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林渚白聽了這話絲毫不慌, 他确認自己對楚清河是喜歡的,只是不确定這喜歡有多深。

前世的仇他可沒忘,但他已經決定不殺楚清河了, 他覺得搶了楚清河的機緣, 再把楚清河留着當他的男寵豈不是更好,到時候他要讓全修仙界, 包括魔族,宗門所有人都知道楚清河是他的男寵。

這樣,應該比直接殺了楚清河更加侮辱人。

說不定楚清河還會半夜躲在被子裏嘤嘤流淚。

林渚白覺得這樣更好,更争口氣。

反倒是楚清河心頭一跳,怕自己暴露了什麽, 他總覺得他愛林渚白還沒那麽深,他可以為了林渚白不顧性命,但他覺得那不是愛, 是因為他在這世上沒有牽絆, 無所謂生與死。

而林渚白也不是完全沒顧忌的,他喜歡楚清河是一回事,但那也不耽誤他想搶楚清河的機緣, 日後還要讓楚清河當他的男寵啊。現在這鳥要是給他禿嚕幹淨了,楚清河翻臉怎麽辦?楚清河身邊可是有大能護着的, 他覺得自己有翻船的危險。

鳥只當楚清河的緊張是正常的,雖然認了主的寵物,和主人之間心意相通, 但也沒通到能完完全全知道主人心裏在想着什麽的程度, 絕大部分的情況下還是需要主人直接傳音說明問題的。至于林渚白那邊,切斷了連接,鳥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它直接開了口, 歡樂的還唱了一句:“啦啦啦,恭喜兩位主人,你們都很愛對方。”

夫妻倆和睦是最好的,沒想到這個大壞蛋居然很喜歡它的主人,也讓它放心了許多,畢竟滅口的危機解除了。

但楚清河和林渚白都眼神很微妙,他們都不覺得自己“很”愛對方,愛是有,但絕對沒有很。他們覺得這鳥肯定是剛出生,所以用詞不準确。至于知道對方愛自己這事,兩個人都沒有很驚奇,林渚白原本就覺得自己已經把楚清河誘惑住了,下一步就到讓楚清河沒他不行的地步了。

而楚清河也不是對感情一無所知的人,天天處着,林渚白對他有好感他還是能感覺的到的。

“很愛?”楚清河率先出聲,還刻意在“很”字上加重了語氣。

鳥感覺到他的懷疑,氣的跳腳:“鳥說的都是真的,鳥有傳承,才不是什麽都不懂的鳥,你們就是很愛對方嘛,鳥能感受的到。”它也是搞不懂了,以前的夫妻,都是知道對方不愛自己才生氣的,這兩個主人倒是好,知道對方愛自己,卻一點也不驚喜,居然還懷疑!

林渚白嘴角微微一笑,是不是不重要,他知道楚清河愛他,能讓楚清河誤會他也愛他是最好不過的,重要的是:“你能知道我們內心的想法?你不是剛認主我就切斷了我和你之間的聯系?”

那他的那些打算會不會被這鳥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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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渚白提高了警惕,一旦發現不對,就決定先下手為強,有契約在,鳥的情緒也是瞞不過他這個主人的。

鳥尚且不知鍘刀在它上方高舉着,喳喳回道:“鳥不知道,鳥跟其他認主的靈獸都是一樣的,能感知主人強烈的情緒,切斷後就不知道了。但是鳥這一族有個名號叫做愛情鳥,顧名思義,只要是鳥認主的兩個主人,他們之間對另一方的愛都是瞞不過鳥的,無論如何都是如此,除非哪一方死了。”

“不過鳥事先說好,你們以後若是變心了,可不許拿鳥撒氣,滅鳥的口,鳥這一族可就剩鳥一個獨苗苗了。”

“變心了就變了,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們要是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的心,可以讓鳥及時提醒,少走彎路。要分就分的幹幹脆脆,氣不過就互相打一架,打不過就修煉一段時間再來打,沒什麽大不了的,天涯何處無芳草呢,天天待久了也膩。”

鳥苦口婆心的灌完雞湯,然後心滿意足的下了最終的定論:“還有,以後你們分手了,鳥要跟着大主人。”二主人是個大壞蛋,分手肯定拿它洩憤的。

把自己分配完畢,鳥舒心了。

楚清河:“……”

林渚白:“……”

所以說他們這場愛情才開始,已經有鳥在預判他們離了的場景了?

林渚白似笑非笑的看着小破鳥,吓的鳥往楚清河衣領處直鑽:“你……你幹什麽?不、不許吓唬鳥,鳥可是你們愛情的結晶,你們要疼鳥愛鳥。”

楚清河也覺得這鳥挺欠揍的:“你們這一族都像你這個說話的?”

鳥扒拉着衣服,露出自己的豆豆眼,警惕的盯着林渚白,防止他打小孩,同時也很疑惑:“鳥說話怎麽了?”

楚清河笑出了聲,摸了摸鳥頭,還能剩個獨苗苗也不容易。

林渚白倒也沒打算真做什麽,知道自己的那些算計不會被這鳥察覺也就算了。

這麽一番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兩個人靠在一起沒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因為蟲子的事還沒過去,楚清河也就沒跟大部隊分開,一大群人在一起,也能互相照顧一些,大家集思廣益,也更能發現有哪裏不對。

事實證明,楚清河的決定是對的。

幾天下來,那些蟲子總是時不時就悄然出現,有時候只偶爾一些,也不發出聲音,根本讓人防不勝防,秘境裏已經死了很多人。而且他們也發現,這些蟲子比起第一次遇到的,要厲害的多,就像是在不停的進化一般,速度方面更是在不斷加快,極為靈活,輕易無法打中,一般的招式根本沒用。

一旦蟲子進入體內,很快就會毒發,人死了,還能聽到身體裏細微的啃噬聲,讓人毛骨悚然。

聽着不遠處突然發出的慘叫聲,衆人一下站起了身,心情複雜。

“又死人了。”

秘境裏死了太多人了。

此時的大家早就沒有當初進來想要尋寶的心情了,還尋什麽寶,天天都在逃亡中想着怎麽才能活着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空氣中傳來翅膀震動的細小聲音,楚清河看着慘叫發出的那邊,臉色一變:“大家快走,那些蟲子過來了,它們又進化了,似乎可以飛在空中。”

“什麽!”衆人大驚。

本來在地上就已經足夠讓人煩心的了,現在居然還能飛了,更是讓人心驚膽戰。話也不敢多說,沒人去查看是不是楚清河看錯了,猜錯了,小命要緊,還是先跑再說,等跑了一切都好說。

雖然秘境中他們主要防備的是蟲子,但這也并不意味着秘境中就沒有其他需要防備的異獸了,有時候逃的急了,不小心進入人家的地盤,也會惹來禍事。

這些蟲子可不會對這些東西出手。

等跑到一個空曠的地,大家停下來時已是筋疲力竭,一個個的都癱在地上不想動了,任誰連續多日都睡不好覺,大晚上還沒清醒都要上演奪命狂奔,身體也遭不住。再說晚上他們可是看不清路的,跑起來比白天困難的多。

修仙人士,也只有修為到了很高的地步才能做到夜視,現在還是得老老實實的用夜明珠或是火把之類的照亮。

孟平倒是沒有躺下,他杵着劍喘着氣,看了看大家,安撫道:“大家再堅持些日子,很快十五天就要到了,咱們就能出去了。”秘境只開十五天就會自動把他們排出去。

事實上,早在之前大家也都是抱着這個念頭在安慰自己了。

突然,一個聲音說道:“要是十五天一到,我們依舊出不去呢。”

這話是段凝珍說的,她坐在地上呼吸起伏不定,額頭上冒出大量的汗珠。

她後悔了,她不該再進來的,前世的記憶太久遠,以至于她忘了這些蟲子有多恐怖,再次真正遇到這些神出鬼沒的蟲子,那些記憶才回籠,她感到很害怕。她之前,差點就讓一個蟲子給爬進身體裏去了,這蟲子咬人時是不會有痛的,人經常察覺不到,而一旦接觸血液,蟲子就會迅速的鑽進去,根本反應不過來。

要不是楚清河當時看到了,她恐怕不是被蟲子直接弄死就是被寄生了。

她垂着頭,眼中晦澀,現在他們這個隊伍裏,或許已經有人被寄生了?

這個寄生是随機的,不是所有人都會當時就死,那個魔修會在合适的時候,讓被寄生的人跟他們反目,對他們下殺手。所以段凝珍現在連自己帶來的人也不太敢信了。

她這話一出,把好不容易有些和緩的氛圍帶入冰冷,想到這個可能性就可怕:“你這話的意思是?”

段凝珍擡頭譏笑道:“你們還沒看出來,這個秘境跟其他人說的完全不同,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出的去!”說到後面那一句,段凝珍直接就是吼了出來。

“你再說這些試試!”有人直接憤怒的走了過來。

場面一時有些混亂,衆人情緒就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洩口,都盡力的傾瀉了出來,孟平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麽就突然還吵起來。

楚清河皺了下眉,在場中不止段凝珍一個人清醒崩潰,這顯然不對,他說道:“他們情況不對,快把他們先打暈。”

衆人也看出不對了,立刻紛紛把鬧騰的打暈過去,有懂這些弟子給這些人把脈,确認他們确實是不知不覺的中了毒,這毒性只要趁着心靈脆弱的時候,瞬間就能放大人的情緒。

他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了些。

大家服下解藥,這下過後,氣氛更加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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