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0
這個澡洗的單枕亞歷山大,不僅全程被嚴陸欽圍觀,還被當成小狗摸了。單枕欲哭無淚。
不過,泡過熱水澡之後,渾身上下都舒舒服服的,身邊又到處都充斥着好聞的甜糖味道,單枕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決定忘掉剛才羞恥的那一幕。
魏才正從隔壁過來給單枕送東西,不放心地問他:“你真的打算住在這裏了?”
“還有一場戲了,拍完我就殺青了,最多就住一兩天。”單枕只給了魏才正解釋,卻絕口不提搬走。
“你……”魏才正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只能說:“我這幾天就住在隔壁,樊淩林也隔壁,我答應季安寧幫忙照顧他,你有什麽事就喊我。”
“好的。”單枕很高興魏才正沒有強行讓他回去住。
魏才正看到單枕笑得眼睛都快沒了,唏噓道:“你倒是真的喜歡往嚴影帝身邊湊,你以前那麽嗜糖,在嚴影帝身邊時,連糖都想不起來吃了。”
“那是當然。”因為他有了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糖可以吸啊,誰還會想要其他的替代品。
晚上,單枕還是睡在昨天的位置,旁邊躺着的還是嚴陸欽。嚴陸欽把燈關了之後,又像昨天一樣問他:“要聽睡前故事嗎?”
單枕想了想,這次點了頭,小聲說:“嗯,我想聽。”
嚴陸欽怔愣了一瞬,笑了,又問他:“為什麽不聽歌了?是因為我唱的難聽?”
“不……不是!”單枕急忙否認。嚴陸欽聲音好聽,唱歌也好聽,但是……他不想再聽搖籃曲了!他急着說:“我真的不是小孩子。”
“哦,因為不是小孩子,所以不喜歡聽搖籃曲?”嚴陸欽聲音裏含着笑意,似乎是在故意逗單枕。
單枕點了點頭,聲音更小了:“嗯。”
嚴陸欽笑意更大了:“可是,睡前聽故事的也是小孩子啊!”
“啊?”單枕有些懵,急忙擺手否認,“不不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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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陸欽看到單枕被自己逼得窘迫的模樣,不忍心在捉弄他,手放到他的被子上,輕輕地拍着,唇角含笑:“乖乖,別掙紮了,你怎麽看都是個小朋友。來,爸爸給你講故事!”
單枕:“……”
果然,嚴陸欽就是想當他爸爸。
嚴陸欽的兒童故事庫很是貧乏,講來講去,只有“小蝌蚪找爸爸”“小馬爸爸帶小馬過河”,最後單枕被這些無聊的故事搞困了,閉上眼睛在全是甜糖味的空氣中睡着了。
第二天,還是嚴陸欽先起的床。單枕醒來時,嚴陸欽已經換好衣服,準備吃早餐了。
今天是單枕最後一場戲,拍完這場,他就直接殺青了,明天就直接去機場走了。
一想到明天就要離開,單枕一直怏怏不樂,幹什麽都提不起興趣。給單枕化妝的化妝師平時和單枕相處融洽,見單枕不高興,還給單枕塞了一顆糖,笑着說:“心情不好時,吃點甜食會好很多。”
單枕看到糖,心情就更加不美麗了。
一想到,日後只能靠這些普通的糖勉強維持日子,他的心情瞬間低落到谷底。
他越來越清醒地意識到,他不想離開嚴陸欽,當然主要原因是不想離開嚴陸欽身上的糖。要是能把嚴陸欽身上的甜糖味做成實體糖就好了!
嚴陸欽化完妝出來找單枕,過來就看到單枕瞪圓了雙眼,直勾勾地打量他,似乎在盤算着什麽。那個小模樣,差一點就要流口水了,讓嚴陸欽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一款食物。
“喂,想什麽呢?”嚴陸欽用手在單枕的臉前晃了一下,叫單枕回神。
單枕摸了摸鼻子,咽下饞意,胡亂回答:“沒想什麽,就是想在哪裏能買到糖。”
“你可真貪吃。”嚴陸欽的話雖然是埋怨單枕的,但是這話怎麽聽都有一股寵溺的味道。
單枕趁機和嚴陸欽抱怨:“我經紀人總擔心我發胖,從來都不讓我吃!如果不吃不喝不會死人,我經紀人肯定只讓我當吃空氣的小仙童。”
嚴陸欽看着單枕現在這身古裝扮相,還別說,真有點那種仙山仙童的味道。除了“蔣一菊”之外,他以前沒見過單枕演的其他角色。雖然無法比,但是嚴陸欽直覺上覺得,單枕的古代扮相應該都不差。他決定拍完戲之後去問問荊遠凡,銘華娛樂近期有沒有其他的古裝劇,如果有的話,可以讓單枕嘗試着挑戰男主角。
單枕還在小聲和嚴陸欽抱怨:“……可是我不吃我餓啊,我不吃我饞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要是餓死了怎麽辦?我……”
“別怕,你盡管吃,你經紀人如果敢來找你麻煩,就讓他來找我談。”嚴陸欽擡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單枕的頭,笑着問,“有我給你當靠山,你可以在娛樂圈橫着走,你還怕什麽?”
單枕目瞪口呆,半晌沒能接上話,只覺得心一直怦怦地跳個不停,似乎胸口已經裝不下它了。
嚴陸欽他真是太好了!
單枕正想說點嚴陸欽表忠心的話,闵正劇導演導演那邊開始喊演員就位了,這個話題自然就被打岔過去了。
這段戲是“蔣一菊”的最後一段戲。
國公府被滅之後,林墨軒和蔣一菊逃了出來,半路遇到了追殺,兩個人躲到了樹林裏。等追殺的人走了之後,蔣一菊安撫崩潰的林墨軒,兩個人又做了一次。但是,這個時候的林墨軒并不知道,蔣一菊在逃亡過程中,替他擋下了一只有毒的飛镖,已經身中劇毒,無藥可救。蔣一菊是抱着死亡的絕望心情和林墨軒最後溫存一次的。劇中,也正是因為蔣一菊的死亡,讓林墨軒意識到自己的弱小,既不能保護家人,也不能保護愛人,所以才會走上江湖這一條路。
闵正劇導演給單枕講戲:“小單,你要明白這時候蔣一菊的心思。他知道自己身中劇毒無藥可救,馬上就要和自己心愛的人生死相離,你想想他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單枕低着頭,眼圈紅紅的,緩緩開口:“他要假裝自己沒事,因為不能讓林墨軒看出來,為他徒增傷心。他也擔憂日後,沒有他陪在林墨軒身邊,沒有他照顧林墨軒,林墨軒要怎麽辦?他不想死,不想離開,他放不下林墨軒,卻又不得不離開……在絕望與不舍中,和自己最愛的人做最後一次……應該是這樣的心情。”
“!小單,你果然有演戲天賦,就按照你分析的那麽演!”闵正劇導演大家贊賞,立即示意工作人員到位,準備開拍。
“action!”
林墨軒開口:“你的傷沒事吧?過來我看看!”
蔣一菊低着頭,扯過衣擺擋住自己的小腿,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刮傷,流了點血,你看都不影響我走路。”
他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在林墨軒面前走了兩步,證實自己沒說謊。
林墨軒低頭,自責道:“是我連累了你。你本家本來已經派人來接你了,是我不放你走,偏要留下你和我一起吃苦!”
“你在說什麽胡話?”蔣一菊厲聲訓斥,“我和本家本就沒有來往,我除了你,也沒什麽牽挂的。”
他說話時,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來,腿上中毒的傷口已經影響到了他的身體。林墨軒正低着頭,錯過了他的表情。
“都怪我,都怪我……”林墨軒陷入了自責的漩渦。
蔣一菊心疼不已,主動上前,抱住了林墨軒。一想到他即将離開林墨軒,日後只留下林墨軒一個人在這世上闖蕩,日後他再也見不到林墨軒了……眼淚似乎再也止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為林墨軒做什麽,只能憑着本能去吻林墨軒,去安撫林墨軒,最後林墨軒和蔣一菊纏綿起來。纏綿過後,蔣一菊毒發身亡,死在了愛人林墨軒的懷裏。他臨終前滿眼都是不舍,他不想離開眼前這個人。最後,樹林裏只留下林墨軒一個人,傷心欲絕。
這段戲拍攝的極為順利,闵正劇導演高興不已,正要回頭去誇單枕把“蔣一菊”的情緒拿捏的到位,卻見單枕還穿着蔣一菊的戲服,坐在原地,眼睛通紅,滿眼是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嚴陸欽蹲在旁邊,張開雙臂,将他抱進懷裏,安撫他:“乖乖,沒事的,那是劇情,不是真的。你看,我還在這裏,我好好的,不?”
闵正劇導演瞬間就看明白了,這個單枕是入戲了,沒走出來。
演員拍戲,為了達到好的表演效果有很多辦法,有的是技巧派,有的是體驗派,偶爾也會有單枕這樣和角色共情拍完之後走不出來的。
單枕只是哭,嚴陸欽的安慰充耳不聞。他才不是共情了,他是因為馬上就要殺青離開劇組,以後再也聞不到甜糖味傷心難過的!
嚴陸欽把他整個人圈在懷裏,一下一下地輕撫他的後背,輕聲地叫他的名字:“乖乖,沒事的,別害怕,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單枕吸了吸鼻子,淚眼模糊地看向四周,這才發現,四周已經圍了一群圍觀的人,所有人都盯着他看。單枕瞬間覺得自己哭成這樣實在是太丢人了,鴕鳥心态爆發,顧頭不顧尾,直接把頭埋在正抱着他的嚴陸欽肩上,把臉藏得嚴嚴實實,假裝他看不見別人別人也看不見他!
只要假裝他不丢人,他就一定不丢人了!
嚴陸欽被他這麽一撲,差一點沒蹲穩,只能把人箍緊圈緊懷裏,任由懷裏的人當鴕鳥。
他覺得好氣又好氣笑:“剛才哭的時候怎麽沒覺得丢人!”
單枕只顧着埋頭,不理他。
等單枕哭夠了出來,一群人圍上來祝賀他“殺青”,闵正劇導演甚至還親自給單枕送了一大束捧花。單枕受寵若驚,這還是他第一次有劇組給他慶祝殺青的。闵正劇導演還一個勁地誇他演得好,還說:“等《江湖大氣》上映,蔣一菊和林墨軒的cp肯定會爆火,這cp賺足了眼淚,你和嚴陸欽的顏值又那麽高,甚至可能會當選年度國民cp!”
單枕:“……”
他憑直覺覺得,嚴陸欽并不想和他當選什麽狗屁國民cp。
果然,回頭去看嚴陸欽,嚴陸欽也撇了撇嘴,顯然是不認同闵正劇導演導演的話。見到單枕望過來,他安撫單枕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會讓公關部控制輿論,把這狗屁cp扼殺在萌芽裏。”
單枕:“……”
他就說,他猜得沒錯。
單枕今天殺青,明天一早就直接去機場,晚上闵正劇導演舉辦了一個小型的送別會,不僅有豐盛的食物,竟然還備了酒。劇組裏的人,從劇組籌建到開拍,一直忙着工作,大多數都很久沒碰過酒了,借機都多喝了幾杯,作為這場送別會的主角,單枕就成了不停被敬酒的象。
“我、我……真喝不下去了……”單枕大着舌頭求饒,連連往魏才正身後躲。
他酒量一向不好,幾杯就倒,他平時也很有自知之明,迫不得已,根本不會碰酒。闵正劇導演和制片人還在勸,單枕欲哭無淚,下意識就看向嚴陸欽,滿眼求助。
嚴陸欽原本正在低頭,似乎在處理什麽事情,忽然心有所感擡頭看向單枕方向,發現單枕正可憐巴巴地看着他,黝黑的眼睛水汪汪的,無聲地訴苦。
他把手裏的文件塞給小羊助理,起身走了過來。
闵正劇導演又塞了一杯酒給單枕,魏才正不停地勸說:“導演,單枕他不能喝酒,真的不行了。”可是,闵正劇導演已經喝上頭了,一個勁地說“單枕不喝就是不給他面子”。
魏才正左右為難,既不敢得罪導演,又不能讓單枕喝了。
這時,忽然有一只手從單枕身後伸了過來,把單枕手裏的酒杯拿到自己手裏。嚴陸欽端着酒杯,繞到單枕身前将他擋住,闵正劇導演導演說:“這杯我替他喝,這面子足夠嗎?”
即使闵正劇導演喝醉了,但是面嚴陸欽還是壓力山大,也顧不上其他,本能點頭:“夠夠夠!足夠!”
嚴陸欽幹脆利落地喝了一杯酒,然後放下酒杯,轉身伸手,牽起單枕的手,把他拉出了包圍圈。
單枕乖乖地被嚴陸欽拉着,嚴陸欽走一步,他走一步,大概是酒喝多了,看起來又笨又傻,像是一個木偶人。
嚴陸欽覺得好笑,停了腳步,單枕也跟着停了腳步,呆呆地站在原地。嚴陸欽玩心大起,他又向前走了兩步,單枕就又乖乖地走了兩步。嚴陸欽停下來,他又跟着停下了。嚴陸欽故意逗他,反反複複地停停走走,單枕似乎終于有些不耐煩,但似乎又搞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小臉皺了起來,滿臉茫然。
嚴陸欽強忍笑意,手指刮了一下單枕的鼻尖:“真可愛。”
單枕的鼻子被刮了一下,他沒什麽反應,好幾秒之後,才擡起頭,捂住鼻子,神情更加茫然。
圍觀全程的嚴陸欽,看戲看得愉悅,也不忍心耍他了,直接單臂一伸,圈着單枕的肩膀,把人摟進懷裏,揉捏了兩下:“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怎麽好玩?”
已經醉迷糊的單枕聽不懂嚴陸欽的話,人被摟進懷裏,他就乖巧地靠着嚴陸欽。
嚴陸欽見他毫無反抗意識,忽然就有些生氣,厲聲叮囑他:“以後在外面不許喝酒!聽到了嗎?”
單枕已經醉了,當然聽不懂。
嚴陸欽更氣了:“以後在外面,誰敢讓你喝酒,你就讓他來找我,我收拾他!”
這個小混蛋,喝醉酒後這麽乖,讓幹什麽就幹什麽,連個反抗都不知道,要是被人欺負了怎麽辦?不行,他明天要去和單枕的經紀人交代一聲,以後所有飯局,但凡涉及到敢讓單枕喝酒的,不用客氣,就直接把他嚴陸欽的名號搬出來!
單枕雖然喝醉了,但是他一點都不鬧,一直很乖巧,直到嚴陸欽帶他回房間,他也是乖乖洗漱脫衣服上炕,鑽進被窩裏,沒有多餘的動作。
嚴陸欽看着單枕,不由地感慨:“難怪你爸爸給你起名叫乖乖,你可真乖啊!”
時間不早了,今天也喝了一點酒,嚴陸欽也洗漱準備睡覺。他剛爬上炕拉開被子,忽然隔壁被褥上的小家夥滾了過來,直接滾到他正掀開的被子裏,把嚴陸欽的枕頭霸占了。
嚴陸欽以為單枕是睡糊塗了,低頭一看,卻發現小家夥正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嚴陸欽:“……”
敢情這是醒着呢!
“乖乖,回去睡覺。”嚴陸欽柔聲地哄他。
小酒鬼單枕一動不動,俨然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地盤。
嚴陸欽哭笑不得,只能和他講道理:“乖乖,你看,這是我的被子,這裏是我的地盤,你的被子在那邊,你乖乖回去睡覺,好嗎?”
單枕無動于衷,黑黝黝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嚴陸欽,又亮又精神,要不是他的反應實在是像只木偶似的,外人根本看不出來他醉了。
嚴陸欽雖然不想和小酒鬼計較,但是不管他怎麽說,單枕就是躺在他的枕頭上雀占鸠巢。最後,嚴陸欽耐心耗盡,直接長臂一伸,把單枕撈起來,塞回他自己的被窩裏。
單枕特別乖,毫無反抗,乖乖地就躺在了自己的被窩裏。
嚴陸欽覺得好笑,要是他一早就知道直接“動武”就能解決單枕,何必和他廢那麽多口舌?
他準備閉燈躺下,餘光忽然掃到單枕,發現在這個小家夥雙手拉着被子,蓋在鼻子上,只露出兩只溜圓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着,完全不像是要睡覺的模樣。
“乖乖?”嚴陸欽試探着喊他。
單枕這次像是聽到了動靜,轉頭看向嚴陸欽,并沒有應答,然後他忽然放開手裏的被子,在炕上一滾,又滾到了嚴陸欽身邊,熟門熟路地霸占了嚴陸欽的枕頭。
嚴陸欽:“……”
他不過就是嘴欠叫了一句單枕小名,怎麽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你,回去睡,聽到了嗎?”嚴陸欽又氣又惱。
單枕眨了眨眼睛,然後做出了一個出乎嚴陸欽意料之外的舉動——他伸出手,摟住了嚴陸欽的腰,而且還是緊緊摟住的那種,像是使出了吃奶得勁。
“你這個小混蛋?你是占我便宜占上瘾了是吧?”嚴陸欽氣急敗壞,“生病了占我便宜,喝醉了也占我便宜?你就是那麽喜歡占我便宜是吧?”
小醉鬼當然沒有回答,反而還把頭埋進了嚴陸欽的胸口。
嚴陸欽深吸了一口氣,怒氣壓在胸口,最終又輕輕地吐了出去。
“不過是個小醉鬼,我和他計較什麽。”嚴陸欽安慰自己,最後只能認命把人摟進懷裏,蓋上被子一起睡覺。
懷裏抱着個熱烘烘的人,身上還隐約帶着很淺酒氣,酒氣中還夾雜着單枕身上特有的那種令人很舒服的香味,嚴陸欽根本睡不着。
他微微低頭,看向懷裏的單枕,無奈地說道:“如果你不是一個Alpha,那該多好啊!”
如果單枕不是一個Alpha,他或許會不忍心辜負單枕他的那份暗戀的心意。
可惜,單枕是個Alpha。
他這輩子,絕不談AA戀!
作者有話要說: 單枕:“誰告訴你,我是Alph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