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賀秋瑜

喬藝笙忘記了自己是怎麽掙脫賀秋瑜的桎梏,逃離到洗手間的。

因為害怕面對賀秋瑜,不敢出去,喬藝笙便在洗手間裏躲着。

其實也不能說是害怕面對賀秋瑜,只是不想面對。

曾經的回憶有多麽美好,被人打破後就有多麽難過。既然回憶令人難過,那就不要去想,就不要去面對和回憶有關的事物。

所以,不要去面對賀秋瑜就好了。

說着不要去回憶,可是哪裏有那麽容易做到?

生活中的一些習慣,已經帶有了賀秋瑜的影子了。

season剛推出來的時候,喬藝笙的定位就是元氣少女類型的。

笑起來甜甜的,誰見了不得說一句“妹子真好看!”呢,可從什麽時候開始,喬藝笙的定位和白千的定位互換了呢?

喬藝笙成了冰山美人,不輕易笑;白千倒是從冰山美人變成了粉絲喜歡的冰激淩少女,甜甜的,讓人忍不住想吃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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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節目錄制的原因而被包場了的咖啡廳裏,暖黃的燈光打下來,讓冬天都溫暖了幾分。

“最近過怎麽樣?”喬藝笙坐在賀秋瑜的對面,笑嘻嘻的問道。

“還不錯。之前許山老師說我的演技裏沒有情感,所以我就回了一趟學校,找到了我老師,和他探讨了一下這方面的學問,倒是也有一些收獲。”賀秋瑜回答道,一如既往的溫柔。

“唔…這倒是觸及到了我的知識盲區了…”喬藝笙吸了一口不含糖的飲料,有些窘迫的回應道。

“不過除了去找我的老師以外,倒是也看了你的一場表演。你在舞臺上的時候,真漂亮。特別是你笑起來的時候,很可愛。”

喬藝笙的臉不争氣的紅了,順手拿起身邊的抱枕遮住臉,只露出兩只圓圓的杏眼,抿着嘴偷笑,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您、您還看了我的表演嗎?”

“對,上周三的時候,你們隊在蝴蝶音樂節上面,表演的那首《four you》,很棒。但是看着你穿着那麽高的高跟鞋,跳舞的力度還那麽大,你還得笑着唱跳…”說着,賀秋瑜竟然嘆了一口氣,“就很心疼你。如果穿的不是高跟鞋,或者唱跳力度沒有那麽大,或者你只是簡單的穿着高跟鞋,唱跳力度大,但是不笑着表演,或者我都沒有這麽心疼你。”

“您別說了…”喬藝笙面皮薄,還不像後來那麽臉皮厚。現在已經害羞的遭不住了,放下了保證,雙手捂着臉,不敢看人。

“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不再說了。”

“什麽事情啊?”喬藝笙手指張開了一點,露出一點點縫隙,足夠看到圓圓的杏眼。

“以後不要對着那些人笑了。”

“哪些人啊?”

“那些男粉絲。”賀秋瑜說的很直接,“不喜歡你對着那些男人笑。”

雖然只是節目,雖然只是假想cp,可真正相處起來,賀秋瑜也并不是沒有動心。

一旦動了心,男人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可怕。

喬藝笙還是用手遮住臉的,只是眼睛完全露出來了,憋着笑,試探的問道,“那你喜歡我對着誰笑啊?”

“不知道。”沒有任何思考,賀秋瑜就回答道,“總之,以後,不要再對着別的男人笑了。即使要笑,也只能對着我笑。”

“不笑不行的。退一萬步講,抛開人設也不講,就只論舞臺表演,我是女團成員,我們表演,就得把最好的一面呈現給觀衆看。所以不笑不行,不笑的話,觀衆就會以為我有情緒,就會認為我把情緒帶到了工作上,就會認為我對工作不負責,不敬業。”喬藝笙放下了手,臉也沒有那麽紅了,開始認真的和賀秋瑜講道理。

賀秋瑜坐在喬藝笙對面,聽完了喬藝笙的話,雖然明白是這個道理,但是還是有些不高興,只是沒有顯在臉上。便探過身子,伸手,揉了揉喬藝笙的劉海,有些無賴的說道,“我不管,反正你自己想辦法,以後不準對着其它男人笑。”

喬藝笙推開了賀秋瑜的手,一邊整理自己的劉海,一邊認命的回答道,“不笑是不行的,要不我就只在我那一部分笑,還只是淡淡的笑,其他時候做背景板的時候,我就冷着臉,行了吧?”

“嗯,勉強答應。”

幾乎從這開始,喬藝笙在舞臺表演的時候,就幾乎沒有全場笑過了。

如她所言,只有到了自己這一部分,鏡頭拍到自己的時候,才淺淺的笑着。

後來,即使錄制搞笑綜藝,喬藝笙忍不住笑,也會拿手遮住嘴巴,或者借着身邊同為女性的夥伴的身體稍微遮擋一下臉,使自己即使是笑,也沒有對着其他男嘉賓或者男主持人笑過。

除了剛出道的那一兩年,喬藝笙的表演,或者綜藝,能夠看見喬藝笙不顧形象大笑的影像。除了淺笑,或者職業假笑,現在幾乎在全網上找不到喬藝笙笑着的視頻片段了。

漸漸的,season裏的冰山美人不再是白千了,而是喬藝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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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藝笙在洗手間裏待了大半個小時,還是選擇了逃避。

雖然可恥,但卻實在是有用。

在回去雲水間的路上,喬藝笙看着窗外,一言不發。

“阿笙,你現在還好吧?”

小趙幾乎從season出道,就開始做喬藝笙的助理。自然知道喬藝笙當時用情有多深,也自然明白,突然再次見到賀秋瑜,喬藝笙心裏肯定不會好受。

“我沒有事。明天休息了,是不是就得回公司了?”喬藝笙假笑了一下,回答道。

小趙也沒有戳穿喬藝笙,就單純的回答了喬藝笙的問題,“對,朱姐給你的假期确實只有明天了。你好好休息,後天你有一個雜志社的單人內頁采訪,這個采訪完了,就開始準備season的五周年的活動了,幾乎就是團隊活動了。大概等下個月過完了,就會輕松一些了。”

喬藝笙依舊望着車窗外,輕輕的點了點頭,應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小趙的感情史比較豐富,但是這種過了三四年了,明知道是做戲還念着不忘的,小趙也不知道該怎麽勸。

喬良忠知道自己的女兒一聲不吭的偷偷走了,也沒有說什麽。

這能怎麽說?

喬藝笙當年和賀秋瑜的綜藝,他不是沒有看過。

兩個人或多或少都投入了真情實感,突然沒有理由的分開,即使之前有過心理建設,可還是會覺得難受。

喬良忠跟賀秋瑜接觸過了幾次,在商場上,有些手段。即使将來喬藝笙真的和賀秋瑜在一起了,憑着賀秋瑜的手段,無論如何喬藝笙也是不會吃苦的。

這些年來,喬氏集團看起來還算風光,可要真的分了家業,一份給喬藝笙,一份給喬嘉祯,那誰能保證喬氏集團還會像現在這樣風光?

喬氏集團在文化産業這方面有一些資源,陸家最近也有意發展文化傳媒,需要喬氏的資源;喬家需要一個有能力的未來家主去護住喬藝笙。所以這就是兩家有意聯姻的根源。

既然兩家有意,所以喬藝笙偷跑了,也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畢竟女孩子,臉皮薄,害羞了呢?

雅威集團分公司的周年慶沒有上熱搜,只是周年慶上的喬藝笙上了熱搜。

畢竟這次喬藝笙的不同以往風格的妝容打扮,讓人耳目一新。

黑酸依然有,但是更多的還是“姐姐好美,姐姐我可以”、“女鵝今天好乖!好喜歡!”、“麻麻,我又戀愛了!對,你兒媳婦就是這個漂亮的女人!”、“美妝博主們,給你們三個小時,我要你們出一個喬藝笙在這次商業典禮上的仿妝教程!”這樣的正面評論。

喬藝笙到了雲水間。

“後天上午八點,我過來接你。你的妝發是去雜志社做還是我帶着小江過來給你做?感覺小江給你的做的妝發造型都挺适合你的,嗯?”小趙臨走的時候,問喬藝笙。

“随便。雜志社要問的問題,你明天晚上發我一份,我先準備一下。”喬藝笙雖然覺得腦子混亂,但對于自己的工作還是上了心的。

“好,這個沒問題。”小趙回答道,但還是不放心,“那個,阿笙…”

“嗯?”

“今天賀秋瑜,真的對你沒有什麽影響吧?”

“不知道。我現在就覺得我腦子裝的不是腦花了,而是腦花被人拿着鐵錘砸散了,又拿着一根玻璃棒把已經散了的腦花攪和攪和很久的感覺。就腦子裏,暈乎乎的,不知道該想啥,不知道該做啥了。”

小趙聽着喬藝笙的描述,忍住了惡心想吐,對她說道,“阿笙,那你既然不知道,我給你說。你聽好了,現在呢,你先回家,卸妝,洗頭洗澡,然後關上所有的燈,拉上所有的窗簾,蓋好被子好好的睡一覺,知道嗎?”

“嗯,再說吧。”

喬藝笙回到了自己家,剛關上門,就順着門坐在了地上,将腦袋埋在膝蓋上。

沒有忍住心裏的委屈,喬藝笙還是哭了出來。

委屈,并不是今天見到了賀秋瑜才委屈的。

是一直一來就有的委屈。

從瑜笙夫婦出來開始,喬藝笙就賀秋瑜的被唯粉追着罵,罵的多難聽,喬藝笙也都忍了。誰叫自己當時借了別人的熱度呢?

只是賀秋瑜他自己要回去繼承家業了,不在娛樂圈裏給人打工了,這也是被唯粉追着罵的理由嗎?

委屈了一會兒,喬藝笙又覺得自己委屈的不值。

這樣委屈巴巴的哭,哭瞎了也沒有人會在意。不僅不會在意,還會說你一句蠢。

女生的眼淚,得落在心疼自己的人面前,那才叫能叫眼淚。否則,那玩意兒只能叫充滿鹹味的腺液。

喬藝笙直接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反正在自己家,妝花了就花了吧,反正馬上就去卸妝了。

等卸完妝後,喬藝笙才拿出自己的手機,登錄了自己的小號。

發了一條微博:“一直以為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結果現在看來,不僅沒有治愈,反而更嚴重了。”

配了一張圖,是當初拍攝《我的戀愛生活》的時候,和賀秋瑜的合照,沒有公開過的合照,被虛化了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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