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逮了個正着

就是——

戴維有些不适地皺皺眉,擡爪摸向額頭,竟是鼓起一個不大不小的包來,一碰還疼。

輕輕揉了下,直接倒抽一口冷氣。

裴子琛瞳孔瑟縮,看着監控鏡頭中的小雄蟲,哪裏還裝的下去?

小雄蟲嬌弱,可不是性格問題,而是身體基因決定的體質問題。

就方才那一下,換個小雌蟲,別說會不會摔倒,就是摔倒再滾個幾圈,爬起來依舊半點感覺都不會有。

可是小雄蟲呢?會不會變成個傻子……

“戴維你——”

戴維呆毛噌地一豎,一金一藍的眸子再度凝聚成一點,屏氣凝神的瞪過來,像極了一只遇見了大貓的小倉鼠,縮頭呆腦的只要大貓再張張嘴,立馬就能原地死去。

裴子琛:“……”

裴子琛保持住自己的背影,聲音低啞還虛弱:“咳咳,我方才聽到你好像在吸氣,是……咳咳,是怎麽了嗎?”

“沒!沒什麽!什麽都沒有!”

“真的?如果是哪裏不舒服,咳咳,我可以馬上叫醫生,正好我也……”

“不用!不需要!沒事!什麽事情都沒有!”反射性迸發而出的小奶音,将“欲蓋彌彰”這四個字诠釋的淋漓盡致。

戴維話說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便也愈發慌張起來,一雙圓滾滾的眼睛警惕又害怕的瞪着雌蟲的背影,生怕一錯眼,雌蟲就轉過頭來,發現了真相。

好在,這樣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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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趁機調整好自己的氣息,“我真的沒事,一點事都沒有。吸氣聲是因為,我,我是在——深呼吸。你剛才看到過的,今天的天氣很好,空氣特別新鮮。”

說罷,戴維還真就深呼吸一口,用實際“結果”來論證了先前的倒抽冷氣聲的來源。

裴子琛:“……”

裴子琛:“!”

裴子琛能怎麽辦呢?

裴子琛因小雄蟲“死鴨子嘴硬”隐瞞到底而生出的不悅,在瞧着監控光屏中,為了保住面子硬着頭皮扯謊的小可憐樣兒,徹底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懊惱,自責以及後悔!

“你,你怎麽……不說話了?我、我真的沒事的,我……我……”戴維有些慌,說謊這種事情他真的不擅長,尤其是面對關心自己的蟲,可是。

可是。

摔跤摔了個狗吃屎,原因是因為自己走神,走神是因為在腦子裏面想了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戴維想想就恨不得找個地洞直接鑽進去,然後再也不要爬出來。

太羞恥了!

他還是個幼崽,怎麽能……能這麽胡思亂想呢?

“我,我……我其實,其實真的沒什麽事情,真的沒有……就、就、就是、就是——”

戴維摸着自己頭上的小包包,瞅了眼依舊沒說話的雌蟲,突然就又想到就算是糊弄了這位皇雌殿下,也必然逃不過樓下那些大爺大叔們的火眼金睛,所以——

戴維呆毛耷拉下來,小鼻子皺了皺,決定勇敢地、機智地開口略過走神原因,承認自己蟲小腿短被太陽花迷惑着犯了蠢時,卻不想又聽到了一聲嘆息。

裴子琛心疼壞了,小雄蟲不就是要點面子嗎?

給給給!

必須給!

而且還要全方位無死角的把小雄蟲的面子給保的足足的!

裴子琛用一聲嘆氣打斷小雄蟲“承認錯誤”的話,又用幾聲咳嗽,順理成章的帶過了方才的話題。

不過,在找借口送給小雄蟲一頂帽子作為見面禮後,他便以自己累了需要休息,安排好軍蟲,囑咐對方一路護送小雄蟲回家去。

當然,這一次軍蟲駕駛的懸浮車直接從頂層接走了小雄蟲,一路暢通無阻。

至于還在大院中蹲守的一群蟲們發現懸浮車帶走了小雄崽後,如何無能咆哮,又或者倒黴的副官靈囿在某個床底醒過來後,如何艱難蠕動,這都不是裴子琛關心的事情了。

他關心的是,小雄蟲頭上的包怎麽樣了?小雄蟲到家沒有?他都送了一千個游艇了,小雄蟲為什麽還不開直播?

小雄蟲……下次還會不會來看自己?

***

“阿嚏!”

戴維揉了揉小鼻子,一雙異瞳不安的眨巴了好幾下,努力用眼角餘光偷窺一旁的保羅叔叔。

身為雄蟲保護協會的會長,任何雄蟲有點風吹草動,尤其是身體上的,都必然會得到第一手消息。

更何況,還是一只小雄崽?還是裴十三那小崽子直接一個通訊傳過來的确切消息?

保羅得知戴維摔了一跤後,連怒噴裴家人都沒顧上,立馬就帶着醫生趕了過來,在确定小雄崽真的只是額頭鼓出一個小紅包後,松了口氣。

不過。

保羅依舊保持着嚴肅臉,不言不語。

戴維是紅着一張臉被送回小別墅的,他本就敏銳,在收到那位皇雌殿下的帽子禮物時,哪裏不知道自己摔了一跤還摔出包的糗事,必然已經暴露了?

說不定……說不定自己那摔倒的滑稽姿勢都落在了對方的眼中。

戴維越想臉越紅,最後若非額頭上的小鼓包越來越疼,他指不定就要羞窘的原地爆炸了。

然而。

在戴維把自己從丢臉丢大發的情緒中巴拉出來後,就沉浸在了對自己額頭上的小鼓包的觀察和研究中:

為什麽這麽丁點大的小包會格外的疼,是因為碰撞後被細菌感染,還是因為這個包冒出來的地方與衆不同,又或者單純是本人體質問題……

只可惜,戴維才得出是因為個人體質的初始結論呢,就被突然上門的保羅爺爺逮了個正着。

哦,不,準确點來說,保羅爺爺是有備而來,逮個正着才是合乎常理的。

戴維眼角餘光再次悄悄地看了過去,再看,再看一看,最後,發現保羅爺爺真的還在持續性生氣後,他整只蟲都宛若霜打的小白菜一樣,焉巴了。

那位……皇雌殿下,怎麽還告狀呢?

醫生是個亞雌,無論是處理傷口還是上藥的動作都極其熟練,甚至因為常年和雄蟲打交道的緣故,力道拿捏的極好,戴維都沒感覺到任何不适,額頭上的紗布已經打好了一個蝴蝶結。

戴維摸了摸額頭上的蝴蝶結,不好意思極了。

“小戴維別擔心,一周後小包包就會消下去的,不會留下任何疤痕。”亞雌醫生誤以為小雄蟲是在乎容貌,開口道,“但是下一次不管是走路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的避開小石頭,保護好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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