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開花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會很忙,很忙!拖延症患者要全力去趕被落下的工作進度……留評和收藏可增加作者好感,可提高作者的幹勁來碼字!

下面,來讓你們感受下bgm的重要性~

“蘇菲?”浴血的男人轉頭看我,神情是掩飾不住的驚詫。

“…………”我癱坐在地上,視野裏滿滿的,都是那紅色的血光。

他……受傷了。

那個,總是被我嫌棄武力值太高氣場太霸氣的阿久受傷了。

被一個,明明沒有他強的家夥……打傷了。

“不能原諒……”

視線上移。

“不能原諒你……”

藍色短發的男人已經昏迷過去,仿佛,剛才從他身上延伸出來的異形之手是一個幻覺。

“居然敢……”

牙齒用力咬着嘴唇,口腔裏一股鐵鏽味。

居然敢傷害他!不能原諒不能原諒!!

殺了你殺了你!!

“咳、唔咳咳咳……”最在意的那個人,腳下一個不穩,跪倒在地,手臂撐着地面,咳出大口的血沫。

“阿久……”

喃喃着叫他的名字,眼前被水光模糊一片。

殺意、恐懼、憤怒、不安……一切一切負面情緒洶湧而來,太陽穴一片抽痛。

他因為巨大的痛苦蹙着眉,眼睛卻看着我,眼神安撫堅定。

好多血、好多血……

必須要治療!

我支起發軟的雙腳,踉跄的跑過去,手忙腳亂的從身上找着能用的東西。

不行!這個不行!平常用的止血香料根本不行!傷口太大!

這樣下去、這樣下去……

我失措的用手去捂他的傷口:“止血……不行,這樣不行……阿久……”

“暗技、蘇生菜刀的話……呼、唔咳!”他喘息着,勉強伸出一只手想拍拍我的頭,在彼此的視線都聚焦到那只沾滿了鮮血的手時眸色一暗。

“我不會……我不會蘇生菜刀……”

聲音空洞,心底破了個口。

“為什麽……偏偏我不會……”

為什麽,在他最需要的時候,我這麽沒用?

好恨。

好不甘心。

“嗚嗷、嗚嗷嗷嗷嗷!(主人、斯塔久大人……)”白色的毛球湊了過來,絨絨的身子貼着我的手臂。

小呆的出現好像給了一邊一直被忽視的人一個契機,他小心着往這邊挪了兩步,在我擡起的視線裏渾身顫抖的開口:“我、我會跟你們走的!無論把我抓去哪裏都行……但是,請讓我臨別前為阿虜先生揮一刀,哪怕一刀也……”護在殘肢的男人身前,矮小的廚師滿臉眼淚,神色堅定。

“閉嘴……”聽到‘阿虜’這個名字,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殺了他’,我努力控制着渾身沸騰的殺意。

“蘇生菜刀的話……我也可以,我可以為斯塔久先生進行治療……但是,請、請讓我為阿虜先生……”恐懼卻又堅定的訴說着請求,那個小個子的料理人穩穩的護在搭檔身前。

“閉嘴!再多話我就真的殺了他!”不許再接近阿久!不許碰他!不許在傷害了他後再理所當然的提條件!

不受控制的狂躁殺意沖了過去,那個小小的料理人瞬間像是看到了什麽令人極為驚懼的事物,大叫着後退:“阿、阿虜先生!”

……即使這樣,他也是護着那個藍色短發的男人。

“随他去吧,蘇菲……”醇厚低啞的男聲制止我下一步的行動,“倒是你、咳、你怎麽樣?”

……你還在擔心我嗎?

明明受了重傷的是你,明明那個需要擔心的是你。

好恨!好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我需要力量。

指尖發癢,骨頭在咔咔作響,好像有什麽要從身體深處長出來。

【哎呀,要開花了~】

那是,在我這‘救他’的信念下,從身體深處蘇醒的力量。

我要的不是這個!

“不是、不是這樣的力量……”我緊緊咬住下唇,像是要壓制住身體的異變。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讓努力生長的細胞們發出不滿的哀鳴,頓時渾身劇痛的我顫抖着叫出聲。

“蘇菲?”半跪在地上,血液已經浸透了身下的大片塵土,一手捂住那巨大傷口的阿久本就一直關注着我這邊,這下他立刻皺起眉頭,語氣不穩起來。

——我要的是能保護的,能治愈的,能幫助他的力量。

我咬緊了牙關,抵抗着來自身體的覺醒。

【也不是不可以哦,既然你有了這個決心……那就不要繼續抵抗了,在下來告訴你該怎麽做……】

被汗水和淚水模糊的視線裏,阿久正焦急不安的看着我,我疲憊的扯開一個笑,語氣格外虛弱的問他:“吶,阿久,你說過的,是人類還是什麽罪血族都沒關系的對吧?”

沒等他回答,我就語速極快的繼續說了下去,“我啊,其實還是希望做個普通人呢,但是果然不行啊……果然不行呢……”

果然,作為普通人什麽的,都是奢望啊,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不需要普通人。

我不想被你遠遠的抛下,可以的話,我想站在你身邊。

我想做那個一直陪着你的,危險也好痛苦也好傷害也好,一直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面對一切的存在。

所以,變成不是人類的怪物也好,我也想變強,一點點也好,我想更靠近你一步。

視線失焦的瞬間,緊緊捏着的拳頭被什麽暖暖的包裹住,然後,一直一直最喜歡的那個人,他語氣低沉又溫柔的說道——“啊,只要是蘇菲,是什麽身份都沒關系。”

我閉上眼睛,放棄抵抗,任由那股瘋狂生長的力量蔓延全身。

眼淚順着臉頰流下。

太好了……太好了……有你在身邊真是太好了……

大量的信息擠進腦海,太陽穴仿佛被針大力的刺穿,難忍的劇痛在腦中翻湧。

【堅持住哦,大小姐。】

“唔啊啊——!!”非人的疼痛,不能昏厥過去的意識,身體被擠壓被穿透,種種種種折磨着我,已經不能感應周圍的事物。

像是被擠壓、像是被磨碎、像是被切割……

“咳!”我雙手用力的抱住頭,猛地弓起身體,有源源不斷的鮮血從眼睛、鼻腔、嘴巴、耳朵溢出。

——啊……這就是取得力量的代價啊……

【唉,還是太勉強了嗎……】

——要失敗了嗎……

身體還在發出慘叫,而意識詭異的浮空,冷冷的看着被覺醒的那股力量折磨的自己。

【不能讓它臣服的話,那股力量可是會把你改造成沒有理智的野獸哦。】

——什、麽……?

随着大叔的解說,我看到自己的痛叫已經減緩,頭發已經瘋長到地面拖着,長長的指甲伸出指尖,仿若獸類,犬齒尖銳起來……

意識慢半拍的想着,啊,變成野獸……

“蘇菲!”有誰大聲叫着我的名字,那聲音焦急又痛苦。

“嗚嗷,吼嗷嗷!(主人!主人!)”

為什麽要痛苦呢……明明痛苦的是我才對……

“蘇菲!清醒一點!”

一直都很清醒哦……清醒的看着那個人在我面前受重傷自己卻無能無力……

“看着我蘇菲!”

啊……你是誰……誰……

緩緩地把視線從自己異變中的身體上轉移,那個一身是血的,抱住我身體的是誰……

“阿……阿久”看清楚的瞬間,意識和身體一起喃喃出聲。

“是我!清醒一點蘇菲!這到底怎麽回事!”浴血的男人低吼着質問我。

“嘿……沒問題的喲……只是這點程度……沒有你的傷那麽嚴重……”我費力的笑着,把頭輕靠在他胸口。“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傷的,所以忍一下,等下我就……唔咳!”

身體已經發出悲鳴,意識還在苦苦支撐,沒有比現在更辛苦的時候了,哪怕當初在美食界受了瀕死的重傷,也還能昏厥了事,現在的話……

不堅持不行呢。

“蘇菲!”抱住我下滑的身體,阿久的面色是我從沒見過的驚慌。

這種神情,真不适合出現在你臉上吶,阿久……

我伸出手,想去撫平他眉心的皺痕,卻看到自己的指甲已經異變成尖銳的獸爪。

這樣下去,等意識也撐不住的時候,我會傷害身邊的他吧?

不行……不行!

一定,一定要征服這股力量!

決不允許自己傷害到他一絲一毫!哪怕身體化為灰燼,哪怕意識泯滅成空!

還有……比令他受傷更加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我……不想讓你難過啊……”躺在他懷裏,我覺得心被揪得緊緊的,那是比身體上所承受的痛苦更加難以忍受的悲傷。

“……”他握住我沒了人形的手,眸色暗沉如風暴來臨的大海。

“不會輸的,我不會輸的……”仿佛是安慰他,仿佛是為了說服自己,我輕聲說。

“我知道。”他的血同樣浸透了我的衣服,明明受着那麽重的傷,他依然面色如常,“我在這裏。”

我微微瞪大眼睛,随即無奈一笑。

真是的……又被看透了,你不願意離開的話,我更不能輸了啊……

才不要被你看到完全獸化,醜陋的自己。

【真好呢,有那麽情深意重的男友。】

煞風景的大叔又突然出聲,差點讓我沒忍住暴動的力量。

——閉嘴!

【啊啊……好兇,嫁不掉了,那邊的小哥知道你那麽兇你就嫁不掉了!】

——要我把你的意識粉碎掉嗎?

【嗯咳!放心吧,力量已經逐漸安穩了!已經沒什麽大問題了!要感謝那位小哥給了你強大的求生欲啊!真愛戰勝一切!】

——果然碎掉比較好。

【咦——!在下安靜了!超級超級安靜了!】

……好煩,腦內多了個神秘意識真的好煩。我咬着牙,閉眼感受着逐漸乖順的力量,把那個微弱卻又異常活潑的意識逼在腦海一角:

——告訴我該怎麽做才能恢複他的身體!快點!不許啰嗦!

【你腦子裏不是已經繼承了麽?相關的操作。】

大叔弱弱的回到。

……可惡!太心急了反而耽誤了不少時間!

我睜開眼,毫不猶豫的并指成刀,劃破了手腕處的動脈。

“蘇……”

“沒時間耽誤了,別抵抗這股力量。”

我打斷阿久驚愕的疑問,把噴湧着鮮血的手腕湊近他猙獰巨大的傷口。

二人混合起來的血液散發着奇異的綠色微光,不斷修複着男人腹部恐怖的傷勢。

我認真的感知着自己的血液,打破原有的血液細胞組合,調動力量,改造成同美食細胞相近的活性能量,不斷修複着內髒,骨頭,神經,肌肉。

“這是……”阿久的語氣極為愕然。

【哎,該說不愧是有着調香師的身份嗎,對于‘縱血’第一次就能這麽熟練啊,嗯嗯,我族後繼有望啊。】

集中了所有注意力在血液的我壓根沒理他,單純重複着‘打破’‘改造’‘重組’的過程……

“呼……行了。”終于完成了艱巨的治愈任務,放松的我一時間只覺身心俱疲。

只是一個凝神,手腕的傷口就愈合如初,我往前一撲,埋在穩穩接住我的人懷裏,“總算……能幫上你一點了。”

“……笨蛋!”收緊了環在我腰間的雙手,阿久在我頭頂悶聲斥道。

“嘿嘿……”我心滿意足的在溫暖寬厚的胸膛蹭了蹭,“這力量的來源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了解了一定第一個告訴你……我現在好餓怎麽辦?沒力氣了……”

大手在我頭頂安撫的拍了拍,阿久略帶無奈的:“現在可不是進餐的時候,還有重要的工作沒做完,等回去的話……”

“唔嗯。”我懶洋洋的抱着他的腰身,順着他的力道站起身。

“嗚嗷嗷嗷!嗷嗷嗷嗚!QAQ(主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小呆罪該萬死沒能保護主人嗚嗚嗚!)”終于得空撲過來的幼獅叫聲哽咽着哀嚎。

“你居然學會了那一招啊……走吧,小子。”阿久則打量了下昏迷在一旁傷勢痊愈的阿虜和他身邊的小松,對着小松伸出一只手。

“我……”顫抖着握着手裏的菜刀,小松猶猶豫豫的往我們這邊邁了幾步,又回頭充滿擔心的,“阿虜先生……我……”

沒等小松說完,已經被‘阿虜’這個名字再次刺激的我就當機立斷閃過去一手刀劈暈了他。

我嫌棄的提着昏迷的小個子廚師,“一個大男人,啰啰嗦嗦的最讨厭了!”然後盯着令阿久受傷的罪魁——阿虜,“算你命長!居然被救了!”

阿久接過我提着的‘戰利品’,随手丢到了飛下來的肉包身上,“走吧。競技場那邊也出事了,不快點趕過去的話……”

“對了!說到這個!喬喬叛變了!跳槽跑去什麽喬亞那裏了!來這邊之前我差點被那個喬亞殺掉!”我跟着他一起乘上肉包,恍然想起了大事。

肉包尾巴尖卷着斷斷續續抽泣着的小獅子,翅膀一扇就向着競技場飛去。

“喬喬……喬亞……”神色暗沉的阿久看向了競技場的方向。

我抱住他一條手臂,還是有些不安,“你覺得傷勢怎麽樣?恢複完全了嗎?等下是不是還有硬仗要打?”

“已經沒問題了,而且能感覺到……”他擡起另一只手探向額頭,“美食細胞好像也覺醒了……”

“咦?還能這樣嗎?”我驚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實在想不到我的血液還有這樣的功能。

“這麽強大的力量,如果不是屬于你本身的,就不要再動用了。”略作沉吟後,阿久把我拉到他身前,低頭認真的說道,“不知道會有什麽副作用存在……蘇菲?”

我又賴到他懷裏打斷他的擔憂,“這是我自己的力量啦,好歹也是我辛苦疼了又疼換來的……別擔心,就算你再受一次傷我也能治好!”

他一手把我的頭壓向自己的胸口,語氣低沉道,“不會有下次。我保證。”

诶……怎麽聽起來,有些些道歉的感覺?

被順了毛的我在他手下蹭了蹭,眯着眼,只覺格外滿意。

“嗯,約好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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