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朱志然在慌亂與恐懼中大叫着扯開了身上的防護帶,身下正防禦的騎獸大被他的動作刺痛,怒吼一聲高高躍起,沒來得及跳下的朱志然被高高抛起,重重摔在地上。
看他摔在地上觀衆席發出不少噓聲,其他隊伍則追到跟前要抓捕重獲自由的小騎獸,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小騎獸看起來像是真的發了瘋,非但不躲避那些伸過來的捕捉器,反而繼續沖向朱志然。
朱志然被摔的不輕,嘴裏罵了一句爬起來,就聽到有人大喊他的名字讓他小心,他順着聲音回頭就見那頭小騎獸已沖到他面前,朱志然驚慌失措不先催動護身罡氣反而想要往旁邊逃,可惜腳步還來不及跨出去就被小騎獸一頭撞飛出去。
一聲慘叫響徹整個賽場,朱志然被小騎獸撞中腰部彈飛出去,再一次重重摔在地上,這一次他沒能再爬起來,只是躺在那裏大聲哭喊,有先生沖下看臺往朱志然飛來。
但小騎獸速度更快又離得極近,它追上被撞飛的朱志然,高高擡起兩條前腿,任由朱志然如何求饒哭叫,它仍是狠狠将兩只前蹄用力跺了下去。
“啊!!!!!!”
朱志然的叫聲令整個賽場都寂靜下來,跳入場中的先生終于趕到,一掌将再次擡起雙腳的小騎獸拍走,他将朱志然護在身後,身上的罡氣令小騎獸再也不能上前。
其他學員迅速上前,用捕捉器套中了小騎獸,小騎獸被套中後也不再掙紮,只伏地緊緊盯着朱志然低吼着。
朱志然已經喪失理智,下半身血跡淋淋,一雙手緊緊抱住先生的大腿,大聲呼喊着,聽起來十分慘烈。
觀衆之中的方文藝驚愕地看着場中的一切,這劇情……不對啊!
“齊哥,我們回去吧。”
文藝呆呆愣愣地轉頭看向大佬,點頭站起身跟着大佬往回走,心思還放在完全變了樣的劇情上,朱志然這個人的劇情全變了!
雖然從某些方面來說,朱志然受了重傷對他有利,張斯成肯定不會再用這個傷號來對付自己,也等于是斷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聯系。
但這突來的情況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明明其他人的劇情都還是原來那樣……不對,已經有太多不同,比如大佬,比如吳孤,那些被他悄悄改變的劇情已經延伸出去。
賽場門前他們被追上來的先生攔住,原來朱志然捕捉器上被發現有問題,朱志然一口咬定是有人要害他,還指名道姓說就是方文藝,于是他們只得重新帶回賽場之中。
朱志然已經被放到了一塊木板上,在這個修/真/世界裏外傷其實算不上什麽事,畢竟連脫胎換骨的神藥都可以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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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朱志然的傷勢看起來可不像随便幾顆藥就能搞定的,方文藝掃了一眼發現他受傷最重的居然是腰部周圍,整個大腿根好像都被踩爛了。
他的樣子實在有點慘,方文藝眨了眨眼,懷疑他的命根子是否還健在。
朱志然看到他走過來立即大喊大叫,聲淚俱下、目眦欲裂地咬定是方文藝做手腳害他。
站在朱志然身邊的一群人都以審視的目光打量着方文藝,其中除了和朱志然同組的學子,其他幾位都是學院的先生。
“斯齊。”
方文藝看向說話的人,正是教導原身他們修行的先生,他帶着大佬走到先生的身邊,先生看着他微微點頭又看了一眼莊莼甄後開口:“志然說他之前話語中有冒犯到你的伴讀可有此事?”
方文藝看了躺在那裏不斷咒罵朱志然一眼,微微擰眉點頭:“正是。”
“你可是對他做了什麽?”
“回先生,朱志然多次出口傷人糾纏不休,學生已多次警告他不要再污言穢語造謠傷人,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為之,學生當時氣急出手打了他兩拳,以此希望他不要再随意污蔑他人。”
“你知不知道,在學院不可随意傷人?”
“學生知道,學生甘願受罰,不過學生并未以修為傷人,還請先生明察,另外朱志然妄論他人以謠言中傷其他學子,現在他自己也承認了這件事,還請先生一并處罰以正學院衆學子視聽。”
先生看他一眼,咳了一聲:“你倒是知道輕重,這件事既然你們私下解決我便也不再多問,只不過,志然現在說是你在捕捉器上動了手腳,以此來報複他,你怎麽說?。”
方文藝愕然擡頭,看了看朱志然又看回先生,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明白這是朱志然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以他這種态度這一切可能都是他自己整出來的苦肉計,這人對自己可真下得去手,原本對他那一點可憐也瞬間消散。
“先生,學生冤枉,且不說這捕捉器學生根本接觸不到,就算要下手,這捕捉器又不歸學生管,學生如何能做到将做過手腳的捕捉器送到朱志然手中?若學生真的下手豈不是所有捕捉器都要做手腳?”
他說完走到朱志然的身旁,用一種嘲諷又憐憫的眼神盯着他的傷處,好一會後才看向他怒不可遏的臉,任由他嘴裏不斷咒罵,分明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卻偏偏要栽髒到自己頭上,自然不能讓他好過。
“朱志然,你我同窗一場只不過是些許小事,我怎麽可能下這樣的毒手?而且如果是我動的手腳,我怎麽能保證捕捉器會在你手裏?又如何控制捕捉器在小騎獸快沒力氣時才有作用?”
他蹲下身靠近朱志然:“我勸你不要多想,好好養傷要緊。”他湊近聲音放輕:“我若存心想害你這種方法也太麻煩了。”
“方文藝你這個害人兇手,就是你!就是你要害我!我只不過是罵了你的伴讀,你居然下如此狠手毀我一生!”
方文藝心裏啧了一聲,說的那麽嚴重,你當官的爹會不管你嗎?不過是多用些藥而已。他起身看向先生一抱拳:“請先生徹查此事,學生願随時配合調查。”
“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傳你。”
朱志然看到方文藝這麽輕易被放走昂着頭哇哇大叫,方文藝一走倒黴的就是他,他一定要咬死方方文藝。
當發現捕捉器做了手腳他就慌了,連身上的傷也顧不上管,如果被學院認定是他作弊取消學員資格都有可能,他也知道捕捉器想動手腳很難,所以他第一反應就是把責任賴到別人身上,而方文藝就是最好的對象,他們之前才發生過争執,并且方文藝還出手打了他。
為此他不惜承認自己造謠傷人,加上他這次受傷很重,沖這後果學院很有可能找個人頂包,他怎麽也沒想到方文藝居然這麽輕易就能擺脫嫌疑。
“先生,你不能放他走,一定是他動的手腳!”朱志然躺在木板上擡起腦袋,眼神憤恨地盯着遠去的方文藝兩人,恨不能自己起身将他們抓回來。
“你住口!”先生回頭瞪了他一眼,讓人将他擡起來:“你可知道學院裏的捕捉器除了每年的比賽外,還會有先生和能力突出的學員使用,總數有上百把,你們這次上場僅僅選用了十把,都是開賽之前才從器械庫拿出來的,而且在你使用之前已經有過一場比賽。
志然,我會派人通知你父親,你暫且在家好好休養吧。”
朱志然癱在木板上再也沒了動靜,若不是他還睜着眼睛呼吸,倒像是斷了氣,先生搖搖頭先一步走了。
方文藝帶着莊莼甄離開,這件事了結的很輕易,一方面是看在張松逸的面子上,一方面也是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他一個二階修士怎麽可能随便碰到那些捕捉器,而且捕捉器發揮作用的時機也太巧了。
正常人恐怖都會猜想是朱志然自己搞的鬼,與其說是他要報複朱志然,還不如說朱志然用苦肉計報複他更有可能。
天知道朱志然現在心裏有多苦,他就算很想整方文藝也不可能用這種要命的苦肉計,他現在不但身體要受罪,連半年後的選撥也無法趕上,他想不通問題出在哪裏,只是将方文藝真真是恨之入骨。
方文藝離開賽場,沒走幾步遇到了張斯成,對方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架勢:“沒想到我的好弟弟這樣大膽,為了護個伴讀連學院的比賽也敢動手腳。”
方文藝不想理他,直直往前走,卻被他一伸手擋了下來:“怎麽?心虛了?”
“你是不是每天吃飽了就沒事做?栽髒到我頭上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就這麽急不可奈?”方文藝看着張斯成那張得意的臉,朱志然作死跟張斯成肯定脫不了幹系,也不知道他承諾了什麽好處讓朱志然把自己搞的那麽慘。
“有一個好消息你還不知道吧?狼城主昨晚突破了,狼噬連夜趕回了城主府。”
方文藝瞬間明白了,張斯成這是在告訴自己,他的靠山又壯大了,就算他倆在名義上還是一個爹,但張斯成他已經不在乎張松逸的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