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顏月和喬禦辰到膳食廳中,幾個丫環和林婆婆一起,和一個管膳食的管事擺上了一桌子的膳食。這時已經是中午時分,擺上來的膳食非常豐富,是八菜兩湯,色香味俱全。

古顏月坐下後,早就覺得餓到能吞下一只大象了,一看這滿桌子的美食佳肴,更是食欲大動。

林婆婆看她嘴饞的樣子,又知她昨晚和姑爺圓了房,那是打從心裏笑了出來,先就端了一盅大補湯到她面前。

“郡主,先喝了這盅湯再用別的膳食。這盅湯婆婆炖足了兩個時辰呢。”

“好!謝謝婆婆!可是,婆婆,這事不是廚房做的嗎?怎麽您老人家給我炖湯?以後這些事讓廚房做去吧。”

古顏月看得出來,這個林婆婆可是特別疼愛她的,似乎是比親娘親爹都還要疼愛她。要不是這古代的尊卑觀念太強,她都想讓她同桌吃飯了。

她對林婆婆笑了笑,連忙的雙手接過湯,也不管是什麽湯,看一個小丫環同樣給喬禦辰也捧上一盅,喬禦辰也接過了。

倆個人昨晚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今朝睡到日上三杆沒用早膳又去泡了個澡,現在是實在太餓了!所以,倆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不約而同地,都不想客氣就将盅裏的湯喝完了。

“我要大吃一頓,不跟你客氣了!你要是慢了我就吃完啦!一起開動吧,手快有手慢沒。”古顏月喝完湯之後,拿起筷子來就宣布要開吃了。

喬禦辰喝完湯後,還以為會看到古郡主一個閨閣千金小姐小口地吃,用衣袖掩嘴的那種斯文吃相的。

他其實也非常餓了,而且,他七歲之後被紫霞上人收為弟子,于紫霞山上,在衆多的弟子當中,吃起飯來,那可是不客氣的搶吃。

哪想,這古郡主吃起來更加不客氣,一點千金小姐的吃相都沒有,狼吞虎咽的。

他被古顏月的吃相驚呆了好一會兒才開始吃。吃起來後才知道自己有多餓,自然也是風卷殘雲的。

古顏月其實已經相當地控制自己了。但是,她怎麽說都是現代人,就算是出生在最有教養的家庭裏,又哪會有古代小姐的講究?

就算是她的吃相在現代算得上優雅,此刻也難入古代看慣了那些小姐們每吃一口飯還要用衣袖掩着小嘴的千金眼內。

但是,古顏月這樣的吃相,卻恰恰合了喬禦辰的胃口。喬禦辰也就不用客氣了,他也餓得很,就和古顏月搶着吃。

葉子晴去而複返,後面跟着北冥逸舟。

當葉子晴走進來時,正好看到喬禦辰和古顏月倆個人狼吞虎咽地掃着盤裏的食物。他們雖然似風卷殘雲,卻奇跡般地顯得協調和諧。

倆個人都一樣,一齊搶着吃,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就将桌子上面擺着的膳食吃得都差不多了。

最可惡的是,葉子晴站在旁邊看到喬禦辰和古顏月越吃越投契,就象比賽看誰吃得多似的,不但吃得津津有味,還一齊對着某一道菜,一齊心有靈犀般說道:“這個好吃!”

一齊說,一齊用筷子去挾,結果是,倆個人的口味非常的一致,就象心有靈犀一點通,竟然次次都挾到一個盤子裏去了。

因此,倆個人這種默契十足被葉子晴和北冥逸舟呆呆地看了好一會兒。一桌子的菜也就這樣被他們吃得杯盤狼藉,一個一個都是底朝天了。

“呵呵!呵呵!”葉子晴連連發出幾個不可思議的不屑聲音來,喬禦辰才回過頭來招呼她道:“大師兄,小師妹,你們用膳了嗎?”

喬禦辰的吃相葉子晴是看慣的。但是,古顏月身為郡主,可說是千金小姐中的千金小姐,她真的沒想到,她的吃相比她一個江湖兒女還不如。

所以,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古顏月,嗤笑道:“郡主是餓了多久?難道古郡主不是古侯爺親生的嗎?平時沒飯吃被谑待了嗎?”

古顏月擡起頭來看了去而複返的葉子晴一眼,魇足地一笑道:“葉師妹不知道,我這麽餓,那還不是因為小辰他昨晚上太……”

她突然用手掩着嘴巴,這下倒是害羞了起來,不再說下去。

“不要臉!”葉子晴意會到古顏月想說什麽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牙切齒地對喬禦辰道:“喬師兄,我有話問你,你吃完了,能跟我出去一下嗎?”

喬禦辰不慌不忙地說道:“好!你和大師兄用過午膳了嗎?要不要讓人給你們準備一些膳食過來,吃完了再說?”

葉子晴氣沖沖地說道:“不用,我和師兄在外面吃過了。你只要跟我過來,我有話要單獨問你。”

“嗯。”喬禦辰确實也是吃飽了,而且他吃得極是惬意。他拿着丫環遞來的濕毛巾擦了擦嘴才站了起來,跟葉子晴出去了。

雖然知道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古顏月還真是不喜歡喬禦辰跟着他的師妹出去,還是單獨出去。這讓古顏月有一種被小三上門公然挑釁的感覺。

喬禦辰随着葉子晴出去,北冥逸舟向古顏月點了點頭,也追着出去了。

古顏月見他們三個都出去了,心下不免直犯嘀咕。她也很想跟他們出去,相聽聽,他們有什麽事情要隐瞞着她?

為何喬禦辰要讓他的師兄和師妹跟着他住在統領府上?倘若喬禦辰的師兄不是想入朝庭為官,那他在這裏所圖是什麽?

古顏月跟着出了門,卻不好意思跟過去。遠遠地,她看到他們越走越遠,所以問她身邊的林婆婆道:“他們所走的方向是哪裏?”

林婆婆道:“是姑爺讓她師妹住下的茶花小苑。”

“茶花小苑嗎?”古顏月又問道:“婆婆,您有辦法聽到他們的談話嗎?我總覺得,喬禦辰和他的師妹師兄之間,有些什麽事情是瞞着我的,我想弄清楚。”

林婆婆道:“這個……好!婆婆想辦法。”

茶花小苑。

喬禦辰随着小師妹走到茶花小苑,葉子晴忍不住以質問的口氣尖銳道:“喬師兄,為什麽取消今晚的行動?我們一早就約好的,不是說今晚就行動嗎?那麽多的證據都證明了,古侯爺就是殺害你父母的真兇。”

喬禦辰認真地回道:“師妹,我有了新的線索。再給我一些時間,幕後就要浮出水面了。今晚的行動暫時取消了。”

“為什麽?我不明白!”葉子晴非常激動,眼睛冒火而幽怨,“喬師兄,你是不是愛上那小妖女了?你有了什麽新的證據?”

這句話,葉子晴上次也問過了,喬禦辰上次很快地回答了她,這次卻有了一些猶豫不決,沉默無語。

葉子晴突然心就慌了。她喜歡喬師兄很久了,但她是個姑娘家,喬禦辰對她很好,卻從未說過喜歡她的話,她自然也不敢表白。

但是,她一直以為,她和喬師兄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她以為,一切都會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的。

可是,喬師兄為了報仇下山之後,一切好象都在一夕之間改變了。

她以為一直等一直等,喬師兄遲早都會向她表白的。誰知她非但沒等來喬禦辰的表白,還等來了這麽一個大轉折?

所以,葉子晴突然再也不顧女兒家的矜持了!她顯然有些突兀又急切地問道:“喬師兄,難道你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

喬禦辰有些呆,呆了半晌,仍然不解葉子晴想表達什麽。

葉子晴這下真的想一頭撞死算了!喬禦辰原本是不明白的,但卻又象突然開了竅地,忽地發現大師兄正走過來,他說道:“小師妹,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我無父無母,你一直照顧我。所以,在我的心中,你永遠都是親妹妹。”

“誰是你的親妹妹了?我和你有血緣關系嗎?喬師兄,我喜歡你!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這是假裝不知道嗎?還是,你移情別戀,喜歡那個妖女?”葉子晴突然一口氣地表白了出來。

喬禦辰再次愕然,然後卻抿唇,有些無情地說道:“小師妹,大師兄喜歡你,大師兄比我優秀多了。”

葉子晴也看到北冥逸舟風度翩翩地走了過來,她居然任性地大聲嚷嚷道:“我管他有多優秀!我喜歡的是你不是他!”她已經不要臉了,那就一次過說清楚。她已經後悔沒有早點說清楚了,原來小辰師兄以為她和大師兄才是一對嗎?

喬禦辰俊眉大蹙道:“小師妹,你有什麽疑問就問大師兄吧。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大師兄回紫霞山去,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就好。”

葉子晴聽了更是氣得七竅生煙道:“你的意思是,我和大師兄在這裏不是幫你而是礙着你了?你這是要趕我們走的意思嗎?你才認識那個小妖女多久?你就那麽迷戀她嗎?”

喬禦辰從未見過小師妹這麽激動地無理取鬧,他感覺有些意外,而且束手無策,顯然是一個不會哄女孩子的,所以将她丢給大師兄道:“大師兄,你和師妹說說吧,我還有事。”

北冥逸舟也有些不解了,攔下喬禦辰道:“喬師弟,師兄也有些不解了。你能說說,你有了什麽新消息嗎?”

喬禦辰原本以為,自己的養父母之死只是一般的江湖恩怨,是生意上的搶奪,是擋了古侯爺的財路罷了。他的養父母主要生意是開布莊的,死後布莊納入了古侯爺的衆多生意中。

但是,在周将軍那裏,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秘密。所以,他養父母的死肯定是另有隐情,恐怕已經不是一般的江湖恩怨或者生意上的争利了。

這件事一時之間,他也還理不清楚。周将軍的意思是,他的身世是一個秘密,還不适宜立即公之于天下。他的身世大揭之日,那必然是大漢翻天覆地之時。

如此身世大秘揭開,必掀起腥風血雨。所以如何細細謀劃,周将軍和他達成了一至的看法,當然最好是兵不血刃,不要禍及蒼生。

如今的大漢由西宮扶持着少年皇帝朱元玥登基也有好幾年了。兩宮垂簾,周将軍為輔政大臣,雖朝中暗流湧動,但也算天下太平。

喬禦辰得知自己的身世後,才明白,殺他養父母的人,只怕得全盤推翻了。那一場殺劫絕對不再是一場簡單的江湖恩怨了。

但這麽重大的事情,他暫時不打算和師兄師妹說清楚,免得又将他們都牽連進來,還不知會有怎樣的局面,這可不是師兄和師妹幫他就行。

他更希望他們置身事外,他自己擔着就是。

所以,他只簡單地解釋道:“幕後的人很快就要浮出水面。師兄,我也還沒理得很清楚楚,你和師妹就再給我一些時間吧。大師兄要是覺得悶了,就帶小師妹回紫霞山去等我的消息。”

北冥逸舟覺得喬禦辰好象有事瞞着他,欲言又止,但他一向冷靜沉着,既然喬師弟不願意說,他也不再苦苦地追問下去了。

喬禦辰對着小師妹時,從未這麽厭煩過。小師妹對他一向也挺溫柔,連說話都是莺聲燕語的。他在紫霞山上時,小師妹很照顧他,但他一向将小師妹當作是和大師兄一對兒的。

小師妹突然對他表白,這讓他措手不及,所以趕緊将小師妹再次丢給了大師兄。

葉子晴看着喬禦辰這麽簡單地丢下幾句解釋就走了,再一次将她丢給了大師兄。她一雙杏眼由愛生癡,由癡生恨,由恨生煙,手握緊,青筋突起。

“師妹。”北冥逸舟無話可說,只是輕輕地叫了她一聲,聲音裏都是對她的容忍,包容和寵溺。

可是,葉子晴卻對大師兄的眼神視若無睹,只是緊緊地盯着喬禦辰的背影漸行漸遠,恨意越來越深。

她都表白了!表白了啊!但是,喬禦辰卻轉身就走,好象完全不懂她的情意。她愛了喬禦辰那麽多年,這情怎麽在一夕之間就變了?她不懂!可事實上,這不是喬禦辰變了,而是她自以為是的感情從未存在過。

古顏月很快地看到喬禦辰又獨自回來了,她明眸一亮,靈動地眨了一下,展顏妩媚一笑,迎上前問道:“小辰,我們吃飽了,出去逛逛街好嗎?”

“逛街?街有何好逛?你需要買何物品,差個小丫環替你買回來就是。”喬禦辰一聽古顏月說要逛街就想起來,上次陪她逛街,她無端端地給他買了一個小木偶挂在他的紫竹蕭上。

他其實覺得那個小木偶挺惡心的,卻一直奇跡般地,沒有丢掉,至今還挂在她的紫竹簫上呢。陪女人逛街這麽無聊的事情,他一大佬爺們,不做。

“那我們去游山玩水可好?京城附近一定有很多名勝古跡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反正有空嘛。過一段時間要去監工鑄炮,我可就沒空了。還有,我也想制藥,開醫館。以後忙起來,我一定不會纏着你。”

古顏月其實是一個不愛纏人的,一向就愛讀書,覓書本。這可是她第一次想纏着一個男生,讓他陪自己去做,她從前也認為是浪費時間又無聊的事情——逛街購物。

“你想去哪?”喬禦辰突然又忍不住地問道。他摸了摸自己肩膀,傷口已經不痛,可能是因為傷得不算深。

“你的傷口痛嗎?”古顏月見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不痛了,沒事。”

“真的沒事嗎?”

“真的。”

“那……你能給我介紹一下京城的景點嗎?”古顏月見他投來不解的目光,只好說道,“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失憶啊。所以,我現在對所有的事情,人物,地理,歷史……等等,都忘記了,你和我一起出去走走不行嗎?”

喬禦辰今朝被小師妹纏莢不清地質問得有些心煩,古顏月擡起一張嬌花玉顏,水汪汪的明眸充滿期待地望着他,盈盈如秋水明月。

“嗯,那就讓人備馬車吧!”喬禦辰對上古顏月靈動期盼的雙眸時,不知不覺就答應了下來。

“太好了!我馬上讓人備馬車。”古顏月得到喬禦辰的答應,立即就興沖沖地讓人給他們備馬車去了。

不就是出京城走走嗎?他自己就有些郁悶。但是,古顏月那一臉的笑嫣如花和興高彩烈,就象他不是答應她出去走走,而是答應給她無數金銀珠寶一樣。

很快地,馬車備好了。

喬禦辰不用換裝,他就穿着一身醬紫色的衣袍就好。古顏月今天穿着的也是紫衣的衣裙,和喬禦辰站在一起時,居然就象穿了情侶裝。

喬禦辰是将一頭墨發用紫玉館于腦後的;古顏月也只用一只紫冠将發絲冠起掠于身後披洩垂下而沒有讓人梳妝成髻地插滿珠釵玉翠。

上了馬車之後,喬禦辰斜倚在馬車的右邊,古顏月坐在她的左邊,沒靠太近,中間隔着一個人坐位的距離。

喬禦辰很安靜,甚至輕阖上眼睛,腦海裏想起了昨天周将軍所說過的很多話……他還來不及整理,就被中了毒的古顏月一直纏綿至今。

據周将軍所述,在他七歲那年,養父母被殺是因為他的皇子身份,而非江湖仇殺或為財而殺。所以,幕後的黑手很可能就是……

古顏月的心情出奇地好,因為喬禦辰竟然答應陪她逛街。所以,她心中不停地計劃着,不如明天就去……

“辰辰,我聽說京城的景色最好莫過于西郊的碧月潭。你明天能陪我去游碧月潭嗎?”她真想好好地看看這古代的原始風景古跡,猶其是能和辰辰一起去看。

“不去!沒什麽好看的,去過了。”喬禦辰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他連眼睛都沒睜開,甚至沒聽清楚古顏月說些什麽。但是,他卻聽明白了,古顏月不叫他小辰,又叫他辰辰。

“為什麽不去?反正有空嘛。不是說,我們大婚你可以十天不上朝嗎?去過了也可以再去嘛。那你說吧,哪裏你沒去過又想去的?”

古顏月不死心地追着問。其實她自己很明白自己的性格。要是她開始了工作,她會很忘我的。西宮太後要她監鑄大炮,而她自己打算制藥開醫館。這些事忙起來之後,她根本就不會有空了。

“不上朝也還有別的事情可做。不過,你可以自己去。”喬禦辰其實有些心動,只是古顏月越是求他,他就越是拿矯了。他發現,他其實有些BT地喜歡古顏月求他,再求求他就會答應了。

“我自己去?那有什麽意思嘛。難道整整十天的大婚假期,你都不打算和我到處走走嗎?”古顏月完全地忘記了,這個大婚原來說的是,她不想嫁給朱元玥,結了婚就要拿休書的。

可現在,她根本就當喬禦辰是她的新婚相公,在撒嬌灑籁了。所以,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聲音有多嗲。

喬禦辰被古顏月軟糯嬌嗲又帶些少少委曲的聲音鬧得心腸軟了一軟,經不起她的一再盅惑就改口答應了她道:“那就明天去碧月潭吧。”

“真的?你答應了?你真的答應了?”古顏月生怕喬禦辰反悔似的一再确認。

喬禦辰一向就是個重諾言的人,從未有人質疑過他答應的事。但是,他剛剛明明拒絕了,眨眼又答應了她,這還真不是他一向的風格。

這都怪她那軟語呢喃般的聲音,入了他的耳朵時,總是直接撓到他心尖上,輕輕地拂着,讓他一個不小心,就脫口答應她了。

既然答應,他也就從不會食言。一言九鼎,這是男人的基準。古顏月得到了他的答複就開心地笑了。

這一路上,喬禦辰不再說話,古顏月就輕柔地唱了一路的情歌。她一邊唱一邊想着,喬禦辰會愛上她嗎?她有些忐忑不安,還有些患得患失。

這裏可是古代啊,喬禦辰是古代的男子。她古顏月喜歡上喬禦辰了,但他會喜歡她嗎?會愛上她嗎?

她的心事都是他了!愛情來得太快,她自己都覺得措手不及!但是,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了。她不想逃避,也逃避不了,所以選擇追求幸福!

這個男子,她發誓今生今世,只愛他——喬禦辰!

古顏月的腦海裏突然冒起了一首古老的情詩來:“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這樣的情詩,她還以為,只是詞人的佳作罷了。但此刻,她卻有了強烈的願望:“願得一人心,白頭不相離。”

只是,眼前的喬禦辰雖然和她成了夫妻,但他是被她一步步逼婚成功的。就算是她的第一次,也是因為中了毒,他才幫她解毒的。

古顏月唱了很多現代的歌,估計喬禦辰是聽不懂的,所以,她忽地唱了一首古老的歌謠:“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原本一直阖目的喬禦辰聽到這首古老的情歌時,忽地從腰間取下他的竹簫,吹起一陣樂曲,和着古顏月的歌聲。

古顏月心下大悅,一雙眼睛都停留在喬禦辰的臉上。他忽然倚着車廂吹簫,一首歌謠因為有他的伴奏而立時婉轉動聽起來,仿如天籁一般,幽遠而綿長地回響在入京城的路上。

這樣的一個畫面瞬間讓古顏月想入非非,她嘴唇嚅動,并沒有停下她美妙的歌聲。但她靈動的明眸閃現着的是點點癡迷,對喬禦辰的癡迷。

這個男人在她的眼裏,忽然就變得無論是靜坐還是吹簫,抑或是穿着醬紫色衣袍的他,都如神祗般入了她的眸,進了她的心。

斜陽正照,夏天的陽光有些毒,此刻還是下午的時侯,馬車內還真有些炙熱。

突然,簫聲嘎然停止時,一條方帕遞到她的面前。古顏月又是一呆,從喬禦辰的手裏接過一條方帕,心下有些甜茲茲的。

她有些害羞地看他一眼,突然将目光移開了,用手帕輕輕地印了印自己的額。

“好熱!”她轉身就推開了馬車窗,這時,在外面趕車的馬車夫說道:“喬統領,夫人,到市集了。”

喬禦辰說道:“直接到金大金珠寶店去。”

“是!”車夫回答了,馬上繼續趕車。

古顏月一聽喬禦辰說直接到珠寶店去就秀眉蹙了蹙,但轉而一想,又是心中一喜,心想,難道喬禦辰想給她買首飾嗎?

雖然她的嫁妝豐厚得吓人,什麽首飾都有了。但是,倘若喬禦辰能送她禮物的話,那還真是一大驚喜。哪怕他送的是小小的禮物也行,關鍵是他送的就好。

很快,他們的馬車就在金大金珠寶店的門前停下。古顏月和喬禦辰下了馬車之後,一齊緩緩地走進珠寶店。

就在他們進了珠寶店之後,另外一輛華麗的馬車也在這間珠寶店的門前停了下來。

馬車停下之後,一只纖蔥柔白的美人素手掀簾下車,一頭古典的鬃發上,金釵珠翠插得恰到好處。

少女擡起臉來時,一張傾城絕色,雍容華貴的美人臉呈現在衆人的面前,她居然是大公主朱元婵。

朱元婵下了馬車,由幾個丫環侍衛簇擁着,蓮步走進了珠寶店。在她就要走進珠寶店時,她身邊的兩個帶刀侍衛陳青宇和林海鋒率先于她之前進入店內。

才行入店內,陳青宇就狗仗人勢地冷聲道:“大公主要挑首飾,請閑雜人等退出去。”

古顏月和喬禦辰才剛剛好站在櫃臺前,古顏月正在看着櫃臺前的一些古代金飾。就算是在現代,她也是從未入過珠寶店的,因為她對珠寶不感興趣。

但是,因為此刻她揣測着是喬禦辰想送她禮物,她才會興趣勃勃地瞧着一系列的古代飾品,剛好,她看到了一套首飾。

那是一對白玉吊墜耳環,一個白玉首镯,再加上一條玉墜項鏈組成的三件套。

但是,一看價格,她不禁咋舌了!

三十萬兩?!

古顏月這才想起來,她嫁的可是一個武狀元出身的侍衛統領,不知他一個月的薪水是多少?關鍵是,他才上任吧?之前,他只不過是紫霞上人的一個武林弟子吧?

這套首飾他買得起嗎?就算買了,會不會要他傾家蕩産啊?

這麽一想,古顏月還真不敢說她喜歡那套首飾了,甚至,她有些後悔走進了這間這麽貴的珠寶店,怕這裏的首式太貴而讓小辰難堪了。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了大公主身邊侍衛的吆喝聲,說什麽大公主駕到,閑人閃避。

古顏月才轉身,果然就看到,大公主婀娜多姿,雍容華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大公主一眼見到門內的人居然是古郡主和喬禦辰時,臉色變了一變,卻又瞬即微不可察地恢複了一個溫婉的笑容道:“陳青宇,你瞎嚷嚷什麽呢?沒看清裏面的人是誰嗎?喬大統領又怎麽會是閑雜人等?”

陳青宇這才看清楚了,裏面的人是喬統領和古郡主,他低頭作了一揖道:“抱歉!原來是喬統領和古郡主,小人剛才沒看清楚。”

大公主朱元婵不動聲色,一眼就看到了,古顏月正挑中的那套珠寶首飾呢。

古顏月和喬禦辰都行了一禮:“原來是大公主駕到!”

大公主朱元婵擺了擺手,舉手投足間螓首娥眉,盡顯儀态萬方道:“免禮!這裏又不是在宮裏,大統領和古郡主就不必多禮了。”上次她精心設計,想将古顏月送給金太子,哪想到最終古顏月卻仍然是回到了喬府。如果上次一計得逞,事後就算追究,那也只會追究到秦桑柔或二公主,怎麽算都不會算到她朱元婵的身上。

她一邊說一邊走到了櫃臺前,看到古顏月剛才看中的那套首飾,那價格貴得吓人,她猜測着,喬禦辰哪有這麽富有?

所以,她心中暗笑,聲音倒是柔柔地問道:“古郡主是自己要買珠寶給自己戴嗎?這件珠寶要是古郡主不買的話,本公主就買下了。”

大公主的意思挺明顯的,她在嘲笑古顏月在自己花錢給自己買珠寶,身邊卻又帶着自己的相公。可這相公卻是個窮人,又怎麽買得起?除非她古郡主自己掏腰包了。

可事實上,古顏月自己的身上是一個銅板都沒有。她出門時,根本就忘記了帶錢包。

她不敢讓喬禦辰給她買這麽貴的珠寶,趕緊拉着喬禦辰說道:“其實我根本就看不上這裏的珠寶,既然大公主那麽喜歡……”

古顏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喬禦辰打斷了道:“月兒,大公主怎麽會奪人所愛?你剛才看中的這一套,我們就買了吧?”喬禦辰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拿出三枚金葉子遞給看店的老板。

老板手顫顫地,不知接還是不接,似有些害怕地看了古顏月一眼,卻見古郡主什麽都沒說,老板就收了喬禦辰的一枚金葉子道:“這盒首飾打三折,這個就已經多了!”

老板說完,還給喬禦辰找贖了。

三折?大公主一聽,立即後悔剛才沒有搶了那盒珠寶。

古顏月還真不知道喬禦辰身上有這麽好的東西,他居然有金葉子嗎?而且這可是他自己願意為她付款的,她不要才是個傻瓜了。再說,都打了三折,也算是便宜了。

所以,她驕傲地看了大公主一眼,才轉向老板道:“老板,趕快拿給我啊,我相公已經付了款不是嗎?”

“是!郡主,這是您的首飾了。”老板雙手将首飾送至古顏月的面前,迅速看了古郡主一眼,似是覺得古郡主非常奇怪。

古顏月哪裏知道,這原本就是古家的珠寶店,她在這裏要什麽就可以取什麽,根本就不用付款。但她卻失憶了,一時之間并沒想到,自己是全京城首富古侯爺家的郡主千金。

老板也不明白古郡主是何意思,又不敢多話,就象征性地收了三折的價錢。

古顏月拿到首飾後,立即喜茲茲地将手镯戴上後對喬禦辰撒嬌道:“相公,你幫我戴上項鏈和這耳環吧!”

古顏月有個第六感,屬于女人的第六感。她覺得這個大公主看喬禦辰的目光雖然和葉子晴師妹有些不同,沒有那麽明顯的妒火。但是,卻還是有些與衆不同的,那絕對不是她所喜歡的。

這世上什麽都能隐藏,但有一樣東西,卻總是開了一扇窗口出賣你心中的秘密,那就是關不住的愛情之窗。

喬禦辰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拈起項鏈,親自給古顏月戴到脖子上,還将兩個耳環也分別給她換上。戴着這些飾品時,喬禦辰将古顏月自然地牽在懷裏,在外人的眼裏,這個畫面十分的維美又恩愛。

古顏月呆了半晌,被牽在他懷裏的感覺十分窩心。她實在沒想到,喬禦辰會這麽給她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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