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求我啊?”謝琦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輕聲嘆道,“不求我就要挨打了呢。我想想,先打哪呢?放心,我不打你臉,這麽好看的一張臉,毀了容,豈不可惜?”

顧岩看着謝琦拿着鞭子,左晃右晃,就是不打,心裏難免有些煩躁,忍不住出聲催促道:“你到底打不打?你要是跟我有仇,就趕緊打,打完了趕緊放我走,別在這裏磨磨唧唧的。”

謝琦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語氣帶着擲揄:“弟弟,不要那麽着急嘛。好不容易有一次這樣的機會,我可舍不得打完就放你走,總要多玩一會兒,才有意思。”

顧岩瞪了謝琦一眼,把頭扭向一邊,不再和謝琦說話。

謝琦調侃夠了,這才拿起鞭子,冷笑一聲,直接沖着顧岩的胸口就抽了過來,瞬間,顧岩的胸口位置,就呈現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顧岩只覺得一陣痛楚,他忍不住嘶了一聲,表情有些猙獰。

卧槽,真踏馬疼啊!

謝琦見狀,只覺得神清氣爽,她沒有猶豫,用足力氣,不斷在顧岩身上抽打着。最終,顧岩實在忍耐不住,大喊大叫,甚至眼淚都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謝琦抽了幾十下,才收了手。當她看到顧岩遍布血痕,鮮紅奪目的胸口腹部,因為回想前世而郁結的一顆心,終于舒展了許多。

解氣,實在太解氣了!

這個渣男,別說是抽幾十鞭子了,就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謝琦平複了一下興奮的心情,一臉冷漠地開口道:“過來,跪下,跟我道歉,跟我說,對不起,我錯了。”

“什麽?”顧岩強忍着疼痛,咬着牙,艱難地開口,“你打了我,你還讓我跟你道歉?你講不講理啊?”

謝琦笑容明豔,語氣卻是涼薄至極:“對于別人,或許可以講理。對于你,沒必要。”

“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麽這麽恨我?”顧岩實在不理解眼前這個女人的行為,在他印象中,他根本沒有得罪過眼前的女人,甚至連面都沒見過。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個渣男。懲奸除惡,是每個正義的人都會做的事。”

顧岩覺得,自己就算死,就要死個明白,他昂着頭,咬牙問道:“你說我是渣男,那你告訴我,我哪裏渣了?”

謝琦本想把他的所作所為,樁樁件件說給他聽,但是轉念一想,畢竟是前世的事情,這輩子還沒發生過,自己若是說了,顧岩肯定會認為自己編造故事,故意損害他的名譽。

謝琦冷哼一聲,不屑道:“你的臉,看起來就像個渣男,你以後肯定會三心二意,用情不專,傷害你的女友。”

顧岩氣的臉色通紅,大聲道:“我承認我長得帥,但這不能成為你污蔑我的借口,我對天發誓,我若有了女友,肯定會一心一意對她。你聽清楚,不是每個帥哥都是花心渣男。”

“你是不是受了情傷,見我長得帥,所以把我抓過來,毆打報複。有本事,你去找那個傷害你的男人啊,你欺負一個無辜的男孩,算是什麽回事?”

謝琦被顧岩這話氣笑了,她歪了歪頭,語氣帶着漫不經心:“我沒時間跟你廢話,現在立刻滾過來,跪下,跟我道歉就完事。否則,我繼續用鞭子抽你,抽到你願意道歉為止。”

“就算我被你打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我也不會向你低頭。”顧岩高昂着頭,眼神中透着滿滿的倔強。

他是個男人,他不能輕易屈服。

謝琦哦了一聲,嘴角微勾,語氣卻是涼薄至極:“是嗎?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氣有多硬?”

手起鞭落,一下,兩下……顧岩的身上又添了道道血痕。

強烈的疼痛,讓顧岩忍不住叫喊出聲,他的表情越來越猙獰,似乎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

謝琦用力的抽着鞭子,直到自己的手都累了,才停下來,開口道:“怎麽,還不服軟嗎?”

顧岩本想繼續倔強下去,可是身上滿滿的傷痕,劇烈的痛苦,讓他終究還是選擇暫時屈服。

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自己再倔強下去,只怕命喪此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對不起,我錯了。”顧岩低下頭,把自尊放下,艱難的開了口。

謝琦呵了一聲,語氣有些冷意:“這樣不行,沒誠意,我剛才說了,你必須跪下道歉。”

顧岩擡起頭,抿了抿唇,臉色很難看,幾乎是壓着怒火說道:“我被你鎖着,動彈不了,我怎麽跪?再說了,男兒膝下有黃金,我跟你道歉,已經是給了你面子,你別太過分了。”

謝琦倒是忘了這一茬,反正是夢境,可以随意變換場景,她大手一揮,顧岩手腳上的鐵鏈便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顧岩的腳下,遍布玻璃碎渣,只要他稍加挪動,一雙赤腳就會被紮的鮮血淋漓。

“過來,跪下,跟我道歉。”謝琦似乎沒了更多的耐心,語氣透出一絲煩躁。

顧岩看清眼前的場景,想要争辯幾句,但是在謝琦刀子一般的目光中,還是選擇閉口不言。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現在還有什麽抗争的資本嗎?他越不服,就會越受罪。

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時的屈辱算得了什麽,只要他能盡快脫離困境,他以後有的是報仇的機會。

顧岩踩着玻璃渣子,一步一步走到謝琦面前,緩緩跪下,任憑玻璃渣子紮到自己的腿上,把自己的運動褲染成血紅色。

“對不起,我錯了。”顧岩低着頭,眼角含着淚,屈辱的求饒道,“我求你,放過我。”

謝琦抱臂在胸,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薄唇微啓:“大點聲。”

“對不起,我錯了,我求你,放過我。”顧岩忍受着極大的難堪,又大聲重複了一遍。

謝琦看着跪在地上,俯首稱臣的男人,只覺得心滿意足,她大手一揮,便脫離了顧岩的夢境。

顧岩擡起頭,看到眼前的女人終于消失了,這才長舒一口氣,結束了,可算結束了。

經歷了這一場莫大的羞辱,他只覺得腦袋有些昏沉沉的難受,也顧不得滿地的玻璃碎渣,一頭就栽了下去。

然後,玻璃碎渣紮到他的臉上,頭上,他疼痛不已,擡起頭,就看到鏡子裏面的自己,遍體鱗傷,鮮血淋漓,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啊的一聲,顧岩忍不住大叫,騰的一下,他從床上坐了起來。

黑暗的環境讓他有些無所适從,他打開床頭燈,橘色的燈光,似乎給屋裏帶來了一絲溫暖。

原來是做夢啊,真是一場噩夢,夢裏的場景,未免也太真實了。

他不由自主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皮膚仍舊細膩光滑,沒有一絲血痕。

可是,顧岩仍舊覺得胸口乃至腹部隐隐作痛,似乎傷痕都掩藏在光滑的皮膚之下,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顧岩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他緩了緩心神,清醒一些之後,又重新躺回床上,這才發覺,床單枕巾,甚至連被子,都被汗水濡濕了,他躺在上面,有些粘膩,很不舒服。

顧岩無奈,只好起身,換了一套床單被褥,又沖了個澡,擦拭幹淨,才重新躺回床上。

雖然是夢,但是顧岩還是對夢裏那個女人恨之入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在夢裏,被一個女人百般折磨羞辱,甚至還給那個女人跪下求饒道歉。

顧岩有點瞧不起自己,即使是夢裏,自己的男子漢氣概,也不該就這麽丢棄不顧。

這場噩夢,給顧岩帶來的心理陰影太大,他一時無法再繼續入睡,便打開手機,搜索“夢到被一個女人用鞭子抽”。

顧岩随便點開一個網頁,上面寫着:“鞭子意味着屈服,男人夢見被女人用鞭子抽,意味着,男人屈服于這個女人,女人擁有絕對的主導權。另外,在某些不可言說的方面,男人偏向于享受被虐的快樂。”

靠,這分析的都是什麽啊?他還享受被虐的快樂,誰被虐會快樂啊?

顧岩放下手機,仔細回想着女人的臉,雖然濃妝讓女人看起來十分妖豔,但是濃妝之下的臉型是不會改變的,他總覺得很熟悉,可是一時就想不起來。

顧岩想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索性也不再為難自己,好在,困倦是人在夜晚的本能反應,所以沒過多久,顧岩困意襲來,閉上眼睛,又進入了夢鄉。

與此同時,謝琦在床上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不同于顧岩的羞恥和憤恨,謝琦完全是興奮的睡不着覺。她從顧岩的夢境離開後,自己随之醒來,想到剛才在夢裏,對那個渣男折磨的場景,真是令人無比的開心和激動。

雖然已是深夜,謝琦還是試探着呼喚小白:“小白,在不在,跟你商量件事,你能多給我一些任務嗎?別的卡我都不要了,我只要如夢如幻卡,太好玩了。”

小白幽幽出聲道:“宿主,适可而止,你可是一個三觀極正的學霸,不要誤入歧途。”

謝琦撇了撇嘴,一臉不屑道:“我只是在夢裏折磨折磨他,又沒在現實中傷害到他。難道,他以前那般對我,我報複回去,不應該嗎?怎麽,身為你的宿主,我就必須要以德報怨嗎?我就想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不行嗎?”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現實中,我不建議你這麽做。”小白的語氣義正言辭,“宿主最好還是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用于提升自己的學習成績和綜合能力。善良寬容是一個人最美好的品質,我希望宿主不要總是心懷怨恨,最後活成你最讨厭的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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