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你放肆!”

蘇末常住的那個偏院兒十分安靜,房門被從裏面反鎖了。

“啧!”杜楓粉白的臉上泛起滿意的笑,“你這脾氣….”他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蘇末淺淡柔潤的嘴唇,貪婪的咽着口水,有些癫狂的道:“可真夠勁兒!”

蘇末厭惡的合上雙眼,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無恥!”

杜楓松開他的下巴,看女人似的繞着蘇末打量。一從地牢回來,他就拿白绫把人綁了,吊在房梁上,只在腳下虛虛的放了個不足一尺的凳子,讓他沒着沒落的晾着,使不上力氣,再硬的骨頭不出兩個時辰也能軟成面團兒。

蘇末早就渾身都麻了,臉色慘白,只有眼睛還像以前那樣淩厲,可惜眼神再利,終究不能殺人。

可能這就是他的劫數,他和顧雙林同時被捏在了一個混蛋的手裏。

杜楓來回打量了被他綁住的人,覺得很滿意,他彎腰撿起一條寸許寬的布條,半個時辰前,那還是一件華麗的衣袍,穿在蘇末身上,是他一條一條的将那件衣服從他身上撕下來的,一身錦繡天女散花似的撒了一地,被他踩在腳下,任意淩/辱。

“你跟他不一樣。”說這句話的時候,杜楓的臉色暗了暗,有些失落的道:“他比你瘋多了,你沒見過。”

蘇末依舊閉着眼,身體吃力的發着抖,像條被抻到極限的彈簧。他知道杜楓說的是誰,但不想理會。

“我跟魏祥…”他看向窗外變暗的天色,他十六歲進魏府,是魏祥的貼身侍從,那個惡魔把他從一個老實幹淨的男孩變成了另一個惡魔,他們互相折磨又相互取樂,幾乎粘成了一個人。

直到有一天,魏祥一腳将他踢給剛剛被提拔重用的蘇末,他如夢方醒,原來一直被取樂的只有他自己,再多的花樣,總是對着一個人玩兒,終究有膩歪的一天,魏祥是個連心上都長了獠牙的惡鬼。

杜楓苦笑,一張漂亮的臉被那些肮髒的毒染得妖豔,仿佛生來就是供人消遣的。

“我跟他骨子裏是一樣的人。”他眼角飛着薄紅,輕佻的很坦然,本來他琢磨了好幾種玩法,想把在蘇末身邊空白的三年全都補回來,可一提起從前和魏祥在一起的日子,他就像憋了一肚子苦水的冤魂,想對着蘇末倒幹淨。

他也想找點和蘇末之間的過往說出來暖暖場,就像老情人之間常做的那樣,可思索了半天發現,面前被他綁着的人,雖然自己跟了三年,與他近乎毫無瓜葛。

“當着你的面兒說我過去的情人,你可別吃醋啊。”杜楓這話純粹是說給自己聽往自己臉上貼金,這個人之所以願意被他綁着受淩/辱,完全是為了顧雙林,為了那個人蘇末連尊嚴都放下了,三年的清高如今不過是一地任人踩踏的碎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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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末像避瘟神似的合着眼,杜楓突然很想激怒他,哪怕他用怨毒的眼神看自己也可以。“其實我,比魏祥的花樣多多了。”他像個朝大人耍寶的孩子,可着勁兒的往前湊,“可惜這三年多,你從不多看我一眼,更不給我機會表現,不然我們…”

“我跟他不一樣。”

只冷冷的一句,杜楓猶如兜頭讓人倒了一盆涼水。

“沒錯,你和他确實不一樣。所以這麽久以來,我對你和對他也不一樣。”

蘇末嘲諷的哼了一聲,意思很明顯,你只是不敢罷了。

“剛被送進蘇府的時候,我恨魏祥,他丢開我的時候還不如扔一條狗,把我當玩物送給你。”杜楓的眼睛裏湧起一層清澈的東西,蓋住被欲望染濁了的眸子。

“可你,”杜楓突然一把抓住蘇末松垮的衣襟,滿目的凄怆,“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讓我在他眼裏成了一文不值的廢物,我恨你,恨到無數次想咬死你。”惱怒到極處,他的手又突然脫了力,整個人像被瞬間抽幹了,空殼子似的搖搖頭。

“蘇末,知道你這個人最可恨的是什麽嗎?”他耷拉下腦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接着道:“你最可恨的地方就是讓人沒辦法一直恨你,既然收了我留在身邊,又眼裏沒我,卻還狗拿耗子似的在魏祥面前護着我…”

杜楓整個人都混亂了,本來今晚對他來說會是一個千金難買的良宵之夜,他可以仗着魏黨的勢力,借着顧雙林這個把柄對蘇末為所欲為,可偏偏自讨沒趣的把魏祥扯進來,本來興奮了一下午的種種念頭,在魏祥那個魔頭的陰影裏瞬間索然無味。

“罷了,”他搖搖頭,“我腦子抽風才跟你說這些。”他扔掉手裏的布條,盯着蘇末上下打量了一會兒,那股長在骨頭裏的下流重新回到臉上,“春宵一刻值千金,及時行樂才對得起你我這段孽緣!”

蘇末本來是想跟他拖延時間,越久越好,所以才一直保持沉默,盡可能的不拿話激怒他,誰知杜楓突然自己轉了話頭,心下突然慌了。

“你做什麽!”他猛地睜開雙眼,刀子似的落進杜楓眼裏,“你信不信我讓你死在我手裏!”

杜楓看慣了蘇末的冷漠、不屑、嘲諷、憤怒,也最受不了他這些表情,每一個變化落在他眼裏都是致命的春/藥,本來被魏祥打下去的興奮勁兒瞬間又在蘇末睜開的眼睛裏活了。

“我信啊,”他激動的有些扭曲,“今晚就讓我死在你手裏吧,快點,我都等不急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慌手毛腳的去扯蘇末的衣服,像只餓了很久的惡犬。

蘇末銳氣的眸子開始變得屈辱,這個在複雜黨派關系中游刃有餘的朝堂紅人,頭一次從眼睛裏滴出淚來,無盡的屈辱…而這些在杜楓看來,都是讓他不能自拔的情趣。

“小雙,”蘇末突然放棄了那點毫無用處,甚至在外人看來更像是讨好的掙紮,眼睛裏的鋒利化作信任的柔情,“你來了。”

杜楓冷笑,他突然覺得一直高高在上看似冰清玉潔的蘇末,此時和魏祥也挺像的,一樣的下賤,為了男人卑微的有些可憐。

可下一瞬間,他就笑不出來了,那把泛着青光的軟劍已經鑽進了他的腿縫,森寒的抖着,“不想變成第二個魏祥,就給我放開他!”說話的人聲音更寒。

杜楓直接僵住了,一張漲滿情/欲的臉還未反應過來,手先迅速的從蘇末胸前移開,可他那張嘴卻不服軟,“我說顧首座,你什麽時候也學會了這些下流的招數?劍往別人褲/裆裏捅?”

“對付沒臉的人,還管用什麽招數?”他說着又把劍往前遞了幾寸,杜楓吓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确實不想變成太監。

“好,”他兩只手舉過頭頂,小心翼翼的從蘇末身邊退出來,“你別激動,手千萬別抖,顧大俠,你是名震江湖的好漢,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顧雙林沒想真的廢了他,他想光明正大的取了這厮的狗命,可杜楓貼的蘇末太近,才讓他有所顧忌,無奈之下只能對他下半身動手。

等退出一個安全的距離,顧雙閃電般抽了劍刺向杜楓的咽喉,但杜楓的速度比他還快,迅速的躲過劍鋒,腳尖一點退出去丈許,貼着窗戶站下。

“沒想到吧,”杜楓輕佻的看着顧雙林滿身的血污,“打,我可能不是你的對手,但是跑,你不一定能贏我。”他本可以就勢翻出窗外,卻最終遲疑着又多說了一句,“你以為昨天去酒莊的時候把我的人都甩掉了?告訴你,真正跟上你的不是別人,”他挑起大拇指,十分自負的點着自己,“是我!”

顧雙林猛然一驚,杜楓不僅發現了自己,連三掌櫃,說不定還有辰岳幫都暴露了嗎?這個人必須死!

但杜楓能從他的鉗制中脫身,定然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一個鯉魚翻身便順着窗戶逃走了。顧雙林緊跟着跳了出去,一個遲疑又踹開門沖了回來。

“小雙,別管我,快去截住他,不然你們的人全都得遭殃!”

顧雙林落在白绫上的劍瞬間定住了,吃驚的看着蘇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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