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0

單枕茫然地坐在出租車上,嚴陸欽打電話過來時,他下意識按了關機鍵,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出租車司機是個熱心腸,看到單枕臉色難看,又神情恍惚,便主動開口勸了兩句:“小夥子,你這是怎麽了?和對象吵架了?這小情侶拌拌嘴沒什麽的,不要一怒一下賭氣不接電話。這麽跑出來,又不接電話,你對象該多着急啊?”

“不是……對象。”單枕立即否認。

“不是對象,那麽難道是父母?”出租車司機特別愛說話,“不管是誰,都是關心你的人,趕快回個電話,報個平安,不要讓人着急。”

單枕想了想,覺得司機師傅說的話有道理,于是又急忙把手機開機,給嚴陸欽發了個信息。

【乖乖睡覺:欽欽哥哥,我有點事,急着去辦,我先走了,對不起。】

于是同時,嚴陸欽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單枕遲疑了一瞬,沒有接聽,只等着鈴聲自動斷掉之後,又給嚴陸欽發了條信息。

【乖乖睡覺:欽欽哥哥,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麽事,等回去再說。】

【金豬爸爸:好。】

嚴陸欽言簡意赅地回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離開,眉頭微皺,看向小羊助理,語氣疑惑:“單枕怎麽了?為什麽忽然走掉?真的是家裏有急事嗎?”

單枕沒有直接回他的公寓,而是讓司機師傅把車聽到了市中心最大的公園門口。

他下車後,漫無目的地在公園裏逛,亂成一團的心終于平靜了一些。

他不想讓嚴陸欽知道他是殘疾Omega,他不想在嚴陸欽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歸根結底,是他希望他在嚴陸欽眼中是完美的。

他在自卑。

面對那麽優秀又帥氣的嚴陸欽,他即使從來沒有在意過他們之間的差別,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是自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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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和嚴陸欽就相差十萬八千裏,要是他卻連身體上都是殘疾的,那麽他們之間相差的就更多了。

嚴陸欽對他那麽好,他不該隐瞞這個,畢竟是不是殘疾Omega也不會影響他和嚴陸欽之間的朋友關系。可是……單枕就是不想說,就是不想告訴他。

他面對公園裏的人工湖,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小聲道歉:“對不起,可是我不想說。”

就讓他在嚴陸欽面前保留身體殘疾這個秘密吧,這是他最後的自尊,他想竭盡全力去保留,他想讓自己在嚴陸欽的印象更完美一些。

他漫無目的地逛了一下午之後,不得不回到了公寓。

乘坐電梯接近他住的樓層時,他聞到了熟悉的甜糖味,是嚴陸欽身上的味道,遠遠地飄來。

單枕心中了然,現在嚴陸欽在家裏。

電梯門打開,單枕走到走廊,看了看左邊自己公寓的門,又看了看對面嚴陸欽公寓的門,一時猶豫,不知道應該去哪一邊。

他正糾結時,右邊的公寓門被打開了,嚴陸欽握着門把手,目光落到站在走廊中央的單枕,眉頭微蹙:“我感覺到你回來了,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站在那裏想什麽呢?吃晚飯了嗎?要不要過來一起吃?”

“嗯。”單枕沒有猶豫,直接點頭答應了。嚴陸欽的出現,幫他做了選擇。

小羊助理正在準備晚餐,看到單枕進門,直呼神奇:“單哥,剛才嚴哥像是能掐會算似的,偏要說你回來了,就跑出去開門,沒想到還真把你帶回來了!你們這可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神了!”

單枕怔愣了一瞬,轉頭看向嚴陸欽。

嚴陸欽抱臂環胸,下颌指了指衛生間方向:“先去洗手,準備吃飯吧。”

“嗯。”單枕乖乖地去洗手。

其實他想和嚴陸欽多解釋幾句,可是看到嚴陸欽的那一瞬間,他只覺得心裏歡喜,卻不知道應該和他說什麽。

吃飯時,嚴陸欽問單枕:“今天去處理什麽事了?處理完了嗎?”

單枕心虛地撒謊:“是家裏的事,已經處理完了。”

“又是假扮你夢中情人的事?那人又來找你麻煩了?”嚴陸欽忽然想起上次單枕匆匆忙忙飛回老家,擔心是不是上次那件事沒處理完。

單枕也想起範智迪假冒小時候那個小朋友的事,順着嚴陸欽的猜想胡亂點頭:“已經處理完了,欽欽哥哥,你不用擔心。”

嚴陸欽沒太在意,随口和單枕聊天:“本來今天我的主治醫生想見見你,沒想到你臨時有事走了。他在AO信息素方面的研究很有成就,在業內也是很有名氣。你以後有信息素方面的困擾,可以直接找他。”

單枕表面點頭,心裏卻瘋狂大叫:不不不,我誰也不找,我就老老實實藏着!絕對不讓任何人發現!

嚴陸欽說完這些,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放到了單枕手邊,說:“這是實驗室最新研究出來的特殊信息素阻隔劑。這種特殊阻隔劑和市面上見到的不一樣,阻隔信息素能力很強,更方便日常使用,而且沒有副作用。你可以拿去試試看。”

“哦……”單枕盯着手邊的瓶子,強裝鎮定。

信息素阻隔劑,他從來都沒有用過,他也根本不需要這玩意。

他是一個殘疾Omega,根本不會釋放信息素,信息素阻隔劑對他來說就是諷刺。

他爸爸雖然是個Omega,日常也會使用信息素阻隔劑,但是大概是考慮到他是一個殘疾Omega,怕刺激到他,所以從來不會讓他幫忙買信息素阻隔劑。

仔細一想,他長這麽大,唯一一次買信息素阻隔劑是給嚴陸欽用,因為當時他發現嚴陸欽身上的甜糖味滿劇組飄,誤以為嚴陸欽忘記使用信息素阻隔劑了。

現在,嚴陸欽又給了他一瓶阻隔劑,大概是還那時候的人情。可惜嚴陸欽并不知道,他根本不需要。

他動用了演技,假裝自己對這瓶信息素阻隔劑有濃烈興趣,“滿心歡喜”地把阻隔劑拿到手裏,仔細研究上面的标簽。

上面的标簽全是字母和數字,單枕看不明白,猜測應該是實驗室的标碼。

在嚴陸欽家蹭了一頓晚飯,又聊了一會天,單枕打算回去睡覺了。他臨走前,并沒有忘記拿走那瓶特殊信息素阻隔劑。

小羊助理看到單枕把那瓶Alpha使用的阻隔劑拿走時,只覺得奇怪,單枕一個Omega為什麽要拿嚴陸欽的阻隔劑?不過,轉念一想,人家兩個小情侶之間的小情趣,他這個單身狗還是不要插手了。

嚴陸欽看到單枕把那瓶信息素拿走之後,站在原地望着門口,自言自語道:“說來奇怪,我好像從來沒有聞到過單枕身上的Alpha信息素味道。他是用的什麽信息素阻隔劑,效果竟然這麽好?”

Alpha和Alpha之間在某些情況下,是可以聞到彼此信息素的,争奪配偶或者搶占地盤時,Alpha也可以通過釋放信息素較量,直到一方碾壓另一方。

他忽然想起單枕身上只有他能聞到的那股無色無味的香氣,腦海裏冒出了一個想法:“單枕的信息素味道,不會是無色無味的吧?”

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後,嚴陸欽自己搖頭,把這個想法否定了,自嘲地笑道:“不可能的,胡思亂想什麽。這世上哪有人的信息素味道是無色無味的?”

嚴陸欽把這個荒唐念頭随手抛在了腦後,去洗澡睡覺了。

然而,這一晚上,注定他是睡不好的。

因為,他的易感期來了。

這次的易感期比往常晚了将近一個月,來的時候也是悄無聲息的。睡夢中的嚴陸欽不停地在床上翻身,渾身上下都是說不清的煩躁,卻又昏昏沉沉的沒有醒。

空氣中若有若無地飄着香味,令他很舒服,似乎能緩解他身上的煩躁,但是他卻又形容不出來這種香味具體是什麽,好像就是無色無味的。

隔壁公寓的單枕,原本是遨游在糖果城堡的夢中,享受着被糖果味道包圍的幸福感中,忽然從夢中驚醒,整個人像是被什麽東西勾住了一樣,渾身都酥酥癢癢的,空虛難耐。

他煩躁地翻了翻身,拉過被子夾住,神情苦惱。這是一種陌生的感覺,是他沒經歷過的感覺,但是他也不是傻瓜,正常的生理知識他還是懂的,他現在這種情況明顯就是書本上曾經提到過的——假性發熱。

Omega有兩種發熱期,一種是十分規律的一年一次的發熱期,另一種是不規律但是經常出現的假性發熱期。假性發熱期的形成原因有很多,發熱也毫無規律,一般稍微緩解或平複一下情緒就能恢複到正常。當然,如果假性發熱期間受到強烈刺激,也會轉變成真正的發熱期,所以不能掉以輕心。

但是,此刻的單枕卻很迷茫。

他是一個殘疾Omega,腺體受損,不能釋放信息素,也就不會具有發熱期。

但是,現在他這是什麽情況……這種感覺,他是陌生的,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他完全不知所措。

他很是慌亂,鼻尖聞到甜甜的糖味,下意識猛吸了一口。可是,吸完糖之後,他身上的感覺不僅沒有消失,竟然比剛才更猛烈了一些,他很是無奈,只好翻了個身,把被子緊緊地抱進懷裏……

折騰了一晚上的單枕,第二天一早,還沒睡醒,就被魏才正拖出去跑通告了。

看到單枕頂着黑眼圈打着哈欠的模樣,魏才正開始數落他:“熬夜玩手機,通宵不睡覺!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熬夜會猝死的,你以為你年輕就沒事啊!”

單枕無精打采地靠着椅子上打哈欠,困得要死,生無可戀地解釋:“不是,我沒玩手機……”

他昨天晚上被身體反應折磨都要死了,哪有精力去玩手機?單枕不明白,他怎麽會忽然會産生這種反應?明明他從來都沒有過發熱期。

“你沒玩手機你熬夜幹什麽了?”魏才正根本不相信,“你總不會是因為看到嚴影帝回來興奮的一晚上沒睡覺吧?”

“什麽啊!他回來,我興奮什麽啊?!”單枕被魏才正的腦補搞得快郁悶了。

“你還不興奮?”魏才正嗤之以鼻,“你前天晚上的那副模樣,恨不得粘嚴陸欽身上了。”

單枕:“……”

他那是為了糖,又不是為了嚴陸欽!

他覺得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于是故意轉移話題:“嚴老師這次回來,也不知道要呆幾天,我昨天竟然忘記問了。”

他昨天只顧着不讓嚴陸欽發現他不是一個健全人了,完全沒想起來問嚴陸欽什麽時候回劇組。

“你不知道嗎?”魏才正聽到單枕的話,很是意外。

“我知道什麽?”單枕很是疑惑。

魏才正說:“你和嚴影帝關系那麽好,竟然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我聽說,嚴影帝這次從劇組請假回來,是為了度過Alpha的易感期的。”

“Alpha的易感期,也需要請假嗎?”單枕只知道Omega的發熱期是必須請假的,沒聽說過Alpha的易感期也要請假。

魏才正一邊開車一邊壓低聲音,似乎生怕什麽人聽見似的:“我聽說個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據說,嚴影帝小時候遇到過意外,信息素分化上留下了後遺症,易感期比正常Alpha反應更為嚴重,甚至會昏迷休克。而且嚴影帝還對人工信息素過敏,沒辦法用人工信息素安撫,只能自己硬熬着。這個傳言真實性可能很大,因為我研究了一下嚴影帝往年的通告日程,确實每年都有一段固定休息的時間。不過,今年固定休息時間好像比去年晚了一個月……”

“嚴陸欽對人工信息素過敏?”單枕聽到這時,整個人都懵了,至于後面魏才正說了什麽,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難怪嚴陸欽旗下公司實驗室的項目是研究新型人工信息素的,難怪嚴陸欽會投資醫藥項目,一切都解釋通了。

他長這麽大,沒接觸過人工信息素過敏的人,唯一遇到的一個,就是嚴陸欽。

“他人工信息素過敏……那麽,他身邊有Omega嗎?”單枕手腳冰涼,問出這個問題時,聲音不自覺地在發抖。他不知道他這是什麽反應,他似乎既希望嚴陸欽身邊有Omega能安撫他,讓他不要那麽難受,卻又不希望嚴陸欽身邊真的出現其他的Omega。

“應該是沒有。”魏才正也不确定,“嚴影帝這些年在圈子裏一直都是潔身自好的,也就和你鬧過緋聞,還真沒聽說過他身邊有Omega。”

不過這種事也說不準,畢竟嚴陸欽身後還有嚴家這是大家族,或許就算是有Omega,娛樂圈的媒體也不敢報。

“那麽他的易感期,就靠熬過去嗎?”單枕的心提了起來,揪揪着,很疼很疼。

Alpha的易感期,如果既沒有Omega信息素安撫,又沒有人工信息素安撫,就已經無法想象的難熬了,再加上嚴陸欽易感期随時可能昏迷休克的後遺症,單枕不敢想象嚴陸欽這些年是怎麽熬過來的?

他的腦海裏,不停地出現嚴陸欽在床上煩躁難耐瘋狂打滾最後昏迷的畫面。

“誰知道呢?!”魏才正聳了聳肩,“那是嚴影帝,你就別操心了,也別拿八卦去問。反正你也幫不上嚴影帝,就別給人家添亂了。”

“我……幫不上。”單枕緩緩低下頭,臉色越來越慘白,血色全都褪去了。

魏才正說的沒錯,他就算是再擔心嚴陸欽,也幫不上忙。他是一個殘疾Omega,腺體受損,無法釋放信息素,在易感期的Alpha面前,無能為力。

單枕鼻子酸酸的,很難過很失落。他産生了一種強烈的希望,希望他是一個健全的Omega。

如果他是一個健全的Omega,或許就能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撫嚴陸欽了,而不是讓嚴陸欽這麽毫無辦法地熬着。

這一天的通告,單枕跑得心不在焉,幾次掏出手機想給嚴陸欽發信息,卻又不知道說什麽。他想了想,又把嚴陸欽昨晚給他的那一瓶特殊阻隔劑也掏了出來,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握着那瓶阻隔劑,不自覺地又走神了。

終于熬完這一天,單枕急匆匆地趕回了公寓,遠遠地聞到甜糖味,終于可以确認嚴陸欽一直在家,沒有離開公寓。

他下了電梯,也沒顧得上回自己家,直接跑到嚴陸欽的門口按門鈴。

門鈴響了許久,才有人出來開門,是小羊助理。

小羊助理見到單枕,立即向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壓低聲音,小聲說:“嚴哥易感期來了,折騰了一天,剛才才睡下,咱們這邊小點聲,免得吵醒他。”

“易感期已經來了?”單枕沒想到嚴陸欽的易感期來的這麽快。

小羊助理對單枕也沒什麽隐瞞的:“是的,昨天晚上半夜來的。”

單枕問他:“我聽說嚴老師對人工信息素過敏?”

“是啊!”小羊助理也跟着心疼,“嚴哥真是不容易,小時候因為意外導致後遺症,加重了易感期的反應。可是,他又對人工信息素過敏,聽說這幾年的易感期都是靠毅力熬過來的。我也是今年才跟在嚴哥身邊當助理的,也沒什麽經驗,現在心裏也是慌,單哥你能過來真是太好了。”

雖然嚴陸欽對人工信息素過敏,但是對Omega男朋友的信息素不過敏啊!也就是嚴陸欽好面子,傲嬌個性不好意思開口找單枕,才要咬牙自己熬着的。

要麽說,這金主大人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單哥,你吃飯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做點什麽吃?”小羊助理竭盡全力想要把單枕留下來。

單枕點了點頭:“已經在外面吃過了。”

“那麽,單哥,你要是沒事,就上去看看嚴哥吧。”小羊助理催促他。

“行,我回家換身衣服就過來。”單枕心裏也擔心嚴陸欽的情況,沒有拒絕小羊助理,更沒有注意到小羊助理的意圖。

他回家換了身幹淨衣服,又把早上給嚴陸欽熬得補湯裝進保溫盒,帶到了隔壁。這補湯是他早上匆匆忙忙熬的,熬了一整天,已經軟糯香爛,入口即化了。

小羊助理說嚴陸欽一天都沒吃東西,或許能喝點湯。

他回去時,小羊助理殷勤地給他開門,又帶着他進了嚴陸欽的卧室。

嚴陸欽的卧室,他是第一次來。以黑白色調為主,裝修風格很簡約,沒有多餘的累贅。

小羊助理把單枕送進卧室,就一臉姨母笑地悄悄退出了卧室,出去前還貼心地幫他們把門關好。

易感期的Alpha和自己的Omega在一起,那可是有很多事可以做了,醬醬釀釀,釀釀醬醬,小羊助理很懂行的自動回避了。

單枕看見小羊助理就這麽走了,很是疑惑,但轉念一想,小羊助理照顧了嚴陸欽一天,或許是有什麽事情要急着處理。他沒再多想,走到嚴陸欽的床邊,發現嚴陸欽滿臉通紅,明顯是高熱狀态。

單枕站在他床邊,彎着腰輕輕地碰了一下他額頭,額頭的溫度并不低。床頭櫃旁邊有降溫貼,單枕撕開了一片,輕手輕腳地貼在了嚴陸欽的額頭上。

睡夢中的嚴陸欽似乎有些被驚動了,眉頭不适地皺了起來,不安地翻了個身,臉朝着單枕的方向。

單枕站在床邊,低頭看着睡着的嚴陸欽,眼含笑意,唇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嚴陸欽的顏值本就是娛樂圈中數一數二的,現在閉着眼睛睡覺的模樣,更是添了一分乖巧,忍不住令人想要摸一摸。

單枕這麽想的,也這麽做了,他伸出食指,觸碰到嚴陸欽臉頰,輕輕地戳了戳。

手感極好!

他覺得不過瘾,又戳了戳。這次,嚴陸欽不耐煩了,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一把就抓住了單枕調皮的手。

“嗯,別鬧……”嚴陸欽迷迷糊糊地開口,聲音模糊,不大清楚。

單枕沒聽清他說什麽,以為他不舒服,也沒顧得上抽回手,急忙彎腰貼近問他:“欽欽哥哥,你說什麽?”

陷入夢中的嚴陸欽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他只覺得有一股又香又好聞的味道靠近他。這股味道似乎很熟悉,像是他曾經在什麽地方聞到過。

“真香……”嚴陸欽呢喃着,迫切想讓這股味道離他更近一些。他猛地伸手一拽,力道極大,彎腰的單枕沒站穩,失去平衡,直接被摔倒在床上,砸在嚴陸欽的身上。

“欽欽哥哥……”

嚴陸欽卻沒有在意身上的重量,直接伸手趁機把人拖到了床上。

“啊……”

單枕叫了一聲,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被嚴陸欽翻身壓在了懷裏。

被壓住的單枕,欲哭無淚,不明白嚴陸欽要幹什麽。他也不敢掙紮,怕把嚴陸欽弄醒。

就在他猶豫着要怎麽辦時,嚴陸欽忽然把頭埋進他的脖頸間,用力聞嗅,輕聲呢喃着“真香”,然後他伸出舌頭,在單枕的後頸重重舔了一下。

那一瞬間,單枕的腦子“嗡”的一下,像是被什麽劈中,模糊一片。渾身僵硬,一動也不能動,仿佛喪失了所有對身體的支配權,不管是行動,還是思想,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屬于他,只能任由身後的人在他的脖頸間為所欲為……

作者有話要說:  醬醬釀釀,釀釀醬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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