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郭田靈根不算很好, 但也不差,年輕時經歷傷痛,歷練的多, 機緣也有一些, 如今的修為和賈兆打起來也是不分上下。而且他們同為一峰之主,郭田弄的武器是宗門財政收入的一部分, 而賈兆給煉器峰還要弄材料。

這會兒也不可能真下死手。

沒一會兒他們就停下了,賈兆面含怒色:“郭峰主不要太過分了,你峰上的弟子差點害死我兒子,我不說要他命,至少該受的懲罰可不能少。”

郭田剛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但這并不妨礙他吼上一句:“你才不要太過分了。”

看這被炸成這樣的擂臺,多少也能猜到點什麽,別的不說, 賈凱澤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這個小孩是個什麽性子,他還能不清楚?

向來只有賈凱澤以勢壓人的,沒有其他人欺負賈凱澤的。

還有賈兆這個管錢的峰主, 每次他們煉器峰要買個什麽材料,都磨磨唧唧的跟他要這要那, 兩個峰主本身早就看對方不順眼了,這會兒也是正好撞上了。

楚清河冷笑道:“賈峰主說話倒是挺有意思,這符咒是你兒子自己準備的, 用也是你兒子自己用的, 說起來,就憑賈凱澤這點丹藥堆起來的修為,應該做不到同時引爆上千張符咒, 這其中,賈峰主應該沒少給他出主意吧?”

下面一片嘩然,之前大家都還沒想到這一茬,被點出來才發現确實如此。

符咒不是一扔就自己爆的,要一下控制這麽多确實不容易。

賈兆臉一下漲的發紅,“你、你含血噴人。”這事要單純只是他兒子個人弄出來的,那還能誇贊一聲,但若背後是賈兆這個峰主在,那意味就不一樣了。

這麽多符咒下去的威力大家也見識到了,一個峰主,對付自家宗門裏的弟子這麽恨,聽起來就讓人心底生寒。

楚清河:“是不是你自己清楚。我不過是把賈凱澤準備給我的東西用在了他自己身上,賈峰主可別随意誣陷他人。都是一峰之主了,至少明面上還是一碗水端平的話,別說些沒腦子的話惹人笑話。”

賈兆氣急,一揮袖一道勁氣打了過去:“目無尊長,這就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态度?我跟你們峰主說話,哪有你這小輩插嘴的道理!”他掌管宗門財務,平日裏也并非沒頭沒腦的人,只要是他居于高位已久,性子格外的強勢,他不是不知道這事他們不占理。而是和自家兒子一樣,他骨子裏就看不起這些沒什麽背景根骨也算不上絕佳的弟子。

就算是內門弟子又如何,廢靈根一個,殺了也就殺了,誰又能奈何得了他?他照樣還是一峰之主,至于名聲,說說而已,又能如何。

從小到大,他對賈凱澤就寵愛非常,容不得兒子吃一點虧,更別說差點失去性命了,在他看來,自己兒子是完全沒錯的,對方有能力避開又沒受到什麽傷害,居然還敢對峰主的兒子下手,就是不對,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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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楚清河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不但沒按照他的想法被殺,還敢出言頂撞他,瞬間就讓他怒火更甚。

但繞是賈兆再如何自命不凡,世界也不是圍着他轉的,該不買賬的還是不會買賬,郭田就毫不猶豫的頂了回去:“你沒點尊長的樣還好意思舔着個臉要尊重?刀架到脖子上還不允許人閃一閃啊?”

賈兆正待再說,就被趕來的宗主給攔住了,“好了,這件事容後大家在一起讨論。”

宗主心裏也是不耐,這事擺明了就是賈兆無理取鬧,但賈兆這人,在宗門的擁趸可不少,對他這個宗主之位也虎視眈眈的,還真不好怎麽做。

他聽到人來叫他之後,也只想着先制止住再說。

宗主都這麽說了,目前賈兆也是比不過宗主的,他實際也沒什麽能說的了,只好順着這話就停了。

這時候,之前主持這擂臺的長老,才登臺宣布了:“此次比賽,煉器峰楚清河晉級。”

除了楚清河,他們這組還剩下兩個還沒比,其他擂臺的比賽也有些沒完,各個長老都催促着,“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還沒比完的趕緊比完吃飯。”

賈兆等人自是不會留在原地,帶着兒子走了,郭田拍拍楚清河的肩,說了幾句表揚的話也離開了。

等人走了,楚清河也就從擂臺上下來了,林渚白也迎了上去,剛走了幾步,他就發現,煉器峰幾個弟子站在一起關切的看着楚清河,而更重要的是,段凝珍那個女人居然站在楚清河下來的正對面,眼睛許是之前在楚清河危險時候哭過,還帶着些許的淚痕,此刻正癡癡的看着楚清河。

“!”

他心中瞬間危機感頓生,這個段凝珍簡直太奸詐了,居然來這套。

他這個正牌未婚妻還站在這裏好吧!

俗話說烈女怕纏郎,反之亦然,這三年來,段凝珍一直就是這樣,暧昧不清,默默地和楚清河拉近關系,好幾次他都看到楚清河沖着段凝珍笑。他覺得,再這樣下去,指不定楚清河會被段凝珍這份癡情感動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段凝珍再怎麽說也算是一個美人了,背後還有天水城的背景在,資産不是一般的大。

而他,在楚清河眼裏,應該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可憐吧。

這麽想着,林渚白提起心來,腳下步子邁大,都有些小跑起來了,他要讓楚清河下來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他才好,路過段凝珍的時候,還不忘撞對方一下。幾步到了楚清河跟前,再看去,他已經闖入了楚清河懷中,雙手輕柔的放在楚清河胸膛上,素白的小臉擡起,雙眼淚水漣漣,臉上滿是淚水劃過的痕跡。

他開口,有些哽咽的說不出話,“清、清河哥哥,你……你都要吓死我了。”

“我還以為你不在了,你要是出事了,你讓我怎麽一個人獨活?”

說着,他埋在楚清河胸膛嗚咽的哭了起來。

幾個原本準備恭喜師弟一聲的煉器峰弟子先是被林渚白這一系列操作給震得停在原地,繼而又有些羨慕,畢竟長的能像林渚白這樣好看的,實在少見。他們擠眉弄眼的調侃了幾句,便跟楚清河說先走了。

而還站在後面的段凝珍看到這一幕心中更不自覺有些咬牙切齒,若是餘白真是喜歡楚清河也就算了,關鍵是,從第一面起,她就知道對方并不喜歡楚清河,只是因為重生來抓着楚清河想要坐享其成罷了,這三年他們倆的交鋒也證實了這件事。

她今生雖然打定主意不再跟楚清河在一起了,但那只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對付不了對方将來身邊那一群女人,她前世就是被那群女人争風吃醋弄掉的,她不想再過那樣提心吊膽的生活。還有就是她的爹娘,她也并不想再家破人亡了。

可說到底,她對楚清河是愛慕的。

若是前世那些女人來到楚清河身邊也就罷了,可餘白這麽一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野丫頭,滿心的壞水,不過就是想要巴上楚清河,結果竟然真迷住了楚清河,段凝珍氣的肝都疼了。

楚清河倒沒分神去注意段凝珍的眼神,他現在全身都被裝哭的林渚白吸引了,好歹也是個大魔頭,這說哭就哭的技能怎麽就這麽純熟呢。他的思緒飄遠了,回想着他倆在一起後林渚白的幾個裝哭時候。

等林渚白哭到激動時錘了他胸膛幾下,他才回神,握着林渚白的肩分開些,然後從林渚白的衣袖裏掏出林渚白的手帕給林渚白擦着臉上的眼淚,溫柔的道:“別哭了,再哭都醜了,你看鼻涕都流出來了。”

估摸是今天哭的太久了,又在胸膛上捂着不通氣,他記得以前林渚白哭的可好看了,丁點都不帶流鼻涕的。

林渚白嘤嘤嘤的哭聲一頓,手指瞬間捏緊到發出聲音,又哇的一聲大哭,把臉埋過去用楚清河的衣服把臉上的眼淚鼻涕都擦幹淨了,這才擡起頭帶着絲絲得意的看着他。橫豎在楚清河的腦子裏,他雖然愛的死去活來,但性子可不是一味的乖順的,這麽做也不崩人設。

楚清河被他這可愛的模樣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臉好笑道:“走吧,我們回去換身衣服。”

兩個人牽着手走路,林渚白還有些不滿:“我跟你哭你居然只關心我鼻涕出來了。”這是重點嗎?

楚清河道:“那大庭廣衆之下,我不跟你說一聲,大家都看到了,你以後豈不是要怪我。”

林渚白還是覺得不對:“你難道不應該先安慰我?還有你的修為,你該不會真能拿第一吧?我看賈峰主打過來你都不帶慌的。”他總覺得有什麽脫出了掌控,楚清河又有什麽機遇是他不知道的嗎?不應該啊,楚清河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沒離開過。

他之前當然看得出楚清河是想拿第一,得到仙劍的,但是他可從來不覺得楚清河真能做到。

別的不說,楚清河就是一個煉氣期的,而像是孟平,都已經是築基後期了,劍法高超,說是年輕一代弟子的第一人,實力當然是不容小觑的。想要仙劍是一回事,可能不能拿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就是他自己,因為覺醒的晚,又受過重傷,目前不用他本體的毒性,也不敢說自己能到第一的。

但楚清河卻一直都底氣十足的樣子,比試起來也完全不緊張,那麽多的符咒砸過來,硬是沒半點其他後怕之類的反應。

楚清河笑笑,轉移了話題,他築基期的雷劫是跑外面過的,林渚白不知道。雖說這修為的事,可能也瞞不了多久,但暫時能瞞還是瞞着吧,在能完全掌控林渚白和背後的魔族前,他都得捂好了,不能讓林渚白了解的過于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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