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元宵節後, 千鴻逍對方文藝的态度變得明顯不同, 無論做什麽都愛拉上他,方文藝也因此認識了學宮中在很多各方面都很優秀突出的學子。
千鴻逍雖然修為突破了卻依然活得潇灑自如, 明面上并不參與政治上的事,他雖然呆在天千城, 卻和那些外出的皇子皇女一樣遠離千陽宮,所以學院裏的學子都喜歡與他接觸,畢竟既可以跟皇室攀上關系又不擔心政治問題。
另一方面關于張斯成的流言也散播出來,流言雖然不敢直指千鴻逍, 只是話裏話外的信息讓人一聽便知。
張斯成氣得咬牙切齒,被狼噬好一番質問,他自然不會任由狼噬責問, 反而委屈的表示他都是為了狼噬,如果不是狼孤奪了他的位子,他又何必去巴結別人,一切都是為了狼噬,狼噬反而還要怪他。
狼噬半信半疑, 通過和貴女的接觸, 他發現了自己連和別人逢場作戲都做不到, 此時已經明白張斯成的特殊性,他一方面憤恨張斯成水性楊花, 一方面又希望張斯成能成功, 因為他現在所能利用的人和權都太少太少。
張斯成搞定了狼噬, 心中立即将千鴻逍當做獵物來看待, 在他眼裏沒有可以逃脫他魅力的男人,而且千鴻逍之前也表現出了對他有意,可惜還沒再次出手就被鋪天蓋地的流言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認定這件事是方文藝傳播出去,找到方文藝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方文藝一掌劈開他的攻勢,聽張斯成口口聲聲将傳播流言的罪名安在自己身上。
等張斯成說完他才冷笑一聲:“借着我的請帖進了皇子府,你就算再想偷吃也該忍耐一二,剛進大門你就迫不及待,你莫不是把所有人都當瞎子?”
“你少找那些理由脫罪,當時在場的除了你我只有皇子府的下人,難道那些下人膽敢胡說八道?”
“張斯成,我若想讓你身敗名裂只要與逍皇子說一句,你即刻就能被扔出天千城,信不信?你恐怕不知道吧,酒宴上就有人讓我将他引見給你,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前兩屆的許利是否與我定了賭局,再打聽打聽那賭約的內容是否與你有關。”
“你會維護我?”
“我當然不是維護你,可我張家的名聲不能被你丢盡!”
張斯成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方文藝罵了一頓,在方文藝走了後還愣了會神,學宮裏關于方文藝要打賭比試的傳言他自然知道,但他可不想承認那和他有關系,他巴不得方文藝比試中死了才好,在他眼裏,只要能勾搭上千鴻逍,那些流言自然不足為懼。
張斯成找盡一切機會去勾搭千鴻逍,但千鴻逍這個人十分重視自己的外在形象,完全不給他任何機會,張斯成一時間也無從下手。
方文藝因為要比試特意跟學宮告了假,剩下的半個多月都呆在自己的住處閉關,将大佬給的劍譜練得出神入化。
進入天千學宮沒多久學子們就可自行挑選學宮中自己喜歡的功法修煉,這些功法也都是些比各城稍好些的基礎功法罷了。
Advertisement
方文藝挑來挑去都沒合心意的,最後大佬送了他一本無名劍譜,這本劍譜只有招式沒有心法,完完全全只有劍術招式,大佬說是他在凡間偶然得到的。
方文藝知道普通人有武功這種東西,但那和修真完全不同,就算有心法他也不能用,所以他将劍法煉得爐火純青,可與身上的靈力合而為一,比那些下等心法更加有用。
吃下第八顆塑脈丸,以往錐心刺骨的疼痛幾乎沒有了,三天後他從冥想狀态脫離出來,修為又竄了一截,此時他的修為已經從七階低段提升到了中上段,而許利的修為則在七階上段。
即使如此,他也有足夠的信心贏過許利。
“齊哥。”
方文藝走出房間,就見莊莼甄站在門外,他剛想上前大佬連忙捂了鼻子後退幾步,他這才想起自己吃了塑脈丸後三天沒洗澡了,舉起手臂差點沒将自己熏暈過去。
“我去備水。”
沐浴後,方文藝坐在院子裏,撿起石桌上落下的花枝,以木為劍比劃着劍招,一劍劈下,地上的落花如同被一道強風吹過,以劍氣為界線向兩邊紛飛翻湧而去。
莊莼甄替他擦幹頭發,看着地上被劈出的一片空地微微一笑,方文藝回頭看他:“怎麽樣?現在信哥了吧?”
“我從未懷疑過齊哥,先吃些點心吧,午飯還要一會才能送來。”
方文藝拿起桌上的點心塞進嘴裏:“這幾天有什麽事嗎?”
莊莼甄搖頭:“前天我碰到了珑意,她沒說什麽。”
“嗯。”
一月時間眨眼過去,後來的幾天方文藝以鞏固為主,比試這天,方文藝早早來到學宮的比武臺前。
在他們到達之前比武臺外已經圍滿了人,方文藝直接走到臺下等着許利,将周圍的吵鬧完全隔絕在外。
許利姍姍來遲,遠遠看見方文藝對于他修為增漲之快十分驚訝,但到底在他之下也就不太在意,他擁有兩年多的實戰經驗,一個剛剛來學宮的小子怎麽能和他比。
天千學宮經常有人比試,一般都是切蹉為主,但像方文藝這樣越級比試還是少之又少,所以今天也來了幾位先生。
許利縱身一躍搶先登上比武臺,身法幹淨利落底盤紮實,如同一根鋼針穩穩紮在比武臺上,周圍一片叫好聲,幾位圍觀的先生交頭接耳。
方文藝随意聽了聽,大多都是在誇許利大有長進。他沒有耍帥的心思,看了大佬一眼一步一個臺階走上了比武臺,周圍響起一片噓聲。
許利一臉譏笑開口嘲諷:“小子,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只要你認輸,我可以不跟你計較。”
方文藝沒理他,規規矩矩向主持比武的先生行了禮,先生拿出了比試契約,許利被晾在一邊臉色難看,在先生拿出契約後上前,一雙眼睛瞪着方文藝:“真是給臉不要臉。”
方文藝擡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轉頭去看契約書,一眼掃完逼出一股靈力結契,許利也随後結契,先生将契約書收起退到一邊,讓他們做最後的準備。
“小子,別忘了我們說好的賭注。”
他說完看向張斯成的方向,張斯成對他沒什麽興趣,一雙眼睛正死死盯在方文藝的身上,在他的身邊,狼噬和狼孤也站在那裏,再遠些千鴻逍溫先生也都坐在場外。
“你是說要自廢丹田的賭注嗎?我看剛才的契約書上寫了比試點到為止,不允許出現重傷或死亡……”
“那是契約,我們的賭注是契約之外的東西,再說我又不要你的命,願賭就要服輸,怎麽?你怕了?”
方文藝臉上露出猶豫,看了遠處的大佬和觀衆一眼,大佬臉色平靜在他看過去露出一個微笑。
許多人一聽還有額外的賭注而且賭注這麽大瞬間興奮起來,場外不斷傳來嗷嗷亂叫的起哄聲,張斯成聽到他們的話瞬間眉開眼笑,狼噬也微微勾起嘴角。
狼孤看來似乎有些擔心,和他對視一眼後對身邊的珑意交代了一聲什麽,珑意點頭後很快又返回,至于千鴻逍,方文藝直接沒看向他。
幾位站在一起的先生互相看了一眼,一位上了年紀的先生嘆了一口氣:“真是少年人,最是容易意氣用事。”
“廖先生,您看是否要阻止他們?”
“嗯?為何要阻止?在這裏輸了還能有一條命,若是阻止了恐怕連活命的機會都沒了。”
問話的年輕先生應了聲不再說話,廖先生摸了摸胡須輕輕嗤笑一聲,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方文藝聽了許利的話挑起嘴角,笑得有些無奈:“怕?你有什麽可怕的?敢說就要敢做,要不然豈不是縮頭烏龜,許學長輸了不會做烏龜吧。”
“哼,小子,你也就這一時半刻的嚣張機會了!”
場中主持的先生大喝一聲,比試正式開始,方文藝早有準備,他對許利會用的招術一清二楚,果然對面的許利起手與他預想的一模一樣。
許利先發制人,一股強勢的靈力化為風系法術形成一道風牆,如同一道飓風瞬間将方文藝包裹在其中,風牆速度極快,圍觀的人只看到一道龍卷風在場中不斷旋轉,沒人能看清裏面的情形,只是從場中不斷傳來武器碰撞的叮叮當當聲。
“許利學長這是把風刃藏在了風牆裏,真是妙極了!”
“我一直聽說許利學長有兩個絕招,沒想到出場就用了一個,看來這個新生一招恐怕都難扛。”
“唉,他的修為是不錯,可惜太過驕傲以至自不量力了。”
“這位新學子平日表現還不錯,沒想到會居然會和接下這個挑戰。”
有人放低聲音:“我聽說是許利看上了張斯成,想打他的主意,張斯齊看不過才答應了賭約。”
身邊的人聽了他話紛紛看向遠處的張斯成,只見張斯成陰着臉盯着場中,神色十分不悅。
“恐怕真有這回事,我聽說這對兄弟沒有血緣,沒想到感情倒是不錯。”
“我也聽說入學時張斯成故意輸給了張斯齊,唉,許學長也有些過于欺負人了。”
“快看,風牆弱下來了。”
衆人看向場中,果然強勁的風牆開始衰弱,風眼之中的人也漸漸露出身形,只是他依然在抵擋風刃,動作迅速看得場外的人眼花缭亂。
修為高深的先生們倒是看清了裏面的情形,方文藝的速度有所減慢,身上被風刃割了一些口子,但他的護身罡氣明明将他保護的很好,那些被割破的衣服居然是他故意留出來的破綻。
風牆漸漸熄滅,方文藝的身影完全顯露,許利的雙手之間燃起一片火焰,看到方文藝身上的外衫被割得淩亂不堪,随即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大笑:“小子,我現在就讓你嘗嘗狂妄自大的苦頭,教教你什麽叫尊重師長!”
※※※※※※※※※※※※※※※※※※※※
感謝小可愛:從水為瀾、eggle的營養液,謝謝,啾!