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方文藝帶着下人把早飯端回來,一進卧室就看到呆呆傻傻的大佬,心道原來大佬起床也犯迷糊,他走進卧室就看見大佬的眼睛定格在自己身上,随着自己的移動腦袋慢慢擡起來。

他突然覺得大佬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似的,大佬的眼裏什麽也沒有,直到看到他才漸漸有了東西,一閃而過似乎是控訴又似乎是委屈,然而只是瞬間閃現又迅速被掩埋。

看錯了吧?

方文藝眨眨眼看向面前仰頭看自己的大佬,這面癱臉上除了假笑就沒見過別的,心裏嘆了一口氣,一晚上氣也氣夠了,大佬就是大佬還,死也得綁定着,再說和一個孩子置氣也太丢人了。

“醒了怎麽不起來?”

他把莊莼甄的衣服拿過來,對方卻只看着他沒動靜,方文藝伸手摸了摸大佬露在外面的手,果然冰涼,他消下去的氣又想冒上來,伸手點着大佬的腦門:“你起來多久了,傻坐着幹嘛呢?”

他說完沒好氣地把衣服往莊莼甄身上套,動作粗、魯,好在衣服質量還行沒被他撕碎,莊莼甄也沒掙紮,随他折騰,等衣服都穿好了才低頭小聲道:“你不準備趕我出去?”

方文藝看着他的頭頂,不由得想如果是一般的小孩闖禍後會不會已經哭了?

他覺得能從大佬話裏想到這個簡直稀奇,兩手一撈把大佬的臉捧了起來,因為臉上有了點肉,他兩只手一捏大佬的臉就變了形,看起來比平時的樣子可愛多了。

方文藝看着他被捏變成的臉噗嗤一聲笑出來,心裏突然就釋然了,這種感覺還挺好:“我說過不會讓你離開就是不會,你能不能別對我的話總是抱着懷疑的态度?”

“你不生氣?”

莊莼甄的嘴被捏在一起,說話有些不清楚,方文藝搓了搓他的臉放開,冷笑一聲:“你這孩子說話可真有意思,你問的這叫問題嗎?”

說完看着他一臉天真不解的模樣翻了個白眼:“當然生氣啊!我憑什麽不生氣?換你你不氣啊?!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要是有人敢對你下毒肯定活不過一個呼吸。”

“齊哥……你好像很了解我。”

“那可不!不說多至少也有七八成吧,所以哥知道你不是真的要害我,不過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下次能不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我那會都想着要怎麽安排後事了。”

莊莼甄想了想,搖頭:“就算我告訴你是什麽藥,你也不知道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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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藝指着他手抖了抖,一甩手轉身出去:“趕緊起來,哥親自為你做的菜,涼了可不好吃了啊。”

莊莼甄穿好衣服洗漱完還沒走出卧室便聞到一股濃郁的酸味傳來。

他皺起鼻子,目光遠遠的便鎖定在了桌面上的幾盆菜,到了桌前擡手擋住鼻子:“這……是什麽?”

方文藝嘿嘿一笑,他沒仔細替大佬做過人設,但曾經有一次描寫他因為怕酸而将一種很珍貴的靈果送給了張斯成吃,張斯成還感動得不得了。

“我做的菜啊,不是我吹,絕對讓你吃了一輩子也忘不了,吃完這次還想下次。”

他夾起一筷子酸辣土豆絲放進嘴裏,眯着眼睛一臉享受:“嗯~不錯,真不錯,又脆又香,你快嘗嘗。”

莊莼甄看了他好一會,突然笑着搖搖頭:“看來你是真的很了解我。”

方文藝看着他那張稚嫩的臉擺上老成就不舒服,後知後覺才開始有些擔心,大佬已經坐下拿起了筷子,他幹笑着嘗試補救:“我是看你從來不吃酸味的東西,一早就猜到你怕這個味……”

莊莼甄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夾起一筷子的醋溜白菜塞進嘴裏,即使他平時樣子裝的再好,但生理上的應激反應他也還控制不了,于是,大佬的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他強忍着放在嘴裏嚼,方文藝喜聞樂見的等着他吐出來,連剛才的擔心都忘得一幹二淨。然而,大佬快速嚼了幾下後居然真的把菜咽下去了,雖然順便喝了半碗粥。

方文藝看他那痛苦的樣子作弄他的心思得到了滿足,看他伸筷子還要夾菜連忙去端菜碟:“行了,我讓人再給你準備幾樣小菜。”

莊莼甄用筷子擋開他的手:“這不是你特意為我做的嗎?”

“你不是怕酸嗎?看你吃的我都酸!”

“多吃幾口就好了。”

“唉,別,哥就和你鬧着玩的,別真吃吐了!”

莊莼甄塞了一口土豆絲進嘴裏,臉上的表情比剛才好多了,他咽下嘴裏的菜繼續道:“齊哥親自做的菜,怎麽能丢,我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你要吃我下次再給你做,快給我。”

“不行。”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犟?”

“因為是你做的。”

方文藝頓住了,心裏湧起股怪異的感覺,然後他就看着大佬一點一點吃完了所有菜,足足就了三碗粥,越到後面大佬表情越平靜,一點也看不出他真的怕酸。

“你可真行啊你……”

“齊哥要是願意再做,多少我都能吃,齊哥要是覺得還不解氣,咱們中午也吃這個。”

“別了吧……”

“這味道我一輩子也不會忘,不過,我知道下次肯定比這美味。”

“我看今天的醋是放太少了!要不下次給你來雙倍啊?”

莊莼甄站起來雙手撐着桌上靠近他,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被拉近:“我知道你舍不得。”

他說完就站直轉向往卧室走,方文藝坐在那裏,手悄悄摸上心口,心髒跳得太快,他一時也不知自己是吓的還是吓的還是吓的。

這死孩子怎麽這麽會吓人!我還以為又要被塞毒丸!

方文藝看了卧室一眼,磨磨蹭蹭地走進去幫莊莼甄整理東西。

下午回到學院,帶來的下人他們也不用,都譴去了張斯成那裏,兩人自己将東西整理好,莊莼甄原本住的地方是八人一間的院子,現在成了方文藝的伴讀自然要和他住在一起。

方文藝的房間備有下人的房間,只是因為張斯成經常與狼噬鬼混,下人一般都住在學院另外的地方,他便把那間房間收拾出來鋪上了嶄新的被褥。

“天冷的時候你還是和我一個屋,這裏冷的很。”

莊莼甄陪着他一起鋪好被子沒說話。

一切準備妥當兩人去吃飯,經過前廳又看到了張斯成與狼噬,方文藝不得不佩服自己給張斯成的主角光環,每天這麽混在一起居然還沒人發現!

雖然看着有些煩,好在他們住的房子相隔較遠,平時也影響不到彼此。

他拉着莊莼甄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只聽張斯成在身後嘲笑了一聲:“瞧瞧,大狗養了只小狗,真是一對狗兄弟。”

方文藝回頭看向兩人,張斯成正膩歪在狼噬的懷裏,一臉得意洋洋,狼噬依舊顯擺着他的少城主架子,一句話也不願意與他多說。

他轉過頭摸了摸大佬的頭頂,什麽也沒說,帶着大佬走了。

“委屈你幾天,哥我現在要實力沒實力,要權力沒權力,你就跟哥吃點口頭上的虧吧,你放心,他們蹦噠不了幾天了,等狼噬發現自己連少城主的架子也擺不了幾天後,他們就蹦不起來了。”

“我無所謂。”想讓他們死動動手指頭的事。

當晚把大佬趕進熏的暖烘烘的被窩,方文藝打開從學院找來的醫書開始翻找,房間裏十分安靜,只有他輕輕翻開書頁時的沙沙聲。

一陣微風吹來,方文藝微微擡眼,一把雪亮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頸。

“這就是你表達感謝的方式嗎?要殺人滅口也輪不到我吧?”

他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吳孤沒有一點驚訝,他知道吳孤肯定早就想找上門來了,只是之前他在張府的時候沒機會,學院雖然有護法大陣但只有兩隊巡邏,能進入學院的人到處亂竄基本沒難度,吳孤經常随狼噬出入,能進入學院當然不是什麽稀奇事。

“你知道什麽?”

“我知道的不都告訴你了嗎?”

“說!”

方文藝嘆了口氣,對于他的追根究底很是不滿,把老早想好的說辭倒了出來:“我偶然聽到狼噬和張斯成的對話,他們說有人在你身上發現了一個信物,但還不确定所以在調查,如果确認了就要想辦法殺了他。”

吳孤湊近,方文藝腦袋向後仰想要避開他,坐在椅子上能避的程度有限,很快被對方逼得只能側頭,吳孤的呼吸噴在他的側臉上帶着一抹寒意,夾雜着一股強勢的氣壓:“你怎麽會聽到他們說話?”

“狼噬每天都來找張斯成,他們不會特意避開我。”

吳孤顯然不太相信他的話,狼噬一直在找什麽人他倒是知道一些,只是辦這件事的人都是狼噬從小到大培養的親信,他這種首道被撿回去的還沒資格知道,只是沒想到他們找的居然是自己,大概也因為自己一直都在狼噬的身邊所以才能安全躲到現在。

“他們說是一塊血色的狼型吊墜。”

匕首陡然下壓,方文藝感覺到脖頸上傳來一股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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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的節奏太慢了,你們都嫌棄我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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